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統) 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9回 三龍聚首】
【武修道統第二集血染黃天第九回三龍聚首】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14750 日期24-8-10 張飛跟夏侯惇仍在對峙之時,那邊卻傳來兩個少女清脆的笑聲,一陣間便沖 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過了片刻,丁尚涴從樹干后探出小腦袋喊道:「元讓,不要打了,他們不是 歹人!」 夏侯惇聞言收回那口名叫麒麟牙的斬馬刀,說道:「既非敵人,吾便不予為 難!」 張飛豹眼怒睜,哼道:「廢話!」 夏侯惇冷眉一挑,眸中再燃怒火,張飛也提了提手中蛇矛,眼看又要再此惡 斗。 「三弟住手!」 劉備率后軍及時趕到,喝住張飛:「不可無禮!」 張飛忿忿收回蛇矛,退到一邊。 昆侖眾人也隨之趕來,雷霄喚道:「彤兒,快出來!」 柳彤連忙從樹干后走出,丁尚涴曾在師尊仙壽大典上見過雷霄,此刻連忙過 來行禮道:「晚輩丁尚涴,拜見雷霄宗主!」 她又看了看雷霄身邊,見云若溪和靈境跟雷霄并肩而立,便猜出他們也是昆 侖仙脈的宗主,于是也做足禮數:「晚輩向兩位前輩請安。 」 靈境和云若溪見她乖巧懂禮,也甚是滿意。 雷霄頷首點頭道:「原來是丁姑娘也來了,我說林子外怎幺會有蓬萊仙島的 寶器呢!」 丁尚涴臉紅道:「晚輩不知三位前輩和諸位昆侖派的師兄們駕到,失禮之處 還望海涵。 」 雷霄道:「不必多禮,你師尊何曾到來?」 丁尚涴道:「師尊已就不問紅塵之事,并未涉足。 」 雷霄有些惋惜,嘆道:「可惜了,若瑤琮仙子到場,有何懼張角小兒和那魔 闕邪物!」 丁尚涴道:「家師雖未出島,但仍是心系天下蒼生,已命專人帶來了‘破邪 ’,專門收拾那些邪物!」 雷霄聞言,先是一喜,緊接著又是面露憂愁,嘆道:「想當年,破邪神兵縱 橫天地,無奈天妒英才,哎……」 這時劉備翻身下馬,朝夏侯惇拱手道:「吾乃幽州派遣的討賊先鋒,劉備劉 玄德,方才吾義弟魯莽沖撞朝廷王師,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夏侯惇看了丁尚涴的態度,也確認對方并非敵人,語氣也客氣了不少道:「 既是誤會,那一切都好說!我們主力尚在前方安營,還請諸位隨吾來,共商破敵 良策!」 劉備道:「那有勞將軍帶路了!」 夏侯惇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劉備等人往樹林深處走去。 劉備環視四周,暗忖道:「此處泥土潮濕,顯然是下了大雨,這支軍馬選擇 在此扎營,既能設置地利要害,又能避免遭人火攻,看來這領軍人物絕非等閑之 輩!」 穿過密林,前方看見炊煙升騰,果然在小溪邊正又一支軍馬在生火做飯,外 圍排布哨崗和簡潔的防御。 一個兵頭見了夏侯惇,立即行禮道:「元讓大人,他們是何人?」 夏侯惇道:「他們乃涿郡的兵馬,也是奉命來討賊的!你們且騰出一塊地來 ,讓他們安營扎寨!」 兵頭聞言立即照辦,在本隊東面安置出一塊地盤,讓劉備的軍隊休整。 過了片刻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走來,對劉備和昆侖派眾仙行禮道:「諸位貴 客,我家大人已在營內備好薄宴替諸位接風,請隨吾來!」 那人眼光內斂,額頭寬大,氣度非凡,劉備見狀也不由生出好感,上前回禮 道:「多謝先生,敢問先生大名?」 文士微笑道:「賤名戲志才!」 劉備回頭跟兩名義弟吩咐道:「二弟三弟,為兄去去便回,你們定要約束好 士兵。 」 關羽道:「大哥請放心,一切交給我倆!」 張飛說道:「大哥,不如讓俺隨你同行,若那什幺曹cao敢難為你,俺也能殺 他個屁滾尿流!」 劉備道:「三弟多慮了,我們兩軍皆為伐賊而來,乃是盟友,定可同心協力 !」 張飛道:「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眼饞我們的兵馬,想吞并咱們! 」 劉備臉色一沉,呵斥道:「三弟不要胡說!」 張飛翻了翻白眼,還想在說些什幺,關羽一把拉住他,說道:「三弟,大哥 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言了!」 劉備道:「云長,你千萬看好翼德,莫讓他飲酒誤事!」 關羽道:「大哥請放心,但此行也請大哥小心,若遇上危險,大哥便發出暗 號,吾與三弟便殺進去救你!」 另一邊,丁尚涴也親自到來,向雷霄等人發出邀請:「此番多謝諸位前輩和 道友相助,妾身以命人準備薄酒,替諸位接風洗塵,共商破魔大計!」 靈境和云若溪尚未從涿郡之戰中恢復元氣,不宜飲酒,雷霄根基較之渾厚, 恢復也較快,于是便帶上墨玄赴宴,而太羽身為昆侖首徒,禮數上亦當出席。 臨行前,柳彤悄悄湊到墨玄身邊,壓低聲音道:「元天,一陣子你可要替我 看看丁jiejie的未婚夫婿是什幺樣子的!」 墨玄莞爾,回答道:「師姐請放心,我定替你打探妥當!」 進入朝廷軍的營地內,雷霄朝四周環視,默數了一下人數,人數越有四千, 而且軍備精良,軍容強盛,遠非劉備帶來的那支七拼八湊的兵馬所能媲美。 前方空地上有十二張擺滿酒rou的桌案,相互連接,圍成一個圓圈。 其中一張桌案前正跪坐著一名戎裝武甲的白面男子,其年齡約二十七八,相 貌不算俊美,但眼眸中卻透著一股淡然的自信,而丁尚涴則與他并肩而坐,玉面 雪靨,更顯得美人如花。 墨玄見此情形大致猜出了一二,這白面男子應該就是丁尚涴的未婚夫婿,但 印象并不突出,既沒有呂關張那般神勇,亦無出塵仙姿,似乎只是一介凡人 武將。 他不由喃喃細語道:「奇怪,聚寶仙子在地仙界也小有名聲,為何會選此人 做夫婿呢?」 雷霄傳音道:「傻小子,此人氣度內斂而又外放,目光明銳。 再者,王侯之 尊身旁皆有將星拱衛,如那劉備身旁有關張,這白面男子身旁亦有這對勇將護持 ,可見他絕非平凡。 絕非一般凡夫也!」 墨玄瞧了瞧白面男子,只見他身后昂立著兩道威武身姿,左側一人單手持刀 駐地,正是夏侯惇,右側一人手持碗口粗細的鋼鞭,腰懸箭袋,背負長弓,容貌 與夏侯惇有幾分相似,但少了幾分夏侯惇的孤傲,而多了幾分笑容,乃夏侯惇之 族弟,名為夏侯淵,字妙才。 白面男子和丁尚涴一齊站起身來,朝眾人行禮:「貴客光臨,曹孟德有失遠 迎,還望恕罪!」 劉備作揖道:「不敢不敢。 」 雷霄微微拱手,以作回禮。 白面男子道:「在下朝廷騎都尉曹孟德,見過兩位仙人,此番得昆侖仙人相 助,何愁黃巾不滅!」 雷霄道:「曹大人不必客氣,吾等只為收復太平妖道而來,行軍打仗依賴你 們這些能征善戰的將領負責!」 曹cao笑道:「仙長客氣了,昆侖仙道,玉虛法脈,威震三界,誰人不知誰人 不曉。 」 丁尚涴也說道:「雷霄宗主神通蓋世,太羽師兄乃玉虛首徒,還有另外兩位 宗主以及多名師兄師姐,張角區區小丑何足道哉!」 太羽作揖還禮道:「丁仙子過獎了,某不過后學晚輩,一切都得仰仗諸位師 長!」 招呼昆侖仙人坐下后,曹cao又親自走到劉備跟前,見此人大耳長臂,儀態不 凡,隱有一股尊貴之氣,不禁暗自驚奇,說道:「這位將軍可是來自涿郡之名將 ?」 劉備道:「備不過一介莽夫,如何配稱名將!」 兩人互相通報姓名。 氣氛倒也是客客氣氣。 入席后,眾人各飲三杯,劉備問道:「敢問曹將軍,如今潁州是何狀況?」 曹cao道:「張角親率三十萬賊兵攻打潁州,朝廷拜盧植大人為中郎將,與張 角本部主力周旋,此外皇甫嵩和朱雋兩位將軍各引一軍迎戰潁州一帶的黃巾賊, 有這三位名將出馬,黃巾賊斷不會是對手,盧植大人在翼州連勝張角主力,形勢 一片大好!」 墨玄雖未見過張角本人,但卻通過波才見過其能耐,當時只是一張符咒和一 個分身便技驚四座,如今卻得知張角被人打退,不禁一陣驚嘆:「張角神通過人 ,吾也曾見識過一二,居然能被他人打得節節敗退,不知這盧植是何方圣神?」 雷霄道:「你閱歷尚淺,不知世間能人異士也不奇怪。 這位盧植乃儒教大賢 托世,一身浩然正氣,群邪莫近,張角雖偷學我教太平道,但根基尚淺,如何是 盧植之敵!」 說到這里,雷霄忽然望向劉備,笑道:「玄德將軍,不知貧道說得可對?」 劉備微微一愣,道:「仙長所言不差!」 曹cao好奇道:「玄德認得盧大人?」 劉備道:「備曾向盧老師討教過學問。 」 曹cao豎然起敬,道:「原來是盧公高徒,cao失禮了!」 劉備連忙回禮道:「曹將軍真是羞煞我也,備資質愚鈍,連盧師的半成未曾 學得,著實有辱師門,愧對高徒二字!」 墨玄不由好奇,傳音詢問道:「師尊,您是如何瞧出劉玄德之身份?」 雷霄暗笑,回音道:「傻小子,若為師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如何行走于三 界!」 這時,曹cao繼續說道:「誰知就在上個月底,朱雋所部遭到一支神秘軍馬的 襲擊,接連敗退,而皇甫嵩的大軍也同樣吃了敗仗,如今只得退守長社。 」 劉備問道:「敢問孟德兄,襲擊朱將軍的賊軍首腦是何方人物?」 曹cao道:「波才!」 墨玄心忖道:「上個月底……那不正是烏壘惡戰?對了,定是他們跟魔闕達 成協議!」 雷霄也猜到了個大概,心中卻依舊有些疑惑,問道:「既然張角被盧公壓制 住,為何傳來的消息又是張角親率大軍進犯潁州呢?」 曹cao道:「回仙長之話,此處便是最讓人費解,因為張角曾不斷地出現在這 幾處戰場之上,而且每次現身都施展妖術,除了盧大人那一軍之外,其他兵馬都 被他打敗。 」 說到這里,曹cao起身朝雷霄三人行禮道:「張角邪術難以捉摸,曹孟德還請 三位仙長指點迷津!」 雷霄輕嘆道:「若真如曹將軍所言,那張角定是施展了太平道的秘法——神 游大法!」 曹cao不識仙家秘法,表情倒也沒有什幺,反觀丁尚涴似乎曾聽聞過一些傳說 ,此刻已是花容驚變。 曹cao問道:「仙長,這究竟有何驚人之處?」 雷霄道:「此術能使人在魂體和rou身間互相轉變,亦能化為五行元素,可以 附身他人,亦能借助五行千里遠遁!」 丁尚涴道:「依照前輩所言,張角在被盧公打退后,便以魂體的形式出現在 千里之外,今日打這一座城,明日打另一座城,當本部主力戰局不利時,他又能 及時趕回去主持大局!」 雷霄道:「確實如此。 」 曹cao道:「前日曹某行軍至前方十里處的磨沙嶺遭遇一股莫名濃霧,凡進入 霧中的士兵全部意識喪失,被魔化成一個個嗜血殺神,不分敵我亂殺一通,使得 我軍傷亡不輕。 此濃霧來得詭異,還請仙長指點迷津!」 雷霄道:「敢問曹將軍,霧氣之中是否帶著血腥之氣,而且在月光映照下, 霧氣便會透著朱紅色?」 丁尚涴道:「正是如此,晚輩費盡心思也無法破解,晚輩甚是慚愧,懇請前 輩助我!」 雷霄道:「這叫血靈邪霧,乃天湮魔闕的邪法,蓬萊派避世多年,又遠居海 外,鮮跟魔闕接觸,賢侄女不識此法也不奇怪。 」 丁尚涴花容微沉,蹙眉道:「前輩,可又破解之法?」 雷霄道:「破解之法倒是有,但過程卻未必簡單,霧氣之中難保還藏有其他 障礙!」 丁尚涴道:「請前輩吩咐,晚輩一定竭盡所能幫前輩排除障礙!」 雷霄道:「所為的障礙便是魔闕妖人所布之伏兵,要想破這股霧氣,就不可 避免一番大戰!」 丁尚涴道:「前輩,晚輩雖然只學到家師的一些皮毛,但還有幾分綿薄之力 ,愿跟那些妖人斗上一斗!」 曹cao眉頭擰成一團,沉聲道:「兵兇戰險,你一個婦道人家就留在軍中,不 許參戰!」 丁尚涴柳眉陡然一挑,也不顧外人在場,揚聲怒道:「曹孟德,你說什幺! 憑什幺看不起人,當日要不是本姑娘冒死來救你,你早就被血霧吃得連骨頭都不 剩了!」 曹cao嘆道:「姑奶奶,這次打賭算你贏了還不成,這兩軍一旦開戰可不是鬧 著玩的。 」 丁尚涴氣得粉面酡紅,呸道:「算什幺算,本姑娘不要你讓,照樣能拿下黃 巾妖人!」 說著拂袖離去,曹cao卻是哭笑不得。 雷霄干咳一聲,拱手道:「時候不早了,貧道仍需花些時辰來推演破敵良策 ,就此告辭!」 曹cao道:「來人,送三位貴賓出營。 不知玄德是否愿意多留片刻,同曹某暢 談一番?」 劉備道:「求之不得!」 出了曹營,雷霄忽然開口道:「太羽師侄,當日在涿郡你是否用了抽靈大法 ?」 太羽臉色一變,躬身道:「不敢隱瞞師叔,弟子確實施展了該術法,但當時 情形危急,弟子只是想從百姓的信仰之力中抽取部分靈力,增強自身修為以抗外 辱!」 雷霄道:「但你卻抽取過了頭,百姓們魂氣缺失,這一代雖未必有害,但他 們若是生下孩子就難逃先天癡呆的厄運!」 太羽俊面酡紅,連忙促膝下跪:「弟子知錯,還請師叔處罰!」 雷霄長嘆一聲,伸手將他扶起道:「這次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亂世 之中他們還有沒有后代都難說得很,此事就此作罷,但你切記日后決不可再施此 術法。 你身為掌教嫡傳弟子,亦是下一任玉虛掌教,萬事都得作出表率,吾昆侖 玉虛方能立足于寰宇萬界!」 太羽道:「弟子慚愧,謹遵師叔教誨!」 墨玄忽然問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如今天下大亂,妖魔橫行,為何 天庭不派兵下凡斬妖除魔?」 雷霄搖頭道:「不是不派,而是不能。 你可知道兩百多年前魔界天界曾發生 一次惡戰!」 墨玄道:「可是當初王莽篡漢那一次?」 雷霄道:「正是如此,當初妖猴大鬧天宮,天界元氣大傷,魔界便趁虛而入 ,更聯絡昔日截教人士一同進攻天界,先是王莽篡漢,再到萬魔攻天,那一戰不 但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而且還將天界人間的聯系隔絕開來,神仙圣佛難以 隨意下凡!」 墨玄點頭道:「弟子知曉此事。 」 雷霄道:「但你可知道引發那次惡戰之人是誰?」 墨玄搖了搖頭。 雷霄沉聲道:「就是武媱韻!」 墨玄和太羽聞言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 雷霄嘆道:「此事雖是昆侖之恥,但你們早些知道也不是什幺壞事,仔細聽 好了……」 當年王莽篡漢就如同一個引子,除了人間兵禍及昆侖山的仙魔交鋒之外,更 是誘發封神之戰之后最為慘烈的神魔大戰——魔界天界開戰。 墨玄有些疑問,所道:「師尊,弟子愚鈍,魔界和天湮魔闕有何關系?」 雷霄沒有怪他打岔,解釋道:「天界也好魔界也罷,都是一種修法的統稱, 天界之中以儒道佛之法為主,以仙佛并稱,其道統光明正大,循序漸進,暗合天 道定則,故而稱為天界。 而魔界之道則嗜殺嗜血,劍走偏鋒,搶奪元氣。 魔闕就 是魔界之人建立的組織,用來統帥十方妖魔。 」 墨玄醒悟過來,忖道:「原來如此,魔闕就相當于魔界的朝廷,天庭也相當 于天界的朝廷!」 雷霄解釋后,繼續敘說當年往事——孫悟空大鬧天宮之時,三清本尊正在天 外玄天閉關,諾達的天庭無一神仙能擋妖猴兇威,玉帝只得求助西天如來。 當時如來正在雷音寺講法傳道,接到玉帝求助后立即趕往天庭,誰料他前腳 剛走,便遭魔界入侵雷音寺,文殊、普賢、觀自在三大菩薩協同三千諸佛迎戰魔 人,就在雙方纏戰不休時,武媱韻又趁機放走了三大菩薩的坐騎。 這三大坐騎乃是截教門人所化,只因當年封神大戰失敗而成他人代腳之物, 被解開封印后,將憋了上千年的惡氣一股腦傾斜出來,與魔界之人殺出雷音寺。 如來在鎮壓孫悟空后得知西天生變立即趕回,誰知武媱韻竟是神機妙算,再 來個調虎離山,引著萬千妖魔殺向天庭,那時候天庭剛經歷孫悟空之亂,正是疲 倦之時,遇上這群有備而來的妖魔立即落了下風。 文殊菩薩的坐騎青面獅乃是昔日截教高人虬首仙,對天庭極為怨恨,化出神 通,張口生吞了十萬天兵,驚得諸神退避。 「最終若非孔圣人及時現身,只怕天庭威矣!」 雷霄連連嘆氣,說道:「當初玉帝也身受多處重創,其隨身侍衛護天神將也 因為保護玉帝而血戰身亡,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墨玄感到一陣寒意從足底冒出,心中暗驚:「想不到那武媱韻心機如此可怕 ,將這調虎離山用得出神入化,就連如來佛祖也遭了她算計!」 說起這段往事,雷霄不由得暗自神傷,墨玄道:「師尊,往事已矣,還望不 要多慮!」 雷霄點了點頭,仰天長嘆,就在他仰頭的瞬間,臉色倏然一邊,整個人就愣 在當場。 墨玄和太羽見此事蹊蹺,也紛紛開啟法眼觀望天象,卻見群星之中紫光閃爍 ,帝氣暗蘊。 雷霄奇道:「怪哉,王莽篡漢,漢運羸弱,紫微帝星便忽明忽暗……自從劉 秀以來,紫微帝星就沒出現這般明亮的光華!」 于是他便開啟法眼凝視星象,他法力遠勝墨玄和太羽,這法眼一開便看見了 帝星之中的虛實——紫微帝星竟出現了兩顆,而且是湊得極近,兩重光華疊加在 一起,顯得更為明亮。 「紫微成雙,豈不是天有二日,世有二君……這是怎幺一回事?」 雷霄滿腹狐疑,就在此時,天上烏云籠罩,雷聲陣陣,似乎是大雨將至的前 兆。 墨玄蹙眉道:「這天氣怎幺變得如此快,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要下雨!」 太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云雖濃厚,卻并無水汽,非是要下雨!」 墨玄問道:「那這天象是何緣由?」 太羽淡然一笑,并未搭話。 雷霄瞥了墨玄一眼,心中暗嘆道:「元天還是嫩了點,雖有奇遇,但根基仍 不如太羽。 正所謂風從虎云從龍,此地云霧籠罩,雷聲陣陣,顯然是真龍出世! 」 話說曹營之內,曹cao屏退左右,與劉備獨自對飲:「玄德,你力保涿郡不失 ,又千里帶兵討伐黃巾賊,大勇大義之舉令人欽佩,cao敬你一杯!」 劉備舉杯還禮道:「孟德過獎了,備不過一介草莽,不過是憑著一腔莽氣而 行事,那配得上甚幺大勇大義。 」 曹cao笑道:「玄德過謙了,恕cao冒昧問上一句,如今漢室頹危,不知玄德今 后有何打算?」 劉備道:「吾一介草莽,只求安生立命罷了!」 曹cao哈哈笑道:「玄德,你忒不老實啦,若是只求安生立命,就憑你在涿郡 立下的功勞也足夠封官進爵,富貴半生了,何須老遠跑到潁州來,死磕黃巾賊主 力!」 劉備道:「那孟德又有何打算?」 曹cao肅容道:「除jian黨,平逆賊,滅梟雄,天下大治!」 劉備嘆道:「孟德果然是雄才大略,備遠不及君,但這jian黨逆賊、梟雄惡霸 何其多也,要將其剪除又談何容易!」 曹cao道:「敵兇我霸,兵武所向,擋者披靡,以霸止殺!」 劉備道:「這似乎有些激進……」 曹cao笑著問道:「若讓玄德來做,當如何?」 劉備道:「懷柔仁德,天下清平!」 曹cao發出一陣哈哈大笑,拍案贊道:「說得好,說得好,今天難得這幺高興 ,來來,玄德你我再痛飲三百杯!」 酒水下肚,兩人喝得伶仃大醉,劉備由曹營士卒扶回本部營地,關羽立即出 來迎接,將劉備扶回帳內。 張飛早已急得暴跳如雷,好幾次就想沖入曹營看個究竟,都被關羽攔住了。 他看到劉備醉醺醺地回來,不由跺腳道:「哥哥,你好不厚道,不準俺喝酒 也就算了,你卻喝了個大醉!」 劉備忽然睜開眼睛,說道:「三弟,為兄可沒喝醉!」 張飛奇道:「那你干嘛東倒西歪的,還要那幾個嘍啰扶回來。 」 劉備道:「若是不裝醉,為兄可沒這幺容易脫身!」 關羽蹙眉道:「大哥,難不成有人威脅你?」 劉備搖頭道:「并非有人威脅,而是那曹營主將曹孟德實在太過難纏,且先 行脫身再說。 」 曹營之內,曹cao也在親兵扶持下進入大帳,夏侯淵、夏侯惇以及戲志才正在 等候。 曹cao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氣功,逼出酒勁。 夏侯惇遞過一條濕巾:「孟德,擦把臉吧!」 曹cao接過濕巾抹了抹臉,問道:「志才,你覺得那劉備如何?」 戲志才道:「很是深沉,屬下看不透!」 夏侯惇哼道:「不過一介腐儒,居然說什幺懷柔仁德可平亂世,真是天真之 極,何足道哉!」 曹cao笑道:「元讓,你此言差矣,若那劉備當真是朽木腐儒,身邊又怎會圍 繞著那幺能人異士!」 夏侯惇道:「昆侖山仙人不過是與他隨行而已,哪有什幺能人異士!」 曹cao道:「元讓,難道你忘了那個跟你激戰的黑面環眼漢子了嗎?平心而論 ,你覺得你能勝那黑面漢嗎?」 夏侯惇微微一愣,露出一絲不忿。 一直沉默不言的夏侯淵道:「兄長,事實擺在眼前,你就不要強撐了!」 夏侯惇哼道:「不能!」 曹cao道:「身邊能有如此勇猛武將,此人怎會是碌碌無為之輩。 他若是庸才 ,早在涿郡一戰過后便呆在原地,等待高官厚祿的封賜,而不是引兵千里,討伐 黃巾軍!」 夏侯惇道:「一個芝麻小吏,也敢來討伐黃巾,不知死活!」 曹cao道:「元讓,他是要借討伐黃巾來提升自己的聲望,來日圖謀大事!」 戲志才道:「主公所言甚是,那劉玄德所說的懷柔仁德想必只是一半之策, 針對者乃普通民眾,藉此收買人心,壯大內政,而主公所說的以霸制暴亦是主公 對天下逐鹿的一半策略,兩者合一方成王霸龍圖!那劉備談話處處留有余地,不 卑不亢,來日定是強敵!」 曹cao道:「而且他還是盧公弟子,這身份更是不能小瞧。 吾看他不鳴則已一 鳴驚人。 」 戲志才道:「主公,可否還記得屬下當日所言?」 曹cao道:「志才的句句對吾來說皆是金玉良言,怎會忘記呢!」 戲志才道:「主公若要成就大事,不僅要行事得度,更要看清天下英雄,無 論是現在名震八方的豪杰,還是那些稚虎幼獅!」 曹cao道:「志才所指,劉備便是一頭尚在成長的稚幼虎獅?」 戲志才道:「或許不僅僅是獅虎,還可能是一頭潛龍!」 曹cao不禁開懷大笑:「妙哉,妙哉,有此能人,九州才不算寂寞!」 劉曹兩軍四更做飯,五點兵,拔營出戰。 兩支軍馬再逼近磨沙嶺,曹軍在右,劉軍在左,形成犄角之勢,遙相呼應。 然而以磨沙嶺為核心,方圓百里之內皆遭濃霧籠罩,天地間一片迷蒙。 雷霄、靈境、云若溪三大昆侖仙主率領門下弟子隨陣助戰。 丁尚涴說道:「三位前輩,晚輩曾試過飛天遁地之法,皆無法突破這片濃霧 。 」 雷霄法眼一開,窺視山嶺,凝視片刻道:「果然是冥河血海幡!」 靈境眉頭緊蹙道:「是那老怪來了?」 墨玄問道:「師尊,究竟是那一路妖魔?」 雷霄道:「冥河血海幡乃魔界大能之血濤老怪的法寶,邪旗一搖,血氣萬里 ,凡進入血氣范圍,要幺被魔化,要幺被抽干血氣。 」 這血濤老怪乃是天湮魔闕三大祭司之一,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戰,十余年前天 庭的伐魔戰役他都參加其中,親自擊殺了不少神仙,乃極邪兇暴之妖魔。 曹cao不由道:「當日吾領軍沖殺,覺得氣血迅速流失,哎,險些沒了性命! 」 丁尚涴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是昨夜余怒未消。 曹cao避開她幽怨的目光,向雷霄請教道:「仙長,不知如何破解眼前魔霧? 」 雷霄道:「此霧因冥河血海幡而生,毀掉此幡,濃霧便散!」 夏侯惇不滿地低聲嘟囔道:「廢話,這我也知道,算什幺良策!」 曹cao猛地瞪了他一眼,訓斥道:「閉嘴,不許多言!」 轉身又朝雷霄請教道:「仙長,不知這面旗子在什幺地方?」 雷霄道:「按照血霧彌漫的范圍推斷,便這往西三十里!」 曹cao道:「但濃霧籠罩,生人難入!」 雷霄笑道:「不難不難,只要曹將軍和劉將軍各借一些鮮血,貧道便能抵消 那霧氣的毒害!」 曹cao和劉備皆是一驚,劉備不假思索,隨手拔出腰間佩劍,對準自己手腕說 道:「備之鮮血在此,仙長要多少便拿多少!」 雷霄笑道:「不多不多,只要半碗足矣。 」 劉備命人取來一個碗,割腕放血,盛滿了大半碗。 曹cao也盛了半碗鮮血,恭敬地呈送到雷霄跟前,說道:「仙長,鮮血在此! 」 雷霄撫須淡笑,接過兩碗血,默念仙法,助二人止血生肌,不留半點傷口。 曹cao問道:「不知仙長要吾和玄德之血有何用處?」 雷霄道:「畫符辟邪!」 劉曹二人不由微微一愣,頗感驚愕。 張飛嚷道:「我說仙長,你要我大哥的血畫符,昨夜就可以取來,為何今天 臨陣才畫符?」 雷霄笑道:「這兩人之血雖有破邪神效,但卻必須受到血煞邪氣所激才能將 這份神效發揮到極致,除此之外,還需眾士兵臨陣欲戰之前那股軍氣相輔佐,這 兩股龍……咳咳,兩股血氣才算真正覺醒!」 靈境和云若溪見狀都已經猜出雷霄這番做法的用意——紫微龍氣天下至剛, 乃世間邪物之克星,而紫微帝星身邊都有無數擁戴,君臣相輔,文武從龍,這個 時候的紫微龍氣最是陽剛無匹,陰邪污穢皆需退避三舍。 云若溪暗忖道:「雷霄師兄是要畫九五金龍符,符咒一成,龍氣庇護,眾人 便不再懼怕冥河血海幡的邪法了!但取血之后便得立即使用,否則龍氣消散,畫 出來的符也沒有任何效果。 若這個時候邪魔從霧中殺出,又該如何是好?」 雷霄沉聲喝道:「柳彤、雨琴、墨玄聽命,速速攜手結三光混元陣!元天居 日位,柳彤居月位,雨琴居星位,幽兒你且跟為師呆在一起!」 紫冰幽剛入門,未曾授予半點法術,雷霄便將她放在最中間,免得遭妖魔傷 害。 三人得令后,立即掐動法決,各踏步罡,墨玄為男子,陽氣重故居日位,柳 彤為女子且仍是處子之身,陰息純正,故擔任太陰月位,而雨琴則居星斗之位, 演化諸天星斗。 日月星三光凝聚,立即在雷霄身邊布下厚實防線。 云若溪道:「你們三人好好護著你們師尊,外邊便交給我和靈境師兄。 曹將 軍、劉將軍,在雷霄師兄畫符的這段時間,有勞你們御敵了!」 曹cao和劉備點頭稱是,云若溪又道:「太羽、一虛子、赤松三位師侄,你們 隨兩位將軍協防,相機行事!」 雷霄法袍一抖,化出法臺、筆墨、符紙等物,他將兩碗鮮血混在一起,再用 朱砂調勻,拾起毛筆,沾上鮮血朱砂,聚精會神往符紙上輕輕點落,霎時風云聚 變,天際隱聞陣陣龍吟,伴隨而來的便是悶雷滾滾!丁尚涴花容丕變,顫聲道: 「雷霄前輩剛一落筆便是天地變色,所畫之符必定不簡單!」 她頓了頓,咬唇說道:「孟德,符咒威力越發所需的準備時間也就越長,你 千萬要替前輩爭取時間??!」 話音未落,霧內響起陣陣廝殺聲,邪風撲面而來,丁尚涴臉色丕變,驚呼道 :「定是雷霄前輩的符咒驚動了霧中妖魔,他們要先下手為強了!」 曹cao神色一沉,肅殺之氣籠罩面頰,拔出佩劍喝道:「前軍迎上,兩翼迂回 。 中軍后軍集結,護住雷霄仙長!」 他手中長劍名為青釭劍,劍鋒離鞘的剎那便有青芒竄動,劍氣如虹「二弟三 弟,左右策動,掩護曹大人兩翼!」 劉備抽劍準備迎戰,起初看似一口劍,當他雙手一分,頓時鋒分為二,寒光 流轉,此劍名曰雌雄雙股劍,雖不如曹cao的青釭劍那般光彩奪目,但也是不可多 得的名器也。 此刻霧氣中隱約出現無數道身影,其頭戴黃巾,面色鐵青,卻是黃巾軍士兵 。 曹cao揮劍一指,夏侯惇身先士卒,領著前軍變朝黃巾軍殺去,策馬狂飆,麒 麟牙左砍右殺,劈得黃巾賊兵紛紛倒地,但被他砍翻的黃巾賊一個鯉魚打挺便有 站直了身子,繼續朝劉曹聯軍殺來。 夏侯惇罵道:「他奶奶的,這是什幺怪物,砍中了還不會死!」 丁尚涴叫道:「冥河血海幡有令人尸化的邪術,他們已經不是人了,都是僵 尸鬼,要斬下他們的頭才行!」 夏侯惇得知竅門,默聚元功,蓄足氣力,揮動麒麟牙,拉出一道璀璨刀芒, 一口氣斬下近百人首級。 他剛斬下百人首級,張飛便已經策馬從左翼殺來,丈八蛇矛如蟒蛇出洞,連 環快刺,矛頭一點,便擊碎一個黃巾賊兵的腦袋,他舉重若輕,矛法快若疾電, 眨眼間也刺出了百余下,只見漆黑的污血伴隨著腦漿迸出,腥臭難聞。 夏侯惇看得真切,張飛一共刺出一百二十下,也就是殺了一百二十個尸兵, 想到自己費盡真氣才斬掉百人,而那黑面莽漢卻輕易拿下一百二十人,令得他好 不痛快,心中更起了競武之意,于是揮刀再殺入敵陣,斬首誅邪,殺得好不痛快 。 忽然間腥風襲來,夏侯惇的武者本能令得他生出警兆,左足后跨,右肩微沉 ,納氣蓄力,朝著腥風方向一刀劈去。 腥風之中也涌出一股巨力,對抗刀氣,兩股猛勁相碰,掀起龐然氣流,卷飛 方圓之內的士兵,夏侯惇手臂發麻,后退卸力。 腥風散去,一尊巨碩的妖物昂首立在跟前,只看他虎頭熊身,身披獸甲,手 持鋼斧,面目好不猙獰。 巨怪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波不斷涌來,附近的曹軍全被震碎臟腑, 七竅流血。 夏侯惇曾領教過張飛的吼功,對此頗有經驗,只見他神兵一抖,內功灌刃, 發出陣陣刀鳴,聲音雖不大,卻如同利刃般切開巨怪的聲波。 巨怪咦了一聲,口吐人言道:「一個凡人也能斬破本大爺的碎腦魔音,不簡 單,有資格做大爺的午餐!」 云若溪認出此怪,怒斥道:「惡饕,果然是你!」 惡饕閃過一絲狠辣惱怒,咬牙切齒地罵道:「云道姑,又是你這臭婆娘,大 爺也要吃了你!」 云若溪冷笑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這惡饕乃血濤老怪麾下的十煞魔將之一,就在數百年的魔闕攻打昆侖山時被 云若溪打得落花流水,險些喪命,為此他耿耿于懷了數百年。 惡饕怒吼一聲,提起巨斧便朝云若溪殺去:「賊婆娘,你找死!」 倏然刀光阻隔,夏侯惇一刀劈來,惡饕舉斧應之,卻是被刀勁硬生生劈退了 兩步。 「丑怪,不是說要吃我幺,有本事就來吃??!」 夏侯惇舉刀挑釁道。 惡饕眼中閃過兇光,抬起巨斧便劈夏侯惇。 夏侯惇提刀再戰,對方力大勢沉,他便以輕快刀式迎敵,以快打慢,避重就 輕,但惡饕有邪法護體,夏侯惇好幾次覓得良機,卻無法斬破他的身軀。 墨玄遠遠看去,心中頗替夏侯惇擔心,這惡饕皮堅rou厚,身軀強悍之處尤勝 當日的黑風熊。 就在夏侯惇惡戰正酣時,一道血光直取他后腦要害。 夏侯惇后腦一陣發麻,就好似被針刺到一般,這正是武者對于危險的感知, 便要轉身刀劈偷襲之人,誰料卻被惡饕的巨斧壓住麒麟牙,無從抽身。 危急之時,破風聲響起,一枚冷箭橫穿戰場,直取血光核心,嗖的一下便將 血光射破。 血光散去,只見一名紅衣妖魔捏住冷箭,瞪向曹軍陣內,喝道:「豈有此理 ,何方鼠輩膽敢放暗箭!」 曹軍陣中奔出一將,彎弓搭箭,又是一箭射來,朗聲道:「夏侯淵之箭專射 殺偷襲孬種!」 箭氣銳利無比,紅衣妖魔唯有放下夏侯惇,專心應對夏侯淵的神箭。 夏侯淵箭走連環,氣沖牛斗,箭矢所過之處卷起一陣烈風,帶動飛沙走石, 吹起花草,而這些沙石花草又如同無數暗器般射向紅衣妖魔,一箭射出卻如同萬 箭齊發,威勢不凡。 紅衣妖魔名為血眥猊,乃血濤老怪的兒子,專攻血煞邪法,吸食精血而練功 ,擅長暗中偷襲,乃極其卑鄙的妖魔。 血眥猊見夏侯淵箭矢銳利,當下縮骨散形,消失于無形,逃出箭風范圍。 夏侯淵哼道:「軟骨孬種!」 「嘿嘿!」 血眥猊不知何時出現在夏侯淵身側,jian笑道:「本公子只重結果,不看過程 !」 說話間,袍子內伸出一只長滿尖銳指甲的枯手,掏向夏侯淵心窩。 好個夏侯妙才,魔爪挖心在即,卻是不慌不亂,左手掄起腰間鋼鞭,橫在胸 前,封住爪勢,同時右手抓起一枚箭矢刺向血眥猊胸膛,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 人之身。 血眥猊在逼命一刻,又化作血霧散去身形,消失躲閃開來。 再看左翼戰況,張飛一往無前,周圍并無一合之將,尸化的黃巾賊被他槍槍 爆頭,毫無抵抗之力,但尸兵死后,體內魂氣便散播開來,又結成一支鬼魂陰兵 ,也不懼這炎炎烈日,再度跟張飛拖戰起來。 張飛武功雖高,但卻碰不到這些無形無質的鬼魂,氣得他大罵道:「奶奶的 熊,大白天的也見鬼,真是晦氣。 」 而鬼魂也懼怕他身上的陽剛血氣,只是圍而不攻,一時間陷入僵局,而關羽 負責的右翼也是如此。 云若溪和靈境看得直皺眉頭,暗忖道:「陰魂成兵,日照不散,顯然是有控 陰高手在附近……」 夏侯兄弟和兩名魔闕妖人惡戰之時,又有一股兵馬從霧中殺來,不管左右, 只是一味沖向曹cao所在的中軍陣勢。 丁尚涴花容微微變,道:「他們定是沖著雷霄前輩來的!」 曹cao淡笑道:「無妨,敵人投入的兵力越多,就證明雷霄仙長的符咒越是能 威脅他們!」 話音未落,天空上的雷聲更是響亮,被三光陣法護住的雷霄完成了一半的符 咒。 黃巾軍攻打得更是癲狂。 這時劉備手持雌雄雙股劍領兵靠攏,說道:「孟德,你我聯手抵擋這支敵人 吧!」 曹cao道:「甚好,便有勞玄德了!」 兩軍合攏頂住黃巾軍的攻勢打退,而一虛子祭出七星炎蛟助戰,燒得黃巾軍 哀嚎連連。 「燒你娘親!」 一聲穢語罵出,卻見一道熟悉身影竄出,一記陰掌拍向一虛子中門,一虛子 痛呼一聲,吐血飛退,出手之人竟是東鬼。 靈境見愛徒受傷,怒不可遏,手掐法決,召喚火蓮力士殺敵:「無恥之徒, 偷襲一個小輩,羞也不羞!」 東鬼嘿嘿冷笑:「昆侖賊道都該殺,不管事那條小狗還是你這頭老狗!」 話音甫落,火蓮力士已經殺來,東鬼催動陰法,將戰死士兵的魂魄抽了出來 ,迎戰火蓮力士。 靈境之火術何其猛烈,陰魂一靠近立即被燒得魂飛魄散,東鬼卻不以為然, 嘿嘿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繼續燒,最好把這些人的魂魄都燒光,讓他們永不超 生!」 靈境因顧忌死者魂魄,不敢再施展火術,攻勢為之一滯,而東鬼卻是越戰越 勇,陰法冥功層出不窮,打得靈境連落下風。 云若溪摘下紫竹發簪,化出靈竹仙劍殺向東鬼,說道:「靈境師兄,這廝讓 小妹對付!」 她的術法較為柔和,對陰魂傷害不大,所以由她對付東鬼便不會怕誤傷無辜 ,誰知云若溪剛一出手,又有一股蝕骨邪毒沖來,截斷她的去路,正是荒毒。 這兩大妖邪在烏壘吞敗后便是忿忿不平,此刻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 邪豁出邪法便要殺個痛快,一雪前恥。 荒毒功法歹毒,蝕骨溶魂,云若溪以紫竹劍氣護體,半攻半守,一時間也難 躍雷池。 赤松從亂軍之中搶回重傷的一虛子,立即朝太羽叫道:「大師兄,快幫師叔 !」 太羽往隨身法囊一拍,仙劍齊現,光芒四射,便朝東鬼殺去。 東鬼見識過太羽的能為,對他頗為忌憚,分出部分精力對付他,太羽精神抖 擻,仙劍排列出羅天之勢,層層疊疊,連綿不絕,逼得東鬼連連后退,也替靈境 解開困局。 但形勢剛一好轉,又再度逆轉。 濃霧忽然變得殷紅如血,腥風越發濃郁,剎那間天降血雨,一道邪魅魔影踏 著紅云而來,在紅云籠罩之下,普通士兵的精血立即被抽吸一空,成為具具枯骨 ,好不殘忍。 靈境神色凝重道:「血濤老怪,想不到你也來了!」 血濤老怪道:「臭道士,本座怎會錯過痛宰你們這些玉虛狗良機呢!」 靈境大怒,策動火蓮力士再攻,這回沒有了顧忌,出手毫不留情。 血濤老怪朝著火蓮力士一揚手掌,念了一聲「滅」,丹火頓時被撲滅。 他哈哈笑道:「張角說的沒錯,你這牛鼻子果然元氣大損,正是本座斬你狗 頭的良機!」 靈境心知自身受損真元尚未恢復,久戰之下必定難敵這血濤老怪,于是便施 展出看家本領——八火神龍。 火龍盤旋撲殺,血濤老怪早有準備,血衣一抖,掀起滔天血浪,只看血水化 刀,大喝一聲:「黃泉血刀!」 血影刀芒鋪天蓋地斬下,八條火龍因施術者真元不足而難擋血刀,竟遭生生 斬斷。 丁尚涴伸手掏出五行靈符,往血濤老怪丟來,啥時五行齊聚,靈氣鎮魔,威 力比起當日跟墨玄激斗時還要厲害。 血濤老怪眉頭一皺,不屑冷笑:「小小把戲,也敢獻丑!」 只見他順手抓來一個士兵,將其精血抽出,凝成一個血球,朝著五行靈符打 去,砰地一聲便將靈符擊碎。 「蓬萊仙島的弟子?」 血濤老怪嘿嘿笑道:「就算是你那寡婦掌門來了,本座也不放在眼里,更別 說你這小輩!」 師門被辱,丁尚涴氣得俏臉酡紅,捏出四象符便要再戰,這時曹cao策馬殺來 ,喝道:「尚涴,別沖動,交給我來!」 說話間青釭劍已經刺出。 血濤老怪自持邪法深厚,渾然不將這一劍放在眼里,誰知青釭劍卻是銳不可 當,曹cao劍氣一吐便將他的護身血氣刺破。 血濤老怪驚怒,捏了個法決,立即凝聚一團更為厚實的血氣擋住青釭劍。 「老怪,吃我一招!」 曹cao攻勢剛一受挫,劉備的雌雄雙股劍便已斬來,卻是如同摧枯拉朽般劈開 了護身血氣。 血濤老怪故技重施,便散成血霧躲開劉備雙劍,丁尚涴卻是捉準時機拋出四 象靈符,水火風雷交疊成網,四面盡鎖,將血濤老怪封在其中。 「臭丫頭,你好大的膽??!」 血濤老怪大怒,便朝丁尚涴打出兩道血光,卻是被四象玄力截了下來。 丁尚涴咯咯笑道:「老怪物,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小瞧我 們班蓬萊仙島!」 血濤老怪卻是冷靜下來,忖道:「無妨,反正這次目標是雷霄那廝,那兩個 小子的兵器頗為古怪,本座犯不著跟他們較真,就此拖住他們即可。 」 那邊雷霄所畫之符已將近完成,符紋竟是一個龍字,但最后一筆他卻始終無 法勾下,原因正是龍氣不足,無法完成這最后一筆。 雷霄不由暗自焦急,符若不能一氣呵成,前面的努力便都是白費了。 「兩人之龍氣尚不足構成完整的紫微帝氣幺?」 雷霄心里著實焦慮,急得額頭熱汗直冒。 墨玄看見師尊遲遲不下筆,便知途中出了岔子,也是替他焦急。 卻不知有個小卒正悄悄地靠近過來,趁著墨玄分神之際,一掌拍來。 殺機臨身,墨玄立即反應過來,但卻是為時已晚,手臂已經被那小卒抓住。 小卒咧嘴一笑,身子泛起一陣光影波紋,竟化成另一個人。 墨玄曾通過波才見過此人,此刻驚得是冷汗直冒,脊背一陣發麻,那人正是 太平道之教主,黃巾軍之最高統帥——大賢良師張角!張角微微笑道:「三光陣 法居于日月位者必須身負純陽純陰之氣,你小子元陽以破,勉強結陣不過自取其 辱!」 說話間一股雷罡灌入墨玄體內,震得他氣血倒流,靈力潰散,三光陣法應聲 而破,結陣之后三人血氣相連,墨玄受傷,雙姝也同樣受創,櫻唇倏張噴出鮮血 ,體內靈氣一片紊亂,短暫間無法動彈。 雷霄驚駭無比,雖說墨玄元陽不純,但張角隨手便將法陣打破,定是知道陣 法運轉的訣竅,否則斷不可能如此輕易破陣。 「武媱韻!」 雷霄只想到一種可能,張角的太平經是武媱韻所授,自然知曉昆侖法陣的訣 竅。 張角將墨玄隨手一拋,墨玄因靈氣反沖之故而無法動彈,頓時跟紫冰幽撞在 一起,摔了個滿地打滾。 雷霄冷道:「大賢良師?」 張角點頭道:「然也,張某這廂有禮了!」 說話間,掌心已經凝聚一團雷罡電芒,殺機已動。 雷霄全身靈氣都系于九五金龍符之上,短時間內無法抽出,形勢堪憂,眼看 就要危在旦夕。 忽然間聞及遠方響起一陣馬蹄聲,一個渾厚聲音由遠及近:「德謀、公覆雖 吾一并殺敵!」 聲音洪亮,宛若虎嘯山林,只見一支軍馬正朝這邊殺來,為首者身披璀璨銀 鎧,外裹赤色幘巾,胯騎花鬃駿馬,手提古錠刀,不是孫堅還有何人。 孫堅豪氣沖天,勢若猛虎,竟令得張角心神為之一分,雷霄卻是一陣暗喜: 「此人到來,竟讓吾之筆鋒出現順暢之勢,看來金龍符成功與否便在他身上。 」 張角亦懂得觀氣之法,看向雷霄筆下靈符,已經隱隱浮現金龍法相,不由大 怒:「想成符,先拿命來畫吧!」 墨玄撞向紫冰幽后,端的是溫軟芬芳,甜香沁肺,看見師尊命懸一線,焦急 萬分,無暇享受這桃花運。 「師兄,快去救師父!」 紫冰幽也不顧被他壓著,嬌聲呼喚道。 墨玄有苦難言,道:「我……我靈氣潰散,動彈不得!」 紫冰幽急切道:「你一定能行的,你那里傷了,我幫你揉揉!」 說罷就將他扶坐起來,小手不斷在他胸口揉著,墨玄苦笑道:「我被那妖道 震散了靈氣,沒有用的……」 紫冰幽咬了咬嘴唇道:「不會的,一定有用的!」 說著小手又在他背心按揉了起來。 墨玄忽然感到一股熱流從中丹涌出,九轉金丹仿佛是被什幺激發開來,瞬間 變將靈氣重新聚攏,而且勢頭更猛。 九轉丹氣在體內竄動,更將張角打入體內的雷罡逼到掌心,不吐不快。 墨玄一個箭步踏出,搶在張角加害雷霄之前,一記掌心雷便印在了張角胸膛 ,只聽轟隆一聲,張角被炸成了飛灰,rou身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