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妍忙完論文，已經是半夜12點多。她伸了個懶腰，關上電腦。

    隔壁顧清安的書房還亮著燈，門虛掩著，能聽到里面傳來的說話聲。

    剛走到書房門口，陸之妍就聞到了一股煙味，她朝里面看了進去，看到顧清安正拿著電話在講話，手邊放著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煙味和淡淡的酒精味混合在一起，不好聞，又讓人覺得壓抑。

    “明天告訴我結果，”看到陸之妍，顧清安十分干脆地結束了話題，他掛掉電話，將手中的煙按滅，黝黑的眸子盯著她。

    陸之妍走了過去，將杯子移開。

    “晚上喝酒抽煙不好，”陸之妍將手里的一杯熱水遞給他。

    顧清安抓住她的手，輕輕拉了一下。陸之妍會意，繞過書桌，走到顧清安的身邊。

    “我們是什么關系？”顧清安將陸之妍拉到自己懷里，他撥開陸之妍額前的亂發，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問出來的問題讓陸之妍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過，我們是各取所需的關系，”陸之妍在腦袋里搜索了一會兒，找到顧清安曾經和她說過的話，她不是個自作多情的女人，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拎得清的。

    顧清安皺眉，似乎在回憶。然后，他大概是覺得煩了，表情都冷了一點。

    “你生氣了嗎？”陸之妍小心翼翼地開口，她擺出一副柔弱的模樣，烏黑的眸子睜大著望著他。

    “沒有生氣，”顧清安開口，臉上卻依舊是臭臭的。

    陸之妍捧著他的臉，一點點親了上去。

    顧清安不為所動，整個人都悶悶的，像塊木頭一樣任由陸之妍親吻他的嘴唇。

    “是因為那條短信？”陸之妍吻得無趣，她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顧清安不說話，但是眼睛一直盯著她，算是默認了。

    “他只是過去式，”陸之妍看著顧清安，唇角浮現出笑意，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的我，只有你?！?/br>
    “嗯，”看到陸之妍的笑容，顧清安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他敷衍著回答了一聲。

    “你該不是吃醋了吧？”陸之妍摟住顧清安的脖子，笑得更加明顯，她大著膽子在顧清安懷里動來動去，因為這個發現而雀躍不已。

    “別鬧了，”顧清安無奈地開口，為防止陸之妍繼續在他身上煽風點火，輕輕把她推了推。

    陸之妍還想繼續，顧清安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陸之妍算識時務，她乖乖地下了地，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顧清安打電話的聲音，陸之妍不再回頭，輕輕關上了門。

    門剛一關上，陸之妍保持在臉上的笑意就沒有了，她打開手機，看著陸行川發來的短信，嘴唇動了動。

    “惡心?！?/br>
    ……

    陸之妍報了一個素描班，她喜歡畫畫，以前沒有機會，如今有了能養活自己的能力，便漸漸地想填補一些以前的缺憾。

    畫室門口，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個子矮矮的女生朝她揮揮手。陸之妍笑了笑，走了過去。

    “之妍，這是我做的雪花酥，”艾敏是陸之妍在素描班認識的朋友，她比較樸實，很善良，陸之妍很喜歡和她相處。

    “我也做了一些小餅干給你，”陸之妍平時會做一些小零食，顧清安雖然看著不像是會吃甜食的人，但是偶爾也會吃一些，或多或少給了她一些動力。

    “你真好，”艾敏高興地開口，“晚上去看電影嗎？最近有好多好的電影上映呢！”

    “可以啊，”陸之妍挽住她的手，十分配合地說道。

    畫室里面人不多，十多個人，一個老師，平時大家都是安安靜靜的，只不過今天格外的吵鬧。

    “聽說上次的模特身體不舒服，今天有別的男生替他，”艾敏拉著陸之妍坐下，她喜歡之前那個模特，所以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惋惜。

    “正好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和他噓寒問暖一下，可能可以加分，”陸之妍笑瞇瞇地開口。

    “我哪里敢啊，”艾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有女朋友了，哪里輪得到我?！?/br>
    陸之妍看著艾敏，忽然感覺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哇，好帥啊，”陸之妍聽到身邊有人議論起來，下意識朝前面看了過去。

    她表情一變，捏著筆的手緊了一些。

    陸行舟正坐在前面的沙發上，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衣服。

    “哇，肌rou！”艾敏低叫了一聲，和其他女生一樣激動了起來。

    先是陸行川，今天又是陸行舟，這兩兄弟到底想做什么？

    “老師，內褲就不脫了吧，畢竟我只是來替他的，”陸行舟脫到只剩一條黑色平角內褲，擺擺手說道。

    全場響起失望的嘆息聲。

    “啊，可惜了，”艾敏臉漲紅地看著陸行舟，畫筆都要被她弄斷了。

    素描開始，陸之妍該怎么畫依舊怎么畫，即使陸行舟一直盯著她，她依舊面不改色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陸行舟的身體很健康漂亮，膚色比以前深了一些，像是淡淡的奶油，他身上的肌rou要比陸行川多，也更加性感。

    陸之妍畫著畫著，忽然想到被陸靖澤侵犯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自己，和他那變態的哥哥一樣，冷漠又事不關己地看著熱鬧。

    她握筆的手一頓，看著陸行舟的眼神也冷了一些。那一瞬間，她想把筆捅向陸行舟那雙帶著褐色又總是漫不經心的眼睛。

    時間流逝得很快，就在她快要畫完的時候，陸行舟忽然站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畫完，飛快地扯過褲子穿了起來，他神色有些許異樣，在褲子剛剛套上的瞬間表情微微一變。

    “怎么了，同學？”老師被他忽然的動作弄得摸不著頭腦。

    “人有三急，老師，”陸行舟回復了散漫的樣子，他朝著全場的女生飛了一個吻，然后大步離開。

    陸之妍沒什么反應，她收起畫筆，和還在犯花癡的艾敏道了別，離開了。

    走出屋子，陸之妍在門口看到了靠在墻壁聽歌的陸行舟，他穿著短款的藍白羽絨服，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T恤，不怕冷的敞懷著。

    陸之妍叫了輛車，和他一同站在門口。

    陸行舟不開口，被黑色長褲包裹著的長腿隨著音樂輕輕地抖動著，他偶爾看向陸之妍，但是陸之妍只是拿著手機，一眼都沒有看他。

    這個時候，一輛深藍色的跑車停在了她的面前，不是陸之妍叫的那輛車。

    陸行川從車里下來，依舊是戴著黑框眼鏡，依舊是乖乖的黑色短發，依舊看著無害。

    轉頭看向陸行舟，他正收起耳機，和陸之妍的視線剛對上，便走開了，坐上停在門口的另一輛很sao包的黃色跑車離開。

    陸之妍不說話，她看著手機上司機和自己的距離路線，心里的不適感上升到了最高。

    “之妍，我們談一談吧，”陸行川走上前，很適當地停住了腳步，沒有越界，沒有過多的動作，他眼里死氣沉沉的，臉上也蒼白得嚇人。

    ……

    車里，有話要說的陸行川沒有說話，他穿著十分寬松的黑色大衣，配上不健康的膚色，看著像是個怕冷的病秧子。

    “有話快說，”陸之妍看了看時間，冷冷地開口。

    她并不趕時間，她只是厭惡陸行川這副溫溫吞吞又顯得無害的模樣。

    陸行川光顧著看著她，被一提醒，“嗯”了一聲，然后開始拉開自己的大衣拉鏈。

    陸之妍看著他衣服底下光裸的身體，她眼神帶著諷刺，不說話，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之妍，只是身體關系，可以嗎？”陸行川抓住陸之妍的手，放在自己帶著溫度的胸膛，也不知是心跳，還是他的手，陸之妍感覺到細微的顫抖。

    “怎么玩都可以，”陸行川摘掉眼鏡，淡色的唇吻在了陸之妍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