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命
65 人命 周藝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孩子,父親是一名建筑工人,母親則在學校周圍賣煎餅,但兩個人都對這個獨子非常愛護。周藝不算聰明,但很努力,這才能考上當時的那所重點高中,只可惜他的成績離獎學金差了一點,家境卻又離貧困戶差了一點,兩頭都碰不著,為了緩解家庭負擔,他在節假日的時候經常出去做兼職,而庾書睿就是他作為家教時的學生。 周藝雖然家境貧寒,但那股迎難而上的勁頭很是感染庾書睿,讓原本調皮搗蛋的男孩竟漸漸沉靜下來,開始專心學習。這讓庾家父母非常欣慰,更加喜歡這個小老師,畢竟他竟然能把自己家的魔頭收拾的服服帖帖,實在很不容易,況且對方也不過是個孩子,因此平時的時候,庾家父母經常找機會招待周藝,無聲無息地照顧著他。 那時候的庾書睿對周藝滿是憧憬,有時候覺得,他和自己已經是一家人了,而這份憧憬在他漸漸長大的時間里也一點點變了味道。 只是還沒等到庾書睿發覺自己的心,意外就已經先一步來臨,當他有一陣子沒再見到周藝,因此去詢問自己的父母時,卻只看見他們滿臉難色,說周藝以后不會再來了。 他們不愿把傳聞說給兒子聽,但也告訴他,這事一定有什么誤會,周藝絕對不是那樣的孩子。 庾書睿偷偷跑出去四處打聽,才知道原來周藝被退學了,而原因竟然是……猥褻同學,還是用那么下流惡心的手法。 這件事鬧得很大,因為受害的女生實在太多了,她們還會成群結隊的去找周藝母親的麻煩,而其他學校也不肯收周藝,沒辦法,周藝母親只能帶著兒子回到了鄉下。 可是這件事很快也傳到了他們的老家,周藝曾經多么給村子里長臉,現在就帶來多少辱罵。 畢竟他可是村子里難得能上重點高中的人,不好好學習就罷了,居然還干這么上不了臺面的事!真是不要臉! 周藝母親哭著解釋過,但村民根本不信,那可是市里的重點中學,那么厲害的學校,還能污蔑了你不成? 眾人一口一個唾沫,恨不得溺死這家人。 而事實上,等庾書睿終于找到周藝的老家時,才知道周藝已經死了。 少年跳了他們村子里的河,人被找到的時候尸體都被泡的發漲,村民提起來就滿臉嫌惡,覺得這家人不止污了他們村子的名,還污了他們村子的河,真是再無恥不過了。 可這一切,本不該是周藝應該承受的,他只是因為沒有背景,才被選中成為了替罪羊,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活的好好的,甚至連他是誰都已經忘了。 丁囿盯著庾書睿,聽他痛苦地說完這些往事,突然開口:“你喜歡他?所以你才來騙我、報復我?” 他質問著,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因為這種事情而被庾書睿欺騙!而對于周藝的死亡?他根本沒有任何愧疚——拜托,那人是自殺,和他有什么關系?明明是對方自己心理素質不夠,這才被罵兩句就尋死覓活的! 他更生氣庾書睿竟然因此騙他! 庾書睿聽到丁囿的話,不可置信地看向丁囿,見男人臉上真的一點悔意都沒有,才慢慢松開了抓住丁囿的手,低聲道:“……你真是無可救藥?!?/br> 他雖然早知道這人狼心狗肺,卻還是低估了對方冷血的程度。 庾書睿淡淡地說:“拿著你的東西,滾吧,這里不歡迎你。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想那些證據被送到警察局,以后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吧?!?/br> 丁囿可以冷漠無情,可他卻做不到。明明早就下定決心把那些證據送出去的,可事到臨頭,他卻沒有那么做。 他竟然會對這種家伙心軟。 但丁囿并不感謝他,“喂!”看見他竟然要走,丁囿瞪大眼睛,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 “對了?!扁讜C髅鞫家呀涍~步前行,卻又突然回頭,看著他說:“其實,我沒有潔癖?!?/br> “我只是一想到你這個惡心的人渣進入了我家……我就想吐。不過,好在那個房子也只是我臨時租的,以后都不會再回去了?!?/br> 他垂眸低笑一聲,又說:“還有,我其實是雙性戀,并不排斥女性。只是因為長了那個東西的人是你,我才覺得反胃而已。你明明不男不女,居然還去猥褻女生,最后嫁禍周藝,害他……這才是讓我覺得最惡心的地方?!?/br> “你什么意思?!倍∴蠖ǘǖ囟⒅?,有些艱難地說:“你、你難道根本……沒有喜歡過我?” 庾書睿聽見他這么說,突然不可自抑地大笑起來,像是聽見了什么極為好笑的笑話似的:“你也太厚臉皮了吧?”他臉上寫滿了憎惡:“你這個只知道發情的怪物,對誰都能張開腿,也不知道有沒有??!我每次cao你還要戴套,就是覺得臟啊?!?/br> “你這樣的下賤東西,誰會真心喜歡你?”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丁囿,反身進入了電梯。 丁囿站在原地,他看著電梯上方漸漸升高的數字,突然覺得這地下車庫好似變成了冰窟窿,讓他覺得冷,非常冷,身體更是不受控制地漸漸顫抖起來。 庾書睿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對方接近他,只是為了復仇而已。 可他剛才看見庾書睿離去時,竟然還是本能地想拉住他,想向以前那樣對他道歉,求他原諒自己。 雖然丁囿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因一個死了十多年的人對他這么憤怒,可他愿意補償,只要庾書睿不再生他的氣。 他什么都愿意做。 甚至,他剛才竟還想要問問對方,你之前說要養我,還做不做數? 果然庾書睿評論的很對,他是足夠下賤。 回憶起對方最后的表情,丁囿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只要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模樣都是這么可笑,撅著屁股對青年搖尾乞憐,丁囿就覺得頭疼的要幾乎爆炸。 他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似的,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不正常,之前的自己就如同一只被人cao熟了的雌獸,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看見jiba就走不動道……可他什么時候變成這種樣子了? 怪不得庾書睿覺得他惡心,連丁囿自己都覺得,他確實是惡心透了。 丁囿扶著車門,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他嘴里泛著酸苦,恨不得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在記憶里撐開sao屄求男人插入的下流玩意兒竟然是自己,他還丑態百出地任由別人去cao自己的屁xue,連別人拿皮拍抽打他,他都覺得是恩典,只求別人侵犯自己、蹂躪他的兩個saoxue。 他到底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可悲的東西了? 庾書睿臨走時的厭惡眼神始終在腦袋里回放,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因為對方的嫌棄而勃起了,細小的jiba把褲子撐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兩個xue都開始往外流水,這都是他身體已經形成的本能。 可越是這樣,丁囿就吐得越是厲害,甚至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眼眶通紅一片。他早上沒吃多少東西,隨著最后一點酸水吐出,他就只能狼狽地彎著腰,不停干嘔起來,身子嘔的又痛又酸,可他卻根本停止不了。 惡心。 惡心! 好惡心?。?! 他為什么變得這么惡心??? 他只覺得難受,喉嚨嘔的發麻,眼前更是頭暈眼花,可那兩個下賤的xue卻收縮個不停,仿佛壞掉的性玩具,想要被再度使用。 其實還不如不清醒的好,若是以往那樣能從對方的嫌惡中得到快樂,一定不會再這么難受。只是這種軟弱的念頭只存在了一瞬,就被丁囿自己否定了——畢竟就算他現在自己愿意犯賤,對方也不肯接受了。 丁囿下意識抹了一把臉,卻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何時早已滿是淚水。 一定是因為他嘔吐的太過厲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