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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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凡霆的手段一向殘忍,沒有人能活著從他手下逃掉。 問渚算是一個。 放虎歸山,只是他謀劃的一場局而已。 昏暗潮濕的小屋里,墻上掛滿了刑具,上面還沾有上個人留下的鮮血。 在小屋的角落里,堆積了數不勝數的玻璃罐和玻璃柜。 里面灌滿了福爾馬林,漂浮著浸泡變形的人體器官和一些較為完整的尸體。 林俊熙的雙手被用鋼釘釘在了木板上。 他的身上被穿上了鎖鏈,穿刺入骨,連呼吸一下都是浸滿血的疼。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鞭子抽爛了,里面皮開rou綻,還有燒焦的皮掛在血淋淋的胸口上。 手指上的指甲全被人拔光了,鮮血從指尖流到腐爛的地板上。 他被推了一針高強度的嗎啡,疼痛暫時得到緩解。 西沙港頭,他沒有等到警察和線人…… 林俊熙垂著頭,任由發絲上的血滴滴進他的眼角。 他眨了眨眼,視線變的模糊。 隱隱約約,他看到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身后是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 他看不清,可他聽到了。 “林俊熙,今年22,家住吳江市閩柔區柳康大街76號,母親叫吳慧琳,父親叫林申兵,有一個弟弟,叫什么來著……” 溫潁走上前,把一張照片拿到林俊熙眼前。 “林俊陽,是你弟弟對吧?!?/br> 溫潁手上拿了他們一家人的全家福,她做了美甲,捏著照片的指甲正好擋住了林俊熙的臉。 林俊熙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虛弱的把頭抬起來。 可瞳孔在一瞬間縮小,他的嘴唇在蠕動。 他看到了——黎音! 藥效太大,導致他的精神有些錯亂。 也許是因為溫潁和黎音太像了。 林俊熙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和錯愕。 “說一下吧,這個計劃里,還有誰?” 林俊熙把眼睛閉上,他選擇閉口不言。 溫凡霆沒有那么好的耐心。 他從火爐里拿出一塊烙鐵,走上前。 溫潁這時候走過去攔住了他。 “爸爸,等一下?!?/br> 林俊熙聽到她的聲音,身子一抖。 爸爸? 那個惡魔,是她爸爸? “讓我來?!?/br> 溫凡霆把烙鐵遞給溫潁。 溫潁再次走向林俊熙,看著他帥氣的臉,笑了笑。 林俊熙這時候睜開了眼。 他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不像是黎音。 兩人雖然樣貌上是像,可氣質卻不一樣。 溫潁眼里藏著深深的惡意。 她低頭看著林俊熙胸口上的傷,若有所思。 她在想,她要把這一下烙在哪里更疼些,可她看了半天,林俊熙胸口上已經沒有幾塊好皮膚了。 “林俊熙,你看著我,是不是很眼熟?” 林俊熙這才有些反應,只不過看著溫潁的眼神變了。 “黎音,是她吧?!?/br> 林俊熙心里的恐懼被勾了起來。 他不怕死,從他穿上警服,抬起右拳宣誓入伍成為一民緝毒警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場。 可他不能連累黎音,她是無辜的。 溫潁看著他沒反應,直接把烙鐵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看著林俊熙因為巨疼而扭曲的臉,她笑了。 只有下等貨才會看上下等貨。 “疼嗎?” 林俊熙咬緊牙根,他的大腦里只剩麻木的疼。 黎音穿上了性感的開叉裙。 她的腿上綁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槍。 黎音很高,可站在問渚旁邊,還是顯得她有些嬌小。 問渚和那個人定下的地點是在游艇上。 問渚走在前面,黎音跟在他身后。 黎音看到了一個男人,一身黑衣的男人。 可他只是靜靜坐著,對問渚笑了笑。 “問總,不知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問渚沒有看他,只是往岸上看了一眼。 黎音察覺到這里還有其他人。 微弱的呼吸聲,黎音心上有些發毛。 “人呢?” 黑人男人笑了笑,聳聳肩,站起身來打開了后面的立式箱子。 黎音捂住嘴,差點叫出聲來。 眼淚已經蓄在眼眶里打轉,她的身體開始不自然的顫抖。 林……林俊熙! 問渚看了黎音一眼,靠近她,把她腿上綁著的手槍悄無聲息的取了下來。 砰! 干脆利落的一聲槍響,黑衣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應聲倒在血泊里。 船艙里涌進來一批人,都是問渚的手下。 黎音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林俊熙,淚水滑落。 她飛快的跑過去,可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崴了腳一下子撲倒在箱子前。 她的手在地上蹭破了皮。 林俊熙睜開眼睛,奄奄一息的看著倒在地上一臉淚水的黎音。 問渚看著黎音的樣子額上青筋跳動。 “林俊熙!你怎么………啊……為什么不……” 你為什么不跑遠一點! 為什么! 黎音站起身來,忍痛解開了林俊熙身上的繩子。 林俊熙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黎音急忙伸手接住他,兩個人一起跪坐在了地上。 心痛的難以呼吸,黎音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明明幾個月前還在一起有說有笑,怎么會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 問渚看著手下的人把船艙搜刮了一遍。 他知道這是個局,引他入甕的局。 不出所料,他一無所獲,除了這個奄奄一息的小警察。 黎音不敢用力抱著他,只是反復的拿出手帕去擦他嘴邊的血。 她哭的壓抑,情緒堆積,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的像是灌了鉛。 眼淚不受控制的滴在林俊熙的臉上。 林俊熙只是默默睜著眼,眼神空洞,他的嘴蠕動,卻沒有說出來什么。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疼……” 林俊熙終于說了這么一句話,他的神智早就被摧殘的崩潰了,只是默默的在忍耐。 見到了黎音,原始的本能回籠。 他有些想家了,渾身發冷,眼神開始聚焦。 黎音聽到了他說疼,滿眼心疼,哽咽著哭了出來。 把他攬的更緊,側耳聽他說話。 “哪疼……林俊熙,你哪里疼?” 今年年初,他從警校里出來,他媽和他爸在門口等著他,手上戴著一捧鮮花。 是向日葵。 少年未來可期,從不吝嗇勇氣。 他一畢業就加入了這個計劃,這是他的機會,也是他的地獄。 他的眼角滑過一滴淚,他的父母還有弟弟照顧。 可這個女孩怎么辦? 他想說話,可兀的吐出來一口鮮血,噴了黎音半張臉。 “林俊熙!林俊熙!怎么了?” 黎音一臉慌亂的去擦他下巴上的血,可是血已經浸透了手帕,無論怎么擦,都是一樣刺眼的紅。 岸上停了幾輛警車,問渚走過來要拉起來黎音。 “走?!?/br> 黎音條件反射般的去掙扎,看著問渚的眼神帶著戒備。 “黎音,走?!?/br> 問渚從來不會問第三遍,他看了眼一臉淚水的黎音。 果決轉身,坐上了快艇。 不聽話的狗,他以后會懲罰。 和他交易的那個男人有些心計,看樣子是要把這個小警察的死栽贓嫁禍給他。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敢來,就能全身而退。 至于黎音…… 呵,吃里扒外的東西。 問渚坐在快艇上,有些郁悶的把煙蒂彈進海里。 “黎音,報警……離開他……” 黎音這時候才哭出了聲音,一臉的無措。 “林俊熙,是誰?是誰……” 黎音哭的越來越大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林俊熙看著哭的一臉傷心的黎音,嘆了口氣。 他該拿她怎么辦? 黎音也分不清她對林俊熙的情感。 可能是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時間里,是他給了她第一抹光吧。 “林俊熙,我走!你帶我走吧,我報警……你堅持住??!” 有這么一瞬間,黎音是想過離開,可離開又去哪里呢? “黎音,別哭……” 黎音能感覺到林俊熙的手在變冷。 她握住他的手,想要搓一搓捂熱,可發現他的指尖血rou模糊。 淚水決堤,她的呼吸停滯,雙手顫抖。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他,怎么可以…… “林俊熙,別睡,警察馬上就來了,我求求你了,別走,你走了我怎么辦,就這一次,我聽你的,我走……我不要在這里了……啊啊啊啊啊……” 黎音想不到除了林俊熙還會有誰能救她了。 這樣黑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她退縮了。 林俊熙身上的血浸透了黎音身上的衣服。 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只能張嘴做了幾個嘴型。 “什么?什么!” 黎音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不清他的嘴型。 停了一會才反應出來他在說口袋。 黎音慌亂的從他口袋里摸出一條手鏈。 上面是向日葵和一個笑臉。 林俊熙看著黎音,眼神漸漸渙散。 能死在她懷里,也不算太壞。 他喜歡她,很喜歡,可是沒機會了,告訴她向日葵的花語和他的心語。 “林俊熙!林俊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有人嗎!救救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音哭的歇斯底里,她的光沒了。 是她害的,是她。 她是個叛徒,她背棄了問渚,那個從妓院里把她贖回來的人;她是個懦夫,她救不了林俊熙,那個從黑暗里給她一絲光的人…… 她什么都想要,可最后,什么也沒得到。 她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什么,她只是太渴望愛和關心了,這也是錯嗎? 等警察到的時候,就看到黎音一個人呆呆的抱著死去的林俊熙。 黎音從警局里做完筆錄,用她想好的措辭。 不,應該說,是問渚想好的。 他什么都能算好,什么他都能預料到。 黎音走出警局,依然穿著那件衣服。 天空下起了雨,她呆呆的淋在雨下。 看著地上的血水,那是林俊熙的。 不!不要!不要走!都不要走! 黎音跪在地面上,崩潰的想要用手把這些血水攏回來。 雨一直下,黎音像瘋了一樣的捧著地上的水撲到自己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都是我的錯——” 黎音的淚水和雨水融合在了一起,她長嘆了一聲。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只能呆坐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她身上的血跡。 她想明白了,問渚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是她太傻。 一輛黑車駛到她面前,黑色車窗下滑,露出問渚的臉。 黎音看著問渚,裂開嘴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笑了起來。 她多可笑,像個小丑。 問渚眉頭一皺,有兩個黑衣人下了車把她拉進了車里。 黎音的手里緊緊握著那條手鏈。 向日葵有個很好的花語: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有你時,你是太陽,我目不轉睛, 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 愿下次再遇見很愛很愛的人, 你一定要不留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