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生不如死【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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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厲偌清正式繼任厲家家主之位的發布會,也是他和凌月訂婚的大喜日子,S市和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宴會廳一派熱鬧繁華。 風爵早早準備好了恭賀的禮物,剛到宴會廳就看到意氣風發的厲偌清和凌渡正有說有笑。 “喲,不等我就開香檳了?” 風爵一開口就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三個人相視一笑,彷佛又回到了之前輕松快活的日子。 厲偌清:“就你最磨蹭,等你來開香檳菜都涼了!” 風爵:“沒辦法,我這幾天忙得頭都快找不到了,你是不知道結婚有多煩!什么接親送親,還有這個習俗那個規矩的,老爺子非得要我親自去弄,說什么要給足傅家臉面,苦的是我!” 凌渡笑著拍了拍風爵的肩膀,“結婚是麻煩,傅家看中臉面自然要辦得風光,忍一忍等結完婚就好了?!?/br> 風爵煩得直嘆氣,“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弄,還得找伴郎,對對對,伴郎的事情,我差點忘了!你倆還沒辦婚禮,算未婚,過來給我當伴郎??!” 凌渡:“說來真是奇怪,今年我們一個個排著隊訂婚結婚,誰最后一個連伴郎都難找吧?” 風爵:“反正我第一個結婚,你們三個都得來給我當伴郎干苦力!” 厲偌清:“當伴郎可以,干苦力不做?!?/br> 風爵:“給我風爵當伴郎那是你厲偌清的福氣!不是誰都能當我風爵的座上賓,偷著樂吧你!” 風爵還是一如既往地嘴賤,三個人高談歡笑,直到木卿歌的到來打破了整場宴會的氛圍。 木遠喬帶著木卿歌盛裝出席,送出的禮物更是令人驚嘆不已,擺在謝禮區的兩箱金條晃眼地厲害。 厲至堯親自上前接待,自從上次車站的那場斗毆之后厲偌清和木卿歌就再也沒見過面,今天這場會面避無可避。 他們的父親還在親熱地寒暄,身后站著的厲偌清和木卿歌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不過礙于面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作罷了。 “卿歌,怎么都不叫人?” 在木遠喬的提醒下木卿歌這才移開眼神對著厲至堯打了個招呼,“厲伯父好?!?/br> 厲至堯微微點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依舊面帶笑容,他們兩個人曾經是最親近最要好的兄弟,卻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這世間萬事真是難以預料。 風爵和凌渡看到木卿歌也跟著走了上去,風爵更是快步沖過去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風爵:“來這么晚干嘛去了?再晚開香檳不帶你!” 木卿歌:“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了我自罰三杯?!?/br> 面對風爵的熱情,木卿歌并沒有冷漠,氣氛從剛剛的尷尬變得歡快。 風爵:“對了,剛剛我還和他們說伴郎的事情呢,下個月我就要婚禮了,你們三個都得過來給我當苦力??!” 木卿歌:“當苦力?” 凌渡:“風爵要我們三個給他當伴郎,估計得熬夜,還得早起什么的?!?/br> 木卿歌:“伴手禮準備好了嗎?不豐厚對不起我給你當苦力?!?/br> 風爵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怕我虧待你不成?我風爵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厲偌清:“就你最小氣,估計還得我們倒貼?!?/br> 風爵:“阿喲,要你倒貼啥了?” 厲偌清:“那行,你的結婚禮物我就不準備了,免得倒貼你浪費錢?!?/br> 風爵:“臥槽!厲偌清你別這么不要臉啊,給你大哥的結婚禮物還想??!” 凌渡:“既然偌清不給,那我的那份也都省了吧?!?/br> 風爵:“阿渡!你也來?” 木卿歌:“你們都不送的話,我單獨給不太合適,那我的那份結婚禮物也算了吧?!?/br> 風爵都快跳腳,四個人談笑風生,氣氛格外歡快,似乎從未發生過什么隔閡,他們依舊是最好的朋友兄弟。 眾人看他們的關系恢復如初,都認為那場風波已經過去,被犧牲掉的只有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宴會廳不止來了這些達官顯貴,各路媒體也都來了不少人,夜弦戴著帽子蒙著臉混跡在賓客之中無人察覺,她靜靜看著厲偌清繼任家主之位。 離開了她,厲偌清恢復了往日的高傲尊貴,當他舉著香檳在眾人的朝賀聲中開酒慶祝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亦如當年。 果然,她才是累贅,妨礙他成就更好的事業和人生。 而她,就該待在那不見天日的底層,慢慢腐爛。 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她早就應該斷掉那些不著邊際的幻想。 夜弦站在角落,注視著他的一切,厲偌清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香檳,從父母到兄弟,最后他叫來了凌月,當著全部媒體的面宣布了今天最大的好消息。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接下來我還要宣布一件大事情?!?/br> 厲偌清站在宣講臺上對著臺下盛裝打扮的女人伸出了右手,“月兒,過來我身邊?!?/br> 夜弦就站在花壇角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與其他的女人十指相扣,他面帶微笑,緊緊扣著凌月的手對在場的所有人鄭重宣布。 “厲家與凌家世交之好,我與月兒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厲偌清在此宣布,從今天開始凌月就是我的正式未婚妻!” 一時間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為這對門當戶對的愛侶祝福,只有夜弦一人將自己全部的癡心和淚水吞進腹中,她認命了,就此被厲偌清徹底拋棄。 她以為自己能扛得住,可真正面對時,夜弦的心被來回撕裂,她強忍著哭泣不發出聲音,窒息一般得咽下酸苦,但厲偌清說出口的那一刻,夜弦幾乎已經痛不欲生。 只是無人知曉,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 今天來了很多人,夜弦認識的基本都來了,就連葉仙也出現在這里,只不過他還是那么不受人待見,上去敬酒祝賀只得到了厲偌清一個厭煩的眼神。 葉家沒了,被四大家族蠶食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他還保留著葉家大少爺的名頭過來湊熱鬧罷了。 楚嵐的野心太大,自取滅亡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她想得太簡單,總覺得依靠葉家的財富和她的頭腦能成為第五大家族,卻不想在她踏進這個圈子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滅亡。 不過葉仙不在乎,反正這個葉家也不是他的,反而能看到楚嵐日漸發狂,葉仙不知道有多痛快,他還要繼續,他太想看到楚嵐承受不住葉家被吃成空殼憤而自殺的場景。 葉仙始終記得自己母親的仇,就算留在葉家被那對惡毒的母女折磨虐待,他也不會離開。 宴會持續了很久,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才慢慢結束,夜弦一直站在角落里等他,她不想在厲偌清最開心的時候破壞他的心情,只能在最后結束的時候哀求著去見他一面。 賓客逐漸散去,該裝的臉面也裝夠了,厲偌清看向木卿歌的每一眼都充滿了殺氣,但礙于父輩還在,不能當面發作,只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抽煙。 微風拂過男人的發梢,厲偌清站在隔壁房間的小陽臺上抽煙沉思。房門打開的聲音并不明顯,但他還是察覺到了有人進來。 他靠在欄桿上似乎很累,緩緩吐出的煙霧氤氳了面前的視野,昏暗中他看到了姜堰的身形。 “阿堰,是你嗎?” 厲偌清輕問,昏暗中的姜堰緩緩走向他低聲回答:“少爺,是我?!?/br> 看到是姜堰厲偌清才放心許多,他低下頭繼續抽煙,這煙能為了夜弦戒掉也會因為她再抽回來。 “剛剛宴會廳都找不到你人,還說要帶你一起開香檳慶祝呢,去哪兒了?” “有點事情?!苯哳D了頓,“少爺,有一個人想見你?!?/br> 厲偌清一下子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還沒開口姜堰身后的夜弦便站了出來。 “阿清?!?/br> 男人手中的煙一瞬間被扭曲到極致,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原本英俊平和的臉容因為憤怒被扭曲得格外可怖。 “滾!”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傳得很遠很遠。 夜弦有愧于他,但又不能不來,面對眼前這頭被激怒的老虎,她只能卑微哀求:“阿清,我想和你說幾句話?!?/br> 男人的身體因為過載的暴戾情緒止不住得顫抖,看到夜弦的每一秒,男人的身心都會遭受巨大的折磨。 “我不想和你說話,滾!” 厲偌清不想面對現實,他花了那么長時間來麻痹自己的痛苦,到頭來看到夜弦的那一刻還是破防了。 “阿清?!币瓜业皖^掏了掏口袋,“我不是來糾纏你的,我想把這個還給你?!?/br> 夜弦對著厲偌清攤開了手掌,一枚璀璨的鉆戒靜靜地躺在手心,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垂著眼聲音低軟,“祝你訂婚快樂?!?/br> 簡單一句話,用盡了夜弦全部的力氣。 厲偌清看著她手中的鉆戒,往事一幕幕浮現,這可是他專門為她定制的求婚鉆戒,為了對夜弦求婚,他熬了好幾個通宵親筆書寫情書,又為了這枚戒指找遍了歐美所有的大牌設計師。 他把自己完整的一顆心給了她,可到頭來得到的只有心碎后的殘渣。 “祝我快樂?哼,別這么假惺惺地,我看著惡心!” 來到這里夜弦已經做好了被厭惡的準備,這是她應該承受的,只是想承受了他的怒火之后能夠得到一點點的饒恕。 “這個很貴重,我應該還給你的?!?/br> 她將手掌往前伸了伸,戒指上的鉆石在燈光的折射下異常璀璨,厲偌清從不對她吝嗇金錢,就連求婚鉆戒都是百萬起步,上面的鉆石rou眼可見的奢靡。 只是對于現在的厲偌清來說,這顆代表他真心的鉆戒已經變成了一種侮辱。 “你也知道這枚戒指有多貴重,夜弦,你現在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它了嗎?” 她的話被堵在喉中,厲偌清冷笑了幾聲垂眼看著夜弦的手掌緩緩伸出了右手。 “多漂亮啊,我還記得那個設計師跟我說這枚鉆戒是他設計過最復雜最漂亮的作品,只可惜戴在了一個骯臟下賤的妓女手上?!?/br> 啪! 厲偌清猛地打落夜弦的手掌,那枚鉆戒被打落到地板上,滾了幾圈慢慢倒下。 夜弦的視線落在地上的鉆戒上,一滴淚悄然落下,而厲偌清卻一副極其厭惡的表情從口袋里掏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起碰到她的那只手。 “這么好的東西戴你的身上都有了一股窮酸的臭味,我最討厭你這種窮酸的鄉下女,滾遠點別來惡心我!” 兩個人明明是面對面站著的,可微微佝僂的夜弦低著頭卑微地不像話。 夜弦慢慢蹲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撿起掉在地上的戒指,眼里早就溢滿了淚花,心疼地將戒指握在了掌心,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 “對不起,我沒想惡心你,我知道這枚戒指很貴,我不敢要,所以想還…………” “就當是本少爺給你的嫖資,這戒指180萬,睡了你兩年給你點補償,不然到時候被別人說我厲偌清小氣到玩女人不給錢,讓你這個可憐的大明星跑到我的訂婚宴上鬧事呢!” 厲偌清每一句的諷刺都讓夜弦難以承受,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就算被厲偌清厭惡嘲諷,她也要堅持下去。 “阿清,我沒想鬧事?!?/br> “那你來做什么?不是來要錢的嗎?沒地方住了吧?沒東西吃了吧?是不是連掃大街的工作都找不到?真可憐啊,夜弦,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 “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 “呵呵,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出軌當小三木卿歌也不會和冷家退婚,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過你找我要什么錢呢?你不應該去找你的jian夫,用那些艷照床照去威脅他要點錢過日子嗎?” “…………”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不要你。你那個jian夫說玩膩你了,你都被他睡爛了!賤人!” 男人越說越激動,他絞盡腦汁就是要用最骯臟的字眼來描述她,可夜弦沒有絲毫的反應,靜靜地承受他全部的侮辱。 “賤女人!臭婊子!老子瞎了眼要和你私奔!你還有臉來找我要錢?找你的jian夫去??!找你的男人去??!不是有很多男人喜歡你嗎?怎么一個個都拋棄你了?夜弦,沒有人會要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婊子,你以為能靠著我們實現階級跨越?你這種貨色,他們都只是想玩玩你罷了!你根本配不上我,你這輩子就只能在最底層掙扎,直到死!” 厲偌清一邊罵一邊哭,他付出的全部真心變成了一腔憤怒,他要用最血淋淋的現實毀掉這個女人。 現實,夜弦已經認清了無數次,從她見到厲偌清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已經認清了現實。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沒能控制住自己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到現在承受最殘酷的痛苦。 “我知道…………我一直都配不上你…………” 微弱的聲音還在顫抖,夜弦再一次伸出手掌,她想還掉戒指結束與他的全部關聯。 “阿清,對不起,就只當是一場夢,是我不愿意醒過來?,F在戒指還給你,我的美夢也破碎了?!?/br> 她終于抬頭,一雙淚目癡癡地望著男人,她抬高了手掌繼續說:“我不會再做夢了,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永遠都不會打擾你。所以,求求你,讓我走好嗎?” 還想著如何宣泄的男人猛然怔住,他以為夜弦過來是為了求和,卻沒想到她早就認清了現實想要逃跑。 厲偌清沒有接那枚戒指,而夜弦卻撲通一聲跪到了他的面前開始哀泣,“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這一條命,讓我走吧,求求你放我走…………” 原來她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逃跑,那枚戒指也只是為了和他徹底斷開,還給了他,她就什么都不欠了。 可笑,真是可笑,夜弦傷害他的哪里能還得清?她想逃,他還沒折磨得夠! “哈哈哈哈…………賤人就是賤人!多怕死??!想求我饒你一命?” 厲偌清大笑著彎下了腰,夜弦將頭埋到最低,淚水滴滴答答得打濕了地板,嘴里一直呢喃著求饒。突然頭頂傳來一陣劇痛,厲偌清一把扯住她的長發強行拉起了她的身子。 她跪在他的面前,厲偌清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扯著她的頭發絲毫不顧忌她的疼痛,黑色的眼瞳里只有冷血與殘暴。 “夜弦,你逃不掉的,你這輩子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S市!” 厲偌清狠狠甩開手中的長發,夜弦跌倒在地上,疼痛和絕望讓她徹底失去了期望,她逃不掉,只能困在這里被他們折磨至死。 永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