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天人永隔(微微微微虐)
休相問,怕相問,相問還添恨。 春水滿塘生,鸂鶒還相趁。 昨夜雨霏霏,臨明寒一陣。 偏憶戍樓人,久絕邊庭信。 —— 早上睜眼的時候,解雨臣已經習慣不去摸旁邊冰涼的床單了。 洗漱好下樓,餐桌上空蕩蕩的。好在昨晚上睡覺前就準備了面包和牛奶,果醬也是現成的。 涂果醬的時候,解雨臣花了一分鐘去想黑瞎子。因為每次他在面包上涂幾種不同的果醬的時候,黑瞎子就嫌棄他說是奇奇怪怪味兒。 解雨臣是掐著表想他的,秒針走過一圈之后,解雨臣開始專心的吃早餐。 大家都很忙,沒有多余的時間多愁善感。 日程表竟然是空蕩蕩的,解雨臣花了五分鐘坐在椅子上,腦子一片空白。 盯著手表的秒針轉了整整五圈,解雨臣像是突然被按了什么開關似的彈起來,走到門口開始穿鞋套外套。 院子的角落里有灰燼的味道。解雨臣過去瞅了一眼,看見他的幾個伙計慌亂的把火盆擋在身后。 解雨臣表情淡然,什么也沒說,只是垂了眼眸轉身出了大門。 對了,都一百天了。 出了大門直走,四個紅綠燈后右轉,兩個紅綠燈后左轉,直走到頭左轉。那是一條小胡同,胡同口有好吃的蜜果子。 店家沒開門,因為在下雨。 解雨臣收了傘站在房檐下,看著雨水從灰白的房檐上往下砸。 墻邊閃過一個衣角,深灰色的。 有種野獸的直覺在腦海里叫囂著要追上去。 手里的傘就被隨意的甩到一邊,解雨臣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那個人也拼命地跑,距離約拉越大,眼看就要追不上。 “黑瞎子你給我站??!”解雨臣有些岔氣,右手按著側腰,咬著牙繼續往前追。 前面的人不但沒停,反而開始加速。 長滿青苔的石子路被雨水沖刷的光滑無比,一心要追上黑瞎子的解雨臣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聽見身后人摔在水洼里的聲音,黑瞎子停下步子。咬了咬牙沒有回頭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 解雨臣疲憊的半跪在水里,厲聲質問:“明明活著為什么躲起來?” 短暫的沉默之后,黑瞎子開口:“你就當我死了不好嗎?” “不好!”因為激動,解雨臣有些破音。 “解雨臣,”黑瞎子頓了頓,像是在下什么決心,“你放過我吧?!?/br> 聽見這話,解雨臣反而笑了起來:“我放過你,誰他媽來放過老子!” 又是一陣沉默,解雨臣xiele力氣。用著不大但是兩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抱抱我?!?/br> 黑瞎子的肩膀顫抖起來,繼而整個后背都在顫抖,可他依舊沒有回頭。 “小齊哥哥……抱抱我?!苯庥瓿颊粗嗨氖职肭煜蚯懊?,伸向那個猛的轉過身跑向自己的人。 黑瞎子拉住那只手,半跪著把人抱進自己懷里。 闊別了這么久的懷抱又回來了。 解雨臣抬頭,發現黑瞎子不光帶著墨鏡,還帶著口罩,把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伸出手剛剛想摸上去,就被黑瞎子攥住手,輕輕搖了搖頭。 墨鏡和口罩之間有一道縫隙,解雨臣看見他右側臉頰上有傷。 抽回手,解雨臣仰起頭湊過去隔著口罩親吻他的側臉,明顯的感覺到了黑瞎子僵硬的身子。 把臉埋在黑瞎子的頸窩,解雨臣悶悶的聲音傳進黑瞎子的耳朵:“如果是單純的受傷,你也不可能躲著我,咱倆在一塊兒十多年,我了解你,就算是剩半拉身子你也不會一躲躲這么久。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中的毒沒治了,而且活不久?!?/br> “是,”黑瞎子收緊了手臂把人抱得更緊,“底下遇著個難纏的,死里逃生從閻王爺那搶了半條命出來,出來以后才發現中了招。我不樂意死你眼跟前?!?/br> “還有多久?” “沒幾天了,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焙谙棺有?,“臨死還能抱抱你,也不賴?!?/br>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身子冰涼,黑瞎子拉著解雨臣站起來想要找個地方避雨。 胡同的頂頭有個簡易的棚子,里面堆了不少雜物,不過還算干凈。兩個人緊貼在一起縮在小棚子里。 解雨臣抬手摘掉黑瞎子的口罩,這次黑瞎子沒攔著。 右側的整個面頰都是紫黑的腐rou,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讓解雨臣心頭一驚。 探出指尖小心翼翼的摸上去,解雨臣問道:“疼嗎?” 黑瞎子笑著搖搖頭:“沒知覺?!?/br> 解雨臣踮著腳,湊過去用唇瓣摩挲著黑瞎子冰涼的唇。有些抗拒的黑瞎子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緊貼著墻。 解雨臣擁著他,溫熱的氣息灑在黑瞎子的唇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黑瞎子用手撫摸著解雨臣的臉頰:“我知道?!?/br> 分開片刻的唇又貼在一起,黑瞎子微張著嘴含住解雨臣探過來的舌尖,雙手下滑,鉆進襯衣的下擺揉捏被雨水浸的冒著寒氣的后背。 解雨臣的身子有些抖,黑瞎子松開唇在他耳邊低聲詢問:“冷了?” “嗯,”解雨臣縮在黑瞎子懷里,感受他的心跳。 黑瞎子看看外面的雨,想了想,說道:“我送你回去吧?!?/br> “你呢?”解雨臣盯著黑瞎子的臉。 “我已經死了?!?/br> 解雨臣緊緊扯著他:“這么多年,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盡心盡力的經營著解家。再苦再累再不情愿,我也沒有一句怨言。這是我的命,命里注定合該我受著。就算是這十多年我們在一起,我也沒動過要舍了解家跟你浪跡天涯的念頭。你也教會我很多事,指點我不少,但是這次,我想由著我性子放肆一次?!?/br> 黑瞎子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不想做解當家,你容我做幾天你的解雨臣,好不好?” 黑瞎子摘下自己的墨鏡扔到一邊,深深的吻住他。一邊吻一邊低聲叫著他的名字:“雨臣……我的,雨臣……”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撫上黑瞎子右臉的時候,一直紅著眼眶的解雨臣終于是忍不住流了眼淚,因為他摸到了臉頰上流下來的溫熱的淚珠。 皮帶被解開,牛仔褲連同著內褲被褪到膝蓋。黑瞎子的手指擠進干澀的xue口,解雨臣緊緊攀著他的后背,淺淺的叫著。 身后的甬道還是很干澀,解雨臣卻已經等不及,轉身趴在墻上:“進來?!?/br> 黑瞎子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他半勃的分身擼動著。 解雨臣輕輕搖頭:“別管了,進來吧。我想疼一些?!?/br> 疼一些,感受你。 “不行?!焙谙棺佣紫律碜?,雙手分開臀瓣,伸出舌頭覆上那個微微收縮的小口。 鼻息打在尾骨處,解雨臣整個身子都是酥麻的。身后濕滑的的舌在xue口四周打轉,時不時的刺進微張著的xiaoxue。身體深處升起一陣陣不安的躁動。 越來越不安的時候,黑瞎子站起身子。一只手環住解雨臣的腰,另一只手解著皮帶?;馃岬姆稚砟ゲ渲鴛ue口,頂端刺進xiaoxue。黑瞎子輕擺著腰,兩只手拉住解雨臣按在墻上的雙手,和他十指緊扣。 腸rou蠕動著,催促身后的分身快點進去。 一寸一寸的推進,解雨臣閉著眼睛感受著黑瞎子。暴起的青筋跳動著,推搡著糾纏上來的腸rou。 還是有些疼的。黑瞎子略微緩了緩,等著解雨臣放松下來,才開始抽動著分身。一下一下的猛烈的刺著。 雨聲很大,蓋過了所有的聲音。解雨臣肆無忌憚的呻吟,把心里所有的情緒全都喊了出來。 和黑瞎子交握的十指泛白,攥的黑瞎子有些疼。 身后撞擊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兇,黑瞎子喘息著,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解雨臣的名字。 兩人同時攀上了巔峰,黑瞎子把頭埋在解雨臣的頸窩靜靜的喘息。 現在的黑瞎子住在一個簡陋的小屋,解雨臣光著身子和他躺在床上,相擁著。 兩個人除了吃喝拉撒其余的時間都在這張床上廝混。說著外面的事說著北京城的小吃。 誰也不提中毒的事。 黑瞎子越來越嗜睡,解雨臣就這么靜靜看著他的臉,窩在他的懷里一遍一遍的吻著他。 不知道是第幾天,黑瞎子看著眼下烏青的解雨臣說道:“餓了,往東走兩條胡同有賣燒餅的,你買點回來?!?/br> 解雨臣笑笑,爬起來穿上衣服洗漱完,走到床邊低頭親了親黑瞎子的額頭說:“記得想我?!?/br> 出了門,解雨臣就坐在臺階上聽著屋里黑瞎子痛苦的聲音。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屋里沒了動靜,解雨臣用腳蹭了蹭跟前的地,把砸了一地的眼淚試圖抹去。 手表的秒針轉了半圈,解雨臣破門而入。 床單因為黑瞎子的掙扎凌亂不堪,床上的人已經沒了氣息。枕邊的手機亮著,是一條還沒發送出去的短信。 按下發送鍵,解雨臣的手機響起來,上面寫著:你也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