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八 下屬 完
*上含兩位主角與配角偽3p 中含主角與炮灰rou 瞎寫沒考據 上 楚洛點了一支煙。 他等了一會兒,隔音材料沒有完全隔絕房間里的槍聲和慘叫,當他抽完慢悠悠抽完半支煙,那些隱約的聲響才完全安靜下來。 片刻后,門開了。濃重的腥味也跟著飄散出來,出來的男人反手關上了門,他比楚洛高出半個頭,穿著一身帶著血味的黑西裝,動作間,能夠看見織物下肌rou的形狀。 楚洛抬眼看他,男人微低著頭,恭敬道:“主人,已經處理好了?!?/br>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等了三分鐘,等到楚洛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煙,才聽到對方道:“回去吧?!?/br> 楚洛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鼻音,刻意拖長的語調嫵媚,就像他那張女氣的臉。男人聽得心臟微顫,卻沒有表現出異樣,跟在楚洛的身后離開了這個地下室。 剩下的事會有其他人來處理,男人只需要遵從他的主人的命令。 這是楚洛的一處私宅,他不常在這留夜,但總會有人為他備齊需要的東西。 楚洛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有穿著浴袍的女人坐在床邊等他,是楚洛的情人,瑤瑤。她看到他出來就湊了上去,笑著喊他楚先生,接著又看了看安靜地站在門口的阿賀。 他順勢看去,男人面對著室內站著,身上的衣物沒有換過,微低著頭,像是不敢直視主人。 “別管他,”楚洛對瑤瑤說道:“跟我鬧別扭呢?!?/br> 今晚處理的人和阿賀有些關系,但楚洛沒有顧他的情面還要他親自去下了手,但瑤瑤不知道這些,她就點點頭,暫時將阿賀當成了空氣,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在楚洛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懂得什么時候可以撒嬌玩笑,什么時候不能多話。 秦洛坐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恰好面對著阿賀的方向,他沒穿浴袍,僅僅圍了浴巾,看似纖細的身體竟然也有漂亮勻稱的肌rou,半干的頭發垂在肩頭,濕紅的嘴微彎,似笑非笑,阿賀微抬起頭看他,仿佛看到一只化人的精怪。 瑤瑤跪在了楚洛的面前,那條浴巾也被丟在了地上,她埋首在楚洛的胯間為他koujiao。 阿賀不再低著頭,反而直直盯著赤裸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舔舐和吞含的水聲逐漸清晰,楚洛沒有再看他,反而拿起小桌上的煙盒,又點了一支煙。是楚洛抽慣了的牌子,但卻是盒女士煙,他將細長的煙含在唇間,用火柴點燃。 白色的霧吐出來,他那張妖魅似的臉就被遮得若隱若現。淺淡的焦油味道很快就和阿賀衣服上的血味糾纏在了一起。他聞到了,忍不住舔了舔唇。 楚洛含著煙向后靠在沙發靠背上,微瞇著眼,身體舒展,阿賀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主人時,對方就是這樣的姿態,愜意又放松。 阿賀喉頭滾動,沒有再呆站下去。他一動,楚洛就看向他。 “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看到結束?!背逭f道,拍了拍瑤瑤,女人就抬起了頭,他的性器沾了水光,疲軟著垂著胯間。 瑤瑤也不意外他被口了半天也沒有什么反應,楚洛是個性冷感的傳聞早就在圈內有流傳,而瑤瑤知道得更詳細一點——楚洛只喜歡男人。她還知道,阿賀是個直男。 她被阿賀扶著站了起來,楚洛親了親她的臉,頗為寵愛的模樣。 “今晚你阿賀哥疼你?!背逡е鵁熣f話,有些含糊不清,阿賀哥三個字在他的舌尖滾了一圈,仿佛也帶上了曖昧的水光。 嬌小的女人坐到了楚洛的懷里,面對著阿賀,楚洛的手伸進了她的胸衣,揉捏著豐腴的乳rou。 阿賀的表情沉了一些,他脫掉了一直穿著的黑西裝,里面的白色襯衣被滲出的血染上了淡紅色,他又解了三顆扣子,露出了飽滿的胸肌。他又向前一步,瑤瑤就伸手替他解開了皮帶,褲子稍稍下拉,勃起的性器就跳了出來,顏色紫黑,形狀粗長,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兇器。 瑤瑤聽到楚洛笑了一聲,很輕,但也很媚,讓她一個女人都有些受不了,她感覺到之前口了半天也沒有反應的性器頂在了她的后腰。阿賀單腿跪在了沙發上,向她俯身,他身上混雜的氣味就變得清晰起來。 楚洛含著的煙燒了大半,被他拿了下來,夾在中指和食指指尖,煙灰抖落在了地毯上。阿賀緊緊盯著他那張艷色的臉,他嘗到了瑤瑤口中的,屬于楚洛的味道,還有女人的軟香。 所有的氣味都開始混雜,男人的、女人的,煙草和血液都在燃燒,還有他們的喘息和呻吟,界限也變得模糊不清。綿軟的rou體被阿賀壓在身下,他的手卻觸碰到了另一種屬于男人的堅硬的觸感。 就好像被他壓在身下cao干的是另一具身體。 瑤瑤整理清洗過就離開了這座別墅。 阿賀從浴室出來,楚洛還坐在那張沙發上,他又點了一支煙,阿賀看到他手上把玩的煙盒,那是從他的外套里調出來的。 他“圍觀”了一場春戲,整個人都懶洋洋地,伸著腿搭在床邊緣,白皙的肌膚上浮著曖昧的粉。阿賀走近了,耳尖地聽到了嗡嗡地震動聲,他明了,是他的主人的那些小玩具。 他沙發邊跪下,膝蓋陷在柔軟的地毯里,不太疼,楚洛將手伸到他的面前,骨節分明的屬于男人的手,還有盈盈的絲縷軟香,他的拇指上帶著翡翠玉戒。他握住了它,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雙手,細膩柔軟,沒有一點繭也沒有一點傷口,幾乎不像是殺人的手,他用唇觸碰也仿佛是褻瀆。 他聽到了細微的水聲,和屬于主人的喘息,他知道對方在做什么,從白玉般的指尖吻到腕部,漸漸清晰的低媚的呻吟。那手緊緊抓住了他,冰冷的玉戒都變得溫熱。 “阿賀啊,”他聽到他的主人沙啞著嗓音叫他,“后天,去南城替我做一件事?!?/br> 南城是楚洛的大本營,阿賀心里微跳,想起了被楚洛留在那里的負責人,是從楚洛的父親開始就在的一位前輩,素有兇名,對楚洛卻疼愛得很。阿賀的手上一輕,他的主人收回了手。 他依舊低著頭,聽到火柴摩擦的聲音,楚洛又點了一根煙,他出神一瞬,意識到今天他的主人抽煙的次數有些太多了。 “替我向陳叔問好?!背搴鵁熣f道,嗓音里還有未退的情欲,阿賀卻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滾吧?!?/br> 中 阿賀到了南城后近半年的時間都沒有見到楚洛。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阿賀卻覺得煎熬,他從七年前跟在楚洛的身邊,還從沒有離開他這么長時間過,甚至他們之間的通訊都斷了,他只能通過聯絡人和那些新聞得知他的主人的消息。 他想起他第一次見到楚洛的情景,彼時楚洛的父親還健在,楚小少爺也不過十五六歲,從小跟著自己的父親滿世界跑,那年冬天他們回到南城過春節,阿賀就被陳叔安排到了小少爺身邊當個陪玩。 也恰恰好是這一年,小少爺出了意外,阿賀替小少爺擋了刀,在心口處留下了一個去不掉的疤,死里逃生之后就成了楚洛的人。 之后,他就幾乎沒有離開過楚洛。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阿賀也回過神來, 查看剛剛收到的訊息。 ————楚洛要來南城了。 除了身邊跟著的人換了一個,楚洛和半年前幾乎沒有變化,在南城阿賀越不過陳叔,只能跟在后頭看他們演了一場熱鬧的重逢。如果主角不是楚洛阿賀可能會無聊地睡著。 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他的主人和頂了他的位置的那個男人。 楚洛沒有將目光分給阿賀,和陳叔繼續演了一路的好叔叔好侄兒,一群人先去了公司的會議室,接著就直奔早就定好的酒店。 客廳里只留下了阿賀和跟著楚洛的那個人,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對對方的身份心知肚明,沉默地站在了臥室的門兩邊。隔著門板,室內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 阿賀的手指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險些控制不住,但他還記得不能給主人惹麻煩,調整了呼吸壓下情緒。 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七年前的那個冬天,在楚洛還沒有出事的時候,阿賀就這樣站在門口聽到過五次。 五次。他記得很清楚,甚至每一次陳叔怎么過來,又怎么走的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 當初楚小少爺也不過是個小男孩,身量都沒長開,走在街上還時常被認錯成女孩。阿賀閉了閉眼,不能再想下去。 他和那個男人在門口站了近一個小時,陳叔才穿戴整齊從房間走出來。 陳叔這幾年越發得老了,即使他始終注意保養,外貌上竟然也看不出端倪,但阿賀卻知道這個中年人已經老了,開始變得昏庸,就像所有察覺到自己的衰老的人一樣緊緊抓著手中的權利不放。 下午開了那么長時間的會,又發xiele一番,陳叔的臉上也不顯疲態,反而有些春風得意的意味,走之前還對著阿賀吩咐好好照看楚洛。 他慣常喜歡在跟著楚洛的阿賀面前充當前輩、上司,阿賀表面對著他恭敬,心里卻對這個衣冠禽獸不以為然。 等人走了,阿賀還沒松一口氣,又聽房間里的人揚聲叫他的名字。他看看站在門邊沒動的另一個人,確定了自己沒聽錯才走進屋。 順手關上了那個禽獸沒關上的門。 楚洛赤身趴在床上。 他穿來的衣服和被子一起被扔在了地上,房間里的窗沒開,酒店的香薰和另一種靡靡的氣味都被空調的暖氣悶在了一起,不太好聞。阿賀沒有讓自己的主人吩咐,主動去將窗子開了一條縫通風散氣。 然后就又跪在了床邊。 就這么走動的幾步,也足夠他看清楚洛的情況,背部有些紅痕,還有些污痕,讓阿賀憤怒得發抖。 楚洛側過頭來看他,剛剛那一場沒什么享受到的性愛讓他的狐貍眼也變得濕漉漉得,平白添了些無害,他看著阿賀的目光中帶上了笑意,那些狡黠的讓人辨不出年齡的氣質就褪了下來,顯出他年輕的本相。 “老畜生還沒發現自己房子著火,讓他再得意幾天?!彼现粽f道,看阿賀逐漸冷靜了下來,有道:“抱我去洗澡吧?!?/br> 阿賀便起身,將他橫抱去了浴室。 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 楚老爺子猝死前一年,楚洛在國外玩得很瘋,事后自己沒力氣又不喜歡被別人碰,躺在床上要阿賀抱他去浴室。 那段時間楚小少爺靠著一張面皮不知吸引了多少男男女女,阿賀也沒記住自己聽、看了幾場活春宮,只曉得情事過后的主人出奇嬌軟。而楚洛就在那段時間確定阿賀就是個薛定諤的直男。 阿賀脫了外套,襯衫和褲子被水淋濕后緊緊貼在了身上,這樣應該是不太舒服的,阿賀卻沒有管,扶著楚洛將人洗得干干凈凈,再抱著放進水溫適宜的浴缸中。 這里不是楚洛的地方,浴缸邊上也不會給他準備喜歡的香煙,阿賀一身濕漉漉地去外面拿了煙,楚洛卻沒有點,接了就放在一邊,要阿賀先把這一身濕的都脫了。 阿賀自然照做。他光明正大地脫,楚洛就光明正大地看,等到人一絲不掛地站著,楚大佬的視線就黏在了阿賀的半勃的下身上。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心想:薛定諤的直男。 “阿賀啊?!彼滞现鹉伒纳そ腥?,仿佛在撒嬌,他伸手搭在了那柄兇器上,拇指從頂端劃過,從指尖,蹭過溫熱的玉戒,然后頂在了楚洛的掌心。 那張濕紅的唇開合,吐出誘惑的字節:“想不想我幫你?” 阿賀從來都拒絕不了楚洛。 毋庸置疑,他喜歡女人。跟在楚洛的身邊能見識到很多,各種各樣的美人讓阿賀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 但楚洛是不一樣的,他時常覺得自己的主人就是妖魅的化身,是天生要來吸取男人精血才能過活的精怪,除了男女之外,應該專門列一行名為楚洛的性取向。 楚洛的口活算不上好,會的一點花樣也只在阿賀身上練過,畢竟旁人沒有能讓楚大佬口的尊榮。但阿賀在他面前向來容易興奮,又過了近半年的禁欲生活,幾乎看著他的臉聞著他的氣味就能高潮。射出時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濁白的jingye就一半留在了楚洛的口中,一半留在了他的臉上。 楚洛還記得他第一次幫阿賀口時,這個男人被灌倒半醉,偏偏誤中了藥,眨著一雙狗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主人。當時楚洛也醉得不清,兩個人糾纏著接吻,一路滾到了床上,他從阿賀的心口吻到小腹,最后理智險險拉著,生疏地用嘴替他紓解。中了藥的人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憐惜,把平日里尊敬的主人插得口舌酸澀,嘴角生痛才結束。 阿賀回神后有些慌張,還喘著氣就去拿毛巾,楚洛就由著他折騰一通,最后赤裸裸的兩人就只圍了浴巾去了另一個還未用過的臥室。 現在這個被陳禽獸用過,阿賀自然不愿意讓楚洛繼續待下去。 一開始跟著楚洛的那個男人也已經不在客廳,阿賀沒有問,就像過去一樣,等著楚洛休息后醒來。 南城的事開始得無聲無息,陳叔早在阿賀來的時候就又防備,可布置了這么多年也沒敵過長成了精的狐貍,和自己的幾個心腹一起被送進了牢里。 據說被抓的時候也不太光彩,那天他待著自己的俱樂部,房間里還有兩個赤裸的小女孩,什么丑事惡事都被人看了個干凈。 楚洛花了些時間處理南城的事,該收的收,該棄的棄,不少老人都說他不愧是楚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仿佛之前在靈堂上給這個獨子臉色的是他們的雙胞胎。 阿賀早早得被楚洛派到南城,在這樣的時候自然也不能當個保鏢守在人身邊,幾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忙忙碌碌幾個月,難得休息一下喘口氣也沒法見到楚洛。 這反而比起最初楚洛不在南城時更讓人難受。 阿賀出神了片刻,蔓延的血腥味讓他回過神,咬著沒有點燃的煙又繼續投入到主人交代的任務來。 瑤瑤也到了南城。 她現在是楚洛身邊唯一的小情人,儼然有要成為正經女友的趨勢,旁人對她都客客氣氣的,但她自己卻清楚,楚大佬不是把她當姐妹就是當擺件。 就好比現在,她洗了澡出來,便看到楚洛咬著煙拿著她的香水玩。 這人大約是剛剛處理了什么人,淺色的外套上留了痕跡,被丟在床邊,窩在單人沙發上時就像是舒展身軀的貓,手上拋玩著充當玩具的香水?,幀幏阶呓?,就聞到他身上幾乎要蓋過房間香薰的血氣酒味,她壓下不適,自若地坐在了床邊,開始涂涂抹抹。 楚洛放空的視線就定在了他的身上,半晌才開口道:“這件睡衣沒有上件好看?!?/br> 他神情放松,嗓音沙啞,似乎是真的有些疲憊?,幀幪ь^看去,他已經放下了那瓶香水,用右手撐著臉歪頭看著他。 “上一件被阿賀哥撕破了呀?!爆幀幷f完,果然見到楚洛笑了一聲,眉眼間都帶上了些其他意味。 “你阿賀哥不懂情趣,”楚洛笑道:“替他向你賠罪?!?/br> 他在瑤瑤面前總喜歡這樣叫阿賀,這四個字仿佛就將他和阿賀兩個人劃到了一起,和別人區別開來。 瑤瑤現在才發現楚洛似乎是有點醉了。 她沒接上話,楚洛也不在意,又看向被他放在桌上的香水瓶。那是一款嫵媚的女香,以性感著名,楚洛記得它是仿佛女人閨房的脂粉味。他伸手點了點剔透的玻璃瓶,金黃色的液體晃了晃。 女人。楚洛將這兩個字在心里過了一遍又一遍。 “我累了,”他閉了閉眼,站起身,說道:“今晚你自己睡吧?!?/br> 下 塵埃落定之后,楚洛立刻將事務推給了心腹們,帶著阿賀跑去度假。 楚大佬是出了名的任性,臨時去游玩也沒有人意外,兢兢業業做好該做的事,重要的都遠程報告給了楚洛。 楚洛去了法蘭西。 他在學生時期跟著自己的華裔母親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近幾年實在抽不出時間,才來得少了。 楚母是一位和楚父完全不同的貴族小姐,幼時有父母寵愛,剛剛成年就被楚父拐走,等到現在又有一個漂亮兒子為她撐腰,讓她可以無憂無慮地過自己的生活。 不過即使沒有楚父和楚洛她也可以過得很好,因為她的父母還給她留下了巨額的遺產和一個能干又負責的兄長。 現在她在法蘭西居住的古堡就是她的父母留下的遺產之一。 阿賀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古堡時的震撼,他出身在華國的普通家庭,后來差點淪落到貧民窟里,被陳叔撿走后才有了見識,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住在一座古堡里。 楚洛給了他很高的權限,這里的傭人將他當做半個主人看待,讓他在幾天之內熟悉了整座古堡的分布。 找到楚洛的時候,他正在花園里喂自己的寵物,那只大貓正對主人撒嬌,絲毫沒有身為猛獸的自覺,把楚洛蹭得都快站不穩。阿賀站在稍遠的地方看他們。楚洛臉上的笑看起來放松又自然,他沒有穿平時常穿的西裝,換了一身更為休閑的衣物,柔軟的針織衣物在陽光下顯得溫暖無害,而它包裹的人類卻是個帶毒的狐貍。 他喂完了食,讓飼獸員帶走了大貓,然后向另一只自己飼養的猛獸招手。 阿賀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主人今天似乎沒有習慣的那款香,是另一種不屬于男人的氣味,幾乎要和周圍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楚洛上下看了他一眼,伸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隔著衣服按著滑到他的側頸,拇指摩挲著他的喉結。他不知道在陽光下站了多久,手還是冰涼的。 “假期也穿這么正經?”楚洛笑問道,目光阿賀穿得嚴實的西裝上,他摸到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他收回了手,冰冷的溫度卻留在了肌膚上,“去換身衣服,帶你去玩?!?/br> 阿賀原本以為楚洛會帶他去酒吧,或者是會所就,就像幾年前的楚小少爺最喜歡去的那幾個地方。但出乎預料的是,楚洛開出了一輛復古的敞篷車,就帶了阿賀一個人去了海邊。 那處大約是私人海灘,風景很好卻沒什么人,車上的音響再放阿賀聽不懂的法文歌,有些沙啞的女聲低吟纏綿,他側首看淺色的海,帶著咸腥氣味的風掠過他們,奔向城市,縈繞在他的身邊的女人香就被吹得散開了。 楚洛沿著海岸線開了一圈,最后停在一處懸崖之前,車上的歌已經換了一首,卻是同樣的纏綿的聲音。 阿賀出神片刻,罕見地沒有和楚洛說話,自己開了車門下車。楚洛就趴在方向盤上,看著走到靠近的懸崖的方向,點了一支煙。 他其實并不能算是十分英俊或帥氣的人,可當他不對自己做掩飾時,就能夠輕易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就像現在,他穿著仿警服的黑色襯衫,只是那樣懶散地站著,甚至沒有刻意展示自己,就讓楚洛移不開眼。 柔軟的沙地在踩下去時有著微妙的陷入感,楚洛走到了男人的身邊,他伸手握住了的阿賀的手腕,對方便垂下眼看著他踮起腳,含住了煙卷濕潤的尾部。 阿賀很少這樣和自己的主人站得那么近,又是自上方看他,有一種在看另一個人的陌生感。 楚洛側首吐煙,他的嘴唇濕潤,眼光也是濕潤的,阿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叫他的名字。 這似乎也還是他第一次直呼楚洛的名字,站在他的面前的人眼里帶上了笑意,緩聲道:“你都知道,對不對?” 他當然都知道,他的主人表現得太明顯了,可誰又能保證他和瑤瑤在他的心里不是一樣的人呢?楚洛伸手撫上他的臉,他便順勢低頭,收到了一個逐漸加深的吻。 海風沒有停下,淺色的沙被曬得溫熱,楚洛看到阿賀心口的傷疤,扯著周邊的肌膚變成一張盤踞的網,他的手腳無力,宛如藤蔓攀附在阿賀的身上,男人身上的氣味混雜著煙草驅走了海風里的鹽味。 在神志昏聵時,他聽到海浪的聲響,夾在他們的聲音之中,是沙沙的水聲,仿佛要流經他們的身體,然后被熱度蒸騰成霧氣,曖昧又輕柔的霧氣。 這么多年來,楚洛有過很多如愿以償,可也只有這次,讓他體會到了真正的欣喜。 結束假期的阿賀終于擁有了他的第一個刺青,是楚洛在他的心口親手刺下了被玫瑰束縛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