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絲, 四肢磨蹭著他、糾纏著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幾難
也好象……嘴角的弧度多了抹溫柔,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頭也弄不明 白,只能告訴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總而言之,今夜的唐烈像一道詭異的謎題,她越想解開,只是越讓自己陷入 困境。 貼在他身邊,感受他環在腰間的力量,以及裹在文明表象下的強悍體魄,駱 以芳在心中悄悄嘆氣,卻無能為力,一切都由著他去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sao動,引起眾人的注意。 駱以芳跟著望去,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忙著攔住試圖闖進的不速之客。 而這位不請自來的人,竟然就是駱慶濤! 她幾乎認不出父親來,因為印象中的父親永遠精神抖擻、神情凌厲,一副高 高在上的樣子,但如今在那兒和工作人員拉拉扯扯的男子,頭發花白、不修邊幅, 完全顯露出老態,還不怕丟臉地叫囂著── 「混帳!不要攔著我!你們這群王八蛋!唐烈,你給我滾出來,他媽的,你 給老子滾出來!」 「不要攔我!唐烈,你把我搞垮,我也不讓你好過!他媽的──」 駱以芳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 自從被父親趕出駱家、斷絕父女關系后,她一直聽從唐烈的安排,乖乖待在 別墅里,平常出門也只是到療養院去探望母親,再加上她不愛看電視,也不關心 商場上的消息,完全不曉得父親的事業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爸……」駱以芳下意識地喚出,雖然她和駱慶濤一直不親,又被斷絕了關 系,但見他落魄到這種地步,淚水仍模糊了視線。 唐烈受到她的心緒影響,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他和你已經沒關系了?!惯@小女人的心腸干嘛這么軟?她被打、被罵,甚 至被趕出駱家,還要認那老家伙作父親嗎?! 駱以芳想沖過去,但摟住她纖腰的手臂如何也不肯放。 「你想干什么?」唐烈雙目沉了沉,有些咬牙切齒地問。 「唐烈,我爸爸他……你放手,讓我過去??!」 「不放?!顾骂€緊繃。 「拜托你,我求求你……」眨眨眼,她又要哭了。 「求也沒有用?!顾菪牡卣f,雙目都快要噴出火來,「他現在一副發了狂 的樣子,你過去干什么?!再去挨打嗎?!」 「不是的,但是他──」 就在兩人迅速交談之際,駱慶濤終于發現唐烈的身影,又瞥見駱以芳被他抱 在懷里,想起唐烈加諸在他身上的種種恥辱,瘋狂的怒火猛然間爆開。 駱慶濤大吼一聲,不知從哪生出來的力氣,竟一把推開攔阻他的工作人員, 筆直地往唐烈沖了過去,現場立刻尖叫聲四起。 「要死大家一起死!」駱慶濤瘋狂地大叫,手里竟多出一把槍。 砰地一響! 「不要──」駱以芳眼中充滿驚懼,腦中一片空白,許多事不容她多想,只 能夠憑著直覺行動。 她反身撲向唐烈,力道之大竟將他整個人推倒在地,四周的尖叫聲在瞬間沖 到最高點,差點把屋頂震飛。 但唐烈聽不見了。 他耳中嗡嗡作響,什么聲音也傳不進去,因為一片殷紅急速地從駱以芳的背 部漫開,染紅了她的禮服,也染紅了她潔嫩的肌膚,把他深黝的眼瞳也染成紅色。 「以芳!」抱住那纖弱得教人心疼的身軀,唐烈痛苦地吶喊,徹底嘗到心被 狠狠擰碎的痛楚。 ********* 后背爆開可怕的疼痛,像是燒得通紅的烙鐵,重重地往她肩頭印下,痛得她 想大叫,但喉嚨不知為什么竟擠不出聲音。 好痛、好痛……為什么會這么痛…… 「她怎么樣了?!她在喊痛,該死的!你們聽見沒有?!難道你們的動作就 不能再快一點?!」 「唐先生,請你冷靜一點?!?/br> 「該死的冷靜一點!不要跟我廢話,我要你救她,全力搶救,無論如何都要 給我救回來!」 「請你不要這么激動,已經有醫護人員在處理傷勢了,唐先生,請你先出去, 你繼續待在這里只會妨礙我們?!?/br> 駱以芳模模糊糊地聽見對話,她認得唐烈的聲音,卻第一次聽見他用這么暴 烈、這么沖動的語氣咆哮。 剛開始,她混沌的腦子還搞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緊張成這個模樣,直到不知誰 的手碰觸到她后肩的傷,讓她再次痛得呻吟出來,才恍恍惚惚地記起,是她受了 傷,被送進醫院的急診室。 向來冷靜、沉穩的唐烈之所以會如此暴躁,顛覆了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全是為了她嗎? 好痛……她的呼吸一下長、一下短,疼得額頭都滲出冷汗,也沒有力氣去思 索太復雜的問題了。 那咆哮聲仍在耳邊回響,周遭似乎亂成一團,駱以芳的意識越飄越遠,終于 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 宴會廳門口傳來sao動,不速之客跑來鬧場…… 那人是……是父親……他變得好憔悴、好狼狽,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想過去,但是掙脫不開腰間的禁錮,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她,不 讓她行動,然后,父親突然擺脫攔住他的人,猙獰無比地沖了過來…… 他手中多出一把槍,槍口對準唐烈── 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啊……」駱以芳猛地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動作太大,不小心扯痛了 后肩的槍傷,秀眉忍痛地輕蹙。 「以芳……」低啞的男性嗓音略微遲疑地喚著她,彷佛屏息許久,怕眼前只 是一場好夢。 她眨了眨眼,迷蒙的眼眸一拾,接觸到唐烈深幽、熱烈的目光。 她胸口一震,腦子更加迷糊了,不懂他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好象她 是一件易碎的水晶制品。 「以芳!」唐烈又喚了一聲,同時握住她綿軟的小手,終于確定她是真的醒 過來了。 她反射性地想撐坐起來,不意又扯痛傷口,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好痛……」 「不要亂動,乖乖躺著,別動?!固屏揖o張無比地扶住她的肩,讓她平躺下 來,跟著又小心翼翼地調整好枕頭,不讓她的傷口被壓迫到。 四周的擺設很陌生,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駱以芳不用問也知道, 她正在醫院里,因為宴會上的那個意外。 「我……我睡了很久嗎?」她虛弱地問,小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和熱度, 胸口緊抽了抽。 唐烈傾身專注地望著她,薄唇掀動,似乎有許多話要說,但最后卻淡淡地回 答:「還好,十幾個小時而已?!?/br> 但這十幾個小時里,每分每秒都折磨著他的靈魂、撕扯著他的心,讓他提心 吊膽,吃不下任何東西,也完全無法合眼休息。 駱以芳察覺他異樣的神情,又見他眉心捺出細細的紋路,下顎甚至都冒出青 髭,那古怪的感覺在心中逐漸擴大。 他該不會……一直守在她床邊吧? 這個想法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明明曉得不能再傻傻地編織夢想,以為 他也會愛上她、對她用真感情,但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思緒,作一些不著邊際 的美夢。 「你會渴嗎?要不要喝水?」唐烈問著,不等她回答就自動倒了杯溫開水, 將杯緣湊近她的唇,打算喂她喝水。 「我自己來就好?!股n白小臉終于浮現極淡的兩抹紅嫩。 「把嘴張開?!顾静焕頃脑?,輕扶著她的頸。 駱以芳沒力氣抵抗,盡管心跳得怦怦響,仍乖乖張開嘴,讓溫水徐緩地滑進 喉中,滋潤唇舌。 她慢慢地把水喝光,感覺男人熾熱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臉上,害她不由自主地 想避開他的探索,不敢和他四目交接。 有什么東西悄悄改變了嗎?她疑惑地輕蹙眉心。 喝完水后,唐烈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抽出面紙幫她擦拭雙唇和下巴,動作虔 誠溫柔。 「唐烈……」 「嗯?」 「你、你沒事嗎?」這話自然而然地問出,她實在被他搞胡涂了。 唐烈沉默了好幾秒,再開口時,嗓音里多了一分壓抑。 「為什么?」 她不明就里地眨眨眼,虛弱的模樣看起來仍像隨時會暈過去。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撲過來替我擋子彈?」他的手掌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頰。 駱以芳的鼻息不由得變濃,咬了咬唇,細聲囁嚅:「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固屏逸p輕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 駱以芳有些不知所措,她隱約地感覺到,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就要被挖掘出來, 那讓她惶惑不安極了。 「你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购眯囊稽c啊,請不要揭穿她心中的秘密,如 果把感情坦然呈現,結果只會傷得更重。 她內心無聲地乞求,卻聽見他清楚地說:「以芳,你心里再明白不過,那是 因為你還愛著我?!?/br> 「沒有!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她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黑白分明 的眼睛里充滿驚懼。 「你愛我?!顾麍远o比地重申。 「我……我沒有……」唇瓣輕顫,一層薄霧隨即濡濕她的視線。 「你愛我?!固屏业恼Z氣已近乎逼迫,硬是要她坦然地承認感情。 「你……你……嗚……」 太可惡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她不想承認的,為什么非強逼她不可? 她的嗚咽聲更響,又氣又羞又自厭地嚷著:「我不要愛你!我不要愛你!我 不要、不要、不要啊──」 「以芳!」唐烈的心震動起來,捧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俯下頭吻住那張楚 楚可憐的軟唇,成功地封住她口是心非的話。 駱以芳感到無比難堪,被窺探的心意幾乎教她無地自容,一時間忘記身上有 傷,不禁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這一妄動,果然再度扯痛傷處,痛得她瑟縮身軀,淚水更是撲簌簌地流個不 停,像是受了天大的痛楚和委屈。 「以芳?!」唐烈嚇了一大跳,連忙松開擁抱,英俊臉龐顯得十分緊張。 「好痛……嗚嗚……你、你走開,不要碰我,走開啦……嗚嗚……」她的臉 蛋紅通通,眼睛也紅通通,哭得像個小孩子。 見她這模樣,唐烈心里泛開熟悉的疼痛,他沒走開,反倒抽出面紙替她擦拭 淚水,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乖,別哭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 他從來不道歉的,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用如此溫柔又憐惜的語氣對她說 話,他……他到底想怎樣嘛?! 駱以芳的心里亂七八糟,想狠狠地推開他,不再任由他傷害自己,但又不爭 氣地眷戀起他難得的溫柔。 粗糙溫暖的指腹滑過她粉嫩的肌膚,引起細微的戰栗,她怔怔地望著他,聽 見他又說:「你在起居室和霜姨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還是愛著我,盡管我 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你還是愛我?!?/br> 心臟怦怦跳,駱以芳羞得想找個洞鉆進去,躲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他。 頭一甩,她惱羞成怒地輕嚷:「那……那從這一刻開始,我決定我……我不 要愛你,嗚……我不愛你了,可以了吧?!」 「不可以!」唐烈瞇起俊眸,答得斬釘截鐵。 要不是顧慮到她身上有傷,太過用力肯定會弄痛她,他真想牢牢地抱緊她, 用無數的熱吻和撩人的愛撫,誘哄她承認一切。 「你怎么可以這么霸道?!不愛你也不行嗎?!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但我 的感情由我自己控制?!故聦嵣?,她根本無力控制。 「我要你愛我,而且,你也的確愛著我,要不然你不會奮不顧身地為我抵擋 危險,不會背著我對霜姨承認內心真正的感情?!固屏铱∶赖奈骞儆行┡で?,說 得咬牙切齒。 這小女人跟他鬧什么別扭?!愛他就愛他,感情怎么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把他當作三歲小孩???! 駱以芳被他具體提出「左證」大大地將了一軍,臉蛋漲紅,咬咬唇竟不知說 什么好。 胸脯起伏劇烈,她吸吸鼻子,鼻音好重地問:「你到底想怎樣嘛?」 他專注又深沉地盯著她,彷佛在思索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 輕扣她下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她微張的唇瓣,感覺她的氣息變得濃重, 他雙眉微挑,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低沉地說:「我們結婚?!?/br> 嗄?! 什、什么?! 他的嘴唇掀動了兩下,究竟說出了什么?! 「我說,我們結婚?!?/br> 原來,她不是想而己,還下意識地問出疑惑,而他也再一次重申,微沉的嗓 音清楚無比地鉆進她耳朵里。 那好短、好簡單的一句話,卻把她整個人震得傻呼呼,彷佛在瞬間化作石雕 像,動彈不得了。 第十章 駱以芳完全搞不懂唐烈在想些什么。 結婚?她和他?! 他是在戲弄她,故意要看她笑話嗎? 從昏迷中醒來后,她在醫院又住了一個禮拜,恢復狀況還不錯,跟著就被唐 烈接回別墅里靜養,醫生每隔兩天會過來探望她一次,而霜姨則是一天按三餐外 加消夜幫她進補,說她失血過多,一定要注重飲食的調養,才能將失去的元氣全 部補回來。 這些天,唐烈就像一塊超級強力的牛皮糖,緊緊地黏在她身邊,怎么趕也趕 不走。 她吃飯,他陪她一起吃,不僅如此,還又哄又纏地要她把霜姨準備的補品全 吃進肚子里,想起他「逼迫」她吃東西的方式,每每教她臉紅心跳,實在拿他沒 辦法。 她要睡覺,他也陪著她,有時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有時則上床抱著她一塊躺 下,他沒試著占有她,而是單純地摟著她的腰,像保護著珍貴寶物般護在胸前。 她躺累了,想出去庭院坐坐,曬曬難得露臉的冬陽,他也不放過她,常是要 霜姨準備好熱茶和點心,然后親自將她抱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柔軟舒適的 椅子上,再不然,就是干脆坐在他大腿上,讓他攬在懷里。 更惡劣的是,她每天洗澡,他也死皮賴臉地跟進浴室里,害她又羞又氣,偏 偏再多的抗議對他一點效用也沒有…… 此時,浴室的門被推開,唐烈把剛沐浴完畢,渾身散發出清雅香氣的駱以芳 抱了出來。 她身上的水珠都已經拭干了,裹著一件寬大的浴袍,露出頸部以下部分的嫩 肌和兩條秀白的小腿。 唐烈讓她在大床上坐著,拿起早已備妥的連身睡衣要替她換上,她小臉暈紅 暈紅的,一手扯住浴袍的前襟,美眸里透出哀怨。 「我自己換,你、你是大忙人一個,不要一直杵在這兒啦!」對他連日來的 「貼身服務」,她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唐烈濃眉挑了挑,依然故我地說:「我底下有其它經理人幫忙,公司的事不 需要我費心,我就是要杵在這里,哪兒都不想去?!?/br> 「你、你……」吼!講了也是白講!駱以芳雙頰氣鼓鼓的。 「把睡衣換上才能好好躺著休息?!顾麆邮置撈鹚脑∨?。 「???!不要啦!我自己來,你、你別過來──」她躲啊躲的,浴袍還是被 他輕松地扯掉,露出大片春光,害她小手東遮西掩的,跟剛才在浴室里發生的情 況一模一樣。 唐烈動作迅速,怕她著涼,一下子就為她套上柔軟保暖的睡衣。 駱以芳的臉蛋火熱得可以,一從他的掌握下溜掉,立刻躲進羽毛被里,還故 意別開臉不看他。 可惡的人,就只會欺負她而已。她決定不和他說話,就算他一直賴在床邊不 走,她也不和他說話。 見她賭氣地嘟起紅唇,唐烈忍不住傾身過去,重重地啄吻那點可愛的朱紅, 把她吻得瞠大了眼睛瞪他。 「你──」駱以芳掀唇想罵人,一時間找不到「佳句」。 「我怎樣?」 對!她不和他說話!輕哼一聲「小臉轉開。 唐烈卻慢條斯理地開口,「有件事你或許有興趣知道。駱慶濤經過審訊和評 斷后,已被送進精神科作長時間的治療和觀察?!?/br> 「???!」駱以芳迅速地調過頭,直勾勾地望著他。 抿抿唇,她內心掙扎一會兒,還是妥協了。 「他……他的狀況很糟嗎?」 雖然己被逐出駱家,雖然駱慶濤對她們母女都不好,但是她的本性溫和又重 感情,還是沒辦法冷漠地看待這些事。 唐烈沉吟了幾秒才回答:「不會有什么事,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就好,我和他 之間的恩怨一筆勾消了?!?/br> 聞言,駱以芳的心臟咚咚震跳兩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唐烈,似乎覺得不 可思議。 「為什么……」她幽幽地問。 他的目光沉了沉?!覆粸槭裁?,突然沒勁了,就這么簡單。況且,我已經把 他打擊得夠徹底了?!?/br> 駱以芳下意識地咬唇,思索著他的話,對他的決定感到淡淡欣慰,也為自己 和他之間的情況感到淡淡憂傷。 她真的摸不透他的心??! 如今,他放過父親一馬,之前還在醫院里對她求婚,完全不顧及她的答復, 就片面決定等她身體轉好,兩人就要舉行婚禮。 他一定要這么霸道又詭異嗎? 突然間,唐烈重施放技,又一次親吻她的紅唇。 不過這次的吻與剛才的啄吻全然不同,他固定住她的臉,不讓她有機會閃避, 雙唇印在她的唇上,以無比的耐心誘哄著、吸吮著、摩挲著,要她為他輕啟檀口, 允許他更進一步的探索。 「唔……」駱以芳暈眩不己,細碎的呻吟逸出喉間,也讓他的唇舌順利地鉆 了進來,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起來。 「以芳……以芳……」他嘆息著,雙手貪婪地鉆進被子里,撫上她曼妙的身 體,在腰間逗留,又緩緩滑入睡衣的襟口,愛撫她綿軟的胸脯。 「你、你可惡……我不要、不要……討厭……」駱以芳扭動身軀,秀麗的眉 蹙起,兩頰的顏色越來越紅,體溫也越來越高。 「對,我很可惡?!固屏掖蠓降爻姓J,也大方地享受逗弄她嬌軀帶來的歡愉, 熱唇磨蹭著她的柔唇,低啞又說:「我這么可惡,又動不動就欺負你,你還是愛 我,愛得不可自拔,對不對?」 「不對,我才沒有……」 「愛說謊的女孩,這是你自找的,不給你一點懲罰,你是不會懂得誠實的美 德?!?/br> 「你想干什么?!」驚懼一下子揪住心臟,美眸清亮地瞅著男人英俊得過火 的臉龐,被他那抹邪惡誘人的笑容蠱惑了。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突然一把掀開羽毛被,健壯身軀覆在她嬌嫩的身 子上,控制合宜的力道完全沒有壓痛她。 「我是病人耶,你、你起來啦!」駱以芳雙手貼在他胸膛上,原是要推開他 的,但柔軟掌心下的男性胸肌如此結實,她感受到他左胸強勁的跳動和溫熱,呼 吸跟著又亂了。 「說你愛我?!固屏矣帽羌廨p階著她的臉和玉頸,還不斷往下,咬開她睡袍 的前襟,親吻更多的美好肌膚。 「哼……不要……」她發出小貓咪的叫聲,小手回防想要扯住睡袍,卻被他 兩只大手分別握住,按在大床上。 他審視著她傷口恢復的狀況,微微牽唇,「以芳……你已經可以跟我一起來 做那些愛做的事了?!?/br> 他湊唇愛憐地親吻著她的傷,在那粉紅色的傷處灑落無數的蜜吻,彷佛這么 做,她的傷就會在下一秒消失不見,讓她迅速恢復健康。 「唐烈……你、你弄得我好癢,討厭……」 他低低笑著,趁機拉開她的睡袍,讓那晶瑩美麗的胴體完全呈現在眼前。 「說你愛我。以芳,我要你說?!顾圩∷碾p腕,騰出一手愛撫著她豐美 的胸部,享受著那豐盈的觸感,也為她帶來戰栗的快感。 「我唔……我不……哈啊啊……」否認的話剛要擠出唇,她突然輕叫了聲, 因為男人的手指捏揉起她的乳尖,用指上粗糙的硬繭欺負她的柔軟。 「你就是要惹我生氣才開心嗎?」唐烈的氣息略略粗重。 「你走開啦……嗯哼……啊……」駱以芳的臉蛋紅通通,都快冒出白煙了, 嬌軀在他甜蜜的折磨下扭動得像條蛇。 「說你愛我?!顾褪欠潜扑f實話不可。 「嗚嗚……」 唐烈的目光變深,大手慢條斯理地往下移動,滑進她大腿內側,開始進行另 一波的「酷刑」。 長指在誘人的女性密林里尋到那顆極度敏感的珍珠,緩緩地來回摩擦、逗弄、 輕捻…… 「哈啊啊──」駱以芳像渾身通了電,猛然間弓起身子,她下意識地想并攏 雙腿,但他強悍的臂膀硬是擠了進來,不讓她如愿。 折磨還沒結束,唐烈干脆用大腿頂開她的雙膝。 他半跪在她雙腿之間,一邊玩弄著她的珠核,勾引出晶瑩剔透的春潮,一邊 用中指緩緩探入那粉紅細嫩的蜜徑,埋在緊窒溫暖的甬道中恣意挑逗、旋轉。 「烈!啊、啊啊──」好痛苦,因為渴望得到更多而感覺極度痛苦,駱以芳 攀住他開始抽插的健臂,全身肌膚泛開瑰紅,無助極了。 唐烈詭異地一笑,在她敏感的耳邊噴氣,「想要嗎?以芳,我可以給你更多, 讓你得到一切,但我要親耳聽你說,說你愛我,愛到不可自拔?!?/br> 「嗚嗚……」他好壞、好壞……怎么可以這樣逼她?! 「真的不說?那……我不給你了?!?/br> 長指抽出濕潤的花徑,駱以芳在瞬間感受到可怕的空虛,比剛剛那種渴望更 可怕,像要將她整個人推入萬丈深淵,又像要硬生生把她整個人撕裂,讓她在無 邊無際的寒冷里瑟瑟發抖。 「嗚嗚嗚……」她皺著紅通通的小臉哭得好傷心,覺得無比的委屈和難過。 「你你……嗚嗚……」 她上氣接不了下氣地嗚咽著,好費力才擠出可憐兮兮的聲音。 「你又不愛我……嗚嗚嗚……為什么非要、非要強迫人家說愛你?嗚……就 算我愛你,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說給你,我才不要說,我、我…… 嗚嗚……我不要理你……」 唐烈的濃眉突然挑得老高,看她哭得這么傷心,熟悉的疼痛在左胸蔓延開來, 無法抑止。 「要是我愛你呢?」他為她擦去淚水,要她的眸光對準他,「你愿不愿意承 認心里有我,一直都愛著我?」 駱以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要是她沒聽錯呢?他剛剛問她什么?! 「你……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淚水仍掛在雪嫩的臉頰上,她的眼 睛迷迷蒙蒙的,浸在水霧里的黑眼珠閃爍著希望的火花。 唐烈瞇起俊目仔細地盯著她,再一次鄭重地問:「我說,如果我說愛你,你 會不會大方地承認愛我?」 眼淚忘了掉了,駱以芳的心臟咚咚大響,好一會兒才破碎沙啞地問:「那么 ……你、你愛我嗎?」 唐烈的雙眼瞇得更細,甚至連眉峰都蹙起來了,平靜地說:「你不知道我愛 你嗎?」 「???!」 「啊什么???!」他瞪著她,「我那天在醫院跟你求婚,說等你傷好了,我 就要盡快舉行婚禮,我這么做,你還不曉得我的心意嗎?!」 「什、什么心意……」她傻呼呼地問。 「笨蛋!當然是我愛你。我愛你,所以才會跟你結婚啊,我要是不愛你,干 嘛沒事找事做,硬要拖著你進禮堂?!」他像是被氣到了。 「嗚……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嘛?」凝聚的淚水又開始奔流,不過這一次 是喜極而泣。 老天!他說他愛她!他愛的是她??! 駱以芳覺得這一切像夢,心中燒著熾火,她低嘆了聲,整個人突然撲進他懷 里,雙手緊緊攬住他的頸項。 「你可惡!太可惡了!你心里明明已經愛上我,偏偏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嗚嗚嗚……壞人啦……」 教她一顆心就這么吊在半空中,前不著邊、后不著岸,只能不斷地猜測他的 心思。他真的太壞、太壞了,可是啊……她就是無法控制地愛上這個大壞人呵。 唐烈擁住她柔軟的嬌軀,嗓音嘎啞,「對,我壞,那你還愛不愛?」 「嗚……你、你明明知道,我愛上你之后就再也沒辦法收回感情,就算你欺 負我、騙我,我還是愛你啊……」 誰教她這么不爭氣又死心眼,一旦付出感情,身心淪陷在他布下的情網里, 就如何也掙脫不了。 駱以芳收攏藕臂,將他抱得更緊,連聲輕嚷:「烈,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你、我愛你呵──」 得到滿意無比的答案,男人輕易地尋找到她的唇,張開口深深地吮住她的美 好,吞噬她的幽香。 「以芳,我要讓你燃燒起來,為我燃燒,我要你像我渴望你一樣地渴望我, 讓你在我身下迷醉、瘋狂……」 「烈……」她輕嘆,與他唇舌交纏,深入彼此口中,大玩追逐的游戲。 后肩那道傷痕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因為她全心愛戀他,每個細胞都在 吶喊著要他填滿、充實。 「愛我,烈……我要你愛我,用力抱緊我,求求你……」駱以芳媚眼如絲, 四肢磨蹭著他、糾纏著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幾難把持。 他迅速地起身將衣褲脫掉,重新回到她身邊,先給她一記綿長又熱烈的深吻, 吻得她全身虛軟。 而后,扳開她修長的腿,讓早已傲然昂起的男性沾染她腿間的蜜潮,潤滑著 那處火熱。 「嗯哼……烈……」她渴望著、期待著。 「我愛你?!雇鲁雒利惖膼壅Z,他臀部一沉,將猛烈的力量灌入她體內,瞬 間充實了她。 「哈啊啊──」這滋味太銷魂、太美妙了,駱以芳雙手緊緊攀住他,拱起腰 迎向他的深入,氣喘吁吁地喃著,「烈,你好強、好熱……啊啊……」 他積極地律動起來,埋在她的細膩和緊窒中恣意妄為,讓兩人最敏感的地方 狠狠地、一次緊接著一次地摩擦,引起燎原大火,燃燒著彼此。 「我不放過你的,以芳……我要你,完完全全的你,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永遠只能屬于我?!顾缘烙挚裢卣f著,激烈的占有讓底下的小女人嬌啼不斷。 「烈……啊、啊啊……哈啊啊……」 「我在這里,在你里面,深深地占有你,也被你緊緊包含著,以芳……你感 覺到了嗎?我在愛你,一次又一次地愛你……」 「嗚……」 她當然感覺到了。駱以芳又哭又喊,他的一部分變成堅硬的烙鐵,深深地在 她體內留下不可磨滅的愛情印記。 是的,她屬于這個男人,愛上他,又被他所愛,還有比這更能被稱為「幸?!?/br> 的情況嗎? 「我愛你……」她心醉神馳,承受著一波波強悍的熱情,享受著他豐沛無比 的給予。 她的空虛在他的擁抱下被驅逐。 她的身心因他的給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她愛他,也得到了他的愛。 他愛她,以溫柔的心證明了一切。 她想,如果他愿意買一束美麗的玫瑰給她,再一次求婚,她會點點頭,然后 開開心心地嫁給他,當他一輩子的親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