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汪洋才松了一口氣。

    汪洋拿了一瓶威士忌加了冰往喉嚨里灌，坐在沙發上看著臥室的門腦子里都是下午發生的事情，一幕接著一幕：

    Alex的挑釁，徐熙的背影，病床上兩人的身影，徐熙的求救，揪心的尖叫。

    形成閉環不斷的回放。

    還有他先前說的那些混賬話，什么饑渴難耐，什么滿足不了。

    又是一杯，汪洋已經快二十四小時沒睡，剛出院就飛去H市，又頭腦一熱買了機票，還好買了機票，不然只會有更多…

    他連別人發到他手機里的審訊都不敢點開。

    一想到那個男人把徐熙壓在身下，汪洋覺得自己的嗓子里都在冒血，他忍不住咳嗽卻發現真的是血，大概是空腹喝烈酒，還沒有養好的胃再次被灼傷。

    汪洋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眶，卻又什么從眼角滑到耳朵。又喝了一杯，好像這樣就可以驅逐掉腦子里的畫面，那些把他一寸一寸凌遲的畫面。

    女孩在男人身下綻放，玫瑰花瓣一片片打開，花心花蕊被他觸碰。

    再來一杯，總該看不見了吧。

    同樣在循環的還有徐熙，噩夢不斷，她沉溺在溫柔的情欲中，睜開眼卻發現那人的臉從汪洋變成了Alex，她竭盡全力卻無法掙開壓在自己身上的Alex，無論她怎么求饒都無法阻止對方的侵犯。

    她幾乎想要嘔吐，出了一身汗的女孩猛然坐起，淚流滿面，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里瑟瑟發抖。

    逐漸留意到門縫的光，徐熙站起來走到門口，卻又不敢開門。

    ——我還在夢境里嗎？如果開門后…

    門外傳來劇烈的咳嗽，嚇得女孩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好在地毯柔軟沒有摔得很痛也沒有什么聲響，咳嗽聲不斷，徐熙趕忙站起身開門。

    男孩坐在沙發上捂著嘴咳嗽，怕聲音太大吵醒房間里的女孩，可無論多么盡力卻無法停下來，咳的太劇烈，一時也沒聽見門開的聲音，汪洋放下手，抽了張紙巾，徐熙看見潔白的紙巾被染上鮮紅色。

    “你怎么了？”

    徐熙快步走向前，男孩卻捏住手上的紙巾成一團不放，女孩跪坐在沙發邊去掰汪洋的手，對方死死握拳，卻在眼淚砸在他手上時卸了力氣。

    徐熙看到了血，又看見茶幾上的威士忌被喝掉近乎一半，急得哭出聲，連忙打電話給救護車，卻被汪洋抽出手機掛斷：

    “我沒事，你去睡，我叫大哥給你的管家來帶我去?！?/br>
    沒事的話為什么聲音啞成這樣，為什么一張嘴就是酒精和血液的味道，為什么左手一直緊緊按住胃。

    女孩站起身回房間換衣服，從男孩還未打開的行李箱里拿出兩件短袖，給自己套上后又去給汪洋套。

    汪洋故作輕松扯著笑，手滑過女孩的大腿往上游走，努力帶著一絲浪蕩：

    “我沒事，熙熙這是想要嗎？”

    女孩用力打開他的手，又回房去給汪洋找內褲和褲子，自己穿上了男孩的運動短褲，把帶子努力收到最緊，看見完全打濕的內衣，只好勉強拿了創口貼貼在自己的乳尖上。

    徐熙再出來的時候汪洋的醉意剛上來，看著女孩穿著自己的衣服，褲子往下垮，本就燥熱的身體似乎很熱了。

    汪洋把人一把拉在身上揉搓，沒摸到內衣就伸手進去想捏乳尖，卻沒找著。

    瞇著眼，汪洋把衣服往上扯，剛穿上的衣服又被脫了下來，徐熙根本擋不住，看著一對大奶上貼著兩個創口貼，汪洋一股子勁往身下沖，忍不住咬了上去。

    “別…汪洋…嗯啊——…別這樣…先去醫院，你起來….”

    汪洋正吸奶吸的來勁，把女孩掙扎的手拉到她身后按住，胸部自然而然挺了出來，更方便他啃咬吮吸了。

    “奶子呢？怎么沒奶？”

    “汪洋，你松開，別…嗯啊…別咬…”

    “不給我咬你給誰咬，給那個男的？他說你被他cao的連連呻吟？他比我cao你cao的爽是嗎？”

    男孩紅著眼睛質問，在酒精和疼痛的作用下變得直接且委屈，口無遮攔，幼稚的小男孩蹭著腦袋，柔軟的栗色羊毛卷撫過女孩的胸，很癢。

    ——原來說的是這個…

    徐熙苦笑，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醉酒的汪洋看見女孩像珍珠一樣的眼淚一串接著一串，下意識抬手給人擦，帶著酒精和鐵銹味的親吻落在她的臉上。

    “別哭，熙熙。別走，熙熙?！?/br>
    徐熙卻哭的更兇了：

    “汪洋你真是個混蛋！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你為什么不來找我？你為什么非要讓我離開你？我也不想不干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為什么你不來找我？為什么？”

    止不住的眼淚，停不下來的捶打，汪洋太疼了，胃和心都太疼了，腦子發燙，整個人暈乎乎的，只能把徐熙抱緊壓向自己的胸膛，壓住自己的胃和心臟，任由女孩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背上，卻不肯放開。

    這是自從“下藥”后徐熙第一次在汪洋面前大哭大鬧。女孩幾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連帶著最早的時候的暗戀和酸澀，吃醋和苦惱。雙手扯著那個可惡的羊毛卷，揪啊扯啊，手在不經意間摸到汪洋guntang的臉…

    ——好燙？！

    滿臉是淚的女孩把男孩的劉海掀起來，額頭貼額頭。這個溫度太高了，徐熙臉色蒼白拿起汪洋的手機翻著通訊錄，手抖著找到大哥的電話打過去：

    “汪洋，你這次又是什么事？發什么瘋？徐熙不理你你就折騰我？你不會讓我現在給你開避孕芯片吧。我剛躺下，這才過了兩個小時，我tm這里才五點?！?/br>
    “大哥，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但是汪洋現在發高燒還有點咳血，他喝了半瓶威士忌，需要醫生，我們在Ritz…我不知道還有誰…”

    “小熙你別急，不要哭。我打電話叫管家帶人過來，一小時以內，你先讓他別喝了，有熱水的話給他多喝一些?！?/br>
    徐熙用力揉了揉眼睛：“嗯，好，我現在就去?！?/br>
    把溫熱的水遞給男孩讓他喝，卻發現對方徹底昏睡過去。

    徐熙害怕出事，焦急的等著，還好不到一小時就來人了。女管家帶著兩位醫生把汪洋扛到床上，檢查完后給人吊了水，把藥交給徐熙安撫不安的女孩：

    “問題不大，就是不能再喝了，之后一個月都要忌口，吃清淡好消化的，養胃只能慢慢來?！?/br>
    “好，謝謝?！?/br>
    “我去讓人在您家里煮點粥送過來，您也早點休息吧，估計少爺明天中午都不會醒，我看著拔針就行?！?/br>
    “沒事，我也睡不著，我看著吧，我會拔，你們先回去吧，粥煮好了等我電話再送過來吧，也就十分鐘，這里不好熱?！?/br>
    “好的徐小姐，那我先走了?！?/br>
    房間又恢復了安靜，只剩徐熙默默看著終于熟睡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