完!桑湖生了!
。 18、 凌晨5:00,桑湖醒了,他感覺自己身上沉得很,喘不過氣來。 翻過身子,調整一下枕頭,又閉上眼。 可能過了十分鐘,他睜開清明的雙眸,毫無睡意了。 腰酸脹得很,他費力起來去上了個廁所。 到了這時候,如廁都變成叫人煩躁惱火的事,便秘真是太難受了! 他在馬桶上坐了快二十分鐘,也沒解出來,反而坐著坐著,又困了。于是便放棄了,回到屋里重新躺下來。 躺下時看了一眼陸揖睡著時的憨樣,撇嘴笑了。 再清醒過來,天依然黑著,但是霞光已現,桑湖看一眼表,六點半。 他意識恍惚,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醒過來的。 腹中又有些難受,他又去了廁所,這次倒是順利不少,但是總感覺不痛快,再想解卻解不出來了。 他抱著肚子,頗有些重心不穩地緩倒在床上,小娃兒也跟著忽悠一下,壓的桑湖呼吸一窒。 他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將頭靠下去,微微嘆一口氣,馬上就要卸貨了,終于要看到了,還有點期待呢。 想當初,自己可是因為它煩惱極了,而現在…… 他雙手搭在腹上,歪頭看一看床側酣睡的另一人,閉上眼睛,笑了。 感覺床墊彈了一下,桑湖睜開眼睛,看到躡手躡腳做著夸張動作起身的陸揖。 他揉揉眼睛,“幾點了?” 陸揖看一眼表, “七點半?!?/br> 桑湖撐著床坐起來, “那咱們回去吧……” 陸揖坐回來,看他的臉, “已經醒了嗎?” 桑湖半睜著眼睛點頭。 “也好,那咱們收拾收拾走吧?!?/br> 兩人收拾好下樓,喝了小米粥后,在八點二十分準時踏上回程的路。 開了大概十分鐘,車子路過一個早點店鋪,陸揖放慢車速, “有個早點店,要不要再吃個茶葉蛋,你早上都沒喝完粥?!?/br> 桑湖的座椅傾斜到一百度,靠躺在上面看著窗外,搖搖頭。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覺身體有些奇怪,假性宮縮有些頻繁了,身體一陣陣發緊,他怎么也放松不下來,怪難受的。 可能是早上廁所上得不好吧,桑湖在心底嘆口氣,待會遇到服務站去上個廁所吧。 過了一會,到了服務站,陸揖仿佛和他心有靈犀, “走吧,去下廁所,待會上了高速就沒辦法上了?!?/br> 桑湖費勁地坐起來,被陸揖攙著去了廁所。 好奇怪,明明在車上的時候挺有感覺,怎么進來廁所反而上不出來呢。 桑湖呆了十分鐘,郁郁地走出來,心情好差! 車子開上了高速。 不知開了多久,桑湖感覺越來越不對,肚子怎么越來越疼了,他把頭從窗戶那邊轉過來,第一次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陸揖……” “怎么了?”看到桑湖表情的陸揖嚇了一大跳,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抖了,車子都小幅度地晃了一下。 陸揖是真的嚇壞了,因為桑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他的嘴唇都有些發白了,頭上也閃著一層虛汗。 “你怎么了!” 桑湖只皺著眉搖頭,說不出所以然來。 陸揖騰出右手,直接摸上他的肚子,就感覺整顆肚子硬成一團,但是里面居然還在作動著,能感覺出孩子還在用著不小的勁兒在踹。 “桑湖!你要生了嗎?!” 陸揖已經渾身是汗,滿臉焦急,嗓音也不自覺地抬高了。 聽了這話,桑湖依然是那副痛苦神情,但眼神中已然摻雜進五分震驚。 陸揖見了又急又覺得哭笑不得,這人居然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陸揖連做幾個深呼吸,冷靜下來 “桑湖,你現在感覺怎么樣?!?/br> “就是疼……” “阿……那……多疼?……不是……恩……你現在間隔多久呀!” “……” “……我……怎么感覺……都沒有什么間隔呢……”桑湖感覺自己應該就是要生了,現在的痛感已經遠超過自己經歷的任何疼痛了! 但是,怎么好像和之前從書上和課程里學的不一樣呢? 自己這樣不太正常吧。 “你……你打120了嗎……我感覺不好……” ““……呼……嘶……” “我,我這就打!你堅持住,高速不能停車呀!” 滴…滴…滴… 電話終于接通了,陸揖趕緊和對方說明了情況,還告知了車牌號,但是對于生產進展情況他倆也說不出來,他倆只知道標準的生產流程,這突發情況還得找醫生檢查。 只是很棘手的是,他倆還飛馳在高速上,離到下一個出站口還要至少兩個小時,他們心知只能盡快駛離高速公路,這是唯一的辦法,醫院方給出的方案也是在下一個出站口配備救護車,現在就看他倆的了。 本來對于初產者,產程是相當長的,兩個小時根本沒什么影響,但是桑湖只覺得崩潰,之前不知道是要生了,還覺得沒啥,能忍,可是知道了以后,肚子一下子就疼得難以忍受了,雖然可能有心理因素吧,但是他總覺得這不是陣痛啊,因為根本不是“陣”,簡直是疼個沒完沒了! 陸揖放下電話,就拐進了最左側車道,總之盡可能地快一點!因為他也沒有經驗,怕拖久了對大人孩子都不好,可是……桑湖的狀態看起來就很差,和他們看過的實錄完全不同,他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陸揖趕緊放出信息素,盡可能讓他舒服一點。 聞到味道的一瞬間,桑湖就皺著眉頭樂了,這個貼心的大傻子。盡管作用不大 ,至少他被安慰到了。 不過也有“弊端”,這信息素撬開了他一直緊咬的牙關,自從那一聲樂,他就再止不住呻吟了。 盡管桑湖一直告訴自己要克制,可是這種疼痛真是超越了他的承受范圍,他不停地扭動腰肢,無意識地呻吟著,只覺得背也痛,腰也酸麻得痛,但是又都比不過身體內部強烈的縮痛,他自己都不敢去碰肚子,只是狠狠揪住大腿根的布料,胯間脹痛非常,他不斷地打開雙腿,但仍然無法擺脫痛苦,連輕微的緩解都做不到。 剛才他可能出聲大了,陸揖擔心地伸手想碰他,他隔著迷蒙淚眼看見他的動作,整個人不顧疼痛使勁躲開了。實在不能怪他,他自己都不敢碰自己,更別提別人了,哪怕只是輕撫也能給他帶來成倍的負擔和痛苦。 桑湖此時已經滿身都是汗水,短發里都是水氣,甚至續不住地向下滴著,額頭和脖子就更不用說了,汗早就成河一般的流淌了。 有汗從頭頂的短發絲上滴落,掉進眉叢里,又順著弧度流進眼角,有點沙眼睛,他狠狠閉眼,逼出的幾滴淚水連成了線,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何時淚流滿面了。 真是要死了。 他紅著眼眶,扭頭看陸揖,他整個人以一種非常僵硬拘束的姿勢開著車,看著就累,眼也發直,嘴巴也合不上了,看起來跟傻了一樣。 “……還要………恩……” “不到一小時就能到了!” 陸揖聽見他說話,飛速扭頭看他一眼,又連珠炮一樣禿嚕出這一句。 然后又一次飛速扭頭看他, “桑湖,你怎么樣!”他想問的其實很多,但是不敢問了,桑湖回答不了的,他已經很累了,于是只問出這一個問題來。他沒指望桑湖回答,但心里又好希望他能說點什么。想著,把油門踩得更深一點,導航發出超速警告,他一窒,把腳又抬起來。 桑湖再次擠掉眼里的水,剛想張口說些什么,一記更猛地縮痛傳來,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手抓住衣服用力到快要抽筋,他身體動也動不了,只能痛苦地將頭拗過另一面去,牙齒都咬的發麻,持續了很久很久,疼痛都沒有消失,肌rou的緊繃仿佛已經是出于本能了。 終于熬過去,接下來的輕緩些的疼痛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了,他攤在座上發懵,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受這種痛苦。手臂已經松開,可用力過猛后的顫抖不曾停止,許多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他覺得這不是出于本人意愿的流淚,他現在什么也控制不了了。 他松開雙手后,陸揖就注意到了,緊張非常,他看不見桑湖的臉,只能看見依然維持著被狠抓過的褲子褶皺,看得他想哭,他多希望自己能變成那些布料,至少可以共擔他的痛苦。 這波之后,桑湖有五分鐘沒有動,陸揖慌了。 “桑湖?桑湖?”雖然聽說過有人會在分.娩時昏迷,但他不確定桑湖現在是不是正常的,他要把他叫起來。 桑湖聽到了陸揖的聲音,才有點回過神來,他大概真暈了一會,想要回他些什么,卻發現連嘴巴都難以張開,呼吸都很累。 他想他的嘴唇一定已經裂開了,抿一下,能感覺到暴起的干皮。 他得喝點水,而且他還得逼著自己吃點東西。 他費力終于說出了聲音,但是聲音太小陸揖根本沒聽清。 “你說什么?” “……sh……” 陸揖快哭了,“對不起桑湖,我還是聽不清……” 他頻頻回看桑湖,方向盤都被他手心的汗打濕了,滑到抓不牢,他既擔心又害怕,心跳快得像敲小鼓。 桑湖依然處在疼痛之中,但他自認為不會再比剛才那陣更痛了。 他慢慢把頭扭過去,用氣音對陸揖做口型, “……水……喝水……” 陸揖了然,心中暗惱自己到底沒有做好一切,害愛人在車上臨產,還沒有考慮到這最基本的需求。 他一手扶住方向盤,一手把后方的水杯掏出來,真的很慶幸給桑湖買了一個帶吸管的水杯,既不會灑水出來,又不會嗆到他,當初就是怕他喝水嗆到購入的,真是明智。 桑湖虛虛地握住杯子,把它架在自己肚子上,一手輕輕攏住,喝了好多。沁爽的白水滋潤了他,桑湖放松多了,一時舒服得想要直接睡過去,下一秒惱人的痛又讓痛色爬上面龐。 陸揖給水后就在不停思考,想到之前同事給的喜糖就在車里,他頗激動。趕緊把一盒混糖摸出來,心中暗暗感激這位同事,因為盒里放了一板巧克力,這可是此刻最適合桑湖的食物了。 這是一種老式的包裝,一袋分為兩塊,以可折疊的面紙樣的包裝在兩側各裝一塊。 他拿出一塊,塞進桑湖手里,把水杯拿來出來。 桑湖把巧克力從袋里掐出一塊,放到嘴邊咬下一塊,還挺甜。 他的牙齒已經咬的酸痛,連嚼巧克力豆都費勁。 他緩緩咀嚼,還沒等咽下去,一陣劇痛又起,他猝不及防又叫了出來。 “阿!………恩——-………恩——…………恩————-!” 孩子不斷下移,這次疼痛它又下降了一大截,難以言喻的憋脹感愈加強烈,小腹脹痛得快要裂開。 等緩過這陣,他都忘了自己還要咽下巧克力,舌頭碰到甜才想起來。手里也黏糊糊的,低頭隔著濕透的碎毛一看,自己把手里握著的巧克力已經攥成了醬,很多都溢到了手心里。 陸揖聽著他聲音痛苦難耐,又驚又急,他幾時見過這樣的桑湖! 眼睜睜看著桑湖把巧克力都抓成了醬,他心痛不已,難以想象桑湖正在承受何等痛苦。陸揖看他手上都是巧克力,趕緊把紙抽出來遞過去。 桑湖順著他的手接過,愣著,也沒擦。陸揖以為他還痛著,結果桑湖下一句把他直接轟蒙了。 桑湖滿是巧克力的手抓著紙,轉過頭看著他, “……陸揖……” “……破水了……” 陸揖確信自己聽出了哭腔。 “??!什 么???” 陸揖確信自己也帶了哭腔。 桑湖沒有聽到,因為他再次同陣痛作斗爭去了。他雙手緊緊握拳,把紙都撕了開。 太痛太痛了,他究竟還要痛多久!而且,他仿佛感覺孩子的頭已經卡在了大胯處,下身撐的慌,他越來越忍不住想要用力了。 他撐坐起來,向外坐了坐,一手扶前一手扶后,身子對著陸揖,緊皺著眉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問, “還有多久!” 陸揖也隨著他的動作傾身向前, “還有二十多分鐘!” “……呼……呼……哼……” “……你……給醫生……打……” “……呃!……阿恩………我……” “……呼……呼呼……想用力………恩……” 陸揖嚇得簡直魂飛魄散,去拿手機的時候差點把手機丟出去,撥號時還因為手汗幾次按不上號碼。 “醫生!……你們已經到了?……太好了!……醫生!我愛人說他想用力!” “阿!好的好的!……謝謝!” 放下電話,陸揖看桑湖又躺下了,正努力和疼痛作斗爭。 ,他趕緊進行談話匯報。 “桑湖,醫生說你可能是急產,讓你不要用力,否則有危險!你不要用力,再忍一下……”說到最后,陸揖都不忍再講,這是何等困難的事,怎么可能說忍就忍,那得要多痛啊,陸揖早就紅腫的眼眶落下淚來。 桑湖是真實地飆淚了,之前還能說是生理性眼淚,這次是因為他真的想哭,在車上的每一分鐘他都是掐著數字熬過來的,現在說還要忍二十多分鐘,他真的要受不了了,為什么自己三十多歲還要受這種罪!才放肆流了兩行淚,更劇烈的疼痛就讓他整個人都梗住了,太難過了。 “對了桑湖,聽說有警察來了,給咱們保駕護航開道來了!”從后視鏡看見紅藍交錯的光,陸揖想起來醫生說來了警察。陸揖心里熱乎乎的,他們在高速上確實危險,警察來了既能開路又能保護,他心里踏實多了。 兩輛警車很快開過來,一前一后護著他們,前面的車還開了大喇叭,播著“車內有病人,請前方車輛注意避讓,謝謝配合”的廣播,在警察的幫助下,車速又提上去一點。 桑湖感覺自己要痛死了,清醒的時候還聽到這聒噪的喇叭,哭笑不得。 他越發覺得孩子就快出生了,但是為了安全,他違背身體的本能反應強行壓抑住想要用力的意愿。 但很快,他忍不住了。 仿佛是身體到了一個極限,他說什么也忍不住了,開始不顧一切地狠命用力。 陸揖被他嚇傻了, “桑湖!還不能用力!” “……恩———………恩———……??!……” 回應他的只有桑湖的用力聲,他多希望自己會飛!這樣就能不被限于這車速了,可以更快帶桑湖到救護車上。 警車帶著他們穩速向前,沒多久,看見收費站到牌子了! 陸揖從這里出入多次,從未覺得這般親切過, 他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桑湖,后者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桑湖!桑湖!看見收費站了!” 桑湖現在渾身暴熱,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充血嚴重,視線也模糊非常。因為用力太猛,他頭暈暈的,反應也變得遲鈍,過了得有好幾秒才明白陸揖說的什么意思。 他點點頭,已經不知道陸揖專心開車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了。 “桑湖!我看見救護車了!” 陸揖大叫,他已經能望見救護車就等在收費站出口,而醫護人員已經站在那里待命,而車前的過口已經專門為他們打開,不再設關卡。陸揖感動又感激,聲音都很顫抖。 桑湖卻什么也沒聽到,好像陸揖有說什么,可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正在做一件大事。 剛才那陣力用完,他就感覺不對。 把手伸進褲襠里,再伸出來時帶了一手混著血絲的羊水,自己真是流了好多羊水啊。 他看向陸揖,緩緩張開了嘴…… 車前的警車已經閃到后面去,為他們的車騰出位置,讓他們快速通過。眼看救護車近在咫尺,醫生們也都走過來,陸揖心里有底了,他穩穩停下車,轉過身想解桑湖的安全帶。 “它出來了……” 陸揖當場靜止,眼睛盯著桑湖滿是羊水的手,一動不動。 “……我摸到頭了……” 陸揖一個激靈,死盯桑湖的褲襠,他的褲子還一點沒脫,所以可以明顯看出來確實有一個小小的弧度。 陸揖的大汗珠子摔到座位上成八瓣,然后浸了進去。 “咔”醫生開門的聲音把陸揖從震驚中喚醒,他“啪”打開桑湖的安全帶,然后跑出去。 桑湖被醫生拉著站起來,以極別扭的姿勢杵著,他一步也走不動。 組合式救護車用擔架已經推過來,醫生和護士把桑湖扶上去,陸揖也湊過去搭了把手。 全程沒有一分鐘,桑湖已經躺在了救護車里,他雙腿被架起,醫生正在檢查。 “胎兒已經著冠,宮縮強的時候用長力,其他時候用小狗式呼吸,短促的那種?!?/br> 桑湖一邊吸哈吸哈的呼吸一邊點頭,還是很痛,但是他可以放肆地用力了,可以發泄痛苦了,馬上就要結束了! 醫生的手就搭在他肚子上感受宮縮, “準備——十秒鐘??!一!二!……十!好!短促呼吸?!?/br> 這波陣痛好痛好痛,醫生還會到處按,他躲都躲不了,用力過后看看就在旁邊等的陸揖,更難受了,就為了給你生龜娃子! 陸揖仿佛看出他的怨念,伸手給他抹了抹額頭的汗,俯身在他大腦門上親了一口。 桑湖一下子消氣了,伸出手去,陸揖馬上握住了。 強陣痛來的很密,他沒來得及把陸揖的手放下就開始用力了,把他手指攥得吱吱響。陸揖卻像沒事一樣,又給他抹眼角的淚。 不過這波過去后,桑湖果斷丟開他的手,不好借力還滑得很,不好用力。 這次用力倒是頗有成效,醫生說寶寶的頭就快出來了,他們可能等不到回醫院了。 挺好的,快點生出來就不痛了,桑湖現在只想擺脫掉這痛苦。 醫生又一聲令下,桑湖抬起身子,穩穩地發力,其實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但是實在太痛,痛的他不得不用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而陸揖就在托著他的后背。 終于堅持到十秒,他本想趕緊停下休息一下,可是憋脹感越來越強烈,他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裂開了,他一定會被逼瘋,身體不受控制地繼續施力,醫生也在他身下擺弄,他痛的面目扭曲,然后一下子,有什么東西出去了,股間一小陣溫熱,他軟綿綿倒下,嘴里“嗬”“嗬”地喘粗氣。 “寶寶的頭出來嘍!” 桑湖看著車頂想,原來是頭出來了。 陸揖托著他的背讓他躺下,然后湊過去看了一眼。 桑湖的大腿還在顫抖,那脆弱之處含著一顆黑球,以球為中心到處是血跡和羊水,隨著桑湖的呼吸,小球也一動一動的。他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醫生給小娃吸吸嘴里的羊水,他馬上嚶嚶哭出聲來,陸揖直接驚得打起哭嗝,桑湖也聽的抬頭向下望,可惜看不見。 醫生拍拍桑湖的膝蓋, “來,用力吧,和它快點相見?!?/br> 宮縮又起,桑湖呻吟一聲,皺著眉頭挺起身來悶聲用力。 大概用力了二三十次,小娃娃都不哭了,桑湖才娩處一側肩膀,醫生果斷用手肘給他推腹助力,桑湖猝不及防“啊呀”的叫出聲來,然后再次嗚咽著飆淚用力,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另一側胎肩也出來了,醫生把娃娃拉出,帶的桑湖又是一聲啞叫。 原來是個小姑娘,真是個千金啊,把她爸好一通折騰,還以為要生在車里。 生完沒兩分鐘就到了醫院,大小一通檢查都健康極了,陸揖這才想起來和爸媽報了平安。 從此他們也是有女兒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