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

    omega信息素的味道是真的不好聞，彥襲安抱著今天中午撩到的omega大大咧咧地躺在賓館上。

    這個omega的信息素是茉莉花味的，理應不刺鼻才對，但是對于彥襲安來說味道還是過于甜膩，總讓他想起以前被朋友灌的某師傅茉莉蜜茶。

    不對，說想起還是太籠統，應該說就是這個味，簡直一模一樣！

    懷里的omega年齡蠻小的，屬于給錢就能上的那種。彥襲安很欣賞他的姿色，長得干干凈凈冷冷清清，帶上鑲有吊墜的金絲邊眼鏡簡直一不近人間煙火的高冷小男神，誰能想到是個賣屁股的。

    昨天晚上，彥襲安從公司下班，結果被人半路拉到夜市陪朋友喝酒看球賽瀟灑到凌晨四點才回家。反正明天周末不用早起，彥襲安就喝酒按瓶喝，喝到意識模糊開始亂叫人名字時朋友們才開始聯系他家里人接他回家。

    其實早在他快下班時家里的人就給他打過電話，他的法定配偶湛小杏——就是有證能證明的那種配偶想問他晚飯怎么解決。彥襲安表示悉聽尊便，而湛小杏則表示剛好家里的排骨再放就壞了　要不在今晚家里做紅燒排骨拌面，要不在外面再買點別的一起做大雜燴，當然，要是彥襲安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他都可以做。

    哦，湛小杏是個beta。

    這是唯二讓彥襲安欣慰的地方，一是在家務事這一點上湛小杏可比自己的omega前男友強太多。彥襲安自己的前男友連飯都懶得做直接揮動小手點外賣，錢還全都是彥襲安自己付，更別說什么掃地拖地收拾桌子洗碗，彥襲安覺得自己在養兒子，男朋友什么的完全是父愛變質。而湛小杏就不一樣，三餐全包還免費送洗碗服務，家里買的洗碗機完完全全就是個擺設，衣服褲子襪子領帶西裝等需要換洗的衣物頭兩年全是湛小杏他用手搓出來的，后來彥襲安實在看不下去才催人家用洗衣機，當時是個什么場景……哦對了，他還忿忿不平地看著洗衣機，覺得那玩意搶他生意似的，最好笑的是有段時間他還和洗衣機比誰洗的衣服洗得最干凈，勝出后還洋洋得意地拿著彥襲安被他洗得發亮的西裝向彥襲安吐槽洗衣機沒他洗得好，還是讓他洗吧。那邀功的模樣真是讓彥襲安笑掉大牙，得，簡直把家務當作工作去做。邀功時彥襲安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表達了他對湛小杏兢兢業業做家務的贊美與心疼。

    別以為彥襲安沒看見他搓衣服搓紅搓掉皮的手。

    第二個讓彥襲安欣慰的地方是——湛小杏不是個omega，所以他們做不zuoai其實無所謂。比如彥襲安，他和湛小杏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沒碰過湛小杏一次。要知道，彥襲安發過毒誓，他再也不會去找一個omega當配偶，他甚至希望所有omega都失去隨時隨地發情的種類能力。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家里燈光大開著，幾度讓加班回家的彥襲安感動到說出有男朋友等我回家真好的話，結果現實是骨感的，那個想象中香香軟軟等自己回家的男朋友不僅沒等自己，反而帶著另一個alpha在自己的房間里zuoai？！出軌出到自己家，可真有sao勁。滿屋子的omega甜膩的信息素味讓彥襲安反胃的想吐。

    前男友學歷不高，壓根就沒上過大學，不過長得倒是往彥襲安審美點上長，白嫩的皮膚，一對大而閃的杏眼，微薄的唇瓣，纖瘦的手指，哪哪都像網上的那種美omega網紅。

    彥襲安自詡是個正經人，不到結婚當晚是不會標記omega并與他zuoai的。所以前男友他可是一次都沒碰，甚至連親吻都沒有發生——像極了柏拉圖式愛情，可惜前男友才不懂什么天文地理政治歷史科技，導致兩位連柏拉圖式愛情都算不上。

    此刻懷里這個omega他也沒動

    人家身體，他只是想找個人抱抱冷靜一下，因為……貌似自己家里的那位也出軌了！

    昨天被湛小杏接回家時已經凌晨五點整，早在被拐的路上彥襲安就給湛小杏打電話通知自己今晚和朋友去公司旁邊的夜市嗨，讓他自己吃就行，以往這種情況通常是湛小杏擔心自己喝到不省人事便在家吃完飯就來接彥襲安回家，這次可好，不僅沒早來反而還讓人多等了半小時。

    到家后彥襲安發現了個不應該出現在他家的東西。

    那是一omega信息素抑制劑的包裝盒，它安穩地出現在自己的臥室地板上。

    這說明什么？家里有omega來過！

    彥襲安撿起地上的抑制劑包裝盒，清冷不帶任何感情地瞥了一眼驚惶的湛小杏，隨后繞過湛小杏將包裝盒扔進垃圾桶。

    鑒于被背叛過的經驗，湛小杏出軌在彥襲安心中已經板上釘釘。

    難過是必須的，他甚至覺得自己中了個背叛魔咒，不過被湛小杏背叛也太難過了……他不得不承認，沒有湛小杏就沒有現在的自己，當時和湛小杏結婚就是因為湛小杏毛遂自薦說湛小杏自己學歷高價值高資源好，將來彥襲安能利用得上他。別以為那法律證書寫的是結婚證，其實那三個字打錯兩個，應該是合作證。

    也許彥襲安應該這樣想：被一個beta精英看中應該是他的福分，被他丟棄也應該是常理之中的事。

    可是還是好煩啊，家丑不能外揚，不能找熟人訴苦。仔細扒開想想自己也盡到配偶該盡的職責了啊，怎么會被沒由來的背叛呢。

    要說到沒做到的事……zuoai算嗎。

    想到這，他搖搖懷里的omega，問他：“你覺得zuoai對beta重要嗎？”

    懷里的小娃娃揉揉眼，突然笑起來：“你不會以為zuoai只對omega重要吧？”

    彥襲安蹙眉：“如果你是一個beta，和你結婚很多年的alpha動都沒動你，你會怎么做？”

    小娃娃不假思索道：“離婚！連zuoai都不做就一定說明對方對我沒反應，那還在一起做什么，找氣受？”

    彥襲安：……

    好吧，彥襲安知道為什么一向兢兢業業的湛小杏會背叛他了。原來beta也不是省油的燈。

    與此同時，手機第七十二次響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湛小杏打來的。彥襲安被打煩了，索性直接將人拉黑。那頭應該是察覺到這點，便用其所能來聯系彥襲安。

    所有社交app都出動，一時間彥襲安的手機能和某類性玩具互相媲美。小娃娃看到這等場面直笑，直言不諱：“你家那位？”

    彥襲安懶得解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打算去其他賓館過夜。懷里的茉莉omega見他舉動也不多說什么，任彥襲安離開房間。

    還蠻可笑的，自己房間自己都不敢進。

    就在彥襲安站在自己公司門口決定去自己公司旁邊的賓館住時，一個瘦小的身影撞入自己懷中。這熟悉背影他一眼就認出，原來是與他同床共枕整整五年的湛小杏。

    湛小杏的樣子有點慘，甚至不能用有點去形容，他看上去很急，在彥襲安懷里喘了有一陣子才開始抬頭看看人，彥襲安覺得好笑，出軌的人難道不應該囂張跋扈地拽著自己出軌對象朝原配大聲嘶喊指責或者是避而遠之嗎，怎么能像湛小杏這樣。

    懷里的人忍不住地顫抖，一抽一抽地發出細碎哭聲，漂亮的眼尾被染上一抹緋紅。人看樣子哭得蠻久，眼睛范著紅腫起來。

    “為什么不理我……你聽我解釋！”湛小杏將彥襲安抱得很緊，甚至讓彥襲安感到些許疼痛。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真的！”湛小杏斷斷續續地說道。

    彥襲安覺得有意思，自己出軌瞞著原配，被發現后還說不是故意瞞他。

    “我以為你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我是omega，前年去你家過年時，你爸媽不還催促著我們多要些孩子嗎，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湛小杏昨晚看到彥襲安對omega抑制劑包裝盒的反應就知道，彥襲安知道個屁，他還以為自己是個beta。

    湛小杏，世界top10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畢業后留在母校繼續搞科研，論文被夸上天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還有，他和彥襲安是中學同學，只是這點彥襲安并不知道。

    那是一個能把人曬成干尸的下午，學校舉行該死的運動會，無辜的湛小杏被班里那幫人推上十千米比賽——就因為他是個omega。班上的人不知道是誰聽說的omega如果自身體溫升高到一定階段會自行發情，所以想拿個omega試試。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這個次次班級前三、沉默寡言、不經常參加活動的湛小杏身上。

    湛小杏根本就沒想拿到名次，只想應付了事，所以很快他就被人套圈了。套圈他的人是個順眼的alpha，為什么要說是順眼呢，因為湛小杏覺得絕大部分alpha都是鋒利的。輪廓分明的五官、囂張的姿態、帶著侵犯意義的信息素，這些都是標準alpha所具有的。而套圈他的alpha就好多了，雖然他也有輪廓分明的五官和帶著侵犯意義的信息素，但是他沒有囂張的姿態，事實上所有的alpha都會在陌生的omega面前很囂張，只是這個alpha跑步跑太累了?？蓱z的湛小杏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如果他沒有被這假象所欺騙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結下這段情緣。

    跑到一半，湛小杏覺得渾身發熱。他第一反應是虛脫，而后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對自己還是有點把握的，體力雖然無法與任何alpha媲美但是比普通的、只會生育的omega要強，如果非要下定義的話就勉勉強強算個beta吧。隨后，他發現他的信息素分泌的更濃烈了，湛小杏慌張至極！

    他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他發情的前兆。

    誰能救他？現在跑下賽場去進行自我隔離？那不就正合了班里人的心意嗎。

    這時，第一個套圈自己的“順眼”alpha又來套圈自己。

    湛小杏使出十幾年來最大的勇氣喘著氣對他說道：“同學你好！打擾一下！能不能幫我個忙！”

    “順眼”alpha立馬剎住腳，眼神奇怪地看著湛小杏，湛小杏羞于啟齒，一個勁的暗示自己臨近發情。更神奇的是面前的alpha居然心領神會把湛小杏打橫抱起來就跑。

    湛小杏被人公主抱起來時才開始后怕，萬一對方是個什么大色胚直接把自己標記外加受孕一套做全怎么辦。

    “兄弟，你怎么回事??？”抱著自己的人不耐煩地說，“是個omega就不要瞎參加運動會嘛，不知道跑步會增加發情的概率嗎？”

    一陣陣斥責卻只會讓湛小杏安心，至少可以看出來對方對自己并沒有動歪念想。緊接著就是暖流涌上心頭……這個alpha怎么這么好。

    alpha詢問了湛小杏的住址并把湛小杏送回到湛小杏自己的家里，湛小杏父母有錢，住的房子也是有錢人地區的富麗堂皇小別墅，這個alpha看出來湛小杏不是個一般的，但沒多問。臨走時湛小杏問這個alpha的姓名與班級。

    “什么？連老子的姓名班級都不知道就敢讓老子送你回家？”alpha哭笑不得，他挑眉清了一下嗓子，“我對你來說算是陌生人吧，讓陌生人送一個發情的香軟娃娃回家，你心可大。下次長點心吧金貴的omega小寶貝?！?/br>
    這句小寶貝可真是戳中少年心——謝謝你不辭辛苦地來送我回家。要怎么回報你？

    第二天湛小杏懶得搭理班上那幫搞事的同學，直接挨個班去找這個alpha。

    他得知，那個人叫彥襲安。

    湛小杏有追求過彥襲安，只不過彥襲安根本不記自己的追求者。彥襲安的男女朋友在中學和大學壓根就沒斷過，只不過說是海王倒有點欠缺什么，可能是他與他的一堆男女朋友彼此都知道是口嗨吧。

    彥襲安家里沒幾個錢，但是他舍得花錢。說白就是利益關系使他的桃花運源源不斷，可惜沒有真心的。哦，有個湛小杏可惜他還把人給忘掉了。

    彥襲安工作后找了個omega男友供著，這一供就是兩年整，分手時說難過……也算不上。他動過真心的就兩人，一個是少年時的初戀，一個是現在哭哭啼啼在懷里的這位。

    一個是動真心去愛，一個是動真心想要個家。

    在和湛小杏結婚的這五年來，彥襲安從不吝嗇自己夸獎的話語，贊美的話一個接一個朝湛小杏蹦出。初戀適合想著，把他當白月光就行，而配偶適合過著，小兩口一起承擔風風雨雨也挺甜蜜的。

    湛小杏是彥襲安下定決心要一起過著的人，利益也好，對方的賢惠與各式各樣的持家技能也好，湛小杏放哪都會讓人覺得——嗯，這個人適合結婚。

    其實……真正讓彥襲安決定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是父母的笑容。

    那是他們剛結婚時湛小杏紅著臉寫給他父母的，情書的內容彥襲安不知道，但彥母彥父在看后欣慰的讓他對湛小杏好，別辜負了人家孩子對自己的心意。父母都這樣說了，那他就照做吧。

    面對對方的出軌，他甚至開始思索究竟是rou體重要還是精神重要，好像這兩方面的出軌他都不能接受。

    算了。我原諒你吧。反正一開始在一起就沒什么愛情，只是為了過日子而已。而且我也盡到了我身為配偶的本分。

    “走，回家?！睆┮u安把哭哭啼啼的湛小杏從懷里扯出，邊走邊奚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哭，有沒有點出息?！?/br>
    湛小杏嗚咽一聲：“我真的不是有意瞞你的，襲安……你別生氣了……”斷斷續續說完又開始一抽一抽。他真的嚇壞了，他好怕他會與彥襲安分開。

    還記得他上大學時本來報的是和彥襲安同所大學，結果在被父母在棍棒相逼下被迫報了個名校，這一走就幾乎把湛小杏的命給要掉。完全不知道對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在接觸些什么、愛好又換成了什么、最近熱衷于什么話題、心目中的理想型是怎樣……每天蹲在手機前當福爾摩斯的日子真不好過。

    聽完“不是有意瞞你”的這句話，彥襲安在心里冷笑，怎么，我怎么覺得你光明正大的出軌會更讓我作嘔。

    到家后彥襲安問湛小杏想zuoai嗎，湛小杏愣住。

    當彥襲安的結卡住湛小杏生殖腔的zigong口時，湛小杏細碎地哭著喊著。

    這是他的第一次，他要被疼死。

    彥襲安吻住湛小杏頸部的腺體，聞著淡淡的檀香味，開始了他對身下人的標記過程。

    生殖器被guntang的白濁灌滿，結被卡在zigong口那，任憑里面的白濁怎么流都不會流出分毫。

    湛小杏被燙的內壁痙攣，嘴里念叨著彥襲安的名字，眼尾染紅，白皙的皮膚被月光照得更加慘白，上面的青紫與吻痕明顯，彥襲安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把湛小杏蹂躪慘了。

    好奇怪，外面開始下小雪，明明是夏天怎么會下雪呢。

    湛小杏瞇著好看的眉眼望著窗外發呆。身旁的愛人已經入睡，而自己卻在忍受被永久標記的痛苦。其實說不上痛，不過是覺得自己的分泌系統混亂，意識不清楚罷了。

    彥襲安知道自己是omega了嗎，這個男人不聽自己的解釋真的知道自己是omega嗎。

    應該知道吧，不然為什么拽著自己就標記。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

    下面平鋪著皓影

    上面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湛小杏偷笑著用手勾勒身邊彥襲安的輪廓，他承認自己已經沉淪于彥襲安了。早就承認了。

    他愛他愛了二十年，如今他三十六歲。

    前二十年的日子是依著自己對彥襲安的愛去過的，如今他被彥襲安標記了，往后的路要依著彥襲安的意思了。

    ……也挺好，其實標記與不標記都無法改變自己對彥襲安的愛。

    湛小杏在自己的翻涌的思緒中呼吸逐漸平緩，此時信息素的味道已改變，原來淡淡的檀香摻和了彥襲安的煙草味。

    天還沒亮，彥襲安被一種新的味道喚醒。

    他發現，他的湛小杏竟然是個omega？！

    不然為什么會染上他的信息素。

    那么那只抑制劑是給他自己用的，他沒出軌？

    得到這個真相的彥襲安開始安靜地抽煙，一根接著一根，臥室地板上全是煙屁股。

    八年，數字不小，足以讓兩人習慣生活的模式。彥襲安不會去改變自己的決定，他發過毒誓，不會迎個omega進門。但如果這個omega是湛小杏呢。

    湛小杏是誰，是他的家人、愛人、朋友、老師、合作伙伴。

    思及此他轉頭看著湛小杏，發現身旁的湛小杏聞到煙味皺皺眉，閉著眼憑感覺摸索到彥襲安手上，一把搶過煙并顫巍巍地放在湛小杏自己嘴邊，在原先彥襲安接觸過的地方大吸一口。彥襲安要拿過來他還不愿意地哼唧，銜著煙不放。

    “你吸太多了……”湛小杏睜開眼睛，說完便被煙嗆得不行。

    自己的干巴巴的嗓音還染著昨夜的春情，尾音像是在撒嬌。

    彥襲安拗不過他，穿上衣服到外面去散心，湛小杏見人跑出去后心一痛，也果斷緊跟其后。

    “襲安……為什么啊……”

    彥襲安聽著湛小杏這一嗓子快要溢出的難過只覺得煩。

    “我記得我給你講過?！睆┮u安冷漠地看著惶恐不安的湛小杏。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給我判死刑。湛小杏心里酸楚地想。

    “我不喜歡omega?！?/br>
    湛小杏的淚從兩頰滑過，滴在地上。

    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太想和彥襲安在一起了，太想了。以至于自己覺得撒個彌天大謊還能安然無恙。

    “我只是喜歡你?！闭啃⌒訂柩什煌?，瘦弱的身體一抖一抖，寬大的襯衫在一側肩頭滑落，露出昨夜風流的罪證。

    湛小杏肩部頸部散布著吻痕與淤青，每一處都是彥襲安制造的。

    當omega被alpha標記后，這個omega將完完全全成為這個alpha的人。彥襲安以前還不信，現在信了。湛小杏現在所分泌的信息素不停地昭告他——湛小杏是他的。

    “你的信息素味道比一般的omega淡，為什么?！睆┮u安看著哭啼的湛小杏發問。

    湛小杏拿袖子揩揩眼淚：　“只……只打了十分之一的抑制劑?！?/br>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湛小杏抱住面前的愛人繼續哭啼，“你怎樣做都沒關系，求求你別生氣了……”

    心好痛，湛小杏恍惚間再次嘗到了他們大學時期分離的肝腸寸斷之苦。

    見彥襲安不說話，湛小杏顫抖道：“彥襲安……要不你再找個beta吧結婚吧，只求別丟下我?！?/br>
    只求別丟下我，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我會掃地拖地擦桌子擦窗戶擦陽臺洗碗洗衣服買菜做飯……什么家務我都會做！你就當你撿了個免費保姆，好不好？”湛小杏祈求的姿態太明顯，看得彥襲安心里咯噔一下。

    湛小杏見彥襲安沒反應，悲愴地想：其實無所謂，要是真的影響到你生活了我就躲起來再也不讓你看見我分毫，然后在或寂寥或喧囂的夜里幻想你在我身邊，以此聊以自慰。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也許我真的已經耗盡我全部的運氣了吧。

    只是還想……再爭取下。

    “我喜歡你啊襲安，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毕矚g了好久好久，而且只喜歡你一個人。

    湛小杏將頭埋在彥襲安胸膛，聞著熟悉又讓人迷戀的煙草味小聲哭泣。

    人心rou長，彥襲安從湛小杏說再找個beta時就已經做好決定。他安慰地拍拍湛小杏顫抖的背部，哄人的姿態讓湛小杏幾度興奮到發狂。

    疼是真，興奮也是真。

    我是蠻不講理的。湛小杏想。

    自己是個大騙子，欺騙了愛人整整八年時間，但是他在哄我……他是愛我的。

    湛小杏默默在心里對自己說：襲安是愛我的。只要這樣想想就很甜蜜。

    “你知道我發過毒誓嗎？”彥襲安問湛小杏。

    湛小杏哭啞了嗓子：“知道的知道的?！睆┮u安分手后在博客里有說自己再也不找omega了這才給了自己一次自薦的機會。

    “那你知道我發的什么毒誓嗎？”

    湛小杏搖頭。

    “我說，我要再找omega的話就一定會把他看得嚴嚴實實，如果他敢出軌，我就敢讓他自殺?！睆┮u安問懷里的人，“那你會出軌嗎？”

    “不會，我一定不會?！闭啃⌒哟蛑捺?。

    緊接著哭哭啼啼的湛小杏小朋友又問彥襲安：“那那那我是你的omega嗎……”

    “是的?！?/br>
    湛小杏聽到了，他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