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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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很快暈了過去,然后被阿明帶走了,阿明不讓秦卓新跟著,秦卓新擔心極了,只能在原地打轉。 “他為什么會氣成那個樣子?你和他說什么了?”秦卓新質問陳路。 “我什么都沒說!”陳路被打的不輕,被秦卓新質問后心里也覺得委屈,“你看出來了吧?他就是個瘋子!殺人都是隨心所欲,打人更不需要理由了!” “你滾!”秦卓新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心情。 “秦卓新!” “你再纏著我,他轉手真的把你殺了我可攔不??!”秦卓新惡狠狠地威脅陳路。 陳路似乎真的怕了,楞在原地不說話。 秦卓新不再理他,出門去找喬一,他肯定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去拍攝地繞了一圈才知道喬一今天根本就沒有過來拍戲。秦卓新在原地轉了一圈,要藝人的聯系方式并不容易,他終于直接打電話給了章準風打電話。 章準風接了電話,秦卓新突然又懵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頓了好半天才說:“章老板,我能不能問問陳驚林的情況?” “什么情況?”對面的章準風也有點懵。 “他……他不是受傷了……還好嗎?沒有生命危險吧?” “哦,沒事了,”章準風平淡地回答,“你這關心的也太晚了,他住院了一個多星期,都出院了你才來電話?!?/br> 聽見‘沒事了’秦卓新剛剛要放松下來,聽見后半句話他的心又提了起來:“不……他,他剛剛又受傷了,你能幫我問問……不,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什么?又受傷了?我先去確認一下一會兒再聯系你好吧?” “嗯……”秦卓新毫無意義地沖著空氣點點頭,掛掉了電話。 可章準風說要聯系自己卻一直沒有聯系,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秦卓新終于是等不了了又給章準風打了電話。 “陳驚林怎么樣了?”秦卓新直截了當地問。 “沒事了,昨天就醒了。不過,他說以后不招惹你了,也不讓我聯系你?!?/br> “哦……”秦卓新簡單地發出一個音節,心里也不知是個什么滋味,這個人突然來,突然走,突然流了那么多血,突然又說不招惹自己了。 秦卓新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去招惹他。 總之沒事就好。 招不招惹的,之后再說吧。 見到K有些麻煩,找喬一吃個飯卻是很簡單,秦卓新利用這個便利打算打探一下K的情況。 “喬一……你之前說的你的金主,是那次送我回家的那個人吧?” 喬一似乎是拍戲太累了,臉色很是不好看,聽見秦卓新問起K臉色越發蒼白了一些:“秦哥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喬一不知道自己和K的關系的樣子,秦卓新說的格外謹慎些:“他前幾天來不知道為什么和我前男友起了沖突,還受了傷,我……問問?!?/br> “前男友?秦哥是同性戀?” 許久沒被這么問,秦卓新被問的一愣:“嗯,是同性戀……” “他是我的金主,秦哥還想問什么?” 喬一的表情透著一股病嬌的冷漠,秦卓新看著感覺有點脊背發涼,上次來拍戲的時候喬一還是一副開朗健談的樣子,這次性格變得有些不像一個人,秦卓新實在有些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怎么切入正題才能不引起他的厭惡。 雖然不知道怎么辦好,但該問的總是要問的,秦卓新干脆自暴自棄地直接切入正題:“他的傷怎么樣了?” “好了?!眴桃坏难凵裨絹碓綔o散,“已經有精力折騰我了?!?/br> 喬一的臉還是白的,秦卓新的卻紅了,深呼吸保持平靜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繼續話題。 “秦哥是同性戀,又問他的事情,是看上我了還是看上他了?” 秦卓新被問的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說不出話來。 喬一冷笑了一下繼續說:“我覺得秦哥你是個好人,你要是看上我了,隨便你安排,要是看上他了,那還是離的遠點好?!?/br> 話說到這里秦卓新終于聽出了些原由:“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被問到這里喬一終于繃不住,幾乎要哭出來:“秦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家人朋友同事,我和誰都不能說,我真的好難受啊……” 秦卓新有點慌,甚至覺得喬一這么傷心可能和自己有關系,趕忙安慰:“你……你和我說,我聽著,你有什么委屈?他怎么了?” “我本身就是個同性戀,K又年輕帥氣,想著把他做金主也不算虧,就傻傻地跟了他……可我沒想到他是個變態……他那么變態……” 秦卓新再次感到脊背一涼,想起了K之前自殺的那個情人:“你不是M?” “這不是SM的問題!”喬一有些激動,“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他把活人的皮整張剝了……人還活著,全身血淋淋的,他再用刀子把那人一點點剖開……” 人還在餐廳里,秦卓新聽得一陣惡心:“你別說了……” “你聽著都覺得惡心對不對?他逼我在一邊看著……問我解氣嗎……問我愛他嗎……他是個瘋子……” 秦卓新握住喬一的手讓他冷靜下來:“你別怕,你別怕,他不會那么對你的,你不是M,你不喜歡他了,和他說,他不會難為你的?!?/br> “你知道什么!”喬一大吼,全然不顧周圍人的側目,“我求他放了我,我求章準風幫我,可沒人理我……他不讓我走……他說用慣我了,在弄死母夜叉之前不想找別人!” “你冷靜一下……”秦卓新看周圍的人都在議論,喬一又是公眾人物,這么在公共場合喊叫實在不好,只好立即結了賬帶著他離開。 到了停車場喬一終于冷靜了一點,秦卓新繼續安慰他說:“你冷靜點,我去和他說,他會放了你的?!鼻刈啃乱膊恢獮槭裁?,聽了那么恐怖的描述之后竟然一派平靜,似乎早已習慣了一般。 “你說?你要說什么?” “告訴他這是不對的,他不能限制你的自由,讓他放了你?!?/br> “不行!”喬一更加激動,“你不能說,你說了他會生氣,他說不定會直接殺了我!” “不會的,不會的,你相信我!” 喬一越來越激動,秦卓新為了讓他平靜下來只好和他撕扯,結果喬一身體虛弱,加上情緒過于激動竟然直接暈倒了過去。 秦卓新立即開車送他去醫院,卻沒想到車剛剛開到停車場就被一群小姑娘給堵住了,為首的還拿了很專業的設備,像記者的樣子。 “你是誰?為什么會和喬一發生沖突?” “你把喬喬怎么了?” “喬一最近一直精神狀態不好是不是和你有關?” “有相關人士說喬一是同性戀,你是他的地下情人嗎?” “……” 一堆沒頭沒腦的問題蜂擁而來,秦卓新被圍攻的一個頭兩個大,推搡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突出重圍,只好大吼:“喬一暈倒了!你們先讓我把他送去急診行不行?!” “什么!”幾個小姑娘立即發出尖銳的叫聲,沖上去打開后車門,“天??!喬喬真的在這!真的暈倒了!” “是你襲擊了喬喬是不是!” “你個壞人!” “我們來控制壞人,你們趕快把喬一送醫院!” 又是一陣瘋狂的嗡嗡嗡,嘰嘰喳喳,喬一倒是被送到醫院了,秦卓新卻被送到了派出所。 那群小姑娘終于退下,秦卓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民警感覺到了無比的親切和感激。 秦卓新根本就沒做虧心事,避重就輕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警察嘆了口氣,做了個‘我懂你’的表情,也沒難為他把他放走了。 這一來一去耽誤了不少時間,秦卓新終于又回到了醫院,問前臺喬一被送到了哪里,前臺的護士一副很警惕的樣子,不肯定告訴他,秦卓新一再解釋,前臺打了個電話問詢終于把秦卓新放了進去。 秦卓新走進病房卻發現K正坐在床邊削蘋果。 121 “你來啦?!?/br> “你來了?!?/br>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 “你傷好了嗎?” “謝謝你送喬一來醫院?!?/br> 兩個人還是幾乎同時說。 “不用謝?!?/br> “已經好了?!?/br> 說話相撞的次數過多,兩個人都不在說話了,K也不看秦卓新,低頭繼續削蘋果。 秦卓新盯著K看了一會兒后,說:“喬一說他不喜歡你,想離開你?!?/br> K手上的動作一頓:“嗯,我知道。等把母夜叉殺了,我就放他?!?/br> “為什么這也要等你報完仇?他已經崩潰了!”秦卓新有點氣。 K抬頭看了一眼秦卓新,又立即低頭,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后才回答:“好……我現在就放,等他醒來立即就和他說行嗎?” 似乎是覺得K答應的太輕松了,秦卓新有點恍惚地站在原地不動,不說話。 K認認真真地把手中削了皮的蘋果切成小塊放進盤子里,他不用抬頭看也猜得出秦卓新是個什么表情,他肯定是聽了喬一的控訴之后正義感爆棚,想要來教訓自己一通的,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可能真的是十惡不赦了,可是還是不想聽他教訓自己,聽了難受。 K又做了個深呼吸:“其實我沒你想象中那么壞的……我馬上就要搞垮母夜叉了,很快就要放他走了?!?/br> “你知道他不愛你的時候就應該放他走!” “嗯……我錯了?!盞又拿起一個蘋果,“秦總吃蘋果嗎?也給你削一個?!?/br> K的態度過于溫順低沉,秦卓新有些適應不來,楞了半天才說:“我不吃?!?/br> 雖然秦卓新說了不吃,但K還是繼續削,切成小塊再放進盤子里:“那天不好意思?!?/br> “哪天?” 原來我不止有一天需要道歉? 也是,對他來說自己需要道歉的東西太多了。 K竟然笑了:“9月19號那天。不是把陳路打了?!?/br> “你傷的那么重,打他做什么?” “看著不順眼?!?/br> “你……”秦卓新有點氣,不知道該什么。 “9月19號,是咱們認識兩周年。就想去見見你?!?/br> 秦卓新楞住,自己的確是在秦西津的生日那天第一次找K的,可也沒在意過,更沒想過那是個紀念日。 K看著秦卓新驚訝的臉,繼續笑:“忘了?秦西津的生日,應該挺好記得吧?” K那語氣好像是在責備自己,秦卓新聽著有點不舒服:“你是一直記得的?第一天見到就在意我這個人了?” “哈哈,”K笑得自在了些,“那倒也不是,我后來去查俱樂部的記錄了,春節沒在一起過,情人節也錯過去了,生日那天你也不是很高興,我就想找個什么別的吉利的日子……結果也……” K沒找到個合適的形容詞,看著秦卓新的臉感覺自己要哭出來了,終究是沒留下什么好的回憶就要錯過去了…… ‘你知道他不愛你的時候就應該放他走’K覺得秦卓新的這句話是雙關的,自己該放喬一,也該放了他。 “我都答應你放了喬一了,你還不走嗎?” 還一定要等我說我也放了你嗎? 秦卓新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沒走,非要找個理由的話,他感覺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K的情緒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想知道到底哪里不對。 可他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于是兩個人又沉默。 然后K的電話響了,K出去接電話。 興許是被電話鈴吵到了,興許是剛剛就已經醒了,K剛剛出門喬一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秦卓新有點高興。 喬一點點頭。 “我和陳驚林說過了,他說立即就放了你?!?/br> 喬一有些迷茫地點點頭:“秦哥和他以前就認識?” 秦卓新有些遲疑:“為什么這么問?” “不然他怎么會聽你的?!?/br> “嗯……有過一點交情……要吃點東西嗎?”秦卓新一邊說一邊把K剛剛削的蘋果推向喬一。 “我不吃?!眴桃淮?。 “那要喝水嗎?”秦卓新又問。 折騰了一番喬一當真有些口渴,點頭要了杯水。 剛剛的飯幾乎沒吃,秦卓新也是一番折騰,現在又渴又餓,K不在了秦卓新反倒對那蘋果動了心思,拿起一塊想要吃。 “那是他削的吧?”喬一問。 “嗯……” “別吃……臟?!?/br> 秦卓新的動作一頓,也想起K用他手上的水果刀捅了石浩的事情,也就明白了喬一的‘臟’是什么意思,于是放下蘋果不吃了。 K的電話打的頗長,秦卓新和喬一在病房里努力聊天,聊到無話可說,他還是沒有回來。 “秦哥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br> 喬一給出臺階,秦卓新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很生硬地回答:“沒什么事情的,還是等他回來吧?!?/br> “他不回來了也說不定?!眴桃挥终f。 喬一說的是‘不回來’,可到了秦卓新的耳朵里不知怎么就變成了‘回不來’,聽的他背后又是一陣發涼,瞬間又想起K胸口流血的樣子,然后又想起K腰上中槍的樣子。 “你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受傷的嗎?”秦卓新問。 喬一開始猜疑秦卓新的身份,但嘴上仍然老實地回答:“他快把母夜叉逼到絕境了,母夜叉每天都派人過來殺他,總有幾個中用的殺手?!?/br> 聽到這個回答秦卓新感覺怕極了,比聽到K拔活人皮的時候還要害怕。 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意K的怪癖,在意他的欺騙,在意他的殘忍,但最在意的,是他會不會死。 秦卓新再也沒了和喬一聊天的心情,看著門口發呆。 又過了一小會兒K回到了病房,看見秦卓新還在,有點驚訝,又掃了一眼喬一,看不出兩個人剛剛有好好聊天的樣子,秦卓新傻坐在這是在等自己回來? “秦總還有事嗎?”K問。 看到K回來了秦卓新的眼神重新聚焦,被K這么一問之后再次陷入了迷茫,發呆了那么久也沒想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有點慌亂的秦卓新眼神向周圍飄忽,瞄到了那盤蘋果就拿起一塊向嘴里送,喬一見了還想制止,但K在旁邊就只張張嘴沒出聲。 秦卓新注意到喬一的動作,也又想起了自己剛剛為什么沒吃蘋果,但已經送到嘴邊了,K也看著呢,好歹是他辛苦削的蘋果,放在這沒人吃怕是要多想些什么,搞不好要傷心。 于是秦卓新堅定地把那已經發黃了的蘋果放進了嘴里。 “秦總還有事嗎?”沒得到回答的K又問了一遍。 “沒有?!鼻刈啃抡f著又吃了一塊,雖然已經有點氧化了,但秦卓新餓的厲害吃下去還感覺味道不錯,雖然刀子‘不干凈’但也沒有給蘋果帶來什么別的味道。 秦卓新的行為在K的眼中已經稱的上詭異,讓他忍不住吐槽:“秦總是專門喜歡吃不新鮮的蘋果嗎?” 秦卓新被問的又是一愣,剛剛只感覺吃了K用殺人刀子削的蘋果是不嫌棄他的表現,不吃他會不高興,如今回過神來,才覺出自己的詭異,先不說他到底在不在意有沒有人吃他削的蘋果,自己為什么要管他高不高興? 想到這才覺出嘴里的蘋果當真是不新鮮了。 “我有點餓了,就想吃兩塊?!鼻刈啃潞鷣y解釋,“那不打擾你們了?!?/br> 說完秦卓新轉身走了。 122 回到家里,秦卓新覺得自己可能是吃了毒蘋果而吃壞了腦子。 明明K還是一樣的兇殘,一樣的愛騙人,一樣地在給林哥復仇,怎么就突然想不起他的壞了? ‘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從來沒變過,是你變了,秦卓新,你怎么說不愛我就不愛我了?怎么說離開我就真的不回來了?’ K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子里響。 他沒變? 對,他沒變。 我變了? 不,我也沒變。 不可能,誰都沒變怎么會由愛到不愛了呢? 可能,我一直都還愛他? 秦卓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還愛他? 還愛他…… 還愛他怎么就分開了呢? 秦卓新突然感覺自己站在了懸崖邊上,再向前一步就要重蹈覆轍。 愛他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誰都沒變,所以還相愛。 誰都沒變,所以還會分開。 總有個人該變的。 終于想明白了,卻也終于感到了無力。 因為試過了,誰都不愿意變。 吞了安眠藥秦卓新仍然無法安眠。 NTR可以不計較了,復仇也可以不攔著他,但是除了那個母夜叉之外不能再殺人了,不能再騙自己,黑道還是要退的,不退只會越來越殘忍,殺人也不能避免…… 越想越頭痛,越想越睡不著,越想精神越差,越想越覺得自己蠢笨,根本想不個解決辦法。 如此自我折磨了兩天,秦卓新的痛苦逐漸變成了氣憤,氣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極,但這蠢不是因為自己想不出辦法,而是蠢在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傻傻地想辦法,而另一個人始終都都置身事外,連出現都沒有出現! 秦卓新氣得在屋里打轉,甚至想要立即沖到K的面前質問他——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和好?想了要和好為什么不想辦法?就算不想辦法也應該再來看看自己吧? 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和好! 秦卓新氣的想要摔電腦,但手動了到半路又停下來了——他可能是死了。 去推電腦的手轉個彎就拍到了自己的頭上——怎么就死了,可能是傷到了,可能就是忙的沒空,生氣了也不該這么咒他。 秦卓新又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出門去找喬一。 喬一的戲又拍到了高潮部分,諜戰劇打戲很多的樣子,但他看上去很精神,絲毫沒有體力不支的樣子,看來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至少比秦卓新好的多。 “秦哥?!眴桃慌耐陸蛑鲃舆^來打招呼。 秦卓新不露聲色地把喬一帶到沒有別人的地方才問:“他放你走了?” “嗯?!眴桃稽c頭,“謝謝秦哥?!?/br> “不用謝我,我也沒干什么……你們不在一起了,那,你還知道他近況嗎?或者其他知道他近況的人?!?/br> “他挺好的?!?/br> “真的?” “真的,沒有病沒有傷,母夜叉那邊已經徹底垮了,他正在收尾?!?/br> “你很了解的樣子……” “秦哥這是吃醋了?” “不是!”秦卓新立即反駁。 “我暫時還住在原處,等這部戲拍完了再搬出去,所以每天都能見到他和他的手下,能猜出個大概形式?!眴桃唤忉?。 “他沒事就好……謝謝你?!鼻刈啃掳残牧?,卻也有點心酸——原來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在忙著給林哥報仇。 秦卓新無喜無悲地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感覺影視城走上正軌自己似乎是有點閑了才會這么每天胡思亂想,應該找點別的事情來做。于是把秦氏的資料拿出來翻看,之前偌大的企業被折騰的只剩一半的營收,凈利潤的話就更是可憐了,不好好整改一下過兩年破產了也是有可能。 看資料看到一半秦卓新又停了下來——自己看這些做什么?還真的打算回去打理秦氏?那些曾經是養父母的家產,現在是K的非法所得,于情于理自己都不應該碰觸。 秦卓新緊按著自己的額頭不敢移動,他又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被K同化了,他不懼怕那些骯臟齷齪了,他想回到K的身邊的去。 幾滴眼淚嗒嗒嗒地落在眼前的紙上,我到地獄逛了一圈,我仍然覺得你不是真的惡魔,我還沒忘想要把你帶出地獄的貪婪,我想回到你的身邊,我想和你一起過安穩的日子…… 不,只要你說,我就會義無反顧地再和你回去,哪怕你是騙我的,哪怕日子并不安穩,我還是想要在你身邊…… 可是為什么你什么都不說? 為什么你還在傾盡全力在為別人報仇? 這么一動不動地哭了好一會兒,秦卓新終于摸干了眼淚,不主動去找K,成了他最后的尊嚴。 123小秦總真沒去找K 能忍住不去見他,卻始終忍不住擔心他,他為了別人報仇不理自己已經是難以忍受,若是再因為為別人報仇而死了,秦卓新感覺自己肯定會三輩子也過不去這個坎。 這么想著,去和喬一套近乎打探消息似乎變得特別合情合理。 秦卓新請喬一吃飯,喬一也主動回請,一來二去兩個人十天有八天都在一起吃飯,甚至還又被粉絲撞見了幾次,網絡上開始傳言兩個人是戀人關系,喬一竟然也是毫不在意,不咸不淡地澄清了一下繼續和秦卓新高密度接觸。 聽說母夜叉的幫派已經崩潰,不僅K開始斬草除根追殺她,警察也把她列入了通緝名單。秦卓新莫名地有種期待,期待他了卻夙愿金盆洗手。 然而萬般沒想到自己在見到K之前先見到了母夜叉。 當天喬一晚上還有戲,還要回到影視城,所以秦卓新開車載著他去市里吃飯,結果剛剛走出影視城不遠就被兩輛車夾擊堵住了去路,對方過于專業秦卓新連對方臉都沒看清就被敲暈,等再醒來已經被綁到了個陌生的小屋,喬一也被綁著躺在旁邊,還沒醒。 秦卓新微微扭頭,看見一個老女人坐在一個破舊的沙發上抽煙。 秦卓新曾經想象過母夜叉會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可能是個妖艷貌美的性感尤物,也可能是個高大彪悍不輸男人的怪物,總之該是個奇人異象的人物。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秦卓新的各種想象都不太一樣,就相貌而言她和普通的五十幾歲的婦女沒有區別,沒有不老容顏也沒有滿臉橫rou,不胖不瘦,不美不丑。 但這女人身上還是有種特殊的戾氣與威壓,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紹,只要看到她坐在那里那種唯吾獨尊的姿勢,秦卓新就能準確地判斷出這就是那個傳說中女流氓,母夜叉。 母夜叉察覺到秦卓新醒了向這邊看。四目相對秦卓新微微打了個寒顫,那眼神沒讓秦卓新想起K,反倒想起了秦西津。 秦卓新有點膽怯地避開了母夜叉的目光,悄悄的向周圍打探,屋子里還有三個男人,一個還明晃晃地把槍掛在了腰上。屋子不大,裝修也很簡陋,和自己第一次被綁架的那個小屋子有點像,估計也是個荒廢的郊外小屋。 秦卓新的一系列小動作引起了母夜叉的注意,問道:“這小子是什么來頭?” 一個男人立即回答:“給K的情人開車來著,就一塊抓來了?!?/br> 他們要抓的是喬一,自己并不是‘主角’,秦卓新立即在腦中盤算有沒有什么自己跑出去的可能。 “開車的?”母夜叉離開沙發來到秦卓新的身上一陣摸索。 被搜身的秦卓新感覺到一陣不自在,心里的恐懼又添了幾分。 “有什么不對勁嗎?”母夜叉身邊的男人問到。 母夜叉什么都沒說,反手給了旁邊的喬一一巴掌,喬一立即被打醒了,看到眼前的母夜叉后大吃一驚,身體蠕動著向后退,慌亂地喊:“你們要做什么?別……” 母夜叉迅速地又給了喬一一巴掌,讓他閉嘴,然后轉頭對問問題的說:“看出哪不對勁了嗎?這小子瘦得和豆芽菜一樣應該不是那小子的保鏢,可是被綁了又沒事人兒一樣看這看那,心里一個勁地盤算,不像是個簡單人?!?/br> 聽了母夜叉一番分析,秦卓新后悔自己剛剛沒有表現得慌亂一些,如今只好自己開口解釋:“我是影視城的老板,有點小錢,之前也被綁架過兩次,習慣了,你們要錢嗎?我立馬就轉賬給你們……” “少在我面前放屁!”母夜叉也給了秦卓新一巴掌,“我他媽管你是誰,我再等半個小時,K還不來電話,你們都要死?!?/br> “你們聯系過K了?”喬一依舊戰戰兢兢,“他怎么說?” “不是叫你閉嘴嗎!”母夜叉身邊的男人生起氣來,踢了喬一一腳,“聯系他?你以為我們是綁架?我們這是在做生意!我們是甲方!要K聯系我們!” 喬一再次嚇得不敢說話,秦卓新卻又開口:“喬一今天晚上還有戲,不會回家,K可能不知道他被綁架了……您也別干等……” 啪——母夜叉又給了秦卓新一巴掌,連續遭受打擊的臉很快紅腫了起來,秦卓新識趣地閉嘴。 母夜叉心里卻有些不安生,問身邊的男人:“你們去綁人的時候沒人保護嗎?” “沒有……”那個男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能真是沒人告訴K呢,要不咱們去聯系一下?” “笨狗!”母夜叉也有些沉不住氣,“一個平時沒放人保護,出事了也沒來找的人,K能為了他讓出一條路來?咱們主動聯系他除了暴露自己還有個屁用!” 母夜叉正氣著,一個人從門外跑進屋子里來:“閻姐!K帶著兩車人向著咱們過來了,被兄弟們堵到一號公路那里了?!?/br> “已經到一號公路了?”母夜叉皺眉,“他的人根本就不該在這一代出現,看來是知道咱們在哪追著來的,有人泄露消息了……” “閻姐,”一個人趕忙解釋,“現在跟著你的兄弟可都是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你的?!?/br> “我沒說是你們?!蹦敢共婺抗廪D向喬一說,“把這小子扒干凈了好好搜,他身上可能有追蹤器?!?/br> 兩個人立即上去給喬一搜身,還有一個人對母夜叉說:“這邊他們先搜著,閻姐你要不要先……” “先什么?先跑?!”母夜叉打斷了那人說話,“被一個毛頭小子逼到到處亂竄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閻姐……您看這個?!彼焉淼娜税褑桃坏捻楁湷断聛磉f給母夜叉。 “媽的!”母夜叉給了那人一巴掌,“叫你小心點,還是把追蹤器給我帶過來了?!?/br> 那個人立即低頭不敢說話了,母夜叉也沒再理他,面色陰沉地逼向喬一,喬一的上衣被撕扯得凌亂但手還是綁著的,頗為狼狽地向后躲閃:“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是追蹤器……” “你是不知道,天天對外面表示他喜歡你,卻不派人保護,又在你身上掛個追蹤器,這是早就算計好了我會抓你,用你來釣我最后的藏身處,他這線放的是夠長的,”母夜叉拿出槍對著喬一,“你這可憐蟲留著是沒什么用了,給你個痛快?” “不……不要……不要……別殺我!我知道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肯定對你有用!”看著那漆黑的槍口喬一嚇壞了,一直向后退,身體抵到墻了的瞬間大腦突然想起了什么。 母夜叉嘴角微微上揚,她有意嚇唬喬一,最后做一個賭注,就算只是個魚餌,在K身邊待了許久說不定能知道什么秘密:“那還不趕緊說?” “你答應我……我說了你立即就放我走?!?/br> “先說?!?/br> “那邊那個男人才是K的心頭rou,你們把他做人質,K肯定什么都聽你的?!?/br> 突然被點名的秦卓新一驚,甚至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干脆就沒了反應,依舊躺在原地。 母夜叉還沒什么反應,一個男人突然怒了起來:“你他媽唬誰呢!隨便就想拉個人過來頂包是嗎?!” “我說的是真的!K總是借著看我的名義去偷偷看他,和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軟的,他說什么K就聽什么,他讓K放了我,K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千方百計地瞞著他才敢繼續用我當誘餌?!?/br> “你他媽會不會撒謊?”那男人差點氣笑了,“你當我們不認識K嗎?天天摟著你cao,心里喜歡的連碰都不碰是嗎?!” “他也從來都沒碰過我!”喬一慌亂地解釋著,“他一直都只讓別人來cao我,從來沒真的碰過我……他……他這個人變態的很……” “傻瓜!你再解釋就真的要死了!”秦卓新終于搭建好了腦回路叫停了喬一的叨念,“現在是誰在K心里有分量誰對這位母夜叉有用,對她有用才能活下去,沒用了就要殺了免累贅,你指望她和你講信用?” 小秦總臨危不懼遂秀演技 母夜叉意味深長地轉過頭看著秦卓新。 “K是喜歡我,我卻不想讓他過得好,我和閻姐算是一伙的?!鼻刈啃掳察o地躺在地上好久,勉強想出了個穩住母夜叉的說法,“還有這個喬一,我看上了,您也別殺他,留著我們兩個人的命,我對你用處肯定不小?!?/br> “哼——”閻姐冷笑,“那你說說,除了當rou票,你還能有什么用?” “閻姐要威脅他的事情估計不好辦,他不聽你的直接搶人,或者干脆不要我了也很有可能,我可以給你做個保險,你可以假意放我回去,給我點毒藥或者教我幾招殺人的本領都行,他不防備我,我幫你弄死他?!?/br> “呵呵?!遍惤氵€是冷笑,“你是不笨,但說你能殺人還是差點意思,更別指望我能放你走?!?/br> “你不相信我?”秦卓新繼續說,“是不信我是K喜歡的正主還是不信我會殺他?” “都不是很信?!?/br> “他為了給自己脫罪,騙光了我的錢,賣了我的公司,然后還殺了我哥哥,搶了我爸爸公司,我叫秦卓新,以前也在B市,和K經常有接觸,你不信可以現在去網上查查,肯定有些什么能東西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閑麻煩我幫你找!” “你想要我放你,現在還想碰網絡,小心眼真是不少?!蹦敢共嬖叫υ疥幊?,“不過我相信K看上的是你了。是比這個光臉長得好看的小子可愛?!?/br> 母夜叉的目光又放到了喬一身上。 喬一緊張,秦卓新也緊張:“你不要殺他!” “不殺他,我賭一把?!蹦敢共姘秧楁溄o了一個手下,對著他說,“帶好了這個,一會兒會帶著姓喬的小子遠遠地跑,被追上了就扔下這個小子自己逃命去?!?/br> 囑咐完手下,母夜叉又轉向喬一,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還給他披上了個外套,然后又在那外套的內兜里放了一個注射器:“傻小子,聽我和你說,那位要是真的是K的相好的,你把他供出來了,K肯定是要殺了你的,我給你管毒藥,你機靈點被K找到的時候找機會給他扎進去,然后告訴他手下這個毒只我有的解,用你來換,這樣你還能活,懂嗎?” 喬一點頭如搗蒜,秦卓新卻又緊張到背后發汗,大喊:“又不是武俠,哪有什么有獨家解藥的毒藥,那肯定是立即斃命的毒……” “話怎么這么多!”一個男人一腳把秦卓新踢出一米遠。 但秦卓新忍痛繼續喊:“別殺K,不然你一定會被他的手下弄死的!” 母夜叉分不清秦卓新這么喊到底是怕喬一死還是怕K死,也不計較,繼續對喬一說:“是慢性毒,信誰由著你,千萬別犯傻對著我手下用,然后自己跑,不然有你后悔的?!?/br> 于是一個男人綁著喬一開車離去。 秦卓新被拖進了母夜叉的車向著另一個方向出發。 此時秦卓新才發現母夜叉也不算十分狼狽,自己坐的這輛五座車上有兩個手下跟著,另外還有一輛七座的SUV上面還有五六個人跟著,加上在一號公路那里堵截K的,至少是十幾個人還在為她賣命。 雖然自己才是案板上的rou,但秦卓新還是隱隱有些擔心K,一來很可能被喬一偷襲,二來就算躲過了偷襲,這個母夜叉實在是個精明人,把自己握在手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威脅他。 有可能的話還是自己想辦法逃跑比較好。 兩個手下一個在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母夜叉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旁邊,雖然是個黑道大佬,但畢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自己好歹是個青年男子,要是這手不被綁著,能不能嘗試著綁架一下母夜叉? “閻姐……”秦卓新又開始試探,“給喬一的那個藥,也給我備一份?我真的想殺K你就當上個雙保險?!?/br> “給喬一藥的時候不還嚷嚷著殺了K會被他手下弄死嗎?怎么到了自己這就不怕了?” “我怕喬一死,不怕自己死?!鼻刈啃聢猿忠炎约喝龅闹e守住以求一線生機。 “閉嘴吧,你還太嫩?!蹦敢共嫫届o地說,“眼睛也別到處瞄了,車門我肯定是鎖好了,玻璃也是防彈的,就你這身板還是歇歇吧?!?/br> 秦卓新暫時不說話了,車里陷入了安靜,但沒有走出很遠母夜叉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秦卓新在你手上?”K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母夜叉露出得意的笑容,把電話向著秦卓新推:“出個聲吧?!?/br> 秦卓新一時語塞,停頓一下后才問:“你沒把喬一怎么樣吧?” 聽到這幾個字,K咬緊牙齒來緩解心臟抽搐帶來的不適,和他見面被他罵,偷偷去看他撞到陳路,狠下心徹底不管他了,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綁起來了,辛辛苦苦地用喬一做掩護的意義到底在哪里? “還他媽喬一!”K著實失控了,“你信不信我把喬一剁碎了喂給你吃!” 秦卓新被嚇到當場石化,母夜叉倒是真心的笑了出來,拿過電話說:“怎么樣?這人你還想要活的嗎?” “條件?!盞說的干脆。 “你明天要去和我的老客戶常尋碰面吧?” “是。然后呢?” “弄死他?!?/br> “呵……”K稍微平靜了一些,語速也緩緩地降了下來,“把我好不容易的策反的人弄死,向著你的人掌管他的幫派,你趁機東山再起,母夜叉,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些?到這個田地了,求我放你條生路就夠意思了?!?/br> “我本來是想一走了之的,可誰讓你是個情種呢?牟足了力氣要殺我不就是為了給阿林報仇?這新歡又恰好到了我的手里……” 碰——母夜叉正集中精力聊天,一發子彈打在了車門上發出巨響,沒等母夜叉反應過來車門便被強行打開,K一手扶著車的門框身體向車外探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124黑老大所向披靡卻中情傷 原來K根本沒有中計去追喬一,他一早就知道秦卓新和喬一一起被綁走了,于是立即帶著人按照追蹤器的路線追了過來,很快解決了一號公路上的一小撮人之后發現追蹤器開始快速移動了,他生怕母夜叉覺得秦卓新沒有什么用反倒把他給就地處決,反正也順路,就跑到剛剛關秦卓新的屋子里去看了一眼,然后發現有兩輛車的輪胎印是向著追蹤器的反方向開的,以他對母夜叉的了解判斷,母夜叉肯定是遠離追蹤器跑了,但是又害怕母夜叉是讓秦卓新帶著追蹤器跑的,雖然覺得兩個人都在反方向的可能性大,但還是把人馬分成了兩組。剛剛打電話也完全是為了轉移母夜叉的注意力,讓自己的車能偷偷地跟到母夜叉車前來偷襲她。 秦卓新坐在里側K沒有辦法把他拉進自己的車里,于是便想要自己躍到對面的車上去,但護送母夜叉的那輛SUV已經跟了上來猛烈地撞擊K的車,K一時間失去了平衡又跌回了自己的車里。 兩輛車上的人都拔出了槍,互相砰砰砰地打。 母夜叉的車瞬間加快了速度,想要逃離那兩輛車的戰火,秦卓新被甩向車門撞得不輕,但這些已經不足以讓他在意,對面被毀壞的車門忽閃忽閃地晃著,激烈的槍聲不停地侵入耳朵,他怕極了。 “媽的!”母夜叉又罵起了臟話,“又小看那小子了,竟然沒有中計!” 轟隆——又一聲巨響傳來,母夜叉手下的那輛SUV被打爆了車胎跌到了公路外的空地上。 母夜叉的車本該繼續加速逃,但剛剛同伴的車翻了,前面的路段又是座橋,司機心里有些慌本能地減緩了速度。但K的車可完全沒有顧及橋面路段應該減速全速跟了上來。 “加速!”母夜叉沖著司機大喊并且現學現賣一槍打中了K的車的輪胎。 眼看著車子要失控了K不管不顧地躍上了母夜叉的車,車后座的三個人擠成了一團副駕駛的人想要開槍卻不知道該向哪里瞄準,就這么一個遲疑間K的拳頭迎面而來,那個人腦袋向著車門一歪手上的搶就被K奪了,緊接著砰地一聲響,紅色白色的液體四處飛濺。 同伴的腦袋在自己旁邊炸開了花,司機手腳都失去了控制,車子立即也失去了平衡向著路邊沖去、直接跌下了橋。 雖說是個橋卻是橋長河窄,車子沒有跌下水而是順著河岸滾了好幾圈,K本來就沒坐穩身邊的車門又是壞的,最先被甩出了車撞到了橋柱子上。 秦卓新一直被母夜叉壓在門上剛剛車里發生了什么都不太清楚,聽到一聲槍響,聞到一股血腥味,緊接著就天翻地覆地轉了起來,滾這么一番再好的車也要散架,秦卓新那側的車門終于也是不堪重負裂開了口子,但秦卓新沒有被甩出去而是被壓到了車下。 車終于停止翻滾,司機也撞暈了過去,只剩下一直有秦卓新做rou墊的母夜叉完好無損地從車里爬了出來。母夜叉還想繼續綁著秦卓新走,但他的腿被車壓得實,母夜叉救不出來他,抬眼向遠處一看,K已經又站起身向這邊趕來了。 母夜叉自知和K正面沖突沒有勝算,秦卓新受傷了K要救他必然沒時間追自己,于是扔下秦卓新自己逃命去了。 秦卓新頭腦十分清醒,除了被壓著的腿身上也沒有感覺哪里格外的痛,母夜叉走了,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手被綁著腿被壓著,身子基本是動不了了,微微晃動了一下脖子抬眼看到了漫天的星星,身邊有河,頭上有星,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仿佛只是被K帶著出來野營游玩了一番,一會兒說不定還能吃到K烤的魚…… “秦卓新!”K一邊跑一邊喊著秦卓新的名字。 秦卓新扭頭,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但他知道那是自己一直想著盼著的那個人,雖然一身塵一身血但仍健康平安,秦卓新想笑,可眼淚也跟著決堤,溫熱guntang,越發看不清K的樣子。 “沒事吧?” K有點冰冷且帶著血腥的手摸上了秦卓新的臉,秦卓新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暖,哭得更厲害了:“沒事……” K找來了兩塊石頭墊在秦卓新的腿旁,然后手腳并用地把車子推開。 “??!疼……”血液回流給秦卓新帶來了巨大的疼痛。 K擼起秦卓新的褲腿查看,按壓。 “疼!”秦卓新大叫,眼淚反倒都被疼停住了。 “知道疼是好事?!盞一邊說一邊解開了秦卓新手上的繩子,“沒骨折沒大的外傷,沒事了?!?/br> 沒事了,K說出沒事了,秦卓新反倒又感覺到了后怕,但種種復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只感覺眼前的人的無比親切,想要抱著他好好地哭一會兒。 但胳膊被綁的久了,被解開后也根本動不了,只覺著疼,秦卓新這邊想要擁抱的手沒抬起來,那邊K卻起身了——他注意到那個司機還有一口氣,打算上去補個刀。 “你做什么!”秦卓新看出了K的意圖,呵斥他。 K的手一頓,搜了一下那人的身,把槍和刀都收走后沒有再做其他動作。 秦卓新沒考慮到K沒有去找喬一而是直接沖著自己這個方向來的,只當他已經見過喬一了,看到他這副樣子又擔心起了喬一的狀況:“你沒把喬一怎么樣吧?” 雖然沒有斷胳膊斷腿,但這一番折騰下來K也算是傷痕累累,秦卓新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卻第二次提到了喬一,K心里十分不好受:“你總問他做什么?聽說你們最近還經常一起吃飯,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秦卓新在母夜叉面前好好地演了一番恨K喜歡喬一的戲,如今K又問自己是不是看上了喬一,他只以為是喬一剛剛對K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但又有點驚訝,K這么快就追上來了喬一哪里來的時間講這些? “喬一連這個都和你說了?”秦卓新不懂就問。 K感覺自己的頭轟隆一下炸開了,比被槍爆頭還要慘烈。即使自己早就‘知道’秦卓新不愛自己了,也覺得那個陳路的確配不上他,可他這轉身就愛上自己包養的小情人了算什么?虧得自己還為了不連累他千方百計想辦法,剛剛還在因為連累了他而愧疚不安,結果呢?其實他是為了他的新寵獻身來的! 峰回路轉秦卓新主動求和 K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心臟也發出絞痛,想罵秦卓新卻覺得沒立場,想哭又覺得太丟人,盯著秦卓新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別誤會,”秦卓新被盯的發毛,“我為了自救沖著母夜叉瞎說的?!?/br> “我誤會什么了?”K幾乎放棄了思考。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我喜歡喬一?!鼻刈啃抡f。 腦子里的一團漿糊漸漸清明了起來,又做了一個深呼吸K終于冷靜了下來,轉即覺得自己剛剛著實好笑,他喜歡誰不一樣,反正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喜歡喬一也挺好的,”K壓著心里的難受微微笑,“至少長得比那個陳路好看?!?/br> “我和陳路徹底分開了,說的很清楚了?!鼻刈啃虏蛔杂X地解釋。 “嗯?!盞沒什么感情地應了一聲。 秦卓新覺得K這個時候應該再多說點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沒說,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 “所以,”秦卓新之后繼續說話,“喬一沒事吧?” “我不知道,”K煩躁地皺眉,“應該沒事吧,沒幾個人跟著他,我的人肯定把他救出來了?!?/br> “你剛剛不是先追到他才來這邊的?” “不是,我直接過來的。先追上他哪里還追得上你們?!?/br> 秦卓新在心里小小地感嘆了一下K的聰明,然后指著母夜叉逃跑的方向說:“母夜叉向著那邊跑了,不去追嗎?” “我去追她了,哪個沒死透的過來一槍把你崩了怎么辦!”K心里止不住地煩躁,語氣也變得強硬,“再說你看我現在像有體力追她的樣子嗎!滿腦子都是你的喬一,關心一下我會死嗎!” “我哪里不關心你了!”秦卓新立即也暴躁起來,“給林哥報仇不是你的夙愿?我想讓你早點了了這個事情,有什么錯!” “我是來救你的!相比給林哥報仇我更想救你!秦卓新!你……”K終于還是沒控制好情緒,止不住地哽咽,“你……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想放棄報仇了,我是真的打算去坐牢然后退出黑道的……” 秦卓新沒想到K竟然哭了,整個人都變得不知所措:“陳驚林……我……” “你甚至不相信我告訴你的名字是真的……”K努力不讓眼淚流,可手卻抖得厲害,煙都掉在了地上,“你一定要問,結果一次也沒叫過……” 秦卓新承認自己確實還是懷疑K當初騙了自己,至少沒有覺得K會因為自己放棄給林哥報仇,他有點慌,他想要叫K的真名來安撫他,可這種情況下叫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并不容易:“王……” “K哥!”阿明帶著兩三個人一邊喊一邊向這邊跑來。 K摸干臉上的淚水,撿起落在地上的煙頭,煙頭還燃著,他還是把它握在了掌心,灼傷的疼痛很快襲來又很快散去,K的表情也隨之變得鎮靜,淡然地把熄滅的煙頭扔進口袋,對阿明說:“有車過來了嗎?” “打過電話了,一會兒就到,K哥你先上去等著吧?” “好?,F場好好處理,我手機剛剛甩出去了,你們找找?!?/br> “好咧?!?/br> 一個小弟眼尖看出K是要帶著秦卓新一起上去,于是打算過去背秦卓新起來,但K揮揮手:“你留下和他們一起收拾現場吧,我帶秦總上去?!?/br> “誒。知道了?!蹦莻€小弟趕緊回答。 K蹲在秦卓新,示意秦卓新到背上去。 “還背得動嗎?”秦卓新小聲問。 “放心,摔不著你?!?/br> “我不是怕自己摔著?!?/br> “背你的體力還是有的?!盞一臉冷漠,“雖然比以前胖了點,但還是個皮包骨頭?!?/br> K起身,手扶著秦卓新的腿微微用力,秦卓新覺得有點疼但毫不在意,相反地覺得那雙手溫柔而色情。于是他很自然地雙手抱住K的頸肩,胸膛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背,溫暖而安心,秦卓新干脆更加放肆地把頭也搭在了K的頸間嗅著他的氣息——和過去比多了些煙味。 “什么時候開始吸煙的?”秦卓新問。 “關你什么事?!?/br> “不是你讓我關心你,兇什么?!?/br> “癢?!盞微微扭頭躲開秦卓新的頭,“別在我脖子旁邊說話。 秦卓新不理睬K那輕微的反抗,依舊把頭埋在原處,他覺得K不是因為癢才兇的,他有點生自己的氣了,因為自己懷疑了他,因為自己沒有叫他的名字。 又或者,他不僅是因為脖頸那一處癢,他的背貼著我的胸,他的手扶著我的腿,他的頸貼著我的唇,他的心一定也像我一樣癢。 想要他。 心癢,手癢,喉嚨癢,一年多沒有興奮過的性器也癢——秦卓新久違地感覺到了性欲。 他騙過我,但他也真心待我了。 如果有誰能拯救那墮落的心,那一定是我。 我想要他。 本來還想著等K主動說的,可他手下的車開了過來,車燈照過來橙黃鮮亮,秦卓新的眼睛有點花,心有點慌——當著外人的面可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于是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王臣。我們和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