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統):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2回 破鼎篡漢】
【武修道統:第二集血染黃天第2回破鼎篡漢】 作者:六道驚魂 字數:9021 飛舟粉碎,守城漢軍這才松了口氣,轉眼間卻又見數十輛飛舟逼近,墨玄定 神再看,發覺只有幾艘飛舟殘骸掉落地上,而其余的皆是幻象。 「該死,被周梓那廝的幻術給蒙蔽了!」 墨玄便要祭起掌心雷再顯神通:「周梓,你這無膽鼠輩,就只懂用幻術躲閃 ,有本事就出來同我一戰!」 說著便將掌心雷打出,卻見一股磅礴力量席卷而來,截下掌心雷。 兩股法力對碰,墨玄竟是力弱半籌,被震得氣血翻涌,落下云層,幸虧他及 時駕云穩住身子,若不然便要從千尺高空摔下。 墨玄抬頭一看,發覺那人竟是早前同一虛子激戰得薛勇,不由得暗吃一驚: 「先前我也見過他出手,雖然力大無窮,但也沒有這幺厲害??!」 薛勇站在云端,指著墨玄嘲笑道:「黃口小兒,周梓師叔何等身份,豈是你 能冒犯,要戰便與我戰如何!」 墨玄臉色一沉,便要飛上去跟他相斗,卻聽師尊傳音入密:「元天,不可沖 動,回來再說!」 雷霄立即將他喚回,說道:「他們也經過磐石臺的陣法加持,功力大增,你 若是跟他硬拼自然要吃虧!」 墨玄道:「可那些飛舟已經迫近城池,若不將其摧毀,只怕涿郡難保!」 雷霄抬頭看了飛舟一眼,道:「飛舟之中除了薛勇、周梓二人,還藏著其他 高手,只要咱們按耐不住去攻打靈鳶飛舟,必定會落入他們算計。 」 墨玄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該如何是好?」 雷霄笑道:「莫慌,且看為師手段!」 說著指掐手印,拋出一道金光護住城池,薛勇見狀便試著化出巨神法相,掄 起拳頭砸來,守城漢軍見那如同小山般的拳頭打來,嚇得渾身哆嗦,四下亂竄。 雷霄卻是撫須輕笑,淡然不驚,只看金光大盛,薛勇的巨神化身被硬生生擋 住,更產生強大反震力,將巨神法相震潰。 「好一個混元玄光,雷霄宗主之法術當真叫人驚艷??!」 薛勇受挫后,周梓的聲音再度響起,雖說是贊嘆,但語氣中卻帶著絲絲陰沉 和忿怒。 混元玄光正是雷霄的一門絕學,將仙氣融合日月星三光而結成的防御陣法, 在當年王莽篡漢引發的正邪大戰,雷霄曾以此招護住昆侖山脈,令得三千魔將難 越雷池半步,名噪一時。 面對這驚艷三界的防御名陣,周梓等人也是望而興嘆,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只得帶著靈鳶飛舟返回營地。 鄒靖見到雷霄布下玄陣擋住敵軍,心中也舒坦了幾分,緊張的情緒也緩和了 不少。 雷霄道:「鄒將軍,暫不要高興太早,咱們深陷對方陣法之內,貧道這混元 玄光也維持不了多久,目前首要還是得先破去那磐石臺,否則時日一久,涿郡照 樣不保!」 云若溪道:「雷師兄,這里以你修為最高,還請你來指揮大局!」 雷霄道:「磐石臺對黃巾軍極為重要,想必已經排布了重兵把守,三才方士 等仙家高手也會在哪兒埋伏,所以磐石臺前必有惡戰。 靈境師弟,太羽、一虛子 、赤松三位師侄,還有吾徒元天都雖吾一并出戰,琴兒、彤兒你們熟知為師功法 ,便由你們照看著混元玄光,務必確保涿郡不失。 」 他頓了頓,望著云若溪道:「云師妹,我這兩個徒兒火候尚淺,還有一個新 收的弟子,所以得請你坐鎮城中,照顧她們一下。 」 云若溪真元折損最為嚴重,實在不宜打斗,所以雷霄才以這個委婉的借口讓 她留下,云若溪已知雷霄心意,凝脂般的嫩美靨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暈。 交代完一切,雷霄帶著墨玄等人離開涿郡,往先前那個山谷飛去。 山谷內的石臺已經建造完畢,樸實無華,但卻透著一股子的堅固穩重,那塊 石頭并不怎幺大,卻是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就好似屹立千年不倒的山岳峻 嶺,山谷內外布滿了黃巾兵鎮守。 靈境在云海上看去,難抑贊嘆之情:「固若磐石,果然陣如其名,墨家機關 陣法當真獨步三界!」 墨玄望著那磐石臺,心中感概萬千,遺失多年的記憶似乎隱隱翻涌,想要捕 捉時卻是鏡花水月,什幺也回想不起。 此時,下方響起三才方士的笑聲:「昆侖的諸位仙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一晤!」 雷霄撥開云層,居高臨下,只見石臺之上坐著三名道人,正在在磐石臺上斟 酒對飲,其中兩人便是三才方士和周梓,另外一人頭扎綸巾,腰纏錦繡帶,持著 酒杯往上空一揚:「天柱山夏俊在此以酒相請,諸位可愿賞臉同吾飲?」 雷霄笑道:「酒雖好酒,可惜飲酒的地方不對。 」 夏俊道:「那雷霄宗主認為該在何處暢飲?」 雷霄道:「由此處往東三百里有一桃林,景色宜人,正是飲酒作樂之好去處 。 」 他將三才方士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是在勸那三人離開。 夏俊哈哈笑道:「可惜這破鼎大陣尚未功成,天下蒼生仍受那昏朝荼毒,吾 等實在無心去賞花作樂。 」 墨玄等人也是一陣訝異,這破鼎大陣還是頭一次聽聞。 雷霄和靈境見多識廣,聞到此言不由得大驚失色,墨玄等人忙問緣由。 雷霄說道:「昔年禹王令九州州牧貢獻青銅,鑄造九鼎,將全國九州的名山 大川、奇異之物鐫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從今往后,鼎者便是神州之 代稱,這破鼎陣便要截斷漢室龍脈,扭轉紫微運數。 」 墨玄問道:「若是此陣布成又會如何?」 雷霄道:「天下龍脈源于昆侖,下接地氣,上引天數,即便帝皇失德,龍脈 氣運也只是由一家轉移到另一家罷了,但這破鼎之法卻是霸道狠毒,強行改運截 斷龍脈,勢必引起天地動蕩,山崩地裂,屆時生靈涂炭。 」 墨玄眉頭一抖,喝道:「怎可讓他們行此傷天害理的勾當!」 赤松和一虛子也是義憤填膺。 靈境沉聲道:「破鼎若成,昆侖必遭厄運,此陣絕不能留!」 說罷,手掐法決,炙紅神火熊熊而燃,祭起丹陽火蓮決。 「此等惡陣焉能存世!」 靈境施展道法,渾厚烈焰彌天蓋下,將整個山谷籠罩在一片赤霞之下,黃巾 兵嚇得面容失色,紛紛爭相逃竄,雷霄道:「師弟,那些士兵也是窮苦之人,可 以的話修傷他們性命。 」 靈境應道:「小弟自然曉得。 」 說著他將烈焰收攏,集中在磐石臺上。 轟隆一聲,火焰炸開,整個山谷如墜煉獄,好似化作一座火焰山,燒得魑魅 魍魎無處遁形。 大火燒得旺,然而雷霄發覺了不妥,叫道:「師弟,收招吧,咱們中了周梓 的幻術了!」 靈境定睛一看,原來方才所燒之處竟是一片曠野,既沒有磐石臺,也沒有黃 巾軍,更沒有三才方士等人,靈境完全白費力氣。 靈境一口氣便將真元凝聚,頭頂升騰出裊裊輕煙,掌心一翻便見一朵火蓮綻 放,蓮子播散而下,那一顆顆的蓮子變作一個個火人,正是道術——火蓮力士, 眾力士快速朝四面八方奔去,其奔走帶起的氣流很快便沖散了幻影虛形,原來他 們那安置磐石臺的山谷還在數里之外。 赤松脾氣暴躁,見這幺多人都被對方擺了一道,怒不可遏,喝道:「旁門左 道膽敢愚我們等,本小爺定將爾等挫骨揚灰!」 他施展天罡三十六變中的飛身托跡,整個人化作一道驚虹掠向敵營,墨玄也 是少年氣盛,那堪落人之后施展御風、神行兩大神通緊隨其后。 一虛子見兩個同輩沖了過去,朝師尊望了一言似乎在詢問意見。 靈境點頭道:「去吧,但切記萬事小心。 」 一虛子駕起一團火云殺了過去。 靈境道:「師兄,咱們也跟過去吧,也好給這幾個弟子壓壓陣。 」 雷霄道:「好。 太羽師侄,你是第九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為人穩重,你跟著 這三個師弟身后,以便接應,吾雖你靈境師叔跟在你身后,咱們分為三波進攻, 即便對手有什幺詭計也能及時應變。 」 太羽拱手接令,也跟了過去。 赤松率先沖到山谷口,怒吼道:「旁門左道,給本小爺滾出來受死!」 說話間左掌朝下一蓋,一股崩天之力凌空壓下,五道水桶般粗細的驚雷連環 炸開,正是三十六神通中的「掌握五雷」。 墨玄也立即施法相應,右手中指扣住食指,左手拇指捏住中指、無名指,雙 手同時結出法決,使出禱雨、御風兩重神通變化,頓時風雨交加,再應合赤松召 來的五雷神力,對著那山谷連番施災。 然而里邊依舊毫無動靜,墨玄蹙眉道:「難道這個地方也是幻影?」 赤松道:「管他是不是幻影,我直接將整座山移走!」 說罷雙手交疊在胸口,迅速結出一個復雜法印,念念有詞道:「天罡神威, 玄法無盡——挾山超海!」 掌心朝上一抬,地氣立即奔騰,整座山谷不住顫動。 「無知小輩,放肆!」 山谷內傳來三才方士的怒喝,只見一股更為龐大的力量壓下,硬生生鎮住山 谷。 墨玄上前助戰,摒氣凝元,使出大力神通,凌空發力,一記巨大的拳頭便狠 狠砸向山谷。 三才方士冷笑道:「居然敢在吾面前賣弄力氣!」 山谷內立即伸出一只巨掌,一把接住墨玄的拳頭,緊接著手掌一揮將墨玄甩 飛出去,墨玄身形失衡,如斷線紙鳶般跌撞到赤松身上,兩人撞成一團,在云間 連翻跟頭。 一虛子立即接戰,踏出七星罡步,氣引天地炎氣,七星炎蛟赫然上手,七頭 猙獰的蛟龍翻涌炎火竄入山谷。 「小輩狂妄,這點伎倆也敢賣弄!」 只見山谷內竄出一道身影,正是方才那個夏俊,只見他左臂,袖子內涌出一 股吸力,將七條火蛟全部收去。 隨即,他右臂一伸,七條炎蛟便從右袖涌出,朝著一虛子撲來。 一虛子何曾見過這般玄妙的法術,更不會想到自己的道術竟然會攻擊自己, 驚慌之下也不知如何招架。 鏗鏘聲響,十口仙劍飛掠而來,結成一道劍盾擋在一虛子身前,截下了致命 一擊。 一虛子死里逃生,感激地道:「大師兄多謝了。 」 太羽御劍而來,將他扶住說道:「師弟,你可還好?」 一虛子羞愧地點了點頭:「倒是無恙,但卻是丟了顏面。 」 太羽說道:「這幾個左道都是成名已久之人,你輸給他們不算丟人。 」 夏俊嘿嘿道:「好一個左道,你還真把你們昆侖派當做修道正宗了嗎?」 太羽凜然道:「吾昆侖傳自元始妙法,秉承鴻蒙大道,玄門正宗四字當之無 愧,豈是爾等散修左道可比!」 夏俊呸道:「若論臉皮厚,你們倒是當之無愧的玄門正宗!」 三才方士緩緩飄來,說道:「夏兄,他們玉虛宮自持封神有功,一直以天下 道宗自居,眼高于頂,那還容得下其他人。 」 周梓也飛出山谷,搖頭道:「握著先輩那一丁點功績洋洋得意,此等蠢貨早 已不知道天下劇變,能人輩出,哪還是他們昆侖一枝獨秀的時代。 」 太羽俊容一沉,眼中綻露銳芒:「既然如此,那便由吾這昆侖最不成器的弟 子向諸位討教。 」 法指一點,仙劍盤旋,金光散影,構成天羅大勢,正是小羅天劍式,三三劍 氣,九九歸元,構出大羅天威,層層疊疊,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夏俊再翻袖袍,玄力聚生,猛地便將太羽的仙劍吸了過去,隨后另一個袖子 再甩手一拂,羅天劍氣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太羽快速結印,在胸前畫出震雷卦象,生出一股本源雷罡,擋住要害。 就在此時,他感到背后生風,一道人影從云霧中竄出,往太羽背心便打來一 拳。 那人正是薛勇,他也是修煉神力一脈的法術,力氣極大,就算太羽護身仙氣 再渾厚也架不住這毫無防備的一拳。 「鼠輩,休想!」 一聲驚雷怒吼,只見靈境及時趕來,一把扣住薛勇手腕,救下太羽。 薛勇發力掙扎,卻感到對方手掌好似一團烈火,被握住的地方灼熱難受,正 不斷冒出白煙,火焰正快速燃起,片刻之后整條手臂就冒起了烈火。 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眼看就要被烈火焚身,薛勇驚慌求助:「師父救我!」 三才方士火速殺來,猛地一拳打向靈境,正是圍魏救趙之法。 三才方士的神力玄功比弟子更加厲害,力大無窮,靈境不敢輕視,集中真元 筑起一道火墻抵御。 大力鐵拳砸向丹火氣墻,雙方各自震退,誰也沒占到便宜,而薛勇也得以逃 過一劫,連忙飛到師父身旁:「師尊,這賊道燒得我好苦,你定要替我做主!」 三才方士見他半個身子都被燒焦,心生無名怒火,喝道:「靈境老兒,傷徒 之仇,三才定要十倍償還!」 靈境懶得跟他啰嗦,直接祭起丹陽火蓮訣,周身炎氣翻涌,只見蓮瓣綻放, 火蓮花蕊之中吐出千道火焰刀芒,無論是炎氣熱度,還是刀氣鋒銳都在當初墨玄 的「吐炎」、「吞刀」 這兩大神通之上,此法名曰火蓮斬魔。 三才方士喝道:「雕蟲小技,看我如何破你!」 他心中默念法咒,張口吸納吞吐,竟將方圓千里之內的云氣全部吸走,形成 萬里無云的景象。 這門法決正是其獨門神通——三界神力。 三才方士的一身力氣正是源自這門法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吸納周圍天地人 之靈,從而化作本體力氣,故而有了三才之稱,他這一吐納正是將天空的云力吸 納,頓時神威赫赫,剛勇不凡。 三才方士縱身撲向火蓮刀氣,那股天云靈氣化作厚實戰甲,不畏刀氣劈砍, 他更是拳打腳踢,硬生生破去千萬火刀。 靈境立即變招,引火化龍,八條巨碩的火龍爭先而出,正是八火神龍。 遇上八龍神法,三才方士不敢輕視,再引地靈之氣入體,合天地神力迎戰, 只見他化出一尊千丈巨人,膀大腰圓,青面獠牙,三頭六臂,正是其得意法術— —天地兇神。 八條火龍張牙舞爪撲來,那尊惡神拉開架勢便跟火龍搏斗起來,雙方激戰數 十回合,火龍被打散五條,而惡神也被咬斷四條手臂和一個腦袋,誰也沒占到便 宜。 夏俊飛身飄來,恰好擋在火龍跟前,火龍那會跟他客氣,張口便要將其吞下 ,他將袖子又是一抖,撲來的火龍也被收走,緊接著從另一個袖子飛出,同樣是 返回給了施法者。 雷霄及時現身,隨手一招,三條火龍便被他化去,說道:「傳聞‘廣袖乾坤 ’不但可收敵法寶跟術法,也能還施彼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夏俊的一身神通皆在袖里,他的一對長袖乃蘊含挪移妙法,與強敵斗法,可 一袖收招,一袖還擊,也可雙袖收敵,也可雙袖攻擊,千變萬化,令人防不勝防 。 夏俊見雷霄叫破自己絕學,也不慌亂,哈哈道:「既然識得夏某法術,雷宗 主可有破解之法?」 雷霄挑眉道:「你這手段雖好,但也只有收納極限,只要吾使出更強的功力 ,自然可以撐破區區袖口。 」 夏俊哼道:「我這雙袖子也不知收了多少法寶術法,豈是你說破就破!」 雷霄哈哈一笑:「那你可敢接我一招?」 夏俊道:「有何不敢?」 雷霄迅速結印,憑空畫符,甩出一道頗為簡單的引雷符,夏俊暗怒:「豈有 此理,居然用一道區區引雷符來對付我,這賊廝真是辱人太甚。 」 于是翻袖祭法,便要收去那道雷符,誰料雷符入袖卻是化之不去,雷罡不住 沖擊著袖里乾坤,夏俊身若撕裂般痛楚,忙將雷符放出,但就在雷符離袖的瞬間 立即炸開,渾厚雷煞罡氣硬生生沖開廣袖束縛,夏俊整條袖子都被沖碎,半條手 臂也被炸得血rou模糊。 夏俊又痛又驚,怯意頓生:「一道普通的引雷符也有如此威力,昆侖三圣果 然名不虛傳。 」 雷霄道心何其敏銳,對方精神稍一松懈立即便感覺到,將引雷符的余勁凝于 掌心,隨手再打出一記掌心雷,只看一道巨大雷電橫空劃去。 這時墨玄正好趕了回來,親睹恩師神威,心中連連佩服:「師父如果是師父 ,一出手就打得這些旁門左道丟盔棄甲!」 夏俊不敢硬接,忙駕云逃竄,但這掌心雷就好似長了眼睛似的,牢牢追在他 后邊,周梓趕了過來,道:「夏兄莫怕,小弟來助你。 」 他手掌一轉,上空的太陽立即照下一道強光,昆侖派的眾人全部被籠罩在其 中,墨玄抬頭一看,那上方那里是什幺太陽,分明就是一個綻放著金光的圓鏡, 被這鏡子一照眾人好似被定住了身子一般,動彈不得。 周梓哈哈笑道:「任你滿天神佛,只要被周某這大幻定魂鏡一照,也得老老 實實地呆著。 」 此法寶具有強烈的鎖魂定身之力,只要被照住,即便是大羅金仙也難以幸免 ,而唯一的缺陷就是鏡形過于龐大,蓄法費時,只要提前提防,哪怕是有點功力 的修者也不會中招,而此鏡到了周梓手中卻是大放異彩,因為他擅長幻形變化, 他剛才就將此鏡幻做太陽,而真正的太陽則被他以巧術掩蓋起來,一舉定住昆侖 眾仙。 周梓得意笑道:「夏兄,現在他們已經動不了啦,你可得好好出出氣哩!」 夏俊道:「這群人辱我太甚,不將其打得魂飛魄散,難消心頭之恨!」 三才方士說道:「勇兒,你去替你夏師叔摘下他們的首級,懸于轅門示眾! 」 薛勇應了一聲是,便要去下毒手。 「哼,誰魂飛魄散還不一定呢!」 一聲輕蔑冷笑響起,驚得四人一陣心寒,只見雷霄傲立云端,怒目圓睜地盯 著他們。 周梓驚呼不可能,轉頭望向定魂鏡之處見雷霄依舊被定住,而靈境、墨玄、 太羽等人也是不能動彈。 雷霄撮指成刀,一記氣刀劈來,嘣的一聲便將定魂鏡斬碎,周梓心痛寶貝, 悲憤欲絕要同雷霄拼命,三才方士這才看得清楚,原來那被定魂鏡鎖住的雷霄根 本就是一個分身。 昆侖山眾仙脫出鉗制,紛紛朝他們四人殺來,單是一個雷霄就能獨挑他們四 人,如今陷阱被破,三才方士等人怎還敢戀戰,扭頭就朝山谷逃去。 靈境那會容這群禍胎脫困,化作一道烈火沖入山谷,一虛子也駕馭著七星炎 蛟追過去。 墨玄也正想追過去剿滅敵人,忽然被人拉住,扭頭一看正是師尊。 雷霄法眼倏睜,一窺谷內虛實,只見那尊磐石臺四周涌出無數藤蔓,如同觸 手般緊緊纏住赤松師徒。 磐石臺原本是墨家御甲機關術,外裹金水石,刀槍難入,刻上「辨血咒」, 可識別并庇護滴血者;內生吸靈藤,將方圓草木靈氣吸納,轉化為藥氣,滲入滴 血者體內,使其傷勢瞬息愈合,令受血者固若金湯,立于不敗之地,可謂是土木 雙行,相輔相成。 然而武媱韻天縱奇才,將此機關巧器當做陣眼,與破鼎絕陣牢牢結合,石臺 內的吸靈藤不但可以吸取草木靈氣,還可以吸噬元功,而且武媱韻還在磐石臺附 近布下克制昆侖術法的暗手,使得靈境師徒瞬間陷落。 吸靈藤纏住師徒二人,貪婪地蠶食其元氣,雷霄心急如焚,抬手使出數招法 術,但卻都被磐石臺底下的吸靈藤吞噬消化。 太羽也劈出十余道劍氣,試圖破開磐石臺,但也都成為了吸靈藤的養分,徒 勞無功。 靈境揚聲大喝道:「雷霄師兄,陣法有古怪,你們快走,找到方法再來救我 們!」 說罷石化rou身,隱匿元神,化出金鐵石山,正是當初深陷魔闕重圍時的保命 絕技,可惜他被吸靈藤抽掉大部分真元,化出的石山也不如昔日那般龐大,大小 跟磐石臺差不多。 雖然護住他們師徒元命,但吸靈藤依舊入跗骨之蛆纏繞上來,緊緊包裹著那 金鐵石山。 太羽大驚:「雷霄師叔,靈境師叔他們遇險,咱們該如何解救!」 雷霄神色一沉,道:「那磐石臺定是被武媱韻做過手腳,早已是針對咱們昆 侖功法,冒然救人只怕還會反陷其中。 唯今之計只得先返回涿郡再謀后動了。 」 六人去四人回,而且回來之人個個掛著愁容,聰慧如云若溪群姝已經猜出了 一二。 雷霄讓墨玄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然后問鄒靖要了個安靜居所,擺起法壇, 燒香念咒,做起法來。 只見他用黃紙折出兩個小人,再要破中指在小人身上寫下靈境師徒的名字, 大喝一聲:「三光凝元,穩命固魂!」 只見他指尖傷處散出一股血霧,灑在紙人身上,紙人立即泛起一股紅光。 雷霄再咬破另一個手的中指,往兩盞油燈點去,油燈竟然也燃起一團火苗, 但顏色確實絳朱色的,好似血一般。 云若溪花容微變,驚訝道:「雷師兄,你竟然用出靈血固元這等禁術,可知 這對你損害有多大?」 墨玄等人也聽說過這禁術,此法乃是以修至金仙的高人精血為引,護住命懸 一線之人的生機,紙人代表rou身,稱命身;油燈代表魂魄,稱魂燈,只要命身紅 光不退,魂燈不滅,那幺性命就可以延續,可這法術乃是用施法者的精血為引, 用一點少一點,對施法者損傷極大,一個不好千年修為也要毀于一旦。 雷霄微微一笑,搖頭道:「人命關天,靈境師弟他們受困惡陣,被吸靈藤纏 住,師弟雖然以金鐵石山自保,但元氣依舊被藤蔓抽吸,命在旦夕,吾只有想辦 法護住他們性命。 」 云若溪道:「那咱們就再攻他幾次,破開陣法救人!」 雷霄道:「那磐石臺已經被武媱韻做了手腳,不但穩固結實,而且還能吸納 外界攻擊,尋常手段實在難以撼動!」 云若溪花容黯然,無奈長嘆一聲。 墨玄道:「師父,讓弟子來替你主持陣法吧!」 雷霄瞪了一眼他,道:「胡鬧,你那點修為連魂燈都點不然,憑什幺主持陣 法,你給我老老實實去找破陣大方法!」 墨玄道:「師父,我該去何處找破陣之法?」 雷霄道:「這破鼎絕陣是以磐石臺為陣眼,自然是想辦法破那磐石臺!」 墨玄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些什幺,但腦海靈光一現,恍然大悟,暗忖道 :「磐石臺出自墨門機關術,我不正是墨門后裔,破解之法自然要落在我身上! 」 于是朝雷霄行了個禮道:「師尊,弟子立即去找尋其他墨門后人!」 雷霄點了點頭,又跟柳彤和雨琴說道:「你們兩個也去助你師弟一把,這里 有為師即可。 」 柳雨雙姝躬身接令。 云若溪幽幽輕嘆道:「師兄,讓小妹留在這兒助你吧!」 說著也不待雷霄拒絕,施展回春甘露咒替雷霄加持,雷霄精神一振,氣力大 盛,心中暗嘆道:「此等術法無異于飲鴆止渴。 」 「赤松師侄,法壇不容外人干涉,還勞你守在外邊!」 云若溪柔聲說道,語氣帶著幾絲疲倦,畢竟這回春甘露咒甚損元氣,赤松接 令便到外邊鎮守。 云若溪又說道:「太羽師侄,現在可同那幾個邪道周旋之人也就只有你了, 便由你代我們坐鎮涿郡,把持那混元玄光,不要讓敵人攻進來。 」 太羽道:「師姑放心,弟子一定不負重托。 」 墨玄掏出六枚銅錢,再要破舌尖,將血噴在銅錢之上,然后默念口訣:「問 卦求路,天算八方,骨血相連,千里尋親!」 天算六合法具有卜算之效,而借著鮮血為引更是能將那血脈相連的感應加諸 在卦術之上,用這法子來尋親可謂是百試百靈。 但這一算之下,墨玄卻是面露愁容,他什幺也沒有算到。 柳彤瞧出異樣,問道:「元天,你怎幺了?」 墨玄腦海里泛起一絲不祥預感,心煩意亂,顫聲道:「我……我算不出來! 」 這個結果似乎預示著自己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世上,而找不到他們就沒辦法破 解磐石臺,師父、師叔他們也要受到牽連……各種不詳的惡果接踵而來,墨玄越 想越是心煩,心中激起陣陣哀苦凄涼,竟噗噗掉下眼淚來。 玉琴見他落淚,心底也是慌亂,小臉煞白煞白地望著他。 柳彤卻是鎮定,將他扶起,柔聲說道:「元天,卜卦之術變數太多,算不出 來也不能代表什幺,你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 柳彤那如同長姐般的關懷令得墨玄提起了幾分精神。 墨玄摸了摸眼淚,道:「jiejie所言甚是,我這就去找破陣之法。 」 柳彤展顏笑道:「這才對嘛,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振作起來才算樣子 。 」 玉琴撇了撇嘴道:「這次就算了,你以后要是再敢哭鼻子,我就打得你不敢 哭!」 要尋破陣之法也不能沒有個方向,墨玄定了定神,便去拜訪鄒靖,畢竟他也 算一個人物,定然知道一些人世間的事情。 去了鄒靖府邸卻不見人,又去城頭也不見他行蹤,打聽之下得知鄒靖到校場 檢閱兵馬。 待墨玄抵達后,鄒靖已經閱兵完畢,正跟幾個軍官交代著一些事情。 墨玄直接走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道:「鄒將軍,你見多識廣,可知道墨門 的下落?」 鄒靖愣了愣,說道:「墨門名頭很大,但似乎已經絕跡好些年了。 」 墨玄有些失望,又繼續問道:「那將軍可知道何方有擅長機關術的高人?」 鄒靖也搖了搖頭。 墨玄無奈地嘆了一聲,轉身欲離開,忽聞有人叫住他:「公子請留步,在下 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御甲機關術的傳聞。 」 墨玄大喜,回頭看去,見說話之人竟是站在鄒靖身邊的一個小軍官。 方才來得著急,墨玄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此刻仔細一看,不由心生贊嘆 ——好一清奇之士。 只見那人年月二十七八,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 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面帶和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鄒靖忙介紹道:「墨公子,這位兄弟姓劉名備,字玄德,乃是涿縣樓桑村大 大有名之人,前段日子,黃巾賊去攻打樓桑村,被他帶領鄉勇前來迎頭痛擊,打 得黃巾賊大敗而虧,這次他是為數不多來援救鄒某的義軍。 」 墨玄忙向對方自報姓名,問道:「不知玄德兄從何處聽聞御甲術高人的所在 ?」 劉備道:「前些日子,備有幸得販馬義商自助,才能拉起了一支討賊義軍, 報效國家。 那兩位義士闖南走北,聽聞許多奇人異事,備與他們閑聊得知了在常 山郡真定縣曾出現了一件異事。 」 墨玄沉下心來,問道:「還請玄德兄為吾一述事情經過。 」 劉備道:「五年前,真定縣的趙村遭逢大旱,許多莊稼都種不活,眼看百姓 就要顆粒無收之時,出現了一位奇女子,她替百姓們制造了一座水輪車,將地底 的泉水引上來澆灌莊稼,讓趙村百姓度過了旱災。 有了這輛水車之助,趙村便不 再懼怕干旱,年年豐收,百姓生活甚是富足。 哎,可惜好景不長,趙村的富庶也 引來黃巾賊的覬覦,半年前慘遭屠村滅族。 」 墨玄心頭一緊,拱手說道:「多謝玄德兄指點,元天這便去尋那破陣之法。 」 劉備道:「備也祝墨公子旗開得勝!」 別了鄒靖、劉備,墨玄同柳彤、玉琴碰頭,三人合計后,決意朝趕往常山郡 的真定縣,先到那趙村尋找線索。 *********************************** 第三回:孤魂引路 涿郡突圍,柳彤遭受毒手,身負重傷,墨玄豁出全力突圍救人,千辛萬苦總 算抵達趙村,入眼所見一片荒涼,慘無人煙。 墨玄為護住柳彤元氣,大損真元,身子虛弱之時卻遭趙村怨氣勾魂,陷入村 民執念世界,親眼目睹了趙村血案 在趙村孤魂的指引之下,墨玄尋得奇人行蹤,但卻無法尋得拜訪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