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正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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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拉比亞斯的房門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經過中間那段不算短的路程走到了這里。 安碧斯的話將她從無底線的掉落中如一記鼓槌般將她震醒,無論她的選擇會使事態向著哪個方向呼嘯而去,都比她坐以待斃要好得多。 敲響那扇門的一瞬間,無數緊張、恐懼和懷疑的情緒使她往后退縮了一步,但也正是這一步,使她穩住了心神,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門并沒有鎖,她猶豫了幾秒便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一幕令她不禁黯淡些許。 昏暗的房間里一片死寂,濃郁的烈酒氣息仿佛困獸一般轟隆隆地涌向這剛剛開啟的唯一的通風處,直嗆得她幾欲干嘔;窗簾緊緊地束著,不許有一絲光線從縫隙處透入,床前柜上擺放著她半周前插上的幾株野花,已經枯萎衰敗得只剩幾片殘枝敗葉。 這一切都昭示著房間的主人早已放棄了生活的希望,只不過是在度日如年的心情中繼續茍活著而已。 塞西莉亞點亮了燈盞,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疏散空中的酒氣。 她強忍著淚意坐到祂的床邊,注視著那往日意氣風發,而如今卻憂心如酲的面容。盡管祂仍然俊美如初,但卻透著一股病態的麻木感,眼神中只剩下一種她讀不懂的苦澀之意。 “拉比亞斯……”她深吸一口氣,“我想最后一次請求你,聆聽我的心意?!?/br> 祂倦怠的眉眼是如此死寂,甚至讓她以為祂并沒有在聽她的聲音。 “我不想失去你,拉比亞斯,”她寞然的神色好像秋葉凋零,“這樣的代價和結局,我承受不起。也許這是一種極端的自私,讓我失去了應有的理智?!?/br> “你問我,是否從未動搖,我答復的是肯定。然而我說了謊,我不愿直面我卑劣的舉徑,不肯承認我殘存的留念和心意。我本決定,再也不去見你,這對我和你,以及祂們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然而當你氣息奄奄地躺在我面前,告訴我你的生命已然漏盡鐘鳴……” “我后悔了。我曾以為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會不無遺憾,不無祝福地感謝你的陪伴,送別你去向更好的遠方。但我沒有想到,你的離開,竟是永別的涵義。我總是說你沒有我不行,所以刻意地每天待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但你沒有我不行其實同時也意味著另一個含義——” “我沒有你不行?!?/br> 塞西莉亞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哭腔,她捂住臉,想要擋住自己崩塌的表情和潰堤的淚水,但顫抖的聲音和苦咸的水滴仍然從指縫中不住地滲漏出來,仿佛潘多拉的魔盒被久違的開啟。 拉比亞斯淡淡地注視著她,良久沒有動靜。 直到額發處傳來細碎的癢意,一個滿帶深情的親吻落在她的眉心,塞西莉亞像只受驚的倉鼠一般發抖了一下,不敢貿然猜測祂此舉的原因。 “那就別讓我走,”祂的聲音倦得好像一席老舊的羊毛毯沙沙摩擦著櫸木地板,“塞西……” 一陣鮮紅色的光暈突然從祂的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處肌膚漫現出來,仿佛具有神智一般漂浮在祂的周身,修補著祂的身體。祂的面容一點一點回復著血色,神色一點一點煥發著光彩,紅芒掠過之處無一不重新喚醒勃勃活力。 塞西莉亞愣愣地坐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拉比亞斯輕笑著旁觀她的震驚,心中漾起一片詭計得逞的得意。 其實祂并不會真的由于力量的殘缺而陷入沉睡。之前由于神軀的不完整和剛復活所帶來的副作用,祂才不得已需要采取特殊的行動。 現下只要仍有信徒們的信仰存在,祂的權柄和神力就永遠充盈滿溢。但……如果不使些小小的手段,塞西莉亞又怎么能這么快發掘自己真實的心意呢? 說起來,還需要感謝光明之神的那雷霆一擊,如果不是祂給予的重創讓祂有些疲于應付,消耗了不少神力,否則自己這出拖著病體茍延殘喘的大戲想要演出真實感,還真有些不容易。 加上自己情真意切地向她示弱,展開自己滿是傷疤的內心,再予以一些思量回味的空隙,軟硬兼施兩相作用下,塞西莉亞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直擊靶心的攻勢。 狡猾的狐貍禁不住洋洋得意地露出了尾巴,高翹著尖鼻,折服于自己精湛的演技。 塞西莉亞并沒有察覺祂有些不符合常理的過于興奮的態度,而是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幸福感里。拉比亞斯則緊緊地擁著她的肩膀,輕松愜意地構想著怎么才能將那兩個麻煩精也一舉趕出門外,心情好極了。 “所以,你就堂而皇之地把她推給了拉比亞斯?”柯瑞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祂氣極反笑,揪住安碧斯的衣領,恨不能把祂那關鍵時刻失靈的大腦挖出來仔細瞧瞧問題出在哪里。 “你明知道祂的柔弱不能自理全是裝出來的假象,馬上要陷入沉睡也不過是欺騙塞西莉亞的鬼話,還放心地把塞西莉亞交給祂?” 安碧斯搖搖頭苦笑道:“你以為是我把塞西莉亞推給祂的嗎?其實祂耍的這些小伎倆,無非是想逼她認清自己的感情罷了。你還看不出來她對祂有多么上心嗎?與其讓我們自己在旁干著急,還不如推波助瀾一把,順遂他們的心意,她也許還會反過來對我們感到珍惜和愧疚之心?!?/br> 柯瑞爾的臉色沉了又沉,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掃了祂一眼,不滿地低哼一聲,慢慢放開了緊攥祂衣領的雙手,氣鼓鼓地一屁股坐進了沙發里。安碧斯不慌不忙地撫平上衣,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了別館。 此刻,拉比亞斯正好靠在塞西莉亞的肩膀上,把玩著她精致的首飾。兩人又回到了之前那樣輕松的相處氣氛中,在花園中你追我趕地打打鬧鬧著,好不快意。 祂突然將她一把按在了花圃旁的長椅上,目中絢爛起一陣粉紅的光芒,饒有興味地欣賞著她和周圍的鮮花相比都毫不遜色的容顏,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塞西,我餓了?!?/br> “餓了?”她迷糊地重復著祂的話語,“那我讓小廚房替你做些點心果腹好了,今天剛好摘了新鮮的葡萄回來呢?!?/br> 拉比亞斯并沒有多加解釋祂話中的深意,反而抓起她的胳臂將她拉到胸前,偏頭探向她柔嫩軟彈的唇瓣。 當祂溫熱的吐息撲在她的唇邊的那一剎那,她終于反應過來祂的饑餓所指向的真實含義。 “唔……!”拉比亞斯純熟而毫不收斂的動作讓她一時有些抗拒,但轉念想到祂如同受傷的小鹿一般的眼睛,本欲推拒的動作隨著一聲無奈的輕嘆,反而慢慢地轉變為迎合和親近。 祂受寵若驚地感受著她的動作,喜悅使祂不自覺地嘴角上揚,發出清脆的開懷笑聲。笑聲讓塞西莉亞更加又羞又惱,氣得將祂一把推進了花圃和鵝卵石路中間間隔的草叢里。 拉比亞斯拖長聲音唉聲嘆氣地叫痛,明知道祂是故意佯裝的,她卻還是不爭氣地心軟下來,又伸出手去拉祂站起。 “抓到啦,我的公主殿下?!?/br> 祂順勢將她扯進懷里,熱烈地吻她的面頰和眼睛。 伴隨著晨露澆灌下的青草地所散發出的泥腥和清香氣,稍顯涼意的秋風將一切都吹散得飛揚起來,包括祂沉悶的心事和不愿面對的過往,祂頓時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正在侵城略地地占據祂的全部內心。 如果祂所遭受的所有苦澀和折磨就是為了這一刻所做的準備,那么就沒有任何不值得。 一顆只是因為祂即是祂,而非什么貴族繼承人或是掌握權柄的神明——而跳動的心,不是為著無情的利用,也不是為了短暫的情意,更不是由于虛假的欺騙,祂所求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