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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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風鏢局借道,林中諸位好漢還請回避——” “順風鏢局借道,林中諸位好漢還請回避——” “順風鏢局借道……” 十來個身著勁裝,腰配環刀的漢子簇擁著一架馬車從道路盡頭走來。 拉車的是兩匹駑馬,低垂著頭顱沒什么精神的樣子,慢騰騰的邁著步子。 隊伍從長安城郊出發,先是走過一段無人的官道,卻出人意料的拐進更偏僻的小道,最后更是筆直的走進樹林里,像是要遠遠避開周圍的村落城鎮,直接像目的地前行,并不打算在路途中停留。 幾個內力深厚嗓門高的一路喊著自家鏢局的名字,神色中并無多少警惕之色。 嗖—— 啪! 一枚石子裹挾著疾風投射過來,為首之人眼神一歷,飛快抽出兵刃橫檔,砍刀厚實的刀面將石子擋開,同時其他數人幾乎在同一時刻將刀出鞘。 “什么人!” “哎,別這么嚴肅嘛?!睅еΦ那逶缴ひ魝鱽?,鏢師們一同抬起頭。 只見高大的樹木之上,貓咪的林葉中間,一個人正堂而皇之的蹲坐著,笑瞇瞇的樣子,配合他年輕俊美的臉和彎彎的眼睛,看上去像只懶洋洋的貓。 “哎,兄弟,你這趟保的是明鏢還是暗鏢???”年輕人笑吟吟的問。 他站得高,自然有恃無恐。 下面的幾個鏢師只用刀,自然不會什么暗器,只能在下面干瞪眼。 為首的人沉默了一下,冷冷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年輕人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就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了,哎,我的時間很值錢的,你快點兒回答我吧?!?/br> “明鏢又如何,暗鏢又如何?” 年輕人“哈”的一聲:“你還挺狡猾?不過也沒關系,沒什么不能說的。你這要是暗鏢,我就當你是不知者無罪,留下馬車你們就可以走了?!?/br> 樹下立刻發出幾聲不屑一顧的嗤笑,年輕人卻自顧自的繼續說:“如果是明鏢……那你們膽子可不小,明知道車里的貨都是什么東西,還敢接鏢……爾等喪良心的蠢物,死也白死?!?/br> 鏢師之中立刻就有想要拔刀而起的兆頭,領頭的乾君抬手禁止后面的行動,瞇著眼睛警告道:“小子,你是誰?毛都沒長齊就學人行俠仗義?” 樹林中風呼嘯著,樹葉颯颯的笑。 領頭的乾君雖然嘴上說的熱鬧,其實心中卻并不像他表現的那么不以為然。蹲在樹上的這個少年人,年紀很輕,但卻給他一種難以描述的威脅感,讓他汗毛直立,不得不提起最高的警惕心,并在背后隱蔽的像同伴傳遞信號。 他的同伴們會意的向前走了幾步,隱隱作出蓄勢待發的動作。 一人在上,數人在下。 馬車里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像是有人在嗚嗚叫著求救。 沒人理他。 “我是誰?”周悅驀地朗笑一聲,從樹上一躍而下,同時抽刀直斬,“我是你爺爺!” 同柳無暇分開后,周悅一路運著輕功疾行,快速走過幾家隱蔽的院落,確認里頭的“貨物”中沒有自己想找的人就快速離開,中途盡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單子上的地址還剩兩三個,長安周邊的可疑點越來越少,就在周悅以為今日也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卻恰好目睹了幾名鏢師偷偷摸摸鉆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院落里。 光天化日,行鏢的做出偷雞摸狗的猥瑣姿態,實在讓人生疑。即使此處并不是周決云認定的可疑點之一,周悅也決定蹲守在門口等上一等。 果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后,鏢師就駕著馬車從院落里走了出來,為首的鏢頭神色沉穩,看不出什么不對,倒是后面的幾個年輕鏢師沉不住氣,隱隱透露出讓周悅心中莫名揣測的信息來。 馬車中有東西……不,是人! 鏢局行走江湖,為的是替人押送貨物,若運的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他們必然慎重,卻不至于如此一驚一乍,草木皆驚。 中間幾個年輕過頭的鏢師恐怕才入行沒多久,一路上都露出警惕的神色四處張望,手放在刀柄上一動不動,目光時不時掃過隨風拂動的車簾,表情中又是激動,又是戒備。 直到被后面的鏢師呵斥了幾聲,那年輕鏢師才羞愧的低下頭,周身氣勢漸漸穩重起來。 才不過走了幾步路,就這么沉不住氣,還總是看向馬車……死物可不會長腿自己跑出來,里面的東西必然是活的。 要不然是動物,要不然是人。 陣陣風響。 周悅隱在樹上,不著痕跡的抽了抽鼻子。 沒有動物的腥臊味,那么就必然是人了。 奇了怪了,那院落看著也沒有多富貴,馬車上也沒有仆從,連車夫都是鏢師兼任,若是請鏢局護送親眷,可不會如此寒酸。 難道送的是…… 周悅目光一閃,幾個起落繞過鏢局一行人回到院落中探查一番,果然撞見幾個面黃肌瘦,手腕覆有鐐銬的少年人。 頭發如枯草,指甲長得老長也不修剪,縫里藏污納垢,眼神空洞暗淡,比死人好不到哪去。 周悅走進幾步,蹲下身:“小孩兒,會說話嗎?” 少年人沉默呆滯的望著地板,一動不動。 周悅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突然伸手,拽開了少年人身上破爛的衣服。 干瘦的肩頭烙了一個血rou模糊的刻印。 奴印。 這也是一處人牙子的落腳點。 “嘖?!?/br> 區區奴隸,何德何能叫鏢局護送,其中必然有詐! 心念身動,周悅身形一閃,快速跟著馬車印一路尾隨,后來更是提前一步,將這伙人攔了下來。 馬車中的即使不是他要找的人,也必然有什么說法,他家里可有乖乖巧巧的雙兒等著,沒工夫慢慢調查。 那便殺了干脆! 正是春末夏初,地上開了絨絨的小花,靴子踩在上面落地無聲,錦衣少年在方寸之地騰挪,手中刀光四射,每一次出手都必然驚起一道血花,十多個鏢師中武功最高者也不過二流高手,怎能比堂堂少莊主? 唰—— 周悅橫刀劈下,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腥熱的血氣濺了一地,將白色的花瓣染成了紅色。 回首收刀,嘴角掛起漫不經心的淺笑,隨意的踩著步子走到馬車前,揚手掀開。 “讓爺爺瞧瞧,這是什么樣的小美人兒,值得這幫人浴血奮戰,效仿古人金屋藏——是你?!” 陰暗的馬車內,一道瘦弱的人影躲在角落里,雙手雙腳都被結束的捆著,嘴里塞了好大一塊臟污的布團。 聽到聲音,便瑟瑟的抬起頭望過來。 杏眼瓊鼻,眉心一點紅痣,容色艷麗卻不風塵,一對劍眉顯得英氣十足。 最令周悅震驚的,莫過于此人嘴角的一顆小痣。 這不正是他尋了許久都沒找見的目標之一,蘇家雙子的弟弟,蘇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