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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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雖然生爹爹的氣,但沒過多久就回來了,不論蒲子健怎么細聲細語,小野還是拉著個臉,悶悶地坐在蒲子健身邊,等那該死的父親。 接近凌晨時,喬靖匪終于回來了,他一聲酒氣地趴在蒲子健身上,醉醺醺道:“嘿嘿,你怎么還沒睡呢~?” “你去哪了?”蒲子健扶住喬靖匪,略有點擔心道。 “去同學聚會了!”喬靖匪蹭了蹭蒲子健的下巴,眨了眨眼可憐巴巴道:“對不起,同學……硬拉著我去,手機又剛好沒電了……沒想到你還會……等我,我要是不回來,下次……你就別等我了?!?/br> “沒事?!逼炎咏厝岬匦α诵?,他捏了捏喬靖匪醉醺醺的鼻子道:“我去給你放熱水澡,早點洗,早點睡?!?/br> “好~”喬靖匪臉紅撲撲的,他撒嬌般地在蒲子健懷里賴了一會,就拿好衣服去洗澡,玩了一晚上,他要累死了! 喬靖匪一走,小野就氣呼呼道:“我就說他不是什么好人?!?/br> “別這么說,他只是和同學聚會了,不是故意放我們鴿子的?!?/br> “我真搞不懂你——”小野看著蒲子健那副溫和的模樣,越看越氣,他指著浴室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著:“爹爹,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他,喬少爺,一個富二代,他只是玩玩你而已,不然怎么不帶你去認識他的家人?我就是他的私生子,你懂嗎??!你懂不懂??!他以后會娶老婆的?還是說,爹,你想當他的男情人???嗯??!你非要這么作踐自己嗎!” “不……”蒲子健低下眉,他弱聲道:“他不會怎么做的……” “你……”小野生氣了,他氣的跺腳,最后“砰——”地一聲回房間,關門。 喬靖匪洗完澡后,回到了臥室,蒲子健坐在床上,等著他,喬靖匪躺在了一旁,蒲子健抱著他,問:“靖匪,你什么時候帶小野去見外婆外公?” “過陣子吧,不著急?!眴叹阜朔笱艿?。 “靖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帶我回去?!逼炎咏☆濐澪∥?,還是說出了口。 “沒有,你別多想了?!?/br> “靖匪……” “你煩不煩??!我說沒有就沒有!困了!睡了!”喬靖匪困得不行,還要忍受蒲子健的鬧鬧叨叨,翻了個身扯過被子蓋在頭上就閉上了眼睛。 蒲子健看著喬靖匪這樣,嘆了口氣,他小心翼翼地錘了錘自己萎縮的雙腿,艱難地平躺在床上,伸手抱住喬靖匪,輕輕道: “靖匪,晚安?!?/br> 生活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了,喬靖匪最近很忙經常不回家,蒲子健則努力地配合醫生進行鍛煉,醫生是個在這方面非常有經驗的小伙,才二十幾歲就獲得了很多榮譽,人長的也帥。 “你這有感受嗎?”醫生用錘子輕輕捶了捶蒲子健的左右腿。 “沒有?!逼炎咏±蠈嵒卮?,他下半身的肌rou已經萎縮,盆骨初經過治療好了一些,但大腿依舊沒有知覺。 “沒關系,有朝一日會康復的?!贬t生安慰道。 “謝謝?!逼炎咏∈莻€木訥老實的男人,也不會搭話,只能干巴巴地回答。所幸,醫生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他為人冷清,只是點了點頭道:“那蒲先生,我下次再過來復診?!?/br> 醫生回去后,蒲子健很無聊,因為殘疾,他沒有工作,閑來時,只能做點手藝來換錢,自從重新和喬靖匪在一起后,喬靖匪嫌他的手藝難看,他就也沒再做了。 坐著輪椅把能做的家務都做了之后,蒲子健只能趴在陽臺上發呆,他想起了他年輕的時候,二三十歲,是村里的壯漢子,那個時候他可是干活的好手,一天不去農田里勞動都不舒服,他懷小野那段時間,還去工地干活,因為知道生了孩子以后會殘疾,那段時間拼命賺錢,拼命勞動。 曾經他也是有雙腿的人。 蒲子健想了很多,想了很久,直到在樓下看見喬靖匪的車,才緩過神來,喬靖匪回來了!他剛想大聲呼喊,便看見喬靖匪從車下下來,懷里摟著一個美女,美女有一頭棕色的大卷發,美麗的五官,她和喬靖匪肆無忌憚地在車旁接吻,兩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親密無間。 他從來都沒有這么吻過自己…… 唯一一次和自己親熱,卻只是想和自己zuoai,當喬靖匪脫下自己的褲子,分開那雙萎縮的雙腿時,他一下愣住了,推開了自己。 …… 蒲子健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陽光明媚,太陽卻刺地他睜不開眼,眼前一片模糊。 他隱約知道,喬靖匪不愛他、不喜歡他、把他當做可有可無的玩物,因為愧疚,所以喬靖匪一直照顧他,蒲子健知道,但他一直選擇欺騙自己,他原本以為他能夠接受,可一旦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親熱,還是接受不了。 一瞬間,蒲子健突然疑惑了。 他用雙腿作為代價,生下喬靖匪的孩子,值得嗎? 他背叛了一切,從村莊出來找他,值得嗎? 蒲子健沒文化,但他還是打心眼里認為,就算是兩個男人,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雖然出生卑微,也想獲得平等的、有尊嚴的愛情。 樓下的喬靖匪和美女吻完,美女便上了車,喬靖匪高興地轉過身,上樓。 喬靖匪一打開家門,就看見蒲子健就推著輪椅朝他走近,喬靖匪很久沒仔細看過為他誕下孩子的這個男人,他頭發斑白,眼下還有細紋,他皮膚粗糙,黃黑黃黑的,下半身萎縮,上半身堅持鍛煉,還保持著原來的健壯。 這強壯的上半身,仿佛是他努力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喬靖匪突然間有點心虛,他弱弱問:“子健,你怎么在客廳?!?/br> “我在等你?!逼炎咏〉?。 “下次不用等我了,我很忙的,很多工作要做,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喬靖匪有點不耐煩,都說過了別等他了。 “是嗎?”蒲子健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你所謂的忙,就是和美女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