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竺島往事（初見司玉、任務）

    被程風罰完針刑后，顧卿月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手指第二天就不怎么疼了，主要是心里比較后怕，想想都頭皮發麻。

    都說了他不是個什么勤快的人，沒什么工作索性就直接睡了一上午，中午扒拉了兩口飯，潔癖癥發作就開始收拾屋子。

    突然門鈴響了，顧卿月以為是閔然，結果開門卻看見了魅笙。

    島上除了老板和幾位投資人，權力最大的就是三位首席調教師，分別是程風、魅笙和白凜。

    總結一下這三位的性格就是：

    程風孤僻冷傲，說話辦事兒完全不講情面。

    魅笙張揚隨性，調教奴隸完全看自己心情。

    白凜循規蹈矩，完全按著島上的規矩來。

    “魅笙先生？”顧卿月有點疑惑，但還是把人請了進來，魅笙后面還跟著兩個助理一個被拴著的奴隸。

    “你好啊，小阿月?！?/br>
    魅笙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沙發的主座上，顧卿月給魅笙端來了一杯牛奶，工作相處上他記得魅笙不喜歡喝白水和飲料，喜歡牛奶，豆奶一類的奶制品。

    “哎呀小阿月真是好記性，還知道我喜歡喝牛奶，阿風都記不住?！摈润系穆曇舫錆M了誘惑性，聽了能酥到骨子里的那種。

    顧卿月不接魅笙的玩笑話，坐到了旁邊，“您是來找先生的嗎？他應該在二區?！?/br>
    魅笙笑了一下，將滑落在肩膀前的銀色長發又捋到了后面，開口道：“不，我找你?！?/br>
    看著魅笙的那張雌雄莫辨卻異常好看的臉，疑惑的“??？”了一聲。

    魅笙是四國混血，銀色的頭發留長了披著肩，眼睛是淺棕色，鼻梁高挺，棱骨分明，一個男人卻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美上許多的妖孽臉，顧卿月敢說這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比島上所有的奴隸都漂亮，可惜這人是個調教師，讓島上所有奴隸都聞風喪膽的那個。

    “我聽說小阿月想找個奴隸練練鞭子，我這有個現成的，這不就弄來給你玩玩?！?/br>
    顧卿月看都沒看地上跪著的那個奴隸就拒絕魅笙，“不用了魅笙先生，我隨便去二區找個奴隸就好，怎么好拿您的奴隸來練手呢？”

    魅笙噗嗤又笑了，好像很遺憾的對地上那個奴隸說道：“阿月大人不肯給你機會呢，既然如此，你就只能去電擊室接受懲罰嘍?！?/br>
    跪在地上的奴隸被他主人的話嚇得渾身顫抖，也顧不得規矩，向前爬了兩步，脖頸上拴著的鏈子拽的那奴隸生疼，“阿月大人，求您用奴練手吧，奴可以的，奴很耐打，求求您……”說著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的往地上磕，嘭嘭的聲音回蕩在了房間里。

    主人說他表現不好，要換個人來調教他，如果那人不收就送他去電擊。他怕電擊，怕得要死，那種被電到當著所有人不停的高潮再前后失禁，不應期也會被不停刺激，剛開始是垂仙欲死，到后面就是生不如死。

    魅笙斂了笑，上前就扇了那奴隸一巴掌，呵斥道：“下賤東西，教你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真是丟人現眼！”轉頭對站在那奴隸身后的兩個助理吩咐道：“給我扔電擊室去?！?/br>
    “等一下！”顧卿月阻止了那兩個助理，眉頭蹙了蹙盯著地上的奴隸，“是你？”

    剛才那奴隸一直低著頭，顧卿月也沒仔細看，現在才看清，面前跪著的就是和他“有點交情”的那個藍眼睛的奴隸。

    那奴隸想沒想起來顧卿月沒人知道，但不敢接話是真的，魅笙卻看出了點什么，問：“阿月你認識他？”

    顧卿月搖了搖頭，也沒說和這奴隸是一起上島的，只是說：“在三區見過，他在受罰，在我這兒混了個眼熟?！?/br>
    魅笙攤攤手，假裝無奈，“懲戒室里的?？土?，”魅笙說，“那你要不要？”

    顧卿月沉默了一下，“留下吧，多謝魅笙先生了，我會照顧好他的?！狈凑褪莻€奴隸，魅笙送過來的也不算強迫對方，找誰練手不是練，眼前這個起碼還有點眼緣。

    “什么照顧不照顧的，打死也沒事?！摈润吓呐念櫱湓碌募绨?，又對地上還跪著的奴隸警告道：“好好聽阿月大人的話，不然回來我就扒了你的皮?！?/br>
    那奴隸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的應了，然后魅笙就帶著兩個助理離開了。

    顧卿月這才看向地上還跪趴著的奴隸，“把頭抬起來?！?/br>
    “是，阿月大人?！?/br>
    那奴隸聽話的把腰挺直跪好，果然長得不錯，五官都很精致，整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你叫什么？”

    那奴隸乖巧的回答：“回阿月大人話，主人叫奴司玉?！?/br>
    這下顧卿月提起了點兒精神，驚訝道：“你就是司玉？”他忽然想起來李涵前幾個月讓他照顧的那個奴隸，只不過他沒太把這事兒放到心上，畢竟島上有規定，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和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這個奴隸，竟然就是李涵口中的司玉，還機緣巧合的被魅笙送到他這兒來。

    “是，奴是司玉。阿月……阿月大人，知道奴？”司玉的眼神里又有了點那日的期待，面前這個只比他大一點的少年，是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里的一點光，這人塞到自己手里的那兩顆糖他一直都沒有舍得吃。

    顧卿月倒沒打算和司玉說多余的話，他只知道這種眼神不該在一個奴隸的眼睛里出現，“誰教你的規矩來問我話？”

    不僅如此，顧卿月清楚的聽見司玉上一句答的是魅笙叫他司玉，而不是直接回答他叫司玉，說明什么，他不是一個已經被打破忠于主人的奴隸，他記得以前自己叫什么，他并沒有完全臣服于魅笙。

    司玉一聽，誠惶誠恐的請罪：“對不起，是奴錯了，請您懲罰?！迸`的確沒有問話的權力，為此他被主人罰了好多次，可是他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一樣，這才又犯了規矩。

    顧卿月也沒想罰他，別說答應過李涵盡量照顧他，就算是平常，只要奴隸不犯大錯，他也不會像其他調教師一樣磋磨奴隸。

    顧卿月把司玉脖子上的鐵鏈解下來，對他說道：“站起來，跟我走?！?/br>
    這里是程風的地方，樓上的調教室他并沒有資格用，他在三區有自己專屬的調教室，一般有什么事兒也都是在那里處理。

    顧卿月在前面走著，司玉就低頭跟在顧卿月后面，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四區，也沒有直立行走過了，一般魅笙牽他出來溜，都像牽狗一樣讓他在地上爬行。

    顧卿月隨口問道：“你主人讓你晚上回哪兒？”

    司玉恭敬的轉達魅笙的意思：“主人說這幾天讓奴就跟著您，奴隨便哪里都能睡的?！?/br>
    顧卿月沒說話，領著司玉來到三區，說實話，司玉對三區的陰影一點兒也不亞于四區，每次魅笙對他不滿意又懶得自己動手的時候就會把他扔到三區的懲戒室呆上幾天，每次都會讓他刻骨銘心。

    顧卿月帶著司玉來到他位于頂樓的一間調教室，這間調教室是程風專門為他準備的，里面的各種設施和調教工具一應俱全，和島上最高級別的調教師一個級別。

    調教師很大，顧卿月不喜歡島上統一的暗黑暗紅的格調，就把房間裝成了簡約的地中海風格，如果不看擺放著的木馬刑架以及墻上一排排的調教工具，這間房子算是豪華海景房了。

    司玉一進門就規矩的跪在了門口等著顧卿月的吩咐。

    顧卿月看著司玉規規矩矩還算老實的樣子，也不打算苛求他，“進來吧?！?/br>
    “是?！彼居衤牭胶缶退律碜?，向房間里爬去。

    “站起來，我不喜歡奴隸在地上爬，太浪費時間?！?/br>
    顧卿月說的是不喜歡，而是不是不用，對于島上那些可憐但又聽話的奴隸，顧卿月用會用不明顯的方式給他們一點照顧，但這一點照顧全是在不違反規定的前提下，而且不會表現出來。

    “是，阿月大人?！彼居衤犜挼恼酒饋碜叩筋櫱湓旅媲罢径?，雙手疊握在身前，微微弓著腰低著頭，看上去很是惹人憐愛。

    “知道你主人把你送我這兒是做什么的嗎？”顧卿月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奴知道?！彼居裾f，“您要用奴練鞭子?！?/br>
    “嗯?！鳖櫱湓鲁居駬]揮手，“把衣服脫了我看看?！?/br>
    “是?！彼居裱杆俚拈_始將竺島上統一的奴隸服侍脫掉。

    上衣脫完要脫褲子時，顧卿月出聲制止了司玉的動作，“下面不用脫了，轉過去?！?/br>
    司玉聽話的轉過身去背對著顧卿月站著，將脊背展示給顧卿月。

    顧卿月看著那白嫩卻布滿鞭傷的后背皺起了眉頭，那鞭傷還新鮮熱乎，一看就是剛抽上去的，下手絕對不算輕。

    顧卿月去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兩個醫療箱放到桌子上，里面放著治傷的藥和處理傷口的紗布，吩咐司玉：“把你背上的傷上好藥，我還有事?！?/br>
    看著顧卿月要離開，司玉以為自己讓顧卿月不滿意了，他害怕顧卿月把他送回魅笙那里，膝蓋“咚”的一聲砸到地上，求道：“阿月大人，求您賞奴鞭子吧，奴……奴想挨鞭子的……”

    請罰的奴隸顧卿月見得多了，主動討打的可見的真不多，“你一天不挨打就皮癢？你都傷成這樣了，再打一頓你就爬不起來了?！?/br>
    司玉慌忙順著顧卿月的話接：“奴……奴皮癢，您打奴吧，奴耐打，奴受的住的……只要、只要您別把奴退回去，主人……主人會打死奴的……”

    顧卿月倒是記得剛才自己不要他，魅笙就要把他送去電擊室，這挨電擊對于奴隸的威懾力真不是一般的強。

    知道司玉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難得耐心的解釋：“你先起來，我沒想把你送回去，我是真的有事要回四區，而且你后背的傷影響我對鞭子力度掌握的標準，所以你要先把傷養好，再給我練手，知道了嗎？”

    司玉聽完這番話并沒有直接起身，而是用那雙寶藍色的眼睛看著顧卿月，確定顧卿月是真的沒有想把他送回去，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

    “司玉知道了?！?/br>
    顧卿月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調教過奴隸，他只在有需要的時候公事公辦，事后給那奴隸點好的吃食和傷藥也就兩清了。

    司玉比他還要小上兩歲，而且比他低了不少，顧卿月忍不住上手在他的腦袋上胡擼了兩把，臨走時對他說：“你睡這兒，有空我會過來。辦公桌上的東西不許亂看亂動，其他隨便，還有就是我有潔癖，你每天都要從里到外把房間打掃一遍，不許讓我看見一點雜亂和灰塵?！?/br>
    司玉乖巧的應到：“是，司玉明白?！?/br>
    程風昨天放自己一天假的時候說過晚上回來和他有話說，顧卿月從三區回四區的時候還不到五點，但是程風已經回來了。

    一進門，顧卿月就看見程風正在一樓彈琴，聽到那鋼琴聲，昨天不太美妙的回憶又涌現在了顧卿月的腦海里。

    今天的曲目換了一首，是肖邦的小夜曲，程風沒停，顧卿月沒敢打擾，就這樣一直聽著，聽的顧卿月是脊背發涼，冷汗刷刷的從額頭上冒了幾滴。顧卿月生怕程風讓他也彈一首，雖說手指已經不怎么疼了，但是他現在一看到鋼琴手指就鉆心的疼，都快留了后遺癥了。

    程風彈完，果然隨意的問道：“阿月今天仔細聽了吧？覺得我彈的怎么樣?！?/br>
    顧卿月心里涼涼，面上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先生彈的當然是好，曲子里都含著歡快呢，看樣子您今天心情不錯?！?/br>
    程風哪會看不出顧卿月的小心思，壞心眼兒的逗昨天被他嚇壞了的阿月，“阿月要不要彈一首？”

    “……不要了……吧？”

    “那行吧?！背田L語氣里也聽不出什么喜怒，依舊是萬年的冰山臉，不過倒也沒繼續逼顧卿月。

    看著程風合上鋼琴蓋，顧卿月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程風讓顧卿月坐在他旁邊，提起了司玉，“魅笙把那個奴隸給你練手？”

    顧卿月把在見過司玉幾面以及李涵認識司玉并拜托他照顧一下，甚至自己給了司玉三塊兒奶糖都老老實實的向程風匯報，他可不敢對他主子有半點隱瞞。

    鑒于昨天“感情用事”的懲罰還歷歷在目，他趕緊向程風表示，自己沒有違反竺島上的任何規定私自照顧那個奴隸，并且他把那奴隸帶回三區，真的是為了練手。

    聽著顧卿月急吼吼的解釋，程風只感嘆昨天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才讓他的阿月在他面前這么誠惶誠恐。

    “下個月，回趟中國，正好給你過生日?！?/br>
    程風抽出一支煙對顧卿月說。

    下個月就是顧卿月十五歲的生日了，程風的計劃也要開始實施了。

    顧卿月拿起打火機幫程風將煙點燃，“是，先生，我準備好了?！?/br>
    程風吐出了一圈白霧，他當然對他親手調教出來的顧卿月有信心，“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次回去，我要你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演好一個好兒子的角色，把父子情深的戲碼給我演到淋漓盡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