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形同陌路【劇情】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主受】男配人生、浮云閣記、轉身、yin亂星球、荊棘籠、美人太多了(雙/中篇rou合集)、侵途、籃球戰神的隕落、強受灌溉集、無法抗拒的愛
木卿歌的步伐有些凌亂,霍震想追上他可是卻被木卿歌呵斥在原地,他快步走著,靠近那兩個人的時候明明白白聽到了蕭衍的聲音。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黑色的海面讓他無法看清眼前身穿白襯衫的男人。但他聽到了蕭衍才有的聲音,那個卑鄙下流心機深沉的男人! “蕭衍!” 木卿歌的吼聲響徹海灘,穿破耳膜響地嚇人,白亦星被驚得一顫有些茫然沒有回頭,木卿歌攥著拳頭,腦子里不斷播放著他和夜弦在雪中擁吻的畫面,他還敢碰她,他要殺了他,要用槍打爛他的腦袋! 夜弦看到了暴怒的木卿歌,他走來時帶著極強的威壓,渾身爆發出來的殺意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黑幕中走來的男人如同惡魔一般,靠近一步,危險十分。 “怎么回事?” 白亦星又問了一句,仍然背著木卿歌,他確定了這就是蕭衍,因為他們的聲音一模一樣! 夜弦眼睜睜看著木卿歌把右手伸進了外套里面的槍套里,他越發瘋了,竟然想在海灘上開槍!夜弦迅速反應一把抓住白亦星的手臂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迎面沖上前將木卿歌即將掏出來的手槍按了回去。 “卿歌!你要做什么?” 夜弦的阻撓讓他低下了頭,發紅的雙眼幾乎要吃人,死死地盯著夜弦的眼睛恨不得當著她的面殺了眼前這個【蕭衍】。 “夜弦,你又喜歡上蕭衍是嗎?你和他擁吻?你摟著他,吻著他,你愛他???你到底有幾個男人???風爵?我?蕭衍?還有誰?霍震還是姜堰?” 男人歇斯底里的質問讓夜弦腦袋發懵,木卿歌近乎瘋狂的眼神里全都是嫉妒。當他抬頭看到的男人不是蕭衍時,反映了三秒低下頭繼續問,“他是誰???蕭衍呢?” 夜弦為了不讓白亦星卷入這場紛爭將木卿歌往后推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她根本不敢松開他,生怕他在這里舉槍殺人,他已經不是那個溫柔的醫生了,而是名副其實的黑道太子爺。 “卿歌,不要傷害他,他和蕭衍無關,蕭衍的聲音和他很像而已。你別沖動,先把手拿出來好嗎?” 她想阻止他開槍,仰著頭哀求,藍色的眸子微微發紅,剛剛哭過。 木卿歌沒有松手,垂下黑長的睫毛對夜弦的話語并不太信任,她太會騙人了,不能全信她。 “只是聲音像你就要和他說話是嗎?夜弦,你為什么會見一個愛一個???”他之前只是失望,現在更多的是怨恨,他憎恨這個女人讓他傷透了心,憎恨自己就是這么卑微下賤得要愛上她! 夜弦拼命搖頭,擔心白亦星又轉過頭想勸他離開,“我還有事,你先走吧?!?/br> 白亦星不明所以,眼前這個男人暴怒得厲害,她的右手埋在外套里面,很明顯的掏槍動作,他在英國生活了一年自然也防備一些,畢竟國外比較亂,槍支多,搶劫多。 “弦兒,他是誰?你們有什么誤解嗎?” 白亦星沒走,讓夜弦更加恐懼,木卿歌對她的執念比蕭衍和風爵強上太多,在這里惹怒他后果不堪設想。 木卿歌抬起頭,微微瞇起眼睛以一種極為蔑視的態度看著他,“你又是誰?你和弦兒是什么關系?” 白亦星一愣,尷尬得笑道;“我叫白亦星,現在和弦兒已經沒什么關系了,我是她前男友?!?/br> 木卿歌從來沒見過白亦星,更不知道夜弦在厲偌清之前還有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他以為夜弦只有厲偌清。 木卿歌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他低頭看著阻擋他的少女,嚴重流露出幾分疑惑又悲傷的笑,“前男友?你還有前男友?這次又是哪個野男人?嗯?哪里的?怎么認識的?說啊,夜弦,你怎么又多了個前男友???” 他不信任夜弦,對她不停曖昧的男人近乎絕望,她不會對厲偌清以外的所有男人負責,她渣得比風爵還要讓人惡心! 白亦星不認識木卿歌,在他記憶中,和夜弦在一起的應該是另一個男人,那這個正在質問夜弦責怪夜弦的男人是誰呢? 白亦星:“這位先生,我想你誤會什么了,我和弦兒很早之前高中的時候在一起的,我是她的初戀,只不過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分手了?!?/br> 初戀…………她還有個初戀………… 木卿歌突然笑了,笑自己對她的了解少到如此程度。他到底愛她什么呢?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亦或者只不過是自己太寂寞,對一個女人上了癮? 男人看不懂自己了,選擇一個自己完全無法掌控的女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對她念念不忘,耗盡心力…………… 握著手槍的右手松了下來,他不該如此的,因為一張圖,一個視頻,重新燃起對夜弦的感情,又再一次被她傷害,痛苦到無法呼吸,逼瘋自己。 夜弦看他終于冷靜了下來才慢慢松開阻攔他的手臂,木卿歌恢復了剛剛的冷漠,浸滿冷冽寒意的雙眼失去了大部分焦距,他看著夜弦走回去,小心翼翼地對白亦星說話,囑咐他早點回去走人多的地方小心危險,聽得木卿歌又是一聲冷笑。 “夜弦,你在怕什么?怕我讓霍震在他回去的路上做掉他?” 這下兩個人都不敢說話,白亦星更是驚恐地看向木卿歌,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金絲眼鏡,明明儒雅斯文的氣質卻帶著深深的戾氣,斜他一眼便會感受到極大的威壓,驚得他心里發毛。 “夜弦,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人嗎?”他又問了一句,夜弦緩緩轉身,臉上的笑勉強地虛假。 “沒有,這里人多眼雜天又黑,讓他早點回去而已。我寬粉還沒吃完呢,吃完就回去了,阿清還在等我?!?/br> 她以為她搬出厲偌清木卿歌就會有所顧忌,她不知道的是木卿歌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曾懼怕過,更何況厲偌清。 唯一能讓他恐懼的,也只有夜弦了。 看木卿歌沒說話,夜弦抓住白亦星的手腕帶著他掠過了木卿歌往前走,可她還沒走出幾步,迎面碰上了拿著包的厲偌清和姜堰。 夜弦停住了腳步望著不遠處的厲偌清,看著他的雙手如何顫抖,還有他的表情如何驚恐。 為什么人生總要有那么多苦痛和選擇,夜弦被這樣的人生折磨得快要發瘋。 她苦苦哀求的,永遠不會順應發展。所求,皆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老天爺,似乎真的厭惡她吧。 白亦星終于又見到了厲偌清,他看著他,看著這個奪走他心愛之人的男人,恨從心底翻涌,逼著他與這個男人對峙。 白亦星:“厲偌清,好久不見??!” 厲偌清最怕的不是夜弦和蕭衍曖昧,和風爵也好,和賀知也罷,他最害怕最恐懼的那個人,叫白亦星。 他是唯一一個被夜弦真正愛過的男人,是她曾經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男人。 手里的女士挎包掉在了地上,他的右手好不容易通過理療恢復到八成好的手再一次控制不住得顫抖起來。他恐慌,畏懼,暴怒,痛苦。夜弦還牽著他的手,在厲偌清的眼里,他們牽手就是要逃走,他們要私奔,要棄他而去。 這一階段全部的壓力形成了強烈的恐慌,侵襲著男人的全身幾乎要了全部的命。 “寶寶……………” 他叫了一聲,顫抖到破音的聲兒上氣不接下氣,他強行壓住苦痛繼續叫。 “夜弦,你過來……………” 是她的錯,夜弦在自責,都是她一個人的錯,折磨面前的三個男人。 “夜弦……………你他媽給我過來!” 他還是熬不住了,爆發出全部的憤怒情緒,淹沒在場的所有人。厲偌清的本質便是如此,他偽裝得再好,逼著自己改變,可到了最后關頭還是成為了一個宣泄暴戾憤怒的機器。 夜弦沒有松開白亦星,她怕松開了他,厲偌清也會對他不利,或許他沒帶槍不會像木卿歌那樣直接開槍,但按照厲偌清真正的模樣,他絕對會殺了白亦星。 “阿清,你愿意聽我解釋嗎?” 一個人憤怒到極點是什么樣子?青筋暴跳,臉色發白?不,真正的憤怒往往是無聲無息的,在厲偌清的腦子里,已經構思了一切將夜弦囚禁起來的方法,他會除掉所有覬覦她的男人,他會永遠將她關在籠子里,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跟他搶! “好,我聽你解釋,你過來?!?/br> 他裝起了冷靜,想讓夜弦放松戒備,趁她不注意又給了姜堰一個眼神。姜堰理解之后卻皺起了眉頭,他該幫厲偌清嗎? 木卿歌冷眼看著這一切,他想到一個詞,咎由自取。 形容現在的夜弦,很合適。形容厲偌清,更合適。 遠處的風露和秦婠婠跑了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他們幾個人竟然在對峙,只能硬著頭皮去調解。 霍震也到場,面對僵局毫無辦法。 厲偌清望著夜弦握著白亦星的那只手苦笑,他真的是從頭到尾沒贏過他,他們再一起才幾個月,他和她都一年了,夜弦還是放不下他。 厲偌清:“夜弦,到現在為止,你愛的還是他是嗎?你不是真的愛我,你因為恐懼我害怕我所以才裝著愛上我的樣子是嗎?你不過是個斯德哥爾摩患者,你不愛我…………對不對?” 夜弦搖了搖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解釋,“厲偌清,我愛你這件事,和你的手段無關?!?/br> 厲偌清笑了抬起手指著白亦星說道:“那他為什么?你們難道在敘舊情嗎?我不過離開你十幾分鐘而已啊,夜弦!” 他還這副模樣,白亦星看著發狂的厲偌清,只會更心疼要忍受他的夜弦,如果不是她自愿,他絕對不會松開她的手。 白亦星甩開夜弦的手腕大步走向厲偌清,白襯衫的少年神情灑脫,在他到達厲偌清面前時姜堰抬起手臂攔住了他。 只是這份阻攔根本沒有必要,厲偌清比白亦星高出不少,身材體格更是強他太多。只見少見昂起頭,盯著厲偌清的眼睛絲毫沒有一絲的畏懼。 白亦星:“厲偌清,是你搶了我的弦兒,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叫囂?” 厲偌清冷哼一聲睨著少年的眼睛聲音威脅又不屑,“勝者為王 敗者為寇,我得到了她的心,她就只屬于我!” “你做過的壞事總有一天也會報復到自己頭上!我和弦兒已經決定到此為止,但如果你敢傷害她,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重新得到她的愛!我對她的意義有多大,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吧!” 白亦星說完繞過厲偌清的身體勁直離開,他的威脅他完完全全聽在了耳朵里。白亦星對夜弦的意義是無法磨滅的,就像夜弦永遠無法拋棄林綺夢一樣。 厲偌清終于松開了那只攥緊的拳頭,外表冷靜的他內心早已妒火中燒,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壓抑著自己盡量接受她和白亦星的見面敘舊。 當白亦星說出那句到此為止的時候,厲偌清找到了一個不殺他的理由,如若不然,姜堰應該能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打掃干凈。 “我和他已經決定到此為止,我不會再想著他了?!?/br> 夜弦兩句話結束了解釋,很真誠,厲偌清看著她許久才瀉了氣??墒乔艚姆N子已經發了芽長出了綠葉兒,不過他不會再和以前一樣暴躁得去恐嚇她,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既然要繼承家業,那自然要穩重一些。做事不能總讓人猜到下一步,要變得和木卿歌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讓獵物放松警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用繩索將她套牢,然后關進編制好的囚籠里,這輩子只被他占有! 心機,城府,厲偌清原本就不缺,現在更需要的,是足夠狠。 “寶寶,我很累,陪我回去?!?/br> 厲偌清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木卿歌,兩個男人只交換了一個眼神,形同陌路。 —————— “夜弦,這些文件簽了吧?!?/br> 厲偌清拿著一疊文件放在夜弦的面前,大部分都是英文,只有兩張寫著中文【關于基金會遺產繼承協議條例】【基金會股東更替權益書】 “這些是什么?”夜弦抬起頭有些疑惑,厲偌清似乎真的很累了強打著精神解釋。 “這是你即將繼承的基金會遺產,我在里面已經放了八千萬,等再過兩個月我會給滿一個億。這個基金會更換股東之后,你就是最大受益人,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安全感。寶寶,這一個億就只屬于你?!?/br> “只給我?” 夜弦驚愕地話都說不出來了,聲音卡在嗓子眼兒里格外難受。 厲偌清彎下腰將少女的身體圈進懷里,他埋在她的發間嗅聞了半天在她的耳垂旁低吟,“夜弦,我為你付出這么多,你呢?” 他在質問,這讓夜弦無所適從。相較于厲偌清的愛,她似乎什么都沒付出,只是一直給他找麻煩,和別的男人曖昧,讓他吃醋到發瘋。 夜弦能給他的,只有自己。 “我是你的,我會和你結婚?!?/br> 這些是應該的,厲偌清想要的是更多的保證。 “不夠,弦兒,我要你對我死心塌地,我不想和外面那些男人爭風吃醋,我要你永遠只看著我!” 他的霸道為了夜弦已經忍了太多次,天性高傲的男人根本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曖昧糾纏。 “阿清,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沒有愛上別人,我和白亦星已經徹底斷掉了!” “那蕭衍呢?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夜弦捏著鋼筆簽完了字才說話,“我有求于他,所以和他曖昧。他們說,在娛樂圈都是這樣?!?/br> 厲偌清的猛地一顫,張開牙咬住她的耳垂狠狠夾在齒間,疼得少女繃緊了身體,接著是男人憤怒的質問,“我什么時候讓你去求別人了?夜弦,有我在你還需要求別人?如果蕭衍要讓你和他上床才答應你,你也去嗎?” “我想獨立…………我不想什么事情都依靠你,我…………啊…………” 他越來越憤怒了,手掌掐著夜弦的下顎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要什么獨立?夜弦,我給了你這么錢,你還在要什么獨立???你知不知道這個基金會會產出多少收益?你下半輩子什么都不做,這個基金會都可以保證你衣食無憂天天買奢侈品!” “可這是你自己的錢…………不是我的…………” 夜弦是個倔脾氣,她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厲偌清最恨的也是這點,她從不依賴他。 她寧愿去求蕭衍也不愿意讓他幫忙! “夜弦,你都要嫁給我了,我的就是你的!以后你就是厲家的少奶奶,是我厲偌清的太太!” 厲偌清不想讓她留在娛樂圈了,蕭衍那個人心機深沉手段很多。他想得到夜弦一定會費盡心思,要不是現在蕭家和他有利益合作,他早就想辦法整死他了。 “夜弦,剩下一個月我要你好好在家里待著學習禮儀課,蕭衍那邊你不用去了,專心準備見我的父母?!?/br> “可是……………” “沒有可是!夜弦,我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父母不會喜歡一個戲子做兒媳,而且你身上還有緋聞,我要你退圈好好當名媛,蕭衍那邊我會幫你解決?!?/br> 他的話就是最后的命令,夜弦不想放棄,這是她唯一可以自己賺錢的渠道,她根本忘不掉自己當初為了20萬做過的事情。 夜弦:“厲偌清,那是我的事業!” 厲偌清:“你不需要事業,嫁進厲家,厲太太就是你的事業!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豪門兒媳不是那么好當的,我媽嫁給我爸之前還是楊氏集團的董事,嫁進厲家之后放棄了一切專心打理厲家的事務相夫教子,現在和我爸過得美滿安穩?!?/br> 他們聊過這個話題,夜弦不愿意做全職主婦在家里生孩子帶孩子,她是被夜雪教出來的,一個聰明獨立的女人。夜雪在她小時候就不停灌輸女性當自強的意識,依賴別人不如依賴自己。 夜弦:“和蕭衍曖昧是我的錯,我對他只是員工對老板的感情,用了手段想得到一些利益,所以我有愧于你。但你讓我放棄事業,我做不到,那是我自己努力出來的結果?!?/br> 厲偌清:“我不需要你努力,夜弦,我在幫你扛!我在為你賺錢!” 夜弦:“厲偌清,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br> 這是夜弦最后的通牒,如果厲偌清選擇反對,放棄對她的尊重還是把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肆意控制,那夜弦將會慎重考慮這段婚姻。 他沉默,松開了她,將文件收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夜弦不知道他是拒絕還是同意,但肯定是生氣了。 但她不可以因為他生氣就遷就他,這樣的愛,會很累。 至深夜,厲偌清坐在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弓著腰已經抽了一整包的煙。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突然一瓶冰鎮啤酒放到了桌子上,厲偌清抬起頭看到了木卿歌。 “一起喝嗎?” “嗯?!?/br>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先悶了一瓶啤酒后才說了第二句話。 木卿歌:“給我根煙?!?/br> 厲偌清將手中的煙盒遞了過去,“你不是早戒了嗎?” 木卿歌:“你不也是?弦兒不是不喜歡煙味嗎?” 厲偌清:“不會在她面前抽,最近壓力太大了?!?/br> 木卿歌熟練地點燃,燒紅的煙尾亮起一點幽光,緩緩吐出的煙霧氤氳了兩個人的視線。 木卿歌:“以你的性格,我沒想到你會放過蕭衍?!?/br> 厲偌清停了一下,冷哼一聲,“你不是都知道理由了嗎?” 因為蕭衍和他簽了協議有了利益相關,他還需要依靠蕭家的力量贏下這場奪權的游戲。木卿歌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他收買了他身邊的人,這是厲偌清沒想到的。 木卿歌靠在藤椅上,又喝了半瓶酒,“你對我很失望?” 厲偌清喝多了酒,臉頰泛起了緋紅,“不,不是失望,是驚喜。卿歌,你真的很讓我驚喜!我從小認識的木卿歌不爭不搶甚至懦弱到被欺負了也不還手,每一次都是風爵為你出頭,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也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他把你當親弟弟一樣護著……………” 木卿歌:“你是想說我太狠了?沒有顧忌到兄弟情義?” 厲偌清移開了視線,他有什么資格說他呢,他對凌渡難道就顧及了多少兄弟情義嗎?只是他沒木卿歌那么狠罷了。 厲偌清:“我沒資格說你,只是做人留一線,風爵原本就沒那么大野心,你沒必要把人逼得那么緊?!?/br> 木卿歌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握著酒瓶,他仰著頭氣息莫名的深沉,“弱者,就是會被剝削,這個道理你比我先懂。我不會逼死他,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br> 他變得越來越冷血了,又或者其實他本身就是個冷血麻木的人,能成為醫生,他的心里素質一定要高,面對各種各樣的病人,面對人生的疾苦和差距,他要做到冷眼旁觀,麻木不仁。 厲偌清這一段時間經受了太多的壓力和刺激,就算知道四個兄弟只是為了奪權游戲,他還是會對他們之間的算計和背叛感到痛苦寒心。 風爵比他還看重情誼,三個人里面最痛苦的就是他。而凌渡,也因為這幾次的落敗導致家庭關系動蕩。因為他的未婚妻沒有辦法幫到他,一個跳芭蕾舞的藝術之家能有什么資本人脈供凌渡使用?所以他的父母又開始反對,推遲了婚期,想為他尋找另一個可以幫助他的女人。 厲偌清是想把夜弦囚禁起來,可是他會面對和凌渡一樣的困境,就算給了夜弦全新的家世背景甚至是基金會,可她還是沒辦法和那些家里有資產的名媛千金相提并論。 能和厲偌清門當戶對的女人,身家都是百億起步。 厲偌清不想說了又灌了一瓶酒,木卿歌也沒說話陪著他喝,兩個人你一瓶我一瓶,喝了兩個小時幾乎爛醉。 厲偌清:“卿歌,你會娶什么樣的女人呢?” 喝多了酒,兩個人的防備心也逐漸放了下來,厲偌清半靠在藤椅上一邊喝酒一邊笑問,木卿歌埋著頭聽他說話抬起了一雙黑眸看他。 厲偌清:“你爸是不是也給你安排相親了?風爵都相了十幾個了哈哈哈哈…………前兩天找我吐槽說相的那個女的丑得讓他吃不下飯…………” 木卿歌:“我想娶我喜歡的,我不會去相親?!?/br> 厲偌清:“那你有喜歡的了嗎?” 木卿歌一雙黑瞳盯著厲偌清的眼睛,沉默片刻他說:“有?!?/br> 厲偌清頓了一下也盯了回去,“誰???我認識嗎?” 氣氛有些微妙,厲偌清如同驚弓之鳥,恐懼著夜弦身邊所有的男人,只是他沒挑明,而木卿歌也打算對他撒謊,“認識,你應該見過一次,冷家的千金?!?/br> 厲偌清驚愕了一下,這個答案他沒想到,是真是假? “我記得叫冷柔?西城那個地方啊…………家世勉強夠,你爸不同意?” 木卿歌放下酒瓶又點燃了一根煙,“不,是我看不上冷家,對我的幫助太小?!?/br> 厲偌清有些懵,“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喜歡那個冷柔但又看不上冷家沒辦法幫你?” 男人吐出一口煙,半撐著頭歪了過來,這個動作學的夜弦。 “對,幫不了我,喜歡又有什么用。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女人,是足夠的資產幫助?!?/br> 他不僅僅是冷血,還很無情。當冷柔拿著自己的資本對他示好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只要能讓他贏,給這個女人一點甜頭嘗嘗也無所謂,但后來他發現冷家那點資本根本不夠他玩,便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冷柔。 這樣的cao作才像是能做大事的男人,厲偌清這才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敵人有多恐怖,而他處處桎梏,無法通過出賣自己的婚姻來換取取勝的機會。 厲偌清笑了,仰天大笑,似乎在發泄,“卿歌啊…………我們真的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每一個人都變了,包括夜弦,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你真的要娶夜弦?” 歪著頭的男人不經意又問起了這個問題,厲偌清仰著頭看星空,語氣卻滿是堅定:“是,我要娶她,她會是我的厲太太?!?/br> 木卿歌:“呵呵…………你爸肯嗎?你爸不是比我爸還要固執?” 厲偌清:“結婚的是我又不是他,大不了我一輩子不結婚沒孩子,你看他急不急!” 木卿歌:“那你一輩子不結婚,也要讓夜弦等你一輩子嗎?” 厲偌清:“我還是會和她一起生活,國內結不了婚,就在國外隱婚,就是沒辦法大辦婚禮而已?!?/br> 木卿歌:“隱婚?如果你父母發現了,她會很危險,你確定要這么做?” 厲偌清:“這只是最差的結果,我會努力讓我的父母接受她,我爸就我一個兒子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把家業給其他叔父的孩子,我是他唯一的選擇,而夜弦也是我唯一的選擇,我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而且我爸再狠,也不會狠到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吧?” 親孫子?木卿歌腦子轟得炸開,夜弦懷孕了? 木卿歌:“偌清,你剛剛說什么?親孫子?弦兒懷孕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一切都完了,木卿歌所有的希望和努力全都白費,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比不過夜弦懷上厲偌清的孩子,他原本都想好了,就算他們結婚,他也會想盡辦法攪黃他們的婚姻,離了婚夜弦還能和他結婚,可如果有了孩子,她會因為孩子更加無法離開他,功虧一簣。 就在木卿歌痛苦糾結的時候,厲偌清的話突然給了他最后的希望。 “沒有,不過我們在備孕了,爭取過年前懷上?!?/br> 只是備孕,還好,只是備孕而已,她還沒懷孕,他還有機會,要抓緊了。 兩人喝得差不多,厲偌清想回去了,站起身一個踉蹌還好扶著桌子站穩,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他爸。 都凌晨2點了,他爸還沒睡,打電話一聽就知道兒子在喝酒。 厲至堯:“這么晚還在外面喝酒?” 厲偌清:“嗯,遇見卿歌了,喝兩杯?!?/br> 厲至堯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明天9點之前來集團總部,把你近期的工作和盛御這幾年的財務狀態整理好過來給我一個詳細匯報。" 厲偌清還有些意識,對著電話答應,他這個父親對他更像是領導,對他說話每一句都是命令,很是壓抑。所以大學畢業之后他選擇了單干,不愿意在家里被他爸指揮,其實他和他的父親是同一種性格,甚至連脾氣都非常像,兩個同樣傲慢霸道的男人,就算是親父子,也很難長時間相處。 夜弦躺在床上失眠,厲偌清回來的時候滿身酒氣煙味,他爬上床從后面抱住夜弦轉變了一個態度對她撒起嬌來,“寶寶,我們趕緊要一個孩子吧,我想和你踏踏實實過日子?!?/br> 夜弦沒有動躺在床上聲音冷淡,“可我不想那么早得相夫教子,我才18歲?!?/br> 厲偌清嘆了口氣將她抱得更緊,“那我答應你,不干預你的事業,就算生了孩子真你也可以出去工作好不好?但有一點,孩子太小需要母親的陪伴,等孩子大了上小學才可以交給保姆?!?/br> 夜弦有些松口了,只是她還不懂,厲偌清真正想的是用孩子拴住夜弦,不管她現在如何有事業心,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她與生俱來的母愛不會讓她對孩子棄之不管,她會慢慢妥協最后還是相夫教子。 夜弦:“阿清,下次再說,很晚了洗澡睡覺吧?!?/br> 厲偌清也不想多爭執,他松開了手臂沒有去衛生間反而收拾起了行李。 厲偌清:“我明天要去見我爸,現在和阿堰得去趕飛機,我已經和風露說好了陪你在這里玩幾天再回去?!?/br> 夜弦翻過身坐起來,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只是想逃避她,夜弦不知道。 “阿清,你在生氣是嗎?因為我不聽話,您就想先走?”夜弦有些慌,心里更是難受得很。 厲偌清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床邊,側過頭吻上她的嘴唇,溫柔的接觸讓她安心了那么一點點,“寶寶乖,我真的是要去忙工作,你就在這里玩吧,有風露和秦綰綰陪你,如果有大事你記得給我打電話,卿歌會在這里留兩天,實在不行你可以去找他?!?/br> 厲偌清連夜離開,夜弦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難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