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骨灰【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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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仙拼命地敲門,可沒有人開門,他只能抬起那條瘸了的腿拼命踢踹房門。 “弦兒!弦兒!” 他晚了一步,楚嵐把夜弦出賣給了厲偌清,而他是來尋仇的,一定會傷害她。 “不要傷害她!厲偌清!不要傷害她!” 葉仙一遍又一遍地踹門,絲毫不顧疼痛只想著沖進去保護她。林綺夢不知所措站在楚嵐身旁求她,“你能不能開門???為什么要把弦兒關進去?” 楚嵐只是冷笑,手機突然響起,她拋下這兩個人轉身離去。 房間里的打砸聲越來越大,伴隨著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葉仙越來越慌,而葉天則站在一旁風涼地嘲笑。 “你急什么啊,葉仙?這兩口子說不定在里面舊情復燃滾床單呢!” “閉嘴!葉天!” 打砸聲越來越大,女人的哭聲此起彼伏,她在哭在求,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房間里的兩個當事人知道有多瘋狂。 厲偌清發了狂,砸掉了房間里所有的能夠摔碎的東西,每一樣都扔向夜弦,但沒有多少砸在她身上,他只是在發泄怒火而已,不停地質問她詛咒她,直到厲偌清搶走了夜弦一直護在懷里的黑包。 手腕處的繃帶已經被染得通紅,厲偌清一把推開夜弦搶走了她的包。 “還給我!” 夜弦爆發出了和剛剛完全不同的戾氣,她死死盯著厲偌清手中的包,用最大的吼聲命令他,可這樣沒用,只會讓厲偌清覺得這個包對他最重要,而他要做的就是繼續毀掉她最重要的東西。 “這是什么?你這么緊張???” 夜弦想沖上前搶奪,厲偌清提起手中的包作勢要往下砸碎,嚇得夜弦立刻停手。 “還給我,還給我!” “呵,還給你?為什么呢?憑什么呢?你怎么不能一命換一命把我的jiejie還給我呢?” 厲偌清完全發了狂,獰笑著威脅夜弦,她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黑包,那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我還!我還給你!求求你,把它們還給我!求你了,厲少爺!” 面對他手中的要挾,夜弦徹底失去了冷靜,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開始卑微得哀求,這才是厲偌清想看到的場景,他就是想看她后悔卑微,他就是要她懺悔哀求。 “看來這些東西對你很重要,是什么???藏起來的錢?還是能讓你逃跑的新證件?呵呵,你覺得有了這些你就能跑得掉嗎?夜弦、只要我還活著,你這輩子都只能困死在這里被我反復折磨!” 厲偌清剛想拉開黑包的拉鏈葉仙就已經踹開了門跑進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得極快,幾乎是沖到厲偌清面前的,完全擋住了下跪哀求的夜弦。 “厲偌清,不要傷害她!” 厲偌清臉上的笑愈發詭異,他盯著眼前瘸腿的少年發出了最不屑的嗤笑聲,“又一個野種,還是個瘸腿的?!?/br> 面對厲偌清的諷刺,葉仙咬緊了牙關,“厲少爺,夜弦她已經失去了一切,沒必要這么趕盡殺絕吧?” “一個下賤的私生子也配和我說話?不過你和這個賤人倒也是般配,都是最底層出來的野種,一個婊子,一個瘸子,真般配!” 厲偌清用最刻薄的話語侮辱他們,葉仙不在乎這些謾罵,他只在乎夜弦有沒有受傷,他低下頭回看了好幾眼,還好她身上沒什么明顯的傷痕。 “厲少爺,這里是我家,房間你也砸了,怒火你也發了,還有什么讓你不滿意的嗎?” 葉仙并不打算讓步,現在能幫到夜弦的只有他,林綺夢想扶起跪在地上的夜弦,卻沒想到她會推開她跪爬到厲偌清的面前磕頭。 “求求你把包還給我………求你………阿清,就看在我陪你這么多年的份上,還給我吧………” 這一次的哀求比以往更加卑微,厲偌清冷眼瞧著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他猛地拉開黑包,想親眼看看里面裝著什么樣的東西能讓夜弦如此哀求。 就在厲偌清想一看究竟時,原本跪在地上的夜弦猛然發力,以極快的速度起身去搶奪,葉仙心中一驚連忙沖上前去保護夜弦,厲偌清被搶了包卻沒松手,一個猛推將夜弦摔到一旁的桌子上,破碎的花瓶瓷片一下子扎進了她的手掌中,葉仙緊隨而上扯住黑包卻被厲偌清揮起的拳頭砸在側臉上。 一時間房間亂作一團,厲偌清一拳沒打倒葉仙,心中的怒火暴增也不再去管那個黑包徑直沖上去一腳踹在葉仙的肚子上將他按倒在地狠狠毆打起來。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葉仙!” 林綺夢無力地呼喊,她想沖上去抱住厲偌清的手臂卻被他一個抬手推到一旁跌坐下來。 好一場精彩的大戲,整個房間里唯一置身事外的葉天冷笑著拿出手機拍下了這狼狽荒唐的一幕。 當黑包被踢到葉天面前時,他順勢撿了起來,他也好奇了,這里面到底裝了什么能讓夜弦如此拼命地爭搶。 可當他打開包時,看到的卻是兩個滿是泥土的黑色小壇子,壇子被密封起來,散發著一種潮濕陰冷的氣味,葉天皺起了眉頭心里已經隱隱覺得不是什么好東西。 “葉天!那是我的!還給我!” 葉天根本不在乎夜弦的阻止,他竟然伸手進去拿出了里面的一個小壇子。 “這到底是什么???” “還給我!” 夜弦沖上前,葉天順勢往后退直到被逼進陽臺,面前的少女幾乎狂暴,渾身殺氣騰騰,瞪著葉天的眼睛逼迫他把東西還給他。 “給你?賤女人!” 葉天拿著小壇子伸到了陽臺外面,“夜弦,你還記得你是怎么當著我的面撕掉情書的嗎?” 他的威脅讓夜弦不再敢輕舉妄動,只能道歉哀求:“對不起,是我的錯,葉天,我對你道歉,還給我?!?/br> 夜弦第一次對他露出這種哀求的表情,報復的快感讓他大笑起來,將手中的壇子拿了回來。夜弦顫抖著雙手想去接,卻沒想到她快要碰到壇子的前一刻,葉天移開手臂手掌一松,壇子應聲而落,三樓的高度足夠它摔得粉碎。 “mama!” 她沖向了陽臺,可絕望還沒結束,葉天大笑著將包里的另一個壇子用力一甩,她唯一的寄托就此碎裂。 “不要!” 突如其來的高空墜物碎裂的聲響大得可怕,木卿歌猛然回頭,只看到了一地碎片灰塵,霍震也被驚到瞬間擋在木卿歌的面前保護他的安全。 一陣微風拂過,卷起灰白色的骨灰歸于塵土。 “??!” 夜弦的尖叫聲驚得木卿歌渾身一顫,原本的鎮定理智全然拋諸腦后,快步沖進宅子。 “弦兒!” 木卿歌沖進房間時,夜弦已經翻出了陽臺,葉仙和林綺夢死死拽著她懸空的身體不讓她跳下去。 厲偌清站在一旁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木卿歌急忙沖上前將夜弦拉了回來。 “弦兒,弦兒,是我!” 木卿歌抱住了即將墜落下去的夜弦,他的力氣比其他兩個人都大,抱緊她的腰將夜弦的身體翻了過來,此時的夜弦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哭嚎著還想跳下去。 “mama………mama………mama………” 她無助得哭喊著mama,夜弦失去了一切,最后連自己父母留在這世上最后一點的東西都消失了。 無法接受現實的夜弦奮力掙扎,木卿歌不肯松手一直叫著她的名字讓她冷靜。 可發了狂的夜弦已然變成了一只野獸,她張開嘴狠狠咬住了木卿歌的手腕,鮮血充斥著口腔,她的牙越咬越狠,男人怒吼一聲就是不肯松手,他太害怕夜弦會跳下去,寧愿被她咬斷手腕。 “弦兒!是我,我是卿歌,我來救你了,我會保護你的!弦兒!” 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換回少女的理智,她咬著他用盡了全力,霍震進了門直沖地上纏斗的兩個人,看著滿手是血的木卿歌他已經顧不得多少,大拇指用力按住夜弦的喉嚨,用窒息來逼迫她松口。 夜弦終于松開了牙,木卿歌悶吼一聲抽出了手腕,就在她松口的一瞬間趁著霍震救下木卿歌,夜弦以極快的速度翻身逃跑直沖樓下。 房間里一片狼藉,霍震扶起木卿歌,手腕上的鮮血滴滴答答得落,厲偌清站在一旁精神恍惚,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霍震,快點,快去攔住弦兒!快點!” 木卿歌催促霍震去攔住夜弦,而他死死捏著傷口盡力追趕。葉仙連手杖都不撿扶著墻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跑,房間里只剩下神情恍惚的厲偌清,林綺夢路過他的時候刻意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呸!畜生!” —————— 霍震找到夜弦的時候,她正跪趴在地上拼命地用手臂聚攏碎片里的骨灰,可今天的風卻出奇地大,卷起的塵灰飄散在空中直至消失不見。 “mama!mama!mama!” 她在哭,在嚎,guntang的淚珠顆顆掉落在殘存的骨灰之中,為她保留住最后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莫洛斯死后并沒有和夜雪合葬,夜弦不愿意也不允許,她恨這個男人,就將他站在了遠離母親墳墓的荒山角落,直到現在現在這對夫妻的骨灰才真正地合葬在風中。 命運的轉輪不會停止,直至絞死這只可憐的兔子。 “弦兒!” 姜堰來得太晚了,看著跪在地上抽搐哀泣的夜弦,他后悔了自己做過的一切。 如果從一開始不是他拿著刀去威脅夜弦就范,或許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如果他沒有助紂為虐,如果他想辦法勸厲偌清放棄,如果他一直把她關在公寓里…………… 姜堰想走上前,可他的腳步千斤重,他害怕自己過去只會徒增夜弦的痛苦,他害怕夜弦看到他會對他施以最憎恨的怨怒,因為他才是罪魁禍首。 “弦兒!” 霍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在姜堰還在駐足悔恨之時,霍震已經跪到了夜弦面前,他伸出手掌卻始終不敢觸碰她的身體。 “弦兒,跟我們走吧,少爺說會帶你離開這里,不會再有人折磨你?!?/br> 再多的話語都無法挽回夜弦早已破碎的人生,她的心隨著這些骨灰已然消失在這世界。 “mama,mama…………” 沒了,什么都沒了,夜弦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就這么沒了。 木卿歌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走了過來,可他也不敢靠近,他害怕夜弦會和剛剛一樣發了瘋得逃跑。厲偌清訂婚宴那天他已經心灰意冷,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借酒澆愁,喝到胃出血。 前半生他作為一個醫生不抽煙不喝酒,后半生他為了一個女人折磨自己幾乎變成了一個廢人。 看著她痛苦,木卿歌心里只會更痛苦,他曾經是多么愛護她,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害怕她受一點點的傷,可現在夜弦全部的痛苦都是因為他。 他也想離開這里了,帶著夜弦,去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回到這里。 憎恨過后,是無以復加的愛,他忘不掉她,舍不得她,哪怕自己已經遍體鱗傷。 厲偌清游蕩一般下了樓,嘴里念叨著聽不清的話語,他又犯病了,難以穩定的精神狀態幾乎把他逼瘋。 “弦兒呢?弦兒?弦兒?” 又是這個瘋子,木卿歌回過頭就看到了四顧茫然的厲偌清,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夜弦怎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你還嫌不夠嗎?厲偌清!” 木卿歌的聲音喚回了厲偌清的意識,渾濁的眼睛終于有了固定的畫面,他看清了木卿歌的臉。 “是你,木卿歌,是你導致的這一切!是你活活拆散了我們!木卿歌!都是你的錯!” 厲偌清也發了狂咆哮著抬起了拳頭,可他的速度太慢,木卿歌的拳頭已經砸在他的臉上,他一言不發一腳踢在厲偌清的小腿上將他打倒在地。 又是一場鬧劇,楚嵐站在門口暢快的大笑,她感謝著老天爺待她不薄,這些搞垮葉家的人都得到了報應。 鬧劇的終止是因為雙方父母的到來,一群安保沖上來拉開了互毆的兩位少爺,不管是多么富有教養的精英少爺,在rou搏之中依舊狼狽,見了血的臉沒了往日的風采,只有無限的憎惡。 厲至堯和木遠喬面對眼前的鬧劇已經身心疲憊,這個女人的存在導致了最大的苦難,他們不會在乎夜弦的悲苦,他們在乎的只有自己血脈相連的親生孩子。 “霍震,回來!” 木遠喬的命令無法反抗,霍震只能站起身乖乖回去,夜弦依舊趴在地上痛哭,只有一瘸一拐的葉仙走了上去幫她留住快被吹散的骨灰。 所有人都沉默著看著她收拾骨灰,各種各樣的情緒無法辨別,只有面前的葉仙仔細得捧起地上的灰燼,林綺夢找來了小瓷瓶,三個人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收拾。 她的神智已經混亂,嘴里除了mama就是在說對不起,這世間全部的苦難好像都放在她身上。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這么多大家族的掌權人來我葉家做客,我這個葉家人不好好招待真是對不住,不如進屋慢慢聊?” 楚嵐走了出來,落落大方地恭維面前這些人,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夜弦卻不以為然,“這位夜小姐暫時借住我家,可能剛剛和幾位公子鬧了點矛盾,不是什么大事。外面太陽又毒又辣,不如先進去坐坐,有什么事情等冷靜點細聊如何?”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同意了楚嵐的建議。 室內的溫度冷了不少,厲至堯和木遠喬原本就是被楚嵐邀請過來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兒子會提前來,但這一切都是楚嵐算計好的,她就是要看到這三個人互相折磨的慘樣,并且利用夜弦最后一點的價值來換取自己的利益。 房間內只有三個人,厲至堯,木遠喬,楚嵐。她開門見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夜弦在我手上,剛剛的鬧劇兩位老爺也看到了,只要她還在這里,兩位公子還是會為了這個女人要死要活,不如今天做個交易?!?/br> 這場交易持續了兩個小時,姜堰和霍震都陪在兩個人的身邊防止再一次沖突。葉仙扶著夜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為她擦掉了臉上的塵灰淚水,幫她將瓷瓶封好裝進更加安全的盒子里。 夜弦終于冷靜了下來,她的淚也哭干了,抽噎著靠在床邊低頭撫摸懷里的盒子。 太多的突發情況,林綺夢無法招架比夜弦還要無助,她只能拉著葉仙不斷求他救救她們。 其實今天他就已經找到了門路送夜弦離開,可萬萬沒想到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葉仙對著林綺夢保證一定會救她,關上門的那一刻,葉仙又忍不住咳出了鮮血。 “真可憐啊,我哪里知道是她父母的骨灰呢?” 背后的葉天突然解釋,語氣里卻充滿了戲謔,“我不是故意的,誰讓她非要沖上來搶啊,我只是沒拿穩不小心掉下去了而已!哈哈哈哈!” 惡魔的獰笑讓葉仙渾身發抖,他攥緊了拳頭卻遲遲不敢打回去,只要今天能送她離開,他可以忍。 “滾遠點葉天,不要靠近她!” 葉仙回頭的瞬間讓葉天想起了他還沒瘸的暴力模樣,在回到葉家之前,葉仙就是一條會亂咬人的野狗,他和他母親一樣貪婪惡劣。 葉仙沒有瘸之前曾經把他打到跪地求饒,這就是為什么葉天會一直虐待他的理由,只有等他沒有那么實力了他才敢欺負他。 但那一眼,讓葉天產生了恐懼,他慫了,只敢惡狠狠地瞪他一樣轉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