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劫數
十一 那場樹林里的性事來得突然且意外。 現在回想,我和嘯影的故事,從一開始,就超出了我習慣的掌控。念頭出現得莫名,完全不經思量;身體失去枷鎖,眨眼間已付諸行動。而那個夜晚,便是這場失控的開端。 “砰”的一聲,貞匕落進枯葉:“……主、主上………” 月光澄澈,映亮眼前男人空茫呆滯的俊挺面龐。他木僵半晌,翡翠色的眸子閃過驚惶。臉上則慢了半拍,在其慌亂提褲時,才慢騰騰爬上些許羞憤的紅暈。 我一步步靠近,打量著眨眼間已趴伏在地的這把刀。他耳力雖減,身手依舊敏捷,不過三五下,那身黑衣已被他裹得密不透風,一塊多余的皮膚都沒露出。 草葉沙沙聲中,蟲鳴更顯清幽。我們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這有些古怪。請罪是所有護衛最熟悉的話術。他不該只會扮演無耳無眼的木人。 我離他只有一尺之距時,一股淡香拂進我的鼻腔。我垂下眼簾,確認了它的來源,還發現了某個有趣的東西。 “起身,跪直?!蔽艺f道。 嘯影回應了我的指令。我抬腳,靴尖蹭向他腿間高高隆起的rou團:“很有精神啊?!?/br> 黑衣裹下的軀體明顯顫了顫,而我也為自己話中濃烈的譏諷感到迷惑。自瀆而已,同為男子,我該理解。更何況,是我這做主子的唐突。 “……繼續?!蹦_邊那團東西又漲大了一圈。我收回腳,往后退了半步,用掌風拂干凈一截臥倒的樹干,撩袍坐下。 視野里的身軀高大強健,跪姿挺拔、賞心悅目,只是頭越垂越低,好似恨不得就此消失。 但那可能只是錯覺。我近來幻覺頻發。真實和虛假之間的界限愈加模糊。正如之前。我應悄無聲息地離去,理所當然地遺忘。又如眼下。我可忽略偶然一瞥的所得,為貞匕一事對他訓斥責罰。而不是坐在這把刀的面前,對他提出如此要求—— “做你本要做的?!?/br> 我將貞匕踢到他的面前。 我能思考,言語行動卻不可控。這不是巫蠱之術,沒見血因此也非幻覺。這只會是夢。 夜風拂過,黑衣敞落。 當我的命令變得明晰確定后,嘯影熟練地開始執行。夏日衣薄,兩三件后,古銅色的成熟軀體便一無遮掩,袒露在曠野之中。 嘯影倚靠樹干坐下。月光仿佛愛上了他,細細密密地融進他每一寸肌膚。他幾乎在發光,美得驚人。長長的黑發披落他強韌寬厚的胸膛,像海水的波浪,溫柔地撫過互相交錯的長短傷疤。在我的注視下,他抓捏起自己的雙乳,淡白的汁液從指縫間流出,沿著起伏的肌rou,重新覆上干涸的痕跡。他發出低啞的喘息聲,勁瘦精實的腰腹緊繃,腿間的yinjing青筋虬軋,如禁錮的巨獸,渴求尋覓著進一步的解脫。 在我面前三尺開外,男人健實的大腿毫無廉恥地對我打開。我看到他重新握起貞匕,將環柄朝股縫間塞去,動作粗魯急切、一如片刻之前。 血從他渾圓挺翹的臀部滴下。嘯影梗直脖頸,腰部向上拱起。他的手在胸膛上抓出道道紅痕。陽物隨著身后猛烈的抽插而上下晃動,膨脹得愈加可怖。 強烈的欲望似巖漿奔騰,將這具陽剛強大的身體吞噬,毀滅之后又賜予它新生。生命的火焰侵入他深綠色的眼瞳。它燃燒著,為男人空無黯淡的面龐添進狂喜和沉醉。 我的心猛烈sao動起來。 待我意識到時,我已將自己的yinjing塞進了嘯影的嘴里。他喉嚨里發出動物般的哀鳴,有一瞬的抗拒。我向前壓去,他再無后退空間,只能將頭緊緊貼在我的胯部,將我射出的東西全部咽下。 這股奇特的吸引力難以抗拒、讓我發瘋。因為是夢,我毫無克制。也因為是夢,禁錮護刀的小手段被我棄置。嘯影和其他護刀不同。這只猛獸仿佛已被拔去全部爪牙,對任何冷酷的對待都習以為常。他馴服得接納我的暴虐,承受我的狂虐,甚至帶著欣喜與渴求。 我用嘴包裹、吮吸嘯影豐滿的rufang。甘甜滴落舌尖,我再次吸緊,用濕潤的唇瓣榨取更多的汁液。我這樣做時,他粗糙的大手撫著我的脊背,安撫鼓勵我更進一步。 于是我用腰帶綁住他的雙眼,掐著他的脖子,從后面進入他。他像犬只一樣跪趴在地,汗水淚水口水從鋒銳的鼻梁和刀削般的雙唇上滑落,混作一團粘膩,弄臟我的衣袖。 他渾身guntang,像吸足日光的烙石,從里到外都是太陽的味道。我緊緊環抱,完全不想放手。 我的停歇讓嘯影不滿。他主動挺動腰身,手臂撐著樹干,動情地低吟。我忽然覺得煩躁。我狠狠扯住他的頭發,貼到他的耳邊:“忍了很久,現在終于得嘗所愿,開心嗎?” 他的擺動短暫的停了一下,隨即含住我的手指,用唇舌色情地勾弄。我不耐地抽出手,從肩膀再次掐上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屁股晃得更猛烈。噼啪噼啪,yin靡的水聲中,rou體響亮地撞擊,樹上枝葉顫動不休。 “想不到名動天下的刀,居然這么喜歡被男人cao。yin賤sao浪得讓我大開眼界?!?/br> 在刻薄言語和死亡的陰影中,嘯影獲得高潮。他喜歡這樣。發自內心的喜歡。和上次清理時的偽裝截然不同。在奔涌襲來的愉悅中,我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這具軀體,被無盡的空虛吞噬支配。鮮血與痛苦、絕望與狂怒,它如饑似渴、永不停息地呼喚著更多更多。 心中蔓上一股冰涼。我朝后退去。嘯影察覺我的后退,忽然轉身,猛地按住我,分開雙腿徑直往下,將我還未釋放的陽具整根吞進。 我被他按倒,yinjing撞入濕滑的甬道,直直插進更深處的幽所。那里忽然絞緊,一種急切的渴望將我裹住留下。我能感覺到,深埋此處的痛苦需要我的碰觸。它在不斷的痙攣中擴大膨脹,為承納和存留做好了準備。 我射在了嘯影的宮腔。那一瞬,我悚然發現這不是夢。所有的籌劃、安排都亂了。這一輩子我還從未如此狼狽過。我想從那里拔出,但嘯影俯下身,雙腿緊緊夾住我的腰腹,手如沉鐵,讓我動彈不得。 這一姿勢凝固了很久。直到最后,我起伏的小腹徹底平息,嘯影也沒從我身上下來。他的大腿和臀部緊貼過來,熾熱的鼻息撫著我的耳垂,讓我忘了抽離這件事。 在嘯影入睡時,我會用真氣緩解他的噩夢。短短不到半月,我其實已習慣肌膚相貼之感。彼此醒著,如此親昵,卻是頭一遭。嘯影呼吸心跳都沒有變化,說明他意識如常。意識如常還沒蹦出句“屬下逾矩”,可有點奇怪。 但他的古怪比起我的,不足一提。我闔著雙目,內心實則一片惶惶。我為嘯影的自甘墮落冷言嘲諷,轉眼間卻將滿腦子的污穢付諸對方。我cao他、凌虐他、甚至還…… 我知道我對這個男人懷有欲望,卻天真的以為盡在掌握。這個自我催眠的夢,如堡內最亮的那盞上古明燈,將我內心的貪嗔貪癡慢疑映照得纖毫畢現。 此世十年,我已漸漸忘卻濃烈粘稠的情緒是什么滋味。我的世界,只有復仇執念殘喘得生。絕情絕心、只知殺戮的怪物是我的歸途。對此,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我沒料到,我的劫數已經來臨。 我睜開雙眼。仲夏的悶熱似乎從正午殘留到了現在。我推開嘯影,系好衣帶向另一處走去。這附近有水流,我想凈身,同時理一理這紛亂的思緒。 嘯影跟在我的身后。隨著我朝密林越走越深,他開始不斷地被枝葉擦劃、被樹根絆足。我想讓他走開,一扭頭,鬼使神差地卻將人拉到自己身邊。 林子里很黑,這不礙事。我的目力完全能看清他滿身的狼藉。他胸間、腰腹、肩膀的青青紫紫是我弄得;行走之間,腿縫流出的yin靡痕跡是我留下的。包括他如此赤身裸體在林間奔走,也是我走得太急,讓這把刀來不及穿衣。 我解下外袍,披裹到他身上,然后抓著他的手,帶這把廢刀穿林而行。 整個過程,我刻意不去看他表情。 一炷香后,我找到了那處水源。撥開繁茂的雜草,一汪幽深的湖水倒映著天上的彎月,呈現在我的面前。我放開嘯影,解衣進入水中。 快速清理后,我回到岸邊。那里,一抹黑影還和我離去時一般,一動不動地站立原地。 “嘯影?!蔽医兴?,這把刀傻呆呆還在那不動,于是我又叫了一次, “嘯影,過來?!?/br> “主上?!彼呱锨皝?,黑發披肩,眼睛被擋去大半,氣息十分冷峻,但再仔細看,就能發現他臉上沉積的死寂。同樣一張臉,與之前的狂喜,對比鮮明得觸目驚心。 “你也進來。后面的……要清理出來?!闭f不清是什么東西讓我心頭酸澀。我撕下里衣沾水弄濕,輕輕撫上這把刀的胸膛,他瑟縮了一下,爾后微退半步,避開我的擦拭。 “不、不用?!眹[影聲音干澀,垂頭低道。 我等著他后半句,他卻閉口不言。我嘆了口氣,丟下手里的布巾,朝外走去:“不想懷孕的話,多弄幾次,弄干凈了?!?/br> “不著急,我在這等你?!蔽页隽怂?,隨便擦擦后套上外衫,尋了塊石頭坐了。 “主上?!眹[影跟了出來,在我面前跪下,“屬下有罪?!?/br> 我差點被他氣笑了:“何罪有之?” “屬下……”他聲音凝住了,過了許久才繼續,“承蒙主上不棄,將屬下從長醉閣帶出。但屬下境界根基已廢,無力承擔護刀之責,屬下懇求您收回貞匕?!?/br> “您應該也發現了……” “在閣中……”他艱難地擠出后面的話,“屬下yin賤放蕩,勾引過很多家仆。且因為屬下當過刀,皮糙rou厚,玉閣主常常會拿屬下試用一些新得的工具。長久以往,那些尋常的玩法……都滿足不了這個身子?!?/br> “您說的沒錯。屬下確實喜歡被男人cao干。如果歇上一天,屬下后面的小洞就會癢得不行……” “跟您出行這段時日,屬下每次看到您……都渾身燥熱、情難自已……” “屬下,想被您狠狠cao干,一直一直……如果能壞在您手里,屬下心滿意足?!?/br> “屬下自知身份低賤,比不上堡中其他護刀。但這具殘軀,也許能為您帶來一絲樂趣。若您不嫌棄,屬下愿自薦枕席、為您暖床。如果能誕下您的孩子,也是屬下的尊榮?!?/br> “住嘴!” 我怒喝而起,一掌將他拍落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