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
蘇家本從商,但自第三代家主與政界元老燕家聯姻后,蘇家在B省的地位也變高了許多,發展到今天,蘇家已經是商界巨頭之一,背后還有政界大佬撐腰,一般人自然是不敢惹的。 蘇白是蘇家這代最小的孩子,排行老五,親近的人都喜歡叫他蘇小五。他從小在蜜罐子里長大,脾氣自然就不太好,再加上家里有權有勢,他便很不講道理。 直到他遇到了秦晟。 秦晟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看上去品學兼優、溫文爾雅,但他年輕時仗著秦家勢力大也做了許多荒唐事。 那時候賽車還不太流行,但年輕氣盛的高官子弟們就喜歡玩些刺激的東西。所以每到午夜,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男女女們就會開著豪車聚在山頂比試。 蘇白第一次被好友拉過去長見識就觀摩到了秦晟的那場比賽,可謂極其精彩。 俊秀的青年動作利落地開著改裝過的跑車將其他人遠遠甩在后面,高清攝像頭拍下了無數驚險的瞬間,蘇白看著秦晟站在聚光燈下舉著獎杯摟著美女,周圍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吶喊,才十五歲的蘇白頭一次感覺到什么是震撼。 情緒沖動只是瞬間的事,蘇白內心對強者的渴望轉化為對秦晟的盲目崇拜,所以蘇家無法無天的小魔頭自那日起便成了秦晟屁股后頭的……腦殘粉。 接到秦晟電話,被下放到H市鍛煉了好幾個月的蘇白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他開著越野車一路狂飆一四十碼直奔夏家村,一個小時后,他就順著導航駛入了通往夏家村果園的泥濘小路。 一路開過來,外觀硬朗的越野車早已沾滿了泥點子,這條小路凹凸不平,將蘇白顛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他一邊開一邊罵,實在不明白秦晟為什么要來這種鬼地方。 等到了目的地,蘇白將車直直開到人群附近的泥石路上,他習慣了高調出場,所以對周圍投來的探究目光沒有半分不適。 夏聞只聽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他轉頭望去,那輛沾滿塵泥的越野車上正好下來一位挺拔俊秀的青年。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二三,那青年穿了身锃亮的皮衣皮褲,這大熱天的也不嫌黑色吸熱。他耳朵上還帶了一雙銀色耳釘,瓜子臉,挑染了幾縷紫色的短發,鼻梁上掛著一副遮了大半張臉的黑色遮陽鏡,只是這樣便襯得他那副紅唇格外顯眼。 他這一身打扮和動作看起來很拽,但夏聞看著,不知怎的腦子里就忽然冒出來“中二”一詞,隨即又覺得這樣好像不太禮貌,他立馬偷偷看了眼秦晟,估摸著那青年就是秦晟找來的救兵。 這邊村民和那個何友也都停下了爭吵看向那青年,隨著人走進,何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來一般突然站直身體整理起衣襟儀容來。 “蘇……” “晟哥!”可蘇白眼里只有他家偶像秦晟,他自動忽略旁人靠上來熱乎勁,兀自朝人群中鶴立雞群的俊美男人走去。 因為夏聞挺拔結實的身形,蘇白便不自覺看了他一眼,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可把他看惱了。 他家晟哥可正摟著那人的腰呢! 他媽的這人誰???他也配站在晟哥旁邊?誰他媽給他這么大臉?! 雖然蘇白俊秀的臉上還掛著因見著秦晟而揚起的笑,但其實他在心里早已經翻了十八遍臉了。他自覺瞧不上任何妄圖爬上秦晟床鋪的男女,反正那些人無非就是長了洞的玩具,隨便換個皮囊并無差別,但這并不妨礙蘇白對他們難以自制的嫌惡。 他以為夏聞也跟那些人一樣,所以心里對他的評價從第一眼起就跌到了谷底,雖然蘇小五同志的直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非常正確。 因為夏聞一開始的確是秦晟的“合約情人”。 秦晟見蘇白邁著長腿走近,他注意到青年臉上變僵的笑容后立馬就猜到這熊孩子在想什么了。他了解蘇小五,就跟蘇小五知曉他荒唐的過去一樣,所以在蘇白開口說出什么能氣跑夏聞的話之前,秦晟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并收回摟著夏聞的手與他五指相扣。 他這是表明一種態度,大意上便是警告蘇白不要犯渾,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蘇白見了果然步伐一僵,等站定時他已經收斂了所有敵意,他在秦晟的眼神中中規中矩地摘下墨鏡伸出手:“你好,我叫蘇白,是晟哥的弟弟?!?/br> “你好,我是夏聞?!毕穆劵匚樟艘幌?,他狐疑地看著蘇白秀氣的眉眼,再一次確認自己的已知訊息,秦晟應該是獨生子啊,他沒兄弟的…… 秦晟瞧他家小鴨子皺著濃眉思考的模樣便覺好笑,蘇白明明跟他長得一點也不像,這有什么好懷疑的,“你想什么呢?蘇白是我朋友的弟弟,我跟他哥同歲,所以他也一起叫我哥哥?!?/br> “哦好吧,我就說呢,網上明明……”夏聞恍然一笑,下意識就透露了自己的消息來源。 “嗯?”秦晟聽了心里又生出些不爽,原來這家伙還在關注自己的花邊新聞,真是……欠cao。 夏聞敏感地住嘴,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腔,索性撇過頭去看何友有什么動作。 村里的叔嬸們正圍在一起對他們指指點點并低聲交談,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前,夏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索性也就沒搭理了。 而先前還畏畏縮縮躲在大漢后面的何友不知何時已經小跑了過來,他細瘦蒼白的雙手互相搓了幾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朝蘇白說道:“那個,蘇先生您好,您怎么有空來這邊玩???要來也提前只會我一聲啊,瞧瞧這大熱天的,這兒蚊蟲多,要不,我給您安排個地休息休息?” 其實何友想的簡單,他之前跟叔叔在某次聚會上見過這蘇家公子一面,當時叔叔對他很是忌憚,所以何友就記在了心里。想必對方身份尊貴,應該是他惹不起的,但這青年未免也太年輕了些。 何友不想然后讓對方參與這果園的事,只能想辦法把人支開。 “……” 然而蘇白冷漠地撇了何友一眼并未理會,他隨即又轉過去看秦晟,他見秦晟不說話,但男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明顯是等好戲看呢。 蘇白不傻,他快速掃視了四周一眼,瞧見右前方那幾個村民好奇又憂心的神色,繼而又望向村民對面的彪形大漢,蘇白心下了然。來H市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立馬讓他猜到了大致原委,這大概又是某個官大壓人的糟心事。 “你誰?”蘇白審視完才回過神來挑剔地看了幾眼何友,就好像這形容虛偽的何書記實在是入不了他蘇小五的眼。 何友聽這蘇家小公子的口氣不太好,還以為他是對自己招待不周感到不滿,他粗略地自我介紹了一番,又提及了在蘇家企業做銷售經理的叔叔何國方,緊接著又招呼蘇白跟他去村委歇歇腳。 蘇白哪肯,他這次來純粹是來接秦晟去H市市區玩幾天的,只不過晟哥要他順道處理這事,所以他才不得已搭理了何友幾句。不過說到何國方,蘇白狹長的鳳眸瞇了瞇,眼里帶了點興味。 這何國方是他們蘇家設在H市分公司的銷售經理,雖然只是經理級別的員工,但他與地方勢力勾結,仗著多年的黑白道經驗倚老賣老,欺壓新人,拖欠民工工資,貪污受賄,還跟H市政府的多位官員有地下交易。 蘇白來分公司歷練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要摘掉這個何國方,但因為他勢力單薄,寡不敵眾,所以一直很被動,只是沒想在這個小鄉村居然能碰到何國方的侄子。 蘇白白凈姣好的臉上露出一個虛偽的笑,“要不,何書記你坐我的車,咱去我那兒談談?” 何書記被對方突然轉變的態度搞的有點懵,但他下意識覺得蘇白年紀小,應該翻不出什么浪花,所以便帶著些輕視應了邀請。 蘇白和秦晟都是人精,別看蘇白才二十出頭,但他經常跟著家里出席大型社交活動,又從小就跟在他大哥后頭學習,額耳濡目染之下便通達了許多,一些非常規手段用起來那也是沒有絲毫心理壓力。 只是這樣,他就得顧著工作不能帶晟哥出去玩了,蘇白有些煩躁,他將太陽鏡左手換到右手,嘟囔了幾句望向秦晟,那副不情不愿的樣子讓夏聞想到了垂了耳的大型犬。 “晟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玩玩?”蘇白自動忽略了秦晟身邊的夏聞,他雖然沒說什么不得體的話,但動作上無意識地怠慢卻讓人無法忽視。 秦晟感覺得到,夏聞自然也察覺到了。老實誠懇的男人沒多想,他用小臂碰了碰秦晟的后腰示意:“你去吧,說不定蘇先生有事情找你談?!?/br> 秦晟聞言挑眉,心里有些不爽,他故意緊了緊跟夏聞五指相扣的右手,也不嫌天熱汗多,然后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我不去了,小五你回吧,先把事情處理好,晚上聯系?!?/br> 夏聞還想說什么,卻沒想秦晟忽然拉起他就往小屋那邊走,他們的小毛驢停在那。 既然何友走了,那這邊終歸是鬧不起來了,外面太陽越來越大,臨近中午,秦晟覺得他還不如早些拉了人回去吃個午飯睡會兒覺。 夏聞掙不開被握著的手,他抱歉地朝蘇白笑笑,雖然對方完全不想理會的樣子,但夏聞可不會跟小屁孩計較。他邊走邊回頭跟叔嬸們講了幾句,勸他們也早些散了回家忙活去。 果園的煩心事大概晚上便會有結果,夏聞相信秦晟。 想想煩惱了他幾天的事情這么快就被解決了,夏聞心里放松了許多,但或許從見到秦晟開始,夏聞吊在嗓子口的那顆心就落回了肚里。 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讓自己如此深信不疑。 夏聞皺了皺鼻子,隨即又被自己幼稚的動作笑到,坐在他身后的人聽到他的笑聲便捏了一把手里握著的緊致腰身。 “你偷偷笑什么?” 夏聞覺得腰有些癢,他騰出一只手往后打了秦晟一下,“別鬧我,開車呢,我笑你真帥啊?!?/br> 秦晟眉眼彎彎,算是接受了小鴨子的夸獎,“你老公我當然帥了?!?/br> 夏聞:“……” “你別在意小五,他就那樣,粗魯沒禮貌?!?/br> 夏聞從鼻子里發出一個氣音算是應了,但要說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不過也可以理解,他倆身份地位懸殊,秦晟如此優秀,他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差,看不上靠rou體上位的他也正常。 “你不用在意他們的看法,沒人能左右我秦晟決定?!?/br> 這般說著,秦晟又抱住夏聞在他后腰凹陷處落下一吻:“除了你,我的小鴨子?!?/br> “?。?!” 夏聞臊得滿臉通紅,敏感的后腰被這般戲弄,他差點手一軟把車開到水溝里去。 “秦晟!你你你你你別亂來??!當心我把你甩下去!” …… 夏日炎炎,情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