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救援
大雨越下越大,吳邪跟著救援的武警車隊來到被泥石流掩埋的斷坡前,觸目所及都是泥巴,還在緩慢的流淌著。吳邪爬到車頂,就看到天上全是閃電,這里已然是河南的雷暴中心,那個武警提醒道:“現在車沒法開進去,只能走路?!?/br> 這次泥石流把整個山谷幾乎都覆蓋了,掩埋的也不僅僅是劉喪和黑瞎子兩個,之前據說有支考古隊也上到了這山里,不過和劉喪他們的位置不一樣,但從地圖描繪上來看應該是可以連通的。 吳邪和王胖子憂心劉喪的情況,就跟著救援隊的武警一起挖泥巴,很快所有人都成了泥臉泥身,雨停的時候,吳邪和胖子身上的皮都被泡爛了,手上全是水泡,就那么精疲力盡地坐在水坑里,卻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人給挖出來。 直到外面的消防隊一撥一撥地到了,吳邪和胖子才被換下來,到了一處高地的樹下,坐在石頭上端詳這座大山的全貌。這山有一半以上都全部坍塌了,露出了山的核心巖層,能看到里面全部都是縫隙,密密麻麻的,猶如一個蟻xue。在那些縫隙中還能看見一些青銅片,一片連著一片,鑲嵌在里面??p隙“蟻xue”排列出來的形狀很像一口巨大的編鐘,青銅片每一片大概有汽車擋風玻璃那么大,上面還有著花紋,吳邪看這陣勢就知道這次他們就算把劉喪給救出來,恐怕也沒那么好脫身。 考古隊那邊是正兒八經辦了手續來的,而他們什么都沒有,吳邪就想到了聯系解雨臣,但解雨臣脫離解家后和紫禁城那塊的關系也幾乎斷了,吳邪心里就很愁。 “別愁啊,天真,你看……”王胖子拉了拉吳邪的胳膊,指著不遠山坡上站的幾個人,那幾個人的著裝和消防隊明顯不同,而之前像吳邪和胖子這種來幫忙的人早就被換下了,王胖子低聲道:“看這行頭多半是考古隊的,你看年紀最大的那個,估計是個教授?!?/br> 吳邪仔細看了看那個人,發現那人他還認識,立刻就跑了過去,喚道:“王伯伯?!?/br> “咦,吳邪,你們怎么在這兒?”那個戴眼鏡的王教授看見吳邪和胖子的時候并沒有太吃驚,而是使了個眼色,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帳篷里。 王教授看著他們兩個,一副等著他們解釋的樣子。吳邪看了胖子一眼,點了點頭,胖子就將楊大廣的身份證拿了出來。吳邪便把從一開始怎么收到吳三省短信,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情況都告訴了王教授。 王教授聽后沉默了一陣,道:“你們跟我來?!蓖踅淌趲е麄冏叱鲞@個帳篷,去往對面最大的那個地方,一路上王胖子基本都沒說話,似乎是被累著了。 進到那個帳篷里,可以看見里面全部都是被泥巴覆蓋住的盒子,王教授走到一個大盒子邊上,道:“這些是被泥石流埋了又重新挖出來的?!?/br> 那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用塑料布捆著的人形,王教授道:“在泥石流到來之前,我們就從山下挖通了一條道。石道的盡頭被水淹了,都是經年的雨水。我們下不去,那條石道很長,兩邊的神龕里全是這樣的東西?!闭f話間,王教授拉開了塑料布,可以看見里面是一具坐化了的仙蛻,道袍已經完全腐爛了。 “這有什么稀奇的?!蓖跖肿硬灰詾橐?,王教授招了招手,道:“你們掂一下就知道了?!?/br> 兩個聞言過去一碰,卻發現重量出奇的輕,一只手就可以輕巧地抓起來,王胖子不由吃驚道:“羽化登仙?” 王教授拍掉了王胖子想看看尸體內部是什么的手,繼續道:“那條通道的下面應該是一個廟,我想你們在打雷的時候應該聽見了地下的回音。這座山下有空腔,是個大廟?!蓖瑫r,他又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放的卻是一個靈位牌,上面寫著:太公楊守業之位。 “按你們的說法,姓楊的盜墓賊在這個地方經營了很久,你們是不是以為他們是用道士的身份來掩蓋盜墓的事情?”王教授笑了一聲,道:“可事實相反,他們不但不是盜墓賊,反而是把各個墓里的文物集中到這個地方,在修建那個廟?!?/br> 吳邪聽見這個說法的時候,眼神瞬間有異,王教授道:“他們從民國年間開始,認認真真地在這里修道,而不是斂財。我們在清理山中縫隙的時候發現了來自十幾個不同墓葬的文物,其中有三種類型的文物來自于三個時期非比尋常的大墓。那三個墓我們業界曾經以為是絕對不可能被盜的,但是楊家人進去了還拿出了東西。這廟里的東西一旦出世,將是近百年來世界最大的考古發現?!?/br> 話說到這份兒上,吳邪和胖子都知道被卷進了大事里,那三個墓王教授雖然沒說,但吳邪往大里猜,也猜出了三個在他印象里絕對不可能被盜的墓。一想到這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老九門吶,在楊家人面前就是群低能兒,只知道沽名釣譽地炒作?!蓖踅淌趽u了搖頭,三個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咳?!迸肿涌人砸宦?,打破了寂靜,道:“這件事上,我贊同教授的說法?!?/br> “教授,你愿意和我們說這些……是不是需要我們幫忙?”吳邪謹慎地斟酌著用詞,知道楊家人在這山里修廟后,聯想到先前的雷聲,吳邪心里的想法很快就串了起來。楊家人應該是想通過修仙聽懂雷聲傳達的信息,而這個信息,吳邪雖然不能確定,但也不由自主地往蟲族方面聯想。 “是啊?!蓖踅淌谝膊徽谘?,直說道:“如果你們想下去,需要把我們的人安全地帶下去,再帶上來,我就可以聘請你們作為顧問??墒悄銈兤陂g要是動了一件里面的東西,那肯定牢底坐穿,就是托我幫你們的人,也把你們撈不出來?!?/br> 吳邪和胖子對視一眼,試探性地問道:“解雨臣?還是我二叔?” “你們不知道?”王教授臉上露出微妙的神色,挑眉道:“是張先生作保,讓我聘請你們的?!?/br> “小哥?!”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臉色都露出驚喜之色,王教授看了他們兩眼,道:“小哥?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你們還叫他小哥,新奇?!?/br> 聽見王教授這樣說,吳邪和胖子完全就確定是張起靈了,兩個人的腦子里都自動忘卻了張日山的名字,盡管張日山在北京和這些人是更有可能攀上關系的。但潛意識里,兩個人念著的是張起靈,和張日山并不算熟悉,因而直接就想到了張起靈身上。 “好啦,你們把保密協議簽了。我會帶人讓你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就行動?!蓖踅淌谀贸鰞煞治募o他們簽了,就讓人把他們帶去了別的帳篷里。 這一晚上吳邪睡得很沉,身體是真的累到透支。而另一頭,掩埋在泥流下的廟里,劉喪才抱著黑瞎子從沉睡中醒來。 劉喪看了眼沒有信號的手機屏幕,是晚上10:00了,他看了眼身邊人戴的墨鏡,慢慢地伸手摘下。放在一旁的手機亮光則映照著他身上紫紅相錯的斑駁印痕,妖嬈而艷麗。 黑瞎子并不是沒在他眼前取下過墨鏡,但劉喪卻很少能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端詳黑瞎子不戴墨鏡睡覺的樣子。黑瞎子的面部線條較之解雨臣顯得要剛硬很多,他的睫毛也不甚長,皮膚也有些粗糙,和好看兩個字似乎挨不上邊兒。 “好吧,你還是戴上墨鏡好了?!眲收f著就要把眼鏡給他重新戴上,但卻沒料到眼前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用那雙幽綠的眸子看著他。 劉喪身體一僵,黑瞎子將他拉得更近了,開口的嗓音就是滿滿的磁性,“看都看了,嫌不好看就要當作沒看過?” 劉喪的眼珠子轉了轉,感覺有些理虧,其實仔細看看黑瞎子也挺俊的,而且他本就不是解雨臣那種驚艷類型的,不及解雨臣便說不好看并不公平。劉喪抿了抿唇,把頭轉向一側,道:“我可沒那么說。我不給你戴上,你自己也得戴上?!?/br> “那不成,你得對我負責?!焙谙棺訑堉鴦实难?,粗糙的手指在光潔的后背上摩挲著,劉喪拍了一下他的手,道:“還想怎么負責,屁股都給你插腫了?!?/br> 黑瞎子低低地笑了,他將頭抵在劉喪的下巴上,道:“那說明我們還沒修煉到家,我們可是按壁畫上的法子來的,要不我給你揉揉?” “嗯~”劉喪的尾音拖得很長,這個嗯從語氣上判斷是不想的意思,但從字面完全可以理解為同意,于是黑瞎子一個反撲,將劉喪又壓在了身下,尚未從溫軟后xue里抽出的欲望逐漸又硬挺了起來。劉喪瞪大了眼睛,他本來想反抗幾下,但是見那雙幽綠的眸子里,看他的目光都是滿滿的愛意,不由松開了手。 “那只能來一次哦?!眲嗜嗔讼伦约旱男「?,道:“我還懷著一個呢?!?/br>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焙谙棺拥拖骂^,輕柔地咬住了劉喪的唇,兩人的唇舌相交纏在一起。劉喪心里感覺有些對不起解雨臣,但孕后對雄蟲的渴望與諸多紛雜的情緒卻都是引著他沉淪在黑瞎子給予的這場歡愛中的。 這一次的感覺,和幾年前同張日山做時有些相似,但劉喪心里卻感覺更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和黑瞎子的關系是解雨臣允許的,黑瞎子在他身上挺動的時候他也沒有太強的內疚情緒,只是緊緊地抱住眼前人肌rou發達的腰肢,感受著配合著他的頻率,慢慢讓劉喪陷入忘乎所以的快樂中。 望著身下的少年瞇起的雙眼里盡是歡愉和溫情,黑瞎子心里的征服欲也大大的被滿足了。他終于征服了這只小貓鼬,他低聲笑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小貓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