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庾書睿
09 庾書睿 扔下滿身狼藉的丁囿,霍臻整理了整理衣物就打算離開,卻被腳邊的丁囿一把抓住了褲腳。 霍臻低下頭看向他的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唯有唇邊帶著些許嗤笑的弧度:“怎么?你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丁囿只能暫時當做自己看不見他的揶揄,著急地說:“照片……!” “哦……你不說我都有些忘了?!被粽閷⒍叺乃榘l攏到耳后,在丁囿不耐地催促下,他才終于慢悠悠取出自己的手機,只是和丁囿所想的不同,男人非但沒有刪除昨晚的裸照,反而將鏡頭再次對準了他。 “你做什么!別拍、別拍了!”丁囿狼狽不已地抬手擋住自己的臉和下體,他現在渾身酸痛,兩條腿因為被長時間分開,根本站都站不起來,更逞論逃走了。 霍臻卻對他的喝止恍若未聞,他挑著幾個角度,將丁囿如今的模樣全都照了下來。男人今天的樣子可比昨晚凄慘多了,身上蜜色的皮rou上滿是霍臻用力揉捏過的指痕,不止臉頰與唇邊,連乳溝甚至是紅腫的rutou上也都掛著干涸了的白色痕跡,還有腹部……精斑在他身上連成了線,仿佛在證明他是怎么從頭到尾被人使用過的一樣。 唯有下體的短小yinjing和那神秘的xue口被這次長了記性的丁囿擋住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霍臻繞到他的身后,男人線條性感的背部肌rou上也是慘不忍睹,布滿了還泛著血跡的牙印與青紫,后腰兩個可愛的腰窩上也被濺射了白色的液體,那痕跡向下一路隱沒在丁囿挺翹的臀縫中,就算他沒露出私處,也依然讓人浮想聯翩,不會有人猜不出他到底經歷過什么。 霍臻語調依然是輕松帶著調侃的:“這些……我會好好收藏的?!?/br> 丁囿跪趴在地上,手指緊緊摳挖著地板上的絨毛,他恨不得一口咬死身邊這個男人,但現在卻只能壓抑著怒火,問霍臻到底想要怎么樣。 他已經答應了不再去找霍瑩瑩,他是真的想不通霍臻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 霍臻低垂著頭看他,額前的碎發落下來,讓丁囿看不清他的眼神?;粽樾南胨蚕胫罏槭裁?,丁囿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人?他八歲認識丁囿,以為對他已經足夠了解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霍臻也是后來才想明白的,丁囿當時利用他的身份向校方施加壓力不假,但后來的“情侶關系”,也根本就是他默許的?,F在想來,當時的丁囿對他肆意索取著好處,可霍臻一旦提起和情侶、愛情有關的事情,丁囿就會裝傻,或者是找話題繞過去,霍臻那時全心全意的喜歡他、信任他,自然沒有多想。后來快畢業了,丁囿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亦是吃準了自己不愿與他鬧翻,這才說出了實情。 其實霍臻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他和丁囿“恢復”了“朋友”關系,又去法國讀了大學,他認識了很多的人,也展開過新的戀情,后來會選擇留在法國,也是發覺自己甚至都已經有些不記得丁囿的樣子。 直到那天他和jiejie打電話,霍瑩瑩帶著笑意說她正在被丁囿追求,霍臻只感覺到耳朵突然轟鳴,頭腦一片空白,隨即而來的就是不可抑止的憤怒。 那個家伙,他怎么敢?! 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利用完了隨手一丟,就可以繼續去禍害自己的家人嗎? 霍臻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怎么跟霍瑩瑩掛斷的電話,只記得自己滿腔怒火,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回國的手續,而當他電話給丁囿時,對方果然還是那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模樣,好像以前的事情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看著此時趴在地上倍感屈辱的丁囿,霍臻抬手捂住嘴巴,勉強掩蓋住了自己略顯神經質的陰鷙笑容。 這個男人,活該受到懲罰。 * 丁囿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房間中央的地毯空了一大塊,邊緣破碎,看起來就像是缺失零件的地圖,露出下面許久未見天日的地板。丁囿一臉冷靜地按下部門電話,說:“讓人事部的負責人過來,還有行政部?!?/br> 行政部的效率很高,雖然有些好奇于丁總的辦公室地毯到底遭遇過什么,但作為職員,他們一句廢話沒有,直接聯系人把地毯還有不知怎么摔碎的一些桌面裝飾都給換掉了,現在丁囿的辦公室煥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狼藉。 直到行政的人走了,人事部的負責人竟才終于姍姍來遲。 丁囿抬起頭,只感覺自己寬闊的辦公室突然變得逼仄起來,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怎么是你,孫玉潔呢?” “孫姐正在開會,又怕丁總你有急事,就先讓我上來了?!眮砣藰泛呛堑匦χ?,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出丁囿的不耐。 “你先回去,等孫玉潔空閑了再讓她過來?!倍∴笾苯酉铝酥鹂土?。 “啊,丁總,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嗎?!甭犚娝@么說,那人本就下垂的眉眼顯得更加可憐:“您盡管說,我一定改?!?/br> 見他這副模樣,丁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眼前這個模樣清俊的年輕男人名叫庾書睿,年齡只比丁囿小上了兩三歲,也是人事部的負責人之一。但丁囿不愿找他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現在需要人事部做的事情實在放不大上臺面,只有孫玉潔能幫忙。 人事部部長孫玉潔也是丁囿的老相好,雖然兩人私下的關系后來隨著孫玉潔結婚生子而漸漸斷了,但這兩人在一起本就是各取所需,后來也算是和平分手,所以出于以前這層關系,孫玉潔算是丁囿的“自己人”,丁囿對她還算信任。 而丁囿跟庾書睿,則只是簡單的上下級關系,平日并不算相熟。丁囿收回看庾書睿的視線,只感覺脖子有點痛。庾書睿長的又高又瘦,丁囿身高已經不矮,但在一米九一的庾書睿面前卻依然有種被壓制的感覺。庾書睿并不是像電線桿子那般瘦弱,反而高挑勻稱,更像是雜志里走出來的男?;蜻\動明星,無論走到哪里都吸引著女性們的視線,從根本上來講,丁囿討厭一切比他受歡迎的雄性生物,因此對庾書睿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更何況……丁囿總覺得庾書??醋约旱难凵裼行┕殴?,讓他感覺不怎么舒服。雖然他問過身邊的錢曉悅和孫玉潔,她們都說沒這個感覺,但丁囿卻沒有掉以輕心,依然和這個庾書睿保持著距離。 “沒有,你馬上出去,我要工作了?!倍∴髮δ行詥T工一向不假辭色,他一邊簽著手中的文件,一邊再次冷硬的下達命令。 丁囿面無表情的時候的確有些可怕,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還有幾分解朗暉的影子。一般的員工恐怕早因為他的態度而誠惶誠恐,但庾書睿不是,他反而貼了過來,兩只手撐在了桌子上,他長得高大,此時他的身影罩下來,就像一張綿密的大網罩在丁囿的眼前,丁囿最厭惡這種壓迫感,抬起頭就要發怒,就看到庾書睿正一臉好奇的指著他的脖子旁邊,說:“咦,丁總,你這里是被蟲子咬了嗎……” 丁囿立馬抬手捂住脖頸,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痕跡,他以為衣領已經遮住了。男人抬起眼皮看向庾書睿,盡管面前這男人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遲鈍樣子,但丁囿并不覺得他什么都不懂,不然如今也沒法做到副部長的位置。 果不其然,當他抬頭的時候,正巧捕捉到庾書睿一閃而過的目光,那雙下垂眼在這一刻竟充滿了攻擊性,絲毫沒有往日的慵懶,雖然很快那股氣勢便消失了,又回到以往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但丁囿卻有些了然。 原來如此。 丁囿想他知道為什么庾書??聪蜃约旱难凵窨偸悄敲雌婀至?。他在心底冷笑幾聲,人向后倚靠在椅背上遠離庾書睿的影子。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庾書睿也很快在桌前站直了身體,不過兩邊捏緊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的無措。 丁囿打量了他一會兒,只把青年看的有些慌張起來,他才用食指敲敲桌面,漫不經心地說:“我能信任你嗎?” “能!”似乎是早就等他這么說,庾書睿立馬大聲回答。 “很好?!倍∴蟮溃骸耙粋€月內,我要辭退秘書部的錢曉悅?!睙o論用什么辦法,總之,別讓公司蒙受損失,名譽和金錢都不行——這句話丁囿沒有明說,但潛臺詞誰都聽得出來。 見庾書睿有些發愣,丁囿冷笑:“怎么,做不到?那就……” “不、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庾書睿發現自己聲音有些大,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下巴,聲音也低了下來,他想了想,還是問道:“可她不是您的……” “奉勸你一句,工作和私事不要混為一談?!倍∴笥值溃骸叭绻l現自己做不了,別忘了盡早跟孫玉潔說,不管你們誰經手,總之,一個月以后我不想再在這個公司里看見她?!?/br> 庾書睿雖然有些為難,但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直到他離開,丁囿才放下手中的筆。 庾書睿如果真的對他有那種感情……丁囿雖然覺得惡心,但依然會毫不留情地加以利用,他一向最不怕欠人情債,這種東西好借卻難還,丁囿心夠黑,大可一直欠著,甚至不還。 可惜這人記吃不記打,竟沒發覺到如今的霍臻就是他還不起的人情債之一,他卻以為對方只是生氣自己瞞著他與他jiejie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