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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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周悅身著夜行衣,頭戴黑面罩,身影鬼魅一般越過了慕容太傅家的圍墻。 幾個侍婢提著燈籠整齊的從轉角走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順著夜風飄過來,周悅一閃身隱入了墻角陰影中。 “jiejie……少爺……東院……” “丫頭……湯……不可怠慢………” 慕容府家教好過了頭,連丫鬟們都只會輕聲交流,繞是周悅耳力超群,也只捕捉到幾個詞語。 聽她們的意思,那刻板迂腐的探花郎的住處在東院?周悅在胸前畫了個“上北下南”的手勢,合上眼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等那幾個侍婢走遠,連燈籠的火都看不到的時候一個鷂子翻身從墻邊落到屋頂,又使出他的看家本領,一縱身,落雪無痕的輕功飛馳,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東院。 京城地大,慕容府業大,這宅邸著實不小。周悅輕巧的落在瓦片上,心說此處連屋上陳瓦都是琉璃,想必就是那慕容卿的住處了。呵,落到我手上算你倒霉,看爺爺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十六歲的少年就是這樣,根本受不了一點兒氣,尤其是大庭廣眾受的氣,非得找回場子不可。 周悅冷哼一聲,壁虎一般趴下身,熟練的無聲挪了幾片瓦,瞇眼往里一瞧——屋子里倒是燈火通明,可是卻沒有他想象中的影子。 臥房內點了一支燭火擱在圓桌上,一邊擺了幾個倒扣的茶盞,床榻上被褥整整齊齊在一邊,人卻不在。 周悅又挪到另一處往下看,耳房內倒是坐著幾個侍婢,圍著桌子做針線,笑不露齒坐不露鞋的,一派大戶人家的風范,規矩而大氣。 “咦,奇了怪了?!敝軔傊苤监哉Z,“三更半夜的,那雙兒能上哪兒去?該不會是私會情郎了吧?” 這時他下方,耳房里的一個丫頭說道:“少爺還在書房內用功呢,明明都已經是探花郎了,老爺夫人都很滿意了,他仍筆耕不輟,十分勤奮,令人敬佩?!?/br> 另一個人笑著推了她一把:“你還不知道少爺的為人嘛?少爺可是說過的,讀書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再說,少爺也不是專為了考個探花才用功的,他是有大志向的呢!” “咱們老爺鉆研學問,坐到了太傅,少爺卻更加志向高遠,想要為天下做些實事呢?!?/br> 接下來又是一番對慕容卿推崇不已的對話,說他聰穎好學,舉一反三,策論寫了幾千張,卻都不感到滿意,一把火燒了,最后十年寒窗苦讀磨練出一把最鋒利的寶劍,憑那篇一舉折桂,等等等等,說的俏臉通紅,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 “哦?慕容卿還有這番志向?”周悅驚異的搓了搓下巴,眼珠一轉,冒出個壞主意來?!案赣H曾說,政壇深入水,不如就由我先來考??夹K奈恼??!?/br> 說罷嘿嘿一笑,踩著碎瓦貓一樣的溜走了。 小丫頭們聊天時說到書房,便是這間了吧?嘖,偌大個宅子道路七繞八繞,爺爺一個走上面的都繞了好久,真不知道他們平時在下面都是怎么走的。 書房僻靜,雖仍屬于東院的范疇,卻單獨建在竹林邊,冷冷清清一間小屋,透過窗欞,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與這一片竹林里有幾分相似。 除了竹林,書房前面還種了五棵高大的柳樹,想必是效仿那陶淵明,挺有意趣。不過這樹年歲不小,恐怕不是慕容卿的主意,但仔細一想,也挺合適。 以他那張詩情畫意的臉,纖長的身段,正適合壓在柳樹上cao,cao一下,他叫一聲,長長的柳枝嘩啦啦一晃一響,也算是隨了一波文化人的潮流。 周悅一跺腳,憑空借力,飄然落到離書房最近的柳樹上,窗戶半開著,慕容卿坐在窗前,神情專注,手里捧著一卷書,旁邊是一盞昏暗的油燈。 小小的燭火搖曳幾下,猛然暗淡下去,慕容卿面目沉靜,放下書,拿起手旁的銀色小剪,熟練的剪下一截燈線,燈光復又明亮起來。 周悅解下蒙面的頭巾,抱臂斜靠著樹干,屈指一彈,一顆小石子“啪”的砸到慕容卿手邊。 “喂?!?/br> 慕容卿驚嚇的抬起頭,便見到一張眼熟的俊顏。 周悅懶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書呆子,爺爺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慕容卿定了定神,撐著桌子站起來:“胡鬧!私闖民宅,你想被官府拘留嗎?” “什么私闖民宅,說的那么難聽?!敝軔傔七谱?,嘴角不正經的一挑,“干我們這行兒的呢,有個文雅的叫法——夜探香閨,你覺得怎么樣?” 慕容卿氣白了一張臉,指著他手臂顫抖:“好個不要臉的登徒子!來人!來人!” “叫個鬼,你自己呆在什么地方你心里沒數嗎?”周悅漫不經心的翻了個白眼,“爺爺一路找回來,人是越來越少,鳥兒蟲兒倒是越來越多,你就是在這里放聲唱山歌,也叫不過來一個會說話的東西?!?/br> “人非草芥,怎么能算東西!” 周悅瞧著慕容卿煞有其事的瞪起的眼睛,頗覺有趣,隨口附和道:“行,聽你的,他們不是東西?!?/br> 慕容卿語塞:“你!” “說正經的,我呢,功夫不賴,你呢,手無縛雞之力,就算你嗓門高,喊來一幫家丁侍婢,宰了他們也不過是我一瞬間的事情。慕容公子,你到時候,可就能親眼看著你家血流成河了。驚不驚喜?” 慕容卿被他氣的險些站不穩,指著他滿口利言說不出,只能抖著聲音:“你……好,好!你待如何?” 這就是放棄喊人的想法了。周悅心中一樂,暗道我這個逼裝的有水平,面上一副瀟灑:“先把窗戶全打開,恭敬的請爺爺我進去???” 慕容卿拿他沒辦法,心里恨不得咬死他,但無奈勢比人弱,只能憋屈的按照他的說法去做。 “進來吧?!蹦饺萸錄]好氣。 周悅哼了聲,沒挪地兒:“慕容探花,慕容公子,好沒教養???” 慕容卿咬牙:“請!您!進來!” 周悅呵呵一笑,一閃身跳了進來。 慕容卿警惕的瞪著他,手里握著剪燭芯的銀剪子,周悅瞟了一眼,壓根兒沒當回事,就自顧自的觀察起書房內部的環境了。 這一看就是個只能專心讀書的地方,半點兒享受的東西都沒有。周悅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信步在屋內走來走去,數個大書架滿滿的占滿了三面墻,沒有牙床,沒有美人榻,只有一張硬了吧唧的小床,被褥倒是挺干凈,只是不怎么厚。茶壺里放的倒是好茶,只是已經涼透了,周悅手貼上去試了試溫度,似笑非笑抬眼:“你整天就喝這個?” 慕容卿還蹙著眉:“有何不對?”讀書人哪有這么些口腹之欲要講,學海無涯苦作舟,只享受怎么能學成? 周悅哼笑一聲,搖了搖頭:“慕容大公子,可見你是一點兒雙兒的常識都沒有,竟然還要我這個乾君來給你普及?!?/br> “雙兒體弱,你又沒有習武,常年喝冷茶水,導致宮寒,可會降低你的生育幾率的?!?/br> 周悅涼涼的一番話,說的慕容卿臉色忽青忽白,忙忙打斷他:“一派胡言!你,你個登徒子,怎么能對未出閣的雙兒說這些?污了我的耳朵!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周悅嗤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摟住他的細腰,偏頭閃過刺來的銀剪,大手在他身上暗示性的揉搓:“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個登徒子……不過這個說法不太文雅,我們這行兒還有個正名,叫做采花賊,不知道慕容公子,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