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剀叭粘#?/h1>
天邊一線曙色升起的時候,玄真才回到屋內。 焰闕依然在沉睡,確實是因為精氣與靈力皆失的緣故,看上去疲累之極。 玄真心中澀楚更深,俯身對著焰闕額頭輕輕一吻。爾后在其身邊躺下,伸手環住人兒,方才淺淺睡去。 玄真不過睡了個把時辰,清晨鳥叫鳴啼的時候就醒了。 而焰闕卻似早已醒來,筆直瘦削的身形挺立窗前,靜靜的瞧著外面,任由滿頭朱發披散在腦后,不時被微風輕撫,擾亂些許,渾不在意。 人間之美不過如此。 玄真瞧得心中柔情驟起,翻身下床,輕輕踱到焰闕背后,雙手環抱住,下巴緊貼在焰闕肩頸,柔聲說:“怎么起得這么早?不多睡會兒?” 他均勻的呼吸在焰闕頸部環繞,讓焰闕微感麻癢,下意識側了側頭。本自向遠處眺望的眸光收了回來,垂下眼瞼,看著窗棱,半晌才說:“玄真,若你我從不認識該有多好?!?/br> 玄真心中一怔,啞然道:“你后悔了?” 焰闕的眼瞼始終下垂著,沒有回答,陷入沉默。 玄真輕輕掰過焰闕身子,視線落在那密密的睫毛之上,動情地說:“沒關系,焰闕,你之悔當是我之過,我絕不怪責于你。因為,無論我幾世輪回,我的心上都會刻著你的名字?!?/br> 沉默許久,焰闕忽然轉眸一笑:“玄真,我餓了?!?/br> “想吃什么?” “你會做什么?” “那你等我一會兒?!毙嬲f罷,一個閃身就奔出屋外,直趕赴柴房。 約莫一柱香功夫之后,玄真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焰闕挑剔,頗有些嫌棄地說:“太素了?!笨v然熱氣熏得他眼角微濕。 玄真哄著他說:“你傷未好,不能食腥膻之物,熱粥方可養胃生肌。乖,趁熱吃了。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之后,你想吃什么和尚盡可滿足!” “傷未好的是你!” 玄真默默的掀開衣袖,以事實為良證——那經由“金剛束”造就的傷痕居然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他本身具有深厚的靈力修為,又加上焰闕的純靈之力,恢復速度當然遠遠超越常人。 反觀焰闕自己,儼然成為了一個普通人類,傷痕仍如昨日,不過是沒有玄真那么多罷了。 焰闕實未想到玄真恢復得如此之快,欣慰之余,聯想到自身,本能的轉了眸,緊緊衣襟,掩飾身上的傷痕,盡管有些欲蓋迷彰——玄真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已經不能如從前那樣迅速的恢復如初! 稍傾,焰闕又以輕笑搪塞道:“我尚未洗漱?!?/br> “我順便為你燒了熱水?!?/br> ……焰闕一時語塞,而玄真頎長的身形馬上忙碌去了。 很快,“水已備好,尊主大人請!”玄真又回到焰闕跟前,一本正經地說,并且身子微彎,言行舉止模仿著焰闕的手下,眼睛卻晶晶亮,偷抬著瞧向焰闕,意料之中見到焰闕懵了一臉,自然半天沒動。 焰闕不動,玄真卻動了??缜耙徊?,俯身攔腰一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焰闕抱起。 “你做什么?”焰闕自是嚇了一跳,皺眉斥問。 玄真將唇湊近焰闕耳邊,曖昧的低語:“我也未洗漱,一起?!彼昧私^對的語氣,顯然不管焰闕愿不愿意,都想著耍無賴到底,做那想做之事。 焰闕臉上頓時燒了,但仍要板著臉,哼聲道:“休想!” “那我幫你洗?!毖垡娨粭l路未走通,玄真變得很快。邊說邊抱著焰闕往里走。 “你……玄真,快放我下來!”焰闕掙扎幾下,見玄真絲毫沒有放下他的意思。轉眸一想,很快想得通透。頗為認命的停止掙扎,選擇順之應之。 順之應之的后果,焰闕當然早已想到。玄真也很爭氣的印證了他心中的料想,而他,早就是心中已悅而甘愿臣服。 水中之樂別有一番味道,激魂蕩魄的感覺更加體現的痛快淋漓。尤其是眼前人雪玉般的肌膚,在白日里比之夜晚更是奪人眼眸,是人間最極致的美景! 尚未故意呈現勾人情態,只那么瞧一眼,玄真的防線,無論是心、還是身,便已統統失守。 玄真潔白的牙齒忍不住咬住那胸前的紅點,輕咬又輕放,手中更是不規矩,撫上眼前人微濕的欲望,驚得眼前人一陣瑟縮,咬牙低吟讓他放手。 不過是欲拒還迎。 玄真哪肯放手!焰闕又豈會真的希望放手,很快任由自己沉淪在玄真越來越熟練、越來越高超的撫慰中。 玄真的挺立如昨晚那般刺入焰闕的深xue之時,焰闕仍然不自禁的收緊了,緊的讓玄真幾乎穩不??! 那種情到深處、言行一致的深度契合,從里到外魂飛極樂的感官刺激,真正猶如一座探不盡的寶藏,讓玄真窮盡畢生盡力去求索、去攫取。 “焰闕……焰闕……”玄真喘著粗氣,在高嘲中大叫著心愛之人的名字,爾后,低聲堅決的宣誓:“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活這一世,只是為了與你同生。你若死了,我絕不茍活?!?/br> 前世,我為你負盡天下。這一世,等到別無選擇的時候,我仍將為你負盡天下。 只是奢望——焰闕,我們永遠不要到那樣絕望的境地…… 玄真再次在心中發下此生之誓,同時將臉頰輕貼于焰闕頸邊,將之擁得更緊,閉上眼眸感受傾城時光,自然未能瞧見——此刻的焰闕朱紅明媚的眼眸,連眼眶也是紅的。 “我相信你?!毖骊I只說了四個字,但已足夠。 兩人縱情玩樂,沉浸在沒有仇怨、沒有正邪、沒有紛爭的短暫時光之中,徹底詮釋了什么叫做“水rujiao融”!一遍又一遍。 若不是憐惜焰闕,玄真怕是從日升到日落、再自日落至日升,都不會罷手。 之后,玄真終是哄得焰闕喝下了那一碗被嫌棄的、極清淡的粥,才算是饒了焰闕。 中午,焰闕說:“玄真,我想喝酒?!?/br> 玄真:“不行,你傷還沒好?!?/br> 晚上,焰闕說:“玄真,我要吃酒!” “乖,忍忍?!?/br> 一連三日,每次焰闕嚷著要喝酒,玄真總是柔聲勸慰,哄著焰闕讓他忍忍。 到第三日傍晚,焰闕實在忍不住了,大叫道:“玄真,你再不給我酒喝,不如把我殺了!” 玄真又用和善體貼的姿態摟著他,寵溺溫柔的聲音字字可以將他化掉:“好,好,熬過今天。明天我就給你買酒!你最愛喝的荷花蕊,明天一早就給你買來!” “哼,這還差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