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湯藥
天色陰沉沉壓的極低,閃電穿插在烏云中忽閃,豆大般的雨點淅淅瀝瀝的往下砸,將琉璃宮檐砸的嗒嗒作響。 “陛下?!痹焦呓杂种沟目聪蚧实?。 白發早已爬滿了頭背脊也被壓彎了顯得整個人滄桑又無助。他背著手站在窗前,望著那場瓢潑大雨沖刷著外頭那棵梅樹。 大風將它新長出來的嫩枝吹折,它搖搖晃晃的向一邊傾斜,雨水沖刷著它根莖中的泥土。 “元平啊,你看這株梅?!被实厶鹗滞庖恢?,“太子就如同這株梅,他要抗住狂風暴雨的摧折方能涅盤重生!” “孤望他能坐穩這江山!” 太子失蹤至此,也不知從何開始宮中竟然傳起了太子早就遇害,皇帝秘密改立九皇子為儲君。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歸來,陛下您也得顧著些自己的身子??!”元平公公低頭細細勸導。 道理都懂,無非是這場奪嫡中各些見不得光的勢利使的陰招,太子算是聽天由命了。 昏暗的臥房沒有一絲陽光,破舊的床榻躺著位面色蒼白的男子,他肩腹纏著繃帶隱隱約約還滲出些血,額間的細汗頻繁浮出。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位身材嬌小的美人端著盆熱水進來。 巾子浸沒在水中拿起擰干,床上的人察覺到了這細微的聲響睫毛微微顫動,直到溫熱的巾子貼上額頭輕輕擦拭,才恍然睜開眼。 一雙清澈如水般的杏眸瞪的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未等她思考完,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將她拽過。 如同天旋地轉般摔了了床榻被他壓在身下,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是誰?”公子淵翻身在上掐著她,整個人卻是暈暈乎乎的。 “放開我…”發絲凌亂的貼在臉上,她扯著頸間的手有些費力的喘著氣。 “我是…唔唔…”話還未說完他整個人軟的壓了下來,蒼白的薄唇直接印了上去,完完全全將她的話覆了起來。 一絲微弱的呼吸噴灑而下,她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加快呼吸也變的急促,愣了好半天才將他推開,隨后理了理亂發與衣裙又拍了拍自己微紅的臉頰,皺著眉看向榻上昏睡過去的男人。 心中別扭的想:怎么自己救個人還將清白搭了上去。 前些時日穗寧千里迢迢從上京來到這烏清鎮尋藥,卻在半道上撿了個渾身是血的人。 原先還以為救不活了卻給了自己一個這么大的‘驚喜’。 真是越想越腦!卻還是將他的傷重新上藥包扎了遍。撿的時候渾身是血臟兮兮的看不清臉,現在看來真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啊。 “還是睡著了好看些,醒著跟位活閻王似的?!彼D身擺弄著自己熬的湯藥嘴里嘟嘟囔囔的。 黑褐色的藥汁在碗中被調羹攪的波濤澎湃不斷冒著絲白霧,穗寧緩緩拿著調羹將藥吹涼在慢慢給他喂入,黑褐色的藥汁順著他的唇角溢出。 淺色的素帕快速的擦拭著溢出的湯藥,再喂再溢出湯藥都少了小半碗卻不見得他能喝下去多少。 “你倒是喝點啊?!睂幖钡氖置δ_亂忽而眼前一亮。心中默念罪過罪過都是為了救你才行此下策… 而后將剩下那半碗湯藥端起抿了一口在嘴中,低頭覆上他的唇,舌尖輕輕將貝貝齒抵開將苦澀的湯藥盡數渡了進去。 反復的幾次才將湯藥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