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漁翁得利
“杜太醫何時給薛昭容看過診了,朕如何不知?” “皇上事務繁忙,日理萬機,難道這點小事也要過問?”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可能不合適,可是秦皇后是他的發妻,又孕育了長子,蘇霆劭當時還不是皇帝,也沒有關心過她何時請大夫,請的又是哪一個。如今倒好,對那女人極盡關心,幾乎是事無巨細,就連請太醫,還得指定非得是楚太醫,未免關心得有點過了頭。秦皇后原本只是懷疑,聽從奶娘的計策給姜敖送了信,沒想到這sao狐貍精膽大包天,懷著孕還跟人私通,要真是皇嗣,她哪敢這樣肆意妄為。 皇帝護得嚴實,杜太醫自然沒有給她看過診,但是把人叫過來,不就可以看了。 被秦皇后一刺,蘇霆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太后也明白過來了,覺得皇后的話果然沒錯,薛昭容這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皇嗣,出聲道:“讓楚太醫、杜太醫,還有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都過來” “不可,母后” 太后與他對視一眼,“皇帝還有話要說?” 蘇霆劭平靜地開口:“禍亂宮闈乃是大罪,要是大張旗鼓,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他這話說出來,太后像是忽遭雷劈一般,皇帝竟然威脅她,為了個女人威脅他的母親,還是威脅要給他的表弟定罪!簡直是色迷心竅,執迷不悟??! 又看那狐媚子一眼,竟有傾國之姿,細細看來也挑不出半點瑕疵,縱是如今這狼狽模樣,也無損于她的美麗,別有一股風流裊娜之態,不過,單是美貌,怎么可能讓皇帝和敖兒兩人都對她欲罷不能,必然有什么狐媚手段……原本還念及她肚子里姜家的骨rou,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留不得了。 當下大惱,道:“有什么不能收場的,這狐媚子禍亂宮闈,死不足惜,竟然皇帝不肯大張旗鼓,來人,上白綾!” “母后,您這是做什么!” “皇帝迷糊涂了,哀家可沒有,這就是個狐貍精,就是個妖孽,是個禍害,這禍害哀家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除去,”姜敖聞言也是心急如焚,“姑母,琬兒她肚子里的孩子確實是我的啊,看在敖兒的份上就饒了她!” 看他們一個兩個都是鬼迷心竅,執迷不悟,越發是鐵了心要除了這個禍害不可,“來人,還不來人,給哀家送這狐貍精上路!” 說罷,便有兩個宮婢上前將薛琬架住,秦皇后更是發瘋般的沖了來,薛琬不妨她這般,身上的褻衣褻褲被她扯了下來,兩團豐碩的美乳和正在流著男人陽精的花xue就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太后見了更是氣的吐血,這就是個妖精,就是來禍國的,“快,快!殺了她!殺了她” 那執了白綾的宮女當即將白綾往薛琬的頭上一套,薛琬推搡了兩下沒推開,被那宮女用力勒住脖子只覺得一口氣還未吸進就被嗆了出去,頓時呼吸不暢起來,眼冒金星,“住手,住手!”姜敖已經顧不得失儀,忍無可忍地一把將人扯開,一同上前的還有蘇霆劭,一腳踢在那宮女的胸口,將她踹出老遠。知道皇帝在發怒,動過手的宮婢們紛紛跪倒在地上,大呼饒命。 “你們簡直是反了天了!” “母后說的是什么話,朕是皇帝,就是天!要一個女人又如何了” “要一個女人,你現在是要一個女人嗎?你現在是要一個禍害!美色誤國啊皇帝,你難道要讓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因為一個女人毀于一旦?” 蘇霆劭卻是對這痛心疾首的話充耳不聞,“母后嚴重了,一個女人而已,如何讓這江山毀于一旦,那些所謂禍國殃民,紅顏禍水,不過是男人無能,推卸到女人身上罷了,難道在母后眼里,朕就是這般無能之人?” 太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把目光看向那狐媚子,換了個口氣再道:“就算她不是禍害,但意圖混淆皇室血脈,又該當如何?” 這本是蘇霆劭的主意,就是擔心太后知道了不會讓他留下薛琬,可如今鬧了一通,不單這件事被發現了,薛琬還跟姜敖被捉jian在床,皇后也在場,肯定是不可能輕易揭過去了。他方才那番話可以對太后說,但不能對天下人說。這件事若真的鬧得人盡皆知,他可真的就成了貪圖美色的昏君,罵聲不斷,且如今局勢還不穩,要真鬧這么一出,就是給了其他人討伐他的借口。 蘇霆劭語氣也軟下來,“母后打算如何?” “這個女人可以不殺,但也不能留在宮里,”姜敖聞聲一喜,卻又聽太后道:“也不能入勇武侯府” “姑母,這” 太后睨他一眼,“你就這么肯定這孩子一定是你的,哀家怎么記得她跟景鏗也糾纏不清,誰知道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姜敖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又不敢再刺激她了,萬一她真的鐵了心要置薛琬于死地,便是皇帝再護著,也總有給她得手的機會。出了宮反倒能護她周全。 媽的,鬧了一通,結果最后被那混蛋漁翁得利了。 可是那混蛋玩女人實在是臭名昭著,琬兒要是到了他手里,不定被玩成什么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