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醉行47、爭執
在這個混亂的夜晚,有六皇子的人脈與婳太妃搭手,秦朗隨東方靖快速離開驍竹皇宮,馬車直直駛離珒州,六皇子府已經不安全,秦朗不知道駱恬之在這場變故中會怎么樣,但是東方靖卻無比確信地說今后恐怕駱恬之不會再出來了,如此秦朗大概也猜到結果了。 驍竹的皇帝若是駱恬之,那么驍竹與東胤的關系將大大改善,至少擔心的要換成夾在中間的西寧了,基于這樣的利益考慮,駱恬之的上位秦朗不相信東胤會不插手助他。 現在大概要擔心的只有他自己一人。 或許怕他再一次路上跑了,東方靖幾乎與他同吃同住,任何時候都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因這手銬,他的衣服直接被換成易穿的款式,東方靖是鐵了心地要將他這副模樣帶回東胤帝都了。 秦朗在一天天逼近東胤國土的途中越發的煩躁,隱在心中的怒意已經無法克制地浮上面容。 “在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份量,能令尊貴的靖王殿下為了抓捕我設這樣的計,遠赴驍竹打造這副鐐銬?!笔赂羰蘸?,秦朗才啞聲開口,自那一晚上后,他便沒有主動與東方靖說過話。 東方靖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他放下手,半晌沉默著沒有接話。 “靖王殿下身份尊貴,我不過是一普通男子,不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秦朗故意用更為譏諷地語氣說,目光斜睨地掃視著東方靖,他此刻心里冒著火,更見不得東方靖一臉平靜的模樣,就像下棋一樣,一步步被緊逼到無路可走,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不做任何努力。 “本王若是在永寧郡請你回京,你可愿跟我回去?”東方靖抬眼看向秦朗,不答反問?其實不用問答案他便知道?!跋胱屛腋慊厝プ瞿欠N籠中鳥金絲雀?永遠不可能!”秦朗覺得東方靖臉上的平靜刺眼極了,任何能打破這層平靜的辦法他此刻都想一試。 “在半年前,本王剛得知秦兄弟離開了的時候,你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嗎?”東方靖眸光微冷,說:“本王想,怎樣的鐵石心腸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本王的心意棄如弊履,反復踐踏?” “一定是本王太仁慈,本王何必與這等無心之人談情,就該打造一副籠子,關著他,折了他的脊骨,只能依附本王而活,自然想如何便如何了?!?/br> 秦朗嗤笑一聲,說:“靖王殿下果然高人一等,感情的事原本是雙方都有意才會一拍即合,單方面的死纏爛打我們那兒有個詞來詮釋,叫做——sao擾!”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桌上就傳來清脆地一聲‘咯!’,秦朗目光轉向東方靖的手,只見他原本捏在三指間的白玉盞已經碎裂,錯開的鋒利邊緣頃刻便將東方靖的手指劃出一道血痕,嫣紅的血順著茶水迅速的氤氳開,然而東方靖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指死死捏著鋒利處一動不動任由血液越流越多。 秦朗忍不住挺身,卻又捏緊了手氣悶地看向一邊,然而下一刻,他的下巴就被捏住狠狠扭了過來,對上東方靖通紅的眼睛。 “單方面的?” “現在,你跟本王說這話?”東方靖啟唇笑了,笑得狠戾:“晚了——” 秦朗的頭被下巴上傳來的力度按向后面,重重磕在木板上,然而更痛的卻是他的嘴唇,東方靖簡直像瘋了一樣啃咬他的嘴唇,秦朗立馬不服輸地咬了回去,一時間都不知道唇齒間的腥甜來自哪里。 秦朗終于受不了嘴上的痛試圖將東方靖推開,一動手就被握住了手腕按在車廂壁上固定住了,一尺長的鏈條讓他另一只手做不出更大幅度的動作,這般受制于人的屈辱感令他索性不管不顧地一手繞過東方靖的脖子,令鎖鏈反絞住他的咽喉迫使他停下。 “解開!”秦朗喘著氣啞聲說。 “你大可繼續?!睎|方靖被鎖鏈纏繞,退不開身也只能這么俯身著說,咫尺距離令他吐出的氣息都似輕撫在秦朗耳邊,秦朗皺眉手腕一緊,鎖鏈頓時勒緊,東方靖終于吃力起來,面上浮現缺氧的紅,語氣卻半步不讓,嘶啞著嗓音低弱地說:“就算,你勒死……了本王,唔!你,你也要跟本王,同葬一xue!” “你……你有毛病嗎?!”秦朗氣急地罵道,隨即努力緩下語氣道:“靖王殿下,何必令自己弄的這么難堪?堂堂一品親王,身份高貴,你還是東胤的戰神,身系千萬民心,可知這么任性是多么不負責任?我秦朗區區一介平民換你這樣的命,你覺得值得嗎” 東方靖嘴唇已經呈現絳紫,卻強笑著說:“秦朗,你當本王沒有思考過?呵,你不懂不過是因為……” 說到這里東方靖抿唇不再說下去。 秦朗犟不過東方靖最終還是將他放開了,他不可能真的要東方靖的命,平息了怒氣他試圖說情:“靖王殿下,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式的?!?/br> 東方靖不語,秦朗伸手握住他的手,看著他手指上的傷口皺眉道:“紗布呢?” 東方靖卻揮開他的手,譏諷地說:“秦朗,何必假惺惺。在本王性命垂危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在千方百計地躲避本王去接應你的人,區區這點傷何必在意,本王最大的傷口在哪你會不知道?” 解開身份后,果然就會面臨著翻舊賬的問題,作為澹臺眜的時候東方靖只能端著溫和的表象,好說話的很,現在撕開面具后就是一堆尖銳的問題,每個男人都怕另一半翻舊賬,秦朗也不例外。拖了這么久如今果然還是要面對。 但是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也沒有理由解釋,做了就是做了,現在要的是解決目前的問題。 “……殿下,秦朗并非無心之人,您的深情厚愛我也并非不能接受,但是…我們可以折中一下,不必非要弄的天下皆知,你我不如便結為義兄弟,彼此需要的時候互相慰藉,其他時候我們互不干涉,你大可以娶你的靖王妃?!?/br> “那么你呢?”東方靖問。 秦朗沉默了一下說:“殿下,實話說我對您并非無情,我能保證在你我厭倦之前我不會娶妻生子,只會有你一人?!?/br> 他也不是個很好女色的人,在現代近三十歲了還不是就青梅一個,而且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多過男女感情,期間他過的很是清心寡欲,一心搞事業了。如今有東方靖了,他也不會去找別的女人,更不會找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本王的外室?”東方靖仿佛第一次認識秦朗,“其他人都勸本王這般行事,不成想,連你也這般說法?!彼戳饲乩屎冒霑?,才輕笑地點點頭?!澳阏f的本王會考慮?!?/br> “那么王爺可以將這個解開嗎?我保證不會私自離開。我會在京都做我的商業,若是王爺需要我便盡可以來找我?!鼻乩侍Я颂质疽膺@手銬。 東方靖垂眸看了一眼手銬,慢條斯理地取出繃帶創傷膏,說:“這個不急,先做好你的事?!闭f完將手朝著秦朗擱在桌上,意圖明顯。 什么叫我的事?秦朗愣了一下,但想到東方靖剛才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秦朗不敢催他,看了看他手上已經顏色轉暗凝結在指腹上的血,只得壓下心中的急迫拿起藥油紗布蘸了給他清洗上藥。 是夜,東方靖披散著有些水汽的長發在秦朗邊上躺下,這般同塌而臥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就算因為手銬的事置氣這么久,兩人也沒有分房。 “王爺,頭發未干還是不要立刻入睡的好?!鼻乩势鹕砝|方靖,隨后跨出床榻,東方靖靠坐在床上靜靜看著秦朗三兩步取來干布給他擦頭發,這事互相都為對方做過不少次,但是今晚卻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溫情的一次,東方靖默不作聲地任由秦朗在他身后攏了發絲慢慢搓揉著,鎖鏈碰撞的清脆聲一下一下地在耳邊響著。 東方靖眉頭微微鎖起,卻沒有說什么,后頸忽然傳來溫熱的感覺,他渾身一顫,聲音低啞地說:“你這是做什么?” “王爺,白天里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們可以這樣的相處……” “殿下不想要嗎?我們半年沒有過了?!鼻乩侍至瞄_東方靖的頭發,將他的衣襟扯開些許,低下頭輕嗅著皂角的香味,輕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脖頸,東方靖緩緩抓緊了被褥,閉上眼不語。 這便是默許了。 秦朗在后面環抱著他,手掌自他散開的衣襟處探入,摸上剛沐浴完有些微涼的胸膛。光滑緊實的皮膚令秦朗有些愛不釋手,東方靖鼓起飽滿的胸肌捏起來不比女人的手感差,秦朗喜歡攤開掌將之抓握著揉捏,指腹撥弄著小小嬌嫩的突起。 垂頭一直沒做聲的東方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秦朗勾唇加重了手勁,令他吃痛地往后退,卻只能擠入自己懷里。 秦朗低頭舔過他的耳輪,輕輕吸吮著東方靖的脖頸,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仰起,繞過去吮吸他的喉結,輕咬慢舔聽著耳邊的呼吸徒然粗重了許多,隱隱的低哼令他也禁不住亢奮起來。 索性將他壓倒在床上,旋身騎了上去,東方靖似乎默認了他的親近任由他將自己按在身下, 漆黑的長發鋪散開,冷峻的五官因了情欲的熏染浮現出一種性感的味道。 他狹長深邃的眼睛此刻微微瞇起,嘴唇輕啟吐露一聲聲輕不可聞的喘息,蜜色的胸膛上下起伏,被摳弄的朱紅色乳尖挺立著隨著這起伏微微輕顫……秦朗看得口干舌燥,心里像有什么要滿溢出來,下身硬的厲害。 他沒想到本想引誘他,卻反而自己險些就要把持不住了。 “解開吧殿下,這樣很不方便?!鼻乩室豢桃矝]放棄想解開這個手銬。 東方靖睜開眼睛看著秦朗,眼中退去迷茫,漸漸浮現出了然之色,令秦朗有些不自在。 “不必,直接來吧?!?/br> “……”秦朗有些羞惱,他翻身一趟,冷聲說:“算了,沒興致了?!?/br> 東方靖緩慢起身看著秦朗閉著眼睛一副要直接睡覺的樣子,呼出一口氣,自嘲一笑,卻在下一刻將這種隱痛的神情收斂干凈。 秦朗聽著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忍不住睜開眼睛,只見東方靖已經將寢衣退下開始扯他的腰帶。 “你不是說,若我需要你,便可以來找你?”許是看秦朗抗拒的神情,東方靖面無表情地說?!艾F在我想要了?!?/br> “可是王爺,就是你想要也得我能配合……”秦朗聲音一頓,目光怔怔地看著俯身握住他下身開始舔弄的東方靖。 “……”秦朗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他對東方靖有情,自永寧郡時便已經做下決定,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步步走下來反而將他越傷越深。 這樣的鎖鏈能干什么?以他東方靖的人手真想扣押住他他哪里跑得掉,無非只是一種不信任的宣告,只因他拋下他太多次了。 對上秦朗隱含不忍的目光,東方靖動作一頓,垂下眼想不管不顧地做下去,可是東方靖發現他做不到了,那樣的目光…… 憐憫?還是什么? 東方靖默默起身,忽然抬頭輕聲說:“是不是覺得,我自甘下賤,沒有尊嚴?” “我沒有這么想過,我只是覺得你無需做到這步?!鼻乩式忉屨f。 在他的潛意識里,東方靖就是那個決勝千里,尊貴無匹的王爺。他對他雖然一開始有惡意的報復心理,后來又干了那些事,卻也從來沒有看輕過他半分。 東方靖反唇相譏:“你將我綁在那個地方極盡羞辱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無需做這些?” 秦朗想起自己是直接卸了他下巴來的,當時出于泄憤,現在也無從反駁。 “你認為你逃脫了便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你若即若離,狡猾成性。用溫情迷惑我,又狠絕拋掉?!?/br> “你能敢作敢當嗎?秦朗!你是男人,敢為你做過的事負責嗎?我是男人用不著憐惜,但我也是人?!?/br> 秦朗:“……” “秦朗,你能從我手里逃出這么多次不是因你聰明,而是我東方靖拿你……無!可!奈!何!”東方靖臉色蒼白,眼中是nongnong的自厭。 不論是作為皇家貴族還是作為一個男人,都不該這樣甘于雌伏,沒臉沒皮地追逐,要么就如先前設想地廢掉秦朗,將他關到自己徹底厭棄,要么殺了他讓自己這份無望的感情徹底終結。 他自枕下取出一盒子,打開用指頭挖了一團乳白色的膏體,專注地看著那軟膏說:“哪個正常男人會在枕下常備這等腌漬之物,你看我還不是都干了?!闭f著他將手伸到后面,不用看也知道要做什么。 “你……”秦朗起身抓住他的手,卻被他內力震開隨即被快速點住xue位。東方靖再一次伏低身子將臉埋入秦朗的雙腿間,唇舌挪移舔吻著那根已經半軟不硬的分身。 “你cao了本王這么多次,想必對這具身體是喜愛的吧?” “可你剛說什么不能配合?”這話不就是說對他硬不起來?!靶呷璞就跄芰钅憧鞓穯??” “你看……呼這不就唔……硬了嗎?”他含糊地說著,口中緊緊吸住rou身頂端自上而下將分身吞入,頂到喉頭,這滋味顯然很難受,他皺緊眉頭強忍著嘔意用口腔去夾裹著粗壯的熱物,一邊拿手指將融化的油膏擠入后xue,試圖松開xue口的緊箍。 “呼……停下?!鼻乩蚀⒅胪崎_他,但是無力的手搭在東方靖的頭上反而像將他很深地壓向自己。 東方靖起身跨坐在秦朗身上,便要這么直接往硬挺的分身上坐。根本沒有準備好的地方依舊緊緊閉合著,他便粗魯的用手指撐開,仿佛對待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住手,靖王殿下你冷靜一點?!鼻乩视行┖蠡趧偛艦槭裁匆づ?。 “你cao我的時候喊的是東方靖,怎么?這會兒我又是靖王了?”東方靖冷笑著說。 “……” “我還有王族尊嚴嗎?不……是我在你秦朗眼里還有尊嚴嗎?” “別說了?!鼻乩书]了閉眼,無力地說?!笆俏业腻e?!?/br> 他以前不清楚東方靖口中的心悅他有幾分真情,在他看來保命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他孤注一擲地干下那件事之后,他不敢確信東方靖能不計前嫌放過他。 之后的每一次交集他都只能做出當下能做的努力,對于一個原本有些勢力的現代人眼里,下跪,被用刑懲罰,被皇族權貴們審視施壓,甚至一言決定生死是件很難忍受的事。這一點東方靖永遠也不會明白。 但是實際上,東方靖并沒有錯什么,曾經打馬游街多少人稱頌敬佩,因他卻一步步變成現在這樣。 “是我不該對你那樣……”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傷你的意思,只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明白……” “你已經提過幾次不是一個世界,可本王已經離開自己的世界了,這兩年來,本王除了在找你還做過什么?” “……”秦朗無言以對,“抱歉,我以為你要追殺我?!本退傻氖履囊粋€不是要被弄死的。 “如果本王想要你的命,你認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 東方靖看著他勾唇說:“少說廢話,既已招惹本王,便是下地獄本王也會拉你一同去的?!闭f完狠狠往下一坐,痛楚自尾椎骨一路爬上,令東方靖頓時僵住了身子, “……”秦朗說:“你這樣會傷到自己。你解開我讓我來?!?/br> 東方靖抓住秦朗手腕間的鏈條拉起來按在他頭頂,“休想。你這一次別想從本王手上溜走?!?/br> “……”秦朗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苦逼感?!拔沂钦f,解開xue道?!?/br> “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在永寧郡的時候,我就想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