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不是狗

    你現在有一些慌亂，你找不到麥瑟爾了。

    房間里空空如也，床上仍有人睡過的痕跡，卻已經沒有了余溫。麥瑟爾不知道消失了多久，你找不到他。

    你對著空氣叫他的名字，翻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可是上帝并沒有予你收獲。

    你讀過許多書，書上似乎有教過你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

    你找到前臺的小護士，她告訴你麥瑟爾被一位戴著金邊眼鏡，教養很好的男性omega帶走了。

    金邊眼鏡的omega，一位上等，幾乎沒有懷疑你就知道是誰。

    身份尊貴的婊子。

    你有些生氣，他明明已經答應過你。

    他不應該再來打擾。所幸醫院的記錄上并沒有麥瑟爾已經辦理出院的信息——不過也不能高興的太早，畢竟那個婊子從來也不是什么守規矩的人。

    你不敢再胡思亂想，只希望能夠快些找到麥瑟爾，讓你這顆心安靜下來。小護士給你指了他們最后離開的方向，那里能夠通向醫院的外面。你來不及多想已經追上去，只怕你又會來遲一步。

    卻在樓梯撞上了你的目標。

    “當心?！贝髦疬呇坨R的omega扶住你，鏡片后的狐貍眼笑起來:“格琳醫生這么著急是要去哪里？”威利翹起的嘴角像是在看什么志在必得的獵物，熟稔的語氣讓你不太舒服。

    你沒有理他，越過他的身體看著他身后的單薄身影。麥瑟爾低著頭，整個人看起來魂不守舍，精神似乎不太好。你叫住他:“麥瑟爾你還好嗎？快到這邊來?！?/br>
    他抬起頭茫然的看你一眼，微微挪了一步。卻在目光觸及一旁威利背對著的身影時，猶豫著又將腳收回去，站在原地埋頭看著腳尖。

    他捏著衣角，連指節都發白。

    像是一條被打怕的狗，即使離開了主人，但只要一回到舊幻境里，依舊會害怕到顫抖，這大概就是積威。

    你不高興。

    “看我做什么，你已經不是我的狗了?！蓖蕾p了一會兒你的臉色，才用余光斜睨著麥瑟爾，但你知道他是說給你聽的，“還愣著做什么，你的新主人在等著你呢?！?/br>
    麥瑟爾這才機械著向你走來，卻在經過威利時，被他那雙比他還要昂貴上許多的皮鞋點在腰上，輕輕松松的掀翻在地上。

    你沒來得及接住他，麥瑟爾摔倒的姿勢像一只甲蟲，滑稽又可笑。

    “你太失禮了，賤狗?！?/br>
    你扶起麥瑟爾，威利的話讓他唇色都變得蒼白，雙頰卻浮上奇異的潮紅，冷汗打濕了發絲黏在臉上。他看著你，眼神一片空洞，像是在透過你在看別的什么，夢魘一般都反復囈語:“賤狗知錯了，請懲罰賤狗吧……”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威利蹲下身子，屈尊降貴的用手帕鉗著麥瑟爾的下巴，像是對他判下死刑:“就這樣也能有感覺，你這條不知廉恥的賤狗?！?/br>
    麥瑟爾渾身都在發抖，咬緊牙關也沒能鎖住溢出一絲呻吟。你在空氣里嗅到蘋果香，然后你看見麥瑟爾夾緊的雙腿間rou眼可見的濕了一塊。

    麥瑟爾射了。

    你愣住了，威利卻笑出了聲:“格琳醫生你瞧，我只不過是踢了他一腳說了兩句話，他就能爽成這樣。這樣一條yin蕩下賤的母狗，根本不值得您費心?！?/br>
    他在殘忍的，想要在你面前將舊傷疤撕得鮮血淋漓。

    麥瑟爾的臉很紅，眼神卻是灰敗的。

    “夠了威利?！蹦憬K于忍不住將他用力推開，盯著他神色談不上友善:“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但他已經不是你的狗了，你逾矩了?！?/br>
    “您說得對，他是您的。您用二十萬，從我這里換走了一條狗?！彼袷亲⒁獠坏侥阏Z氣里的不善，“不過我正是為了這個而來?！彼麖膽牙锾统鲆粡埧?，雙手碰到你面前:“您知道的，我并不缺錢?！?/br>
    那是你帶走麥瑟爾的贖金。

    你沒有接:“我不習慣欠人人情?！?/br>
    “正好，我也沒有這個打算?！彼卵坨R，露出形狀優秀上挑的一雙狐貍眼，“醫生不如給我些別的？”

    他眼角微紅，粉紅的舌尖舔過嘴唇:“和我zuoai怎么樣？說實話我已經期待很久了?！?/br>
    你冷著臉:“你還是拿著錢好一些?！?/br>
    威利哈哈笑起來，仿佛你講了一個多么好笑的笑話:“那可真是遺憾?！彼匦麓魃涎坨R　“不如這些錢我先替醫生存著，等我想好了再還給醫生?！彼镉袔追謶蚺囊馕?“到那時，醫生可不要再拒絕我?！?/br>
    你懶得再和這個瘋子浪費口舌，帶著麥瑟爾想要離開。威利沒有阻攔，站在身后目送你們:“你似乎是叫麥瑟爾？到了醫生那里可要做一條聽話的狗啊?！?/br>
    “威利，”你回過頭:“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他不是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