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全貌
邵九莉展開從報亭買過的一份報,在霓燈閃爍,曖昧昏暗的中仔細讀起來。 而她對面是唱卡拉OK也能唱地鬼哭狼嚎,驚天動地的阮蘭珍,一首歡快輕松的也能唱出粵劇般的哀怨悲戚。 而葉美娟正抱怨她唱Leslie的歌唱地好難聽,幾欲從她手里搶下麥克風可始終搶不下,奈何一百五十五公分出頭的身高十分有限,踮腳也難夠到坐高腳凳上的阮蘭珍高舉的手,只能看對方哭花一張臉還要梗著脖子強裝唱地歡快。 包間幾個男生面面相覷十分尷尬,各自在心里暗嘆一聲失戀的女仔真可怕。 他們中有的是喜歡阮蘭珍,聽說她失戀便想主動出擊,希望趁此機會送上溫暖懷抱,借此上位。 有的則是被阮蘭珍邀來的喜歡邵九莉的男生。 誰讓自從圣誕節阮蘭珍知道那個讓邵九莉魂不守舍的“之雍”原來是小報上同女明星打得火熱的浪子,便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拉她回頭是岸。 那天表白的小男生child也赫然在列,眼神熾熱,癡癡看著報紙上邊露出的半張小巧精致的臉發呆,標準的青春期純情少男一個。 當然這一切邵九莉都未注意,仍舊低頭看報,第一部分是財經版塊,介紹最新的票房黑馬以及背后新興崛起的娛樂電影公司,而那人的名字,堂而皇之的上了報紙,被掛上行業新貴之名。 而社會版面則是謝安琪。 自從校慶那天謝安琪大鬧庇理羅,后又因為犯罪而被警察逮捕,這段時間,這件事幾乎占據社會新聞頭條。 畢竟是涉及到社會上層,大眾輿論變的格外敏感尖銳,更是有膽大的媒體披露出謝安坤黑幫成員的身份,成功將謝安琪推向風口浪尖。 而謝安坤如今就算想拉出吳達華也早來不及,這件事一出,當時參與拍攝的人員早被吳達華滅口干凈,所以這個載,謝安琪非認不可。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諷刺的,害得他們深陷其中,有口難辯的,反倒是這些謝家父女倆慣用的手段。 謝安坤也不知道花了了多少錢,案件審判最終被拖至兩個月后,可這樣的行為更加引起普通市民的不滿,紛紛謾罵社團當道,社會沒有公平可言,一時間群情激憤,自然無人會仔細揣摩細節,也無人會在意真相到底如何。 人們一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以才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邵九莉搖搖頭,神情晦明不定,末了卻是諷刺地笑笑,放下手中的報紙,一抬頭便對上少年濕漉漉的眼,不由得蹙了蹙眉。 Child見她看向自己,眼神閃爍,慢慢向她坐的位置挪了挪,“Julie,我買了兩張電影票,,不知道你……” “我沒有時間,而且Child……" “我覺得看電影這種事情你應該同你girlfriend一起做才更合適?!?/br> 少女反應迅速,快速拒絕少年還未說出口的邀約,微笑中帶著疏離。 少年很是不甘,終于再也忍不住,“Julie,我知道你沒有boyfriend,難道不能考慮一下我嗎?” “你鐘意我什么?鐘意我恰好長一張巧符合你的審美的臉,鐘意我相比你身邊那些嬌縱蠻橫的小姐們更恬淡安靜? “還是說你要俗套的同我說:‘我覺得你清純可人超過龍女?!鄙劬爬蛘f起如今男仔向女仔告白時千篇一律的話術。 許是剛看的小報內容還未從腦內完全消失的原因,邵九莉語氣不免不受控制的帶上些刻薄,說出口才察覺到,語氣才變回平時,帶著歉意道, “sorry,我不是要故意傷害你,anyway我真的不中意你這一類型?!?/br> 說到這她頓了頓,眼前浮現出一個少年嘴角眼尾都帶著傷,卻勾起一抹邪氣的壞笑,黑沉沉的眸緊盯著她, “現在,你可以遵守你說過的話了嗎?” “聽著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因為我……中意你”仿佛少年溫柔吻過眼角的濕熱的觸感和斂眸為她上藥時指尖的溫熱還在肌膚殘存。 她半天回過神,才繼續說,“而且真正的我也并非你看到的那樣,你對我的喜歡,也許是摻了假的?!?/br> “如果你愿意再向四周看看其他女仔,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br> 可惜她直白的話語像一尖銳雪亮的尖針,已經將少年心中名為初戀的繽紛夢幻的泡泡毫不留情的戳破,只余干癟的殘片毫無生氣的落滿地。 Child垂頭喪氣,眼神暗淡無光,小聲喃喃自語,“真正的Juile?那一定更加溫柔可愛吧?!?/br> 突然一陣瘋狂的砸門聲打斷了包間內情緒各異的少男少女。 眾人以為是服務生,有人開口喊,“這里不需要服務?!?/br> 可砸門聲生愈來愈烈,砸門已經變為拳腳相加的發泄,踹門加砸門乒乓乓一陣亂響,噪聲竟然蓋過阮蘭珍撕心裂肺的歌聲。 社團爛仔潑紅油漆氣勢洶洶上門收賬怕是也沒有這架勢。 有幾個脾氣比較大的男仔已經爆發,大罵仚家鏟,擼起袖子我準備開門,好好教訓門外那個不長眼的家伙。 只可惜剛到門口,大門便承受不住門外的人瘋狂的折騰砰的一聲大大張開,在最前面的男仔被門撞到鼻子,捂著鼻子痛的尖叫,好不狼狽。 門外突然闖進一個面色蒼白,神情猙獰的男人,他面部肌rou不受控制的抽搐著,跌跌撞撞的走向那捂著鼻子罵罵咧咧的男仔,突然發狠地抓住男仔的手臂,瘋狂的搖晃著,嘴里模模糊糊念叨著, “道友(粵語yin君子們的互稱),有粉嗎,沒有的話丸也行,求求你了,實在不行,葉子……葉子也可以??!” 那男仔自然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耐煩的想要推開他,卻不料那男人力氣異常大,就是拽著他不放,一副神經質的樣子。 “小心,那個人啪過丸食過粉,現在犯癮了!”九龍寨最不缺的就是這類人,邵九莉自小耳濡目染,在熟悉不過。 她看著那男人,臉色沉了下來,眼睛緊盯著男人,身體卻悄悄移動,慢踱到角落,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拿起桌上未開封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