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2 平平無奇的訓誡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用我的方式達成目的,事實上,我是說,就結果來看,就算是你,也不會完成得比這更好了?!遍T被離開的人關上,簡于也不再拘泥于給外人看的禮數,上前兩步靠近書桌,以居高臨下的氣勢對上坐在書桌后的白易岑,努力在腦內組織著語言,試圖讓自己說的話看起來更占理。 白易岑仍然靠在椅背上,雙手十字交叉搭在胸前,打量著簡于過于用力握緊到指節泛白手和閃爍的眼神,他的緊張實在是一目了然。 “的確,就結果來說,你完成得很好?!薄『営诿蛑?,稍微放松下來,白易岑突然直起身,迎上簡于勉強直視他的眼神,接著說到:“但是,你受的傷真的是不可避免的嗎?” 過于銳利的視線讓簡于有一瞬間緊張到失神,轉而又飛快地解釋到:“但…但是,我認為這樣可以更加快速地完成任務,況且高危任務受傷原本就是常事,我不認為這會是我受到問責的理由,哪怕是你也……” “你很喜歡和我做比較?” “不是,我只是……”意料之外的直白發問,簡于立時手足無措,試圖開口辯解卻又無話可說。 見他如此反應,白易岑了然地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起身,“第一,你和你的同伴是第一次合作,在還沒有形成默契的情況下擅自打亂行動節奏,我不認為這是值得稱贊的行為。如果你提前到達了目的地而他們還沒有做好接應,后果我想你承擔不起?!?/br> 簡于默不作聲,無論如何,至少這一點他很清楚白易岑是對的。 “第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分心是大忌,高危任務更不是可以讓你用來和我較勁的玩具?!?/br> “我沒有!”簡于聞言仿佛被踩了尾巴,高聲抗議,抬眼對上白易岑驀然嚴肅起來的神情時卻又哽住,只把臉撇向一邊。 白易岑也不理會他的頂撞,沉默地看著簡于的側臉,對方臉上透出的倔強還和過去的少年分毫不差。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白易岑繼續說到:“第三,我和你說過的,任何時候,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br> 仍然梗著脖子不肯回頭的簡于渾身一僵,頂著不知為何泛紅的眼眶繼續挑釁:“我當您貴人多忘事,早把以前的事情給忘了?!?/br> “我要是忘了,今天就不會留你在這里?!卑滓揍此谎?,“既然還記得,那就在書桌上趴好?!?/br> “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打我?”簡于沒有動作,帶上了嘲諷的笑看向白易岑。 “現在,你是我的下屬?!?/br> “規定里可沒有允許動用私刑這一條?!?/br> “給你三秒,三,二,一?!卑滓揍瘧械煤退麪庌q,見他還是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干脆直接動手。簡于本想反抗,抬起手時心底的畏懼還是讓他猶豫了一秒,緊接著就被人反扣著手按在了桌面上。 “cao,白易岑!你放開我!” “是要自己趴著,還是和我打一架然后被我綁起來,你自己選?!闭f完,白易岑松開了押著他的手,轉身從房間的角落里抽出一根藤條。 打算撐起上身的手僵在原地,他是白易岑教出來的,即使現在也不是白易岑的對手。知道再掙扎也只會讓自己更難看,他趴回桌面,做好了抵死不服軟的準備。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靠近,他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安靜了片刻,下一秒身后的人就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褲腰上往下扯。簡于幾乎是立刻伸手拽住自己的褲子,咬著牙漲紅了臉。 “不想褲子被剪開,就松手?!卑滓揍O聞幼?,冷聲道。 “白易岑!你不要……”話沒說完,手腕就被不容反抗的力道攥住,白易岑不知道什么時候解下了領帶,把簡于的手反綁在背后。簡于掙扎著想要直起身,反弓著上身拼命扭動。白易岑終于有些不耐煩了,一手按住被捆在一起的手腕,一手捏住簡于的后頸,把人按了回去。 “幾年不見,規矩都忘光了是嗎?需要讓外面的人來幫忙按著你嗎?”把人死死壓制住,白易岑俯身看著簡于,沉聲說到。 被壓住轉不開臉,簡于垂著眼躲避白易岑的視線,知道白易岑不會只是口頭威脅而已,他放棄了掙扎,微喘著氣不發一言。 桎梏被松開,簡于一動不動,繃著身子任由自己的褲子被解開扯下。白易岑一塊布料也沒給他留,赤裸的皮膚接觸到空氣,他閉了閉眼,臉上燒紅一片。 藤條在光滑的皮膚上蹭了蹭,微微用力就壓陷下去。沒有任何熱身,伴著劃破空氣的風聲,藤條毫不留情地抽上臀部,尖銳的疼痛在身后炸裂,太久沒挨過這樣的打,簡于差點第一下就沒能繃住,渾身一顫,閉上眼咬緊牙關才克制住了想要躲開的欲望。 只一下白皙的臀rou上就泛起了紅痕,余痛未消,第二鞭便緊貼著痕跡落下。第一輪白易岑還算留了不少力,臀尖上僅是一道又一道的紅痕連成一片,但也足夠簡于消受,一輪捱完,他額頭上已是滲出了一層薄汗。 白易岑讓他短暫地休息了片刻,第二輪藤條就接著落了下來,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力道,卻快了一倍不止,接連不斷的藤條干脆利落地抽在已經緋紅的屁股上,不留一點喘息的空間,簡于一時間疼得不受控制,上身崩緊了抬起來又落下去,手被綁在身后掙脫不開,有些無助地試圖左右掙扎著躲開,卻被死死按在原地挨完一輪。饒是如此他也咬死了嘴唇不肯吭聲,又一輪捱過,他氣喘吁吁地癱在桌上,不停地深呼吸緩解疼痛。 看出他打算消極抵抗,白易岑抬手按了按已經腫起棱子的兩瓣臀rou,惹得手下的人又是一抖,他也沒說話,只是繼續揚起藤條,加了力道朝紅腫的臀部砸下去。 簡于疼得眼前發黑,恍惚間覺得身后像被割裂開來,痛呼險些沖出喉嚨,剛緩過神,第二第三下又如法炮制地落下。他疼得脫了力,在一下又一下藤條抽下時忍不住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出來。沒有數量沒有盡頭,簡于忽然就生出了恐懼,怕白易岑真的下死手。 白易岑仍然不說話,他看了看簡于布滿腫痕的臀部,最嚴重的鞭痕中間已經泛了白,兩側紅得發紫,再疊加著抽上去很難保證不出血。抬起藤條在臀尖比劃了一下,白易岑最終還是下不了狠手,揚起的藤條往下滑了滑,朝著沒什么痕跡的大腿根部處狠狠砸下去。 簡于早沒有精力去關注藤條究竟落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抽打仍然沒有停止,疼痛在繼續往下蔓延。尖利的痛感在大腿上更加明顯,已經有些麻木的神經又重新受到刺激,疼痛和畏懼之外的感覺都被拋在腦后,簡于早忘了自己究竟在倔什么,斷斷續續地悶哼出聲,想要痛呼都沒有力氣。 “哥……” 光滑的大腿上多了數道腫痕,白易岑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下重疊著落在腫痕上,簡于嗚咽出聲,終于帶著哭腔開口,下意識地喊出多年前的稱呼。 白易岑揚起的手頓了頓,還是一分力道不減地落了下去。 “嗚……” “肯出聲了?”白易岑放下藤條,抬手覆上傷痕累累的臀部查看傷勢。 “……對不起?!焙営谶€沒喘過氣來,身后被人碰到又是渾身一抖,抽噎著回答。 “做事莽撞,不顧后果,感情用事?!闭f著白易岑又忍不住抬手在臀上落下幾巴掌,激得簡于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往外冒。 “你跑來這見我,就是為了來和我較勁的嗎?” “對……對不起……”臀部的疼痛被幾巴掌喚醒,簡于幾乎說不出話,抽泣著認錯。 “明天收拾東西來找我,以后我來帶你。再有下次,別怪我下狠手?!卑滓揍A耸?,伸手給人解開手腕的領帶。 “哥?”顧不上放松一下手腕,簡于眼睛一亮,半撐起身回頭看向白易岑,動作太大不小心牽扯到身后的傷,疼得嘶嘶抽氣。 “現在知道叫哥了?自己起來穿上褲子,今天不許上藥?!卑滓揍辉倏此?,轉身把藤條放回原處,心里盤算著再添些東西。 身后的傷一碰就疼,想要站起身都費勁,突然想起來自己絲毫不寬松的褲子,簡于僵了僵,苦著臉看向白易岑,試圖博取一些同情,“哥,我……” “怎么,還不想起來嗎?”白易岑怎么會不知道,他走到簡于身旁,好整以暇地看著簡于可憐兮兮的樣子。 “疼……”心里不再堵著氣,簡于對白易岑撒起嬌來毫無負擔。 看著簡于眼淚還沒干透的眼睛,濕漉漉的,白易岑嘆了口氣,伸手把人扶起來。 “不想穿褲子就算了,自己去墻角站著?!?/br> “我不是……”簡于立刻開始懊惱自己不該試圖在白易岑手下討價還價,還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又在白易岑不容分說的眼神下收了聲,紅著臉認命地走向角落。 面對著白花花的墻角,身后腫脹發疼,簡于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尤其想到白易岑就在身后,轉眼就能看到自己赤裸的半身,更是羞窘地頭腦發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簡于覺得自己快站不住的時候,他終于聽到白易岑朝自己走過來。 “穿上這個,和我回去?!卑滓揍f給他一條寬松的運動褲讓他穿上。 簡于接過褲子,小心翼翼地套上,然而由于站得太久,腿腳有些不聽使喚,抬腳時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平衡,朝一側倒去。 白易岑忙把人扶住,順便幫他提上褲子。簡于紅著臉靠在白易岑身上,突然抬手抱住他。 “哥,我好想你?!?/br> 白易岑愣了愣,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總不能一直跟著我?!?/br> 他不說話,只是抱緊了人不肯撒手。 嘆了口氣,白易岑也抬手抱了抱他。 “走了,先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