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冊封禮 (藤杖/刺青/烙?。?/h1>
九月十五,冊封禮。 這是李時宜盼望已久的日子。 皇帝沒有邀請皇宮以外的人參與冊封禮,連寧王都沒能親眼見證自己的親生兄長納侍奴,因而相比寧王殿下納奴禮的熱鬧,李時宜的冊封禮顯得頗為低調。 這一日,李時宜卯時便起,在教養嬤嬤和婢女們的侍候下,她先泡了一個時辰的花瓣浴,又仔細地灌了腸,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凈?;实圪p了她兩位教養嬤嬤,一位姓鄭,懂醫術通藥理,善于調教女子的身子;一位姓王,懂禮法和規矩,有訓誡之權。此外,還賞了四名大宮女,分別為梅雪、蘭溪、香蓮和芙蓉。梅雪善制膳,蘭溪善女紅,香蓮善制香,芙蓉會武。 清洗過后,李時宜四腳朝天如待宰的母豬一般,赤裸著白花花的身子,被紅色的綢緞捆綁在一根木棍上,抬她的人也是她的熟人——福金和福銀。兩人穩穩地抬起李時宜走入太和殿,那里便是冊封禮的舉行之所。 李時宜一眼便見到了皇帝,男子一身玄色龍袍,面若冠玉,相貌堂堂,俊美無儔。 “賤奴李時宜參見主人?!崩顣r宜光著身子如狗一般慢慢地向皇帝爬動過去,俯身低頭親吻皇帝的龍靴。 “李氏時宜,恭謹嫻靜,賢淑有禮,冊為侍奴,賜號為珍,賜住永樂宮主殿純禧殿?!?/br> 李時宜不由一怔。 她一個侍奴按理說也就能住個偏殿,賞她一個側殿住就已是格外恩賞了,想不到蕭明燁竟然安排她住主殿。 而且永樂宮是離皇帝的玉宸宮最近的后妃住所,歷來都是寵妃所住,如今卻給了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奴住。 “賤奴謝主人恩典?!彼凳字x恩。 “訓誡?!被鹿俨荒胁慌纳ひ繇憦卣蟮?。 訓誡是由主人親自責打二十下藤杖,必要見血。 李時宜溫順乖巧地趴在刑凳上,恢復成雪白的rou臀渾圓挺翹,白rou微微顫動地等待著藤杖的管教。 啪。 “嗯……一……賤奴、賤奴謝主人管教……” 女子綿軟柔媚的嗓音第一回叫出“主人”,皇帝落下藤杖的手不由一滯,一向冷漠清俊的面容上有幾分動容。既是他的人了,是他駕崩后都要給他陪葬的女人,他便是多給她幾分寵也不是不行。 藤杖也是用了力氣打了下去,第一下便打出了一道紅色的印,嫩紅的皮膚薄薄的一層覆蓋在rou上。 啪。 “二……賤奴謝、謝主人管教……”第二下落在臀尖,疼得李時宜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接下來的十七下有條不紊地落杖,將兩片飽滿的臀rou打成深紅色。 蕭明燁的手法極好,控制著手上的力度,恰好在第二十下把rou臀打出了血。見了血,便是表示了主人對侍奴,不必再受額外的責打,免了再受一番苦頭。 之后,便是標記。 皇帝用柔軟的紅綢纏繞她的削瘦的肩膀、柔軟的腰腹和修長的雙腿,把她牢牢地綁在了刑凳上。 細軟的狼毫蘸了墨在女子白皙的脖頸御筆題字,是一個端正肅穆的“蕭”字,之后,男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一根針沿著黑色的“蕭”字下了針。 “嗯……”李時宜難過地蹙起眉頭,卻乖乖地把額頭貼在自己折疊的手掌上,小聲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乖得惹人憐愛。 或許是女子已成了自己的奴隸,皇帝心中涌起一股難得的憐惜之情,手掌從上往下順了順輕輕起伏的脊背。 得到主人安慰的女奴發出細細的喘息,幾分痛苦,幾分可憐,幾分委屈。 刺好字后,用不易被水洗掉的顏料沿著針刺出的痕跡涂上一層染料。這樣一番繁瑣的步驟便能保證刺青能長久地留在侍奴的身上。 之后,便是烙印。 紅綢解開,李時宜自覺地翻了個身,修長的雙腿分開,擺放在耳邊兩側。紅綢將她以完全折疊的姿勢牢牢地綁在刑凳上。 見到那塊燒紅的烙鐵,盈盈水潤的杏眸流露出nongnong的恐懼。 “別怕?!笔捗鳠铍y得地開口哄道。 “啊……”李時宜還是沒忍住疼得叫出了聲。 烙鐵用力地按在了白皙無暇的大腿內側,瞬間左腿火辣辣的一片,宛若烈火燒灼著肌膚,痛得她如墜地獄,神思昏昏沉沉,幾欲昏厥。 烙鐵拿下,雪白的肌膚上血糊糊的一片,觸目驚心,隱約能瞧見一個“燁”字。 默了少頃,蕭明燁撒了一些藥粉在仍舊流血的傷口上,在受了重傷的腿上纏了一圈的布。 皇帝納侍奴的拜禮與民間的禮儀不同。沒有拜天地也沒有拜高堂,只需跪拜主人便可。 李時宜拖著一條傷腿爬下刑凳,朝皇帝叩首行禮。 之后,便是渾身赤裸地爬去皇帝的寢宮——玉宸宮。 大政殿位于玉宸宮的南面,中間還隔著清平殿,距離并不是很近,她一路跟在皇帝身后慢慢地爬動。 福全事先已通知了宮中各處,這一日不可隨意走動,因而自玉宸宮到清平殿這一段路,并沒有愛看熱鬧的宮人圍觀赤身裸體的女奴。 皇帝難得地體諒身邊受了傷的小奴,步子邁得極緩,走在最后的福全執了一柄竹傘,將兩人的身子籠罩在陰影下。 待李時宜爬到了玉宸宮,已近卯時了,秋風吹來了幾分涼意,也吹亂了李時宜故作鎮定的心。 今晚,是她一生之中唯一一回可以稱之為洞房花燭夜的一晚,即使這與她幼時的期望完全不同,但確確實實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 這一晚,李時宜身為皇帝的侍奴,她需用上下的三口伺候她尊貴的主人。 玉宸宮已掛上了紅綢。李時宜僅是低微的侍奴,不是正經的皇后妃嬪,皇帝愿意為她裝飾了莊重肅穆的玉宸宮,就已經是無上的恩寵了。 玉宸宮的主殿便是皇帝的寢殿,中央是鋪有紅色喜慶床褥的偌大龍床,此時龍床上放有一把兩指寬的烏木戒尺。 “去沐浴?!被实勐韵訔壍乜戳艘谎蹪M身是塵土的女子,開口命令道。 “是?!崩顣r宜乖巧地爬到紫檀木雕云龍紋屏風后面,起身抬起纏著白布的那條玉腿踏入浮滿了花瓣的浴桶,任由溫水沒過了她的身子。才愈合的傷口一觸水,便泛起如針刺般密密麻麻的銳痛。 李時宜不敢讓皇帝等太久,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把身上的沾染的泥土洗得差不多了,便從浴桶里出來。 皇帝于床沿邊坐下,淡淡地道:“過來?!?/br> 李時宜赤腳踏出了浴桶,濕透了墨發別在耳后,慢慢地爬到男人的腳邊, “以后宮中便沒了李時宜這個人,可明白?” “是,賤奴明白?!彼怨郧汕傻貞?。 “朕既賜了你封號,以后便不必自稱賤奴,自稱珍奴或珍兒便可?!被实劢袢招那樗剖遣诲e,一雙冷若寒潭似的丹鳳眼也蘊含了幾分暖意。 “珍兒明白了?!崩顣r宜杏眸明媚地看著男人。 “規矩背過了嗎?” “珍兒背過了?!崩顣r宜花了兩日的時間把規矩都背熟了。 “真的不后悔?”皇帝問道,“若有一日朕駕崩西去,第一個活埋生殉的人便是你?!?/br> 蕭明燁不愿李時宜殉葬,但這是自古以來流下來的禮制,就算他是皇帝也無法改變。 “珍兒不后悔?!崩顣r宜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