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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和錢川對視后趙紳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胸膛里的那顆心臟瞬間狂躁起來哐哐的跳動震得耳膜一鼓一鼓臉頰不斷散發著熱意。 他以為那份愛戀在經過時間的撫平后早就被遺忘在那個悶熱的夏日,原來那份愛戀從未消失,它只是被陳封在記憶里而已。 但到底相隔的時間太長,他一時間不敢輕易去觸碰那份愛戀,他怕碰碎它后自己徹底一無所有。 飯店的擁擠,人聲的喧鬧,蒸騰的白氣,在這個夜晚他隔著幾張餐桌和錢川對視。 松開被指尖微微硌出紅印的手掌趙紳收回了視線繼續伸著筷子從暖洋洋的銅鍋里撈著燙好的羊rou。 火鍋味的 他們的相逢是火鍋味的 這樣想著趙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桌上其他幾人正熱烈的交談著今晚剛剛敲定的畫稿一時沒有注意到他的笑容。 溫熱的白酒滑過舌面流入喉嚨一路灑下辛辣卻又在辣意消退后燃起暖意。 酒過三巡有些微醺,在結賬后趙紳與同行的人笑著走出了飯店依次與那些人告別。 將最后一個人送走,趙紳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跺了跺腳,低罵了一聲冷得嚇人的天氣他掏出了手機準備叫車回家。 手機剛掏出來就凍上一層白霧,趙紳哈了一口氣用大衣擦蹭手機,在一輛車停在他的面前時他停住了擦拭的動作。 “你不是早就走了嗎?” “我送你回去可以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他們怔住緊接著又同時露出了微笑。 沒有猶豫太長時間,趙紳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撲面而來的熱氣將他身上的寒冷剝離卻又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錢川見狀將車內暖風的溫度又調高了一檔。 報了地址后趙紳就沒再出聲,他直視著前方看似淡然實則有些暗惱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到了樓下車子緩緩停下而趙紳的手也搭上了車門準備離開。 “留個微信?” 在趙紳剛打開車門的時候錢川的聲音打破了一路以來兩人的平靜。 沒有拒絕,在和錢川互加微信后趙紳淺笑著和錢川告別隨即下車快步走進了樓道。 在車輪碾壓雪地的聲音傳來后趙紳從樓道的陰影里走出眺望著錢川已經隱入夜色的車影,雪花飄簌著落在他的肩頭,他低頭用腳尖撥弄著地上堆積的沉雪在腦內挑揀著關于破碎的記憶細細回味。 像個傻柱子一樣站在雪夜里好長時間,等到眉毛眼睛都被雪花染上了白霜后趙紳笨拙的挪動著凍僵的肢體上樓回到了溫暖的室內。 泡著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在一片水霧里他繼續回想著曾經的那些事情。 大腦像是有了自主意識按下了循環播放的開關,趙紳將那些事情翻來覆去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水有些涼了,他從浴缸里站起拿著搭在一旁的浴巾吸走身上的水珠,對著鏡子穿著浴袍前他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幾秒隨即便是一聲長嘆。 哼著不成調的歌曲,他的眉眼滿是低落。 用被子裹緊自己,手機成為黑暗里唯一的光源,趙紳一條一條翻看著錢川的朋友圈卻發現錢川的朋友圈除了工作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真無聊。 等到瀏覽到錢川朋友圈最早的一條信息后趙紳閉上了早就困得睜不開的眼睛沉沉的陷入睡眠,他做了一夜的夢,他和錢川青澀的臉龐在夢里反復出現,那些回憶蹦跳著涌入夢境交匯成一幅幅畫卷。 趙紳和錢川就這樣重逢隨即也開始一點一點恢復聯系,他們回到年少最開始認識時那樣不遠不近的距離。 有時候趙紳也想過要不要試探性的靠近一些,但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壓制住了這種念頭。 他已經不再年輕,曾經的一腔熱血也早就被生活漸漸磨平,年少時那點膽大如今早就所剩無幾,他不愿意去打破他和錢川之間的平衡,能和錢川保持聯系對他來說就已經算得上是欣慰,至于像年少時那樣熱烈的追求錢川... 還是算了吧,他已經妥協于生活也不打算再抗爭什么,明明還沒有開始衰老他卻早就失去了為自己爭取什么的心勁兒。 他懶得再去抗爭什么也懶得再去對抗什么,對于得不到的他不想抓住,對于希望渺茫的他也不愿意再次賭一把。 時過多年,如當年他所想的那樣錢川和他依舊不同。 拋開家世不說,成年后的兩人截然不同,如今的錢川歸國后掌管著一家上市公司屬于標準的成功人士,至于他,他就是個行內稍有名氣的紋身師而已,他們哪里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看著錢川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和別人閑聊,滿座的人都是精英看起來文質彬彬只有他自己和這些人格格不入裸露的皮膚上滿是各種色彩。 在再次察覺到有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趙紳輕嘆了一口氣。 就不應該答應錢川的,好好的自己非得跟著他參加陌生的飯局干什么,他就不應該看著錢川露出那副乞求的表情后心軟。 照舊是坐著錢川的車回家,在錢川將車停下后趙紳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即下車而是輕聲開口: “我們以后還是別見面了吧?!?/br> 在得不到回應后趙紳側頭看向錢川,見錢川目視著前方沒有看向他趙紳以為錢川沒有聽清再次重復了一遍。 “我們以后還是別見面了吧?!?/br> 不要再見面了啊 再見面 我就走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