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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分享的光環在線閱讀 - 11-20章

11-20章

    【11】

    院子之中,迦里還在與小惡魔們玩鬧,一邊追趕著永遠都停不下來的皮球,余光卻總在注意著,直到視野范圍,再見不到那帶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小跑著的腳步才逐漸站定不動,四周望了好幾圈,又再回到人群中去。

    小小步子,跟到大家周圍,偶然聽到,小惡魔們正在爭論,而爭論的主題,竟是這踢球的規則。

    一群孩子,圍著一只皮球,大抵分成兩組,都是要把球踢到對方門框里,可踢球的規矩卻大不相同。

    相對較小的孩子們零零散散,站了一圈,雖然被擠在各個角落里,卻還是有孩子探出腦袋申辯到,“踢球的時候,不許做出攻擊別人的行為,這是老師教我們的?!甭曇糗涇?,卻十分焦急,像是生怕大家做出什么不對的事情一般。

    而那大一點的孩子,也就是在游戲中挑起爭論的孩子,比其他人高出一個頭,小小的魔角也已經冒出不小的尖端,在孩子群中,明顯有著不一般的壓迫力。向前站了一步,一副不屑的神情,“那是天使才用的規則,我們惡魔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規矩!”

    “可是,可是...”吼叫聲如此之大,將那小一些的孩子,嚇得說不出話。

    “可是什么可是!你這個被天使同化了的懦夫!”那大的再加一句。

    終于,嚇得那小小惡魔哭了。

    終于,得意了那群追隨大孩子的小伙伴,哈哈笑了。

    也終于,哭與笑的吵鬧聲,把老師,引來了。

    帶著眼鏡,披著長衫,頭發與短須皆是黑色的純種惡魔,一切特征,就如教科書一般,帶一點粗礦的嗓音,徑直向孩子堆中間走去,似乎每天都要發生一遍同樣的事情,讓這老師的步伐展現出一種熟練,“沃克!我都聽到了,又是你在吼同學。還有你們,沃麗、沃尼!你們還跟著笑?!?/br>
    原來,那大的、長角的孩子叫沃克,跟在它身邊的兩個,是沃麗和沃尼。

    三個孩子,一個不剩,都挨了罵,只有沃克不服氣,將頭瞥到一邊,依舊辯駁,“我說的沒有錯,這種從天使那里傳來的規矩就是莫名其妙,這都是天使的陰謀,天使就沒有一個好人!都應該被趕出去,我永遠都不會接受天使的!”

    “沃克,你見過天使嗎?你和天使交往過嗎?我不知道你這種偏激的想法是從哪里聽來的,但戰爭已經結束這么多年了,大家都應該向前看了,敵意和歧視不能帶來任何進步?!边@位老師出奇的耐心,在這個問題上,竟有著與他外貌幾乎完全不合的先進觀點。

    可老師的苦口婆心,在孩子簡單的思維中,哪里有理解二字可言。不滿抱怨的嘟囔聲很小,但迦里聽見了,“天使都是邪惡的,這是爸爸說的,不會有錯的?!?/br>
    這沃克的爸爸,為什么會這么厭惡天使呢?

    【12】

    幼兒園中,小惡魔們的爭吵最終還是平息了,但吵吵鬧鬧,皮球卻是沒有踢成。老師的苦口婆心根本沒有講到沃克心里去,小腦袋一甩,不玩了,還帶走一群同學,跑到小院的另一邊去了。

    沃克是幼兒園中唯一一個已經長出魔角的的孩子,雖然只有很小的一點點,但卻是所有小娃娃們羨慕不已的目標。這也就是盡管大家有些許怕它,但卻還是都想要和他靠近的原因。

    迦里在這幼兒園不到半天時間,就足以看得出來,長出角角,是這里所有小惡魔共同的夢想。一雙漂亮的魔角,除了是可以從這里畢業的證明,似乎,還象征了什么其他的東西。問它們,就回答,魔角是只有惡魔才有的東西,是天使絕對長不出的...

    對啊,自己長不出角角,連光環也丟了,這副模樣,到底算個什么呢?

    鐘聲,來自遠方,這感覺好熟悉啊。

    迦里托著腮,坐在一顆大樹底下,習慣性的學著惡魔幼崽們把一個個的小松果掰開又埋到土里,腦袋里卻一直在想,塔爾,要什么時候才能來接自己呢?

    畢竟不是真的幼小,等待對于迦里,就變得漫長,而這過程,又像是慢鏡頭,如那百節之蟲,一節一節,一段一段,伸展的既慢,又撓人心窩。

    只偶爾之中,聽到老師的話語,才被吸引去注意,回頭去看,是一個孩子,神色有些緊張,跑到老師面前,聲音不大,“老師,沃克它們原本不讓我說的,但,但它們去了好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怕,我怕...”

    說來這散養式的幼兒園也真是具有惡魔特色,幼崽們鬧鬧騰騰,老師也心大得很,崽崽跑了一個下午,到現在才發現。

    老師環顧了一圈,才蹲下身,嚴肅的詢問,“它們去了哪?”

    “去,去,郊邊教堂那邊了?!?/br>
    沿著那孩子手指的方向,迦里站在樹杈的枝丫上,沿著平原空地,確實有一座凸起的房尖。

    教堂?鐘聲?剛剛那鐘聲,該不會是天使的凈化鐘聲吧。

    難怪覺得熟悉,這不就是天國教堂中凈化儀式上響徹天邊的聲響嘛。

    “那座廢棄的教堂?”老師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了點慌張,說著,還感覺到身邊有什么東西在拉扯。

    低頭,就看到是迦里眼神嚴肅的看著自己,“老師...”

    魔王上午來時就交代過了,迦里是個天使的事情,老師是知道的,那廢棄教堂是天使遺留下來的,它這么拉著自己,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將其它孩子都安置回屋,把迦里拉到一旁,蹲下身,“迦里,你是不是想說些什么?”

    “老師,剛剛那鐘聲,怕是會毀了沃克它們?!?/br>
    【13】

    老師是在迦里的再三要求下才同意帶著一起去哪教堂的。魔王交代過一定不能讓它亂來,但天使的教堂,也只有天使才熟悉,想要盡快救回沃克它們,帶上迦里,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老師展了展翅膀,將迦里抱在手上,飛快向教堂那里趕去。

    空中呼嘯的氣流在耳邊嗡嗡作響,疾行中老師嚴肅的開口:“那鐘聲到底是什么?”

    “大天使們跟我說,天國成年的天使為了保持魔力的純潔,會定期去教堂參加凈化儀式,用那鐘聲去除雜質,激活天使的力量?!?/br>
    手上拉著的小天使語氣認真,老師低頭看了它一眼,又繼續看向前方,語氣清淡,“所以,你其實并沒有參加過那儀式?”

    迦里眼睛眨了眨,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些什么,變得急躁起來,自己把小臉氣成一個包子,“我,我成年了。我沒去過,是因為夏利哥哥不讓我去。我不小的...”

    憤憤的抱怨沒有起到一點點的威懾,見老師根本沒理會,迦里也來不及再置氣,腦袋也瞥向一邊,只看著不遠處那破舊的教堂的塔尖,“除了定期舉行的凈化儀式,天使在建造神像的時候,也會在神像內安置這種凈化的陣法。破壞神像,就會觸發陣法,也也可能就是許多教堂哪怕廢棄,也沒有被拆除的原因。我想,沃克可能就是被困在那凈化法陣里面了?!?/br>
    “老師,沃克它們被困在哪里了?”一陣稚嫩的聲音叫喊著從后面追上來,回頭一看,竟是在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有兩個孩子跟了上來。

    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岔子,兩只還沒長出角角的幼崽,拼命揮動著身后小小一雙的惡魔翅膀,頻率快得像兩只剛剛蛻變的蜂。黑色頭發短短,迦里認得出來,是在皮球爭論中,雖然沒有說話,卻一直跟在沃克附近的孩子。

    或許是震驚于他自己遲鈍的反應,迦里明顯看得出老師臉上的吃驚與無奈,板正書生的臉,隔著那幾乎要變得不透明的眼鏡,眉頭還是緊鎖起來,“你們怎么也跟來了,快點回去!”

    “老師,我們也要去找沃克,這個沒長翅膀的新同學不是也跟著了嘛,讓我們跟著吧,”小小幼崽,死死的跟著,一點也不肯往回飛,還錯把迦里當成了沒長翅膀的同類。

    實在是時間緊迫,沒有功夫管它們,繼續拉著手里通紅了臉的新同學,雙翼一震,加速降落在了教堂前的空地上。

    簡單的結構,不高的房子,卻因為屋頂赫然豎立的十字架,被一種天國獨特的氣息包圍著。室內的陣法儼然已經啟動,無人吟唱,卻幻覺般聽得見一種虛無的旋律。

    熟悉的教堂大門,熟悉的天使魔力,日日夜夜的生活中總帶有的味道與香氣,一切對于迦里來說,本應該如沉入羊水的嬰兒一般平靜,可伴隨著凈化的鐘聲,一陣眩暈感,雖不明顯,卻還是被迦里敏銳的注意到了。

    輕輕飄飄,這眩暈從何而來呢?

    【14】

    那幼兒園的老師,名叫歐文,黑發赤眼,是一只純種的地獄惡魔。還沒有進入教堂內部,僅僅只是站在這荒院之中,就能體會到一陣強烈的不適感,身體里的魔力猶如沸騰了一般。

    這所謂凈化的鐘聲,怕不就是驅散惡魔魔力的的咒語,越是純正,就越是躁動不安。反觀歐文身邊的兩個小惡魔,它們身上對不適的表現,可能就只有微微下垂的嘴角了。

    迦里雖有一種莫名的眩暈,卻還是搶在三人之前,最先沖進了教堂。

    大堂中殿,老化的彩色花窗將陽光渲染成天神故事中的姿色,馬賽克的壁畫,無一不是每一個天使都熟悉的睡前故事。

    迦里翻過破損的大門,一腳跨到破損的石柱殘片,在蒙塵的大理石之上,它想起了一個天國的小禮拜堂。明明情況緊急,迦里卻無端被沒來由的回憶拉扯,真是奇怪至極。

    那個時候,它每周都很向往去禮拜的日子,純白的羽翼,平和的鐘聲,和大天使一起禱告,懺悔。

    但,明明,夏利沒有帶它去過,也不許它去教堂啊...

    老舊的中殿,不大,卻曠然,歐文和兩個小惡魔明顯被眼前的空曠困惑住了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無論是散發在外的天國氣息也好,還是法陣運轉的外溢魔力也罷,這教堂里面,總要有些什么才對??蛇@天使的教堂,空得,竟連木椅都沒有一條,仿佛這地面上倒映的彩色光影,就是這里唯一的內容。

    確實能感覺到沃克它們被困于此,可一切皆無的空間,連落眼的地方都沒有,直到迦里揮舞著小手,站在一處石墻之下,才發現這隱蔽之處,竟有一條通往地下的小小樓梯。

    天使的教堂不同于尋常建筑,迦里雖然在記憶中找不到,但就是直覺般的知道,教堂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往往會深埋在地下,而這隱秘的地下室,它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順延窄小樓梯向下,剛下到地下室,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土木橫梁塌亂成一灘,一個桌子后的神龕,明顯是剛剛坍塌。沃克它們,很有可能就在這廢墟后的小空間里。

    “沃克!沃麗,沃尼!你們在嗎?”老師歐文呼喊著學生的名字。

    將橫倒在桌前的木頭移開,里面的碎屑灰塵撲散漫天,微弱呼吸,仿佛是這黑暗地下室里最引人的聲音。

    “別怕,老師來了?!睔W文喚著,就立刻行動起來。

    幾塊木頭橫梁在成年惡魔面前不算什么,可這坍塌的神像上,已然觸發的凈化魔法卻是他碰不得的,翻滾的魔力簡直要在他腦中炸裂開來。歐文難受得呼吸困難,眼前發黑過去?!究删驮谶@時,歐文,竟然暈倒了】

    “老師?”見到老師站腳不穩,迦里用力扶了他一下,小小的身軀,用盡渾身力氣,支撐這成年惡魔的體重?!境赡陳耗У捏w重,一下壓到迦里單薄的身軀上?!?/br>
    【沉重,如失去一切牽引的巨石一般,一個失去意識的人,會變得尤為沉重?!繚u漸癱軟下來的老師,就在迦里面前變得面色蒼白,如蒙上一層灰一般,而身邊兩個惡魔幼崽卻還在廢墟之中奮力挖掘。

    【老師昏迷到如此程度,應該就是那凈化的保護機制導致,可身邊的兩個幼崽卻還在拼命挖著,】飛揚的塵土在眼前起來又落下,聽著磚塊土木之下有起有伏的呼吸,迦里才意識到事有不對,若這凈化陣法如此針對惡魔魔力,

    那么...沃克它...

    攙扶著將脫力的老師放下,咬著牙將人往后拉扯,矮矮小小,從地上拉扯著老師的肩膀才剛剛能看到人的頭頂。

    但也就是在那一瞬,迦里是不是錯覺,碰到那發燙的魔角,竟有一絲晃動。

    “轟隆...”一聲巨響。

    惡魔幼崽的潛力,果然是看不見底的。

    兩孩子,擔心著同學的安危,竟將倒塌下來的最大的一塊木板掀了開來。

    煙塵繚繞,碎砂滾落,蓋過了不連貫的咳嗽聲。

    塵土沉降,把視線讓開,雜亂之中,果然有被困孩子的身影,

    沃麗,沃尼。

    沃克,果然不在這里了?

    【15】

    教堂地下室內,被挖開的廢墟中只有沃麗和沃尼,為了找到剩下的沃克,老師歐文,和兩個幼崽已經在地下室找瘋了。

    而就在方才那樓梯上去后,一個拐角的小角落里,一個憋著氣息,已經再挪不動的惡魔幼崽,獨自蹲著,眉間褶皺深陷得都不像一個幼崽會有的表情,一頭黑色的短發中微微空出兩塊凹陷,使盡力氣咬著唇的,獨自一個坐著的,正是趁大家沒注意跑出來的沃克。

    凈化陣法的影響對沃克來說是巨大的,從聽到老師趕來的聲音后恢復意識,強忍著令人窒息的不適,又搶在煙塵散去前跑出來,堅持到現在,已經透支了一個幼崽的全部力氣。

    已經不小了的身體完完全全藏進夾縫中,逐漸癱軟著在角落中蜷縮,聽見吱吱嘎嘎好像是石頭斷裂的聲音,卻體力不支的再沒有動靜。眼皮毫無意識的下沉,只在恍惚中突然被一個軟軟的,帶著微暖的東西猛地拉住了。

    沃克頭頂的殘破雕像咔嚓碎裂,天神雕像向天空伸出的手臂幾乎毫無征兆的瞬間斷裂,堅硬石頭眼見就要向下砸來,一雙潔白的羽翼在微光中出現,如灰色墻壁潑上純白顏料,均勻,而緊密。一絲雜質都不透,在砸落的斷臂下,包裹起那樣結實的一個小空間。

    羽翼之下,迦里把嚇傻的沃克護在懷里,稍微挪動被砸痛的翅膀,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呆滯的幼年崽崽,作為天使的迦里,哪怕是本能,也會驅使它感到心疼。

    將它從地上拉起來,還要比自己高出小半個頭,從懷里拿出一對發著微熱的魔角。迦里從發現老師身上的異常時,就隱約意識到了。那個時候迦里就在想,這是小惡魔們多么看重的一雙角啊,哪怕它再小,若是找不到了,它這個有一天之緣的小小同學,還能回來嗎?

    從無數廢墟中,揮開迷眼的煙塵,忍著從進門時就莫名的眩暈,總算在小小的一個角落找到了這樣哪怕不起眼,卻遺忘不得的雙角。

    “這個,很重要吧?!?/br>
    迦里小心的遞出雙手,細心的如呵護一顆泡泡一般,小小魔角,是認主的,發著糖果一樣的微光,甚至還散著一點甜氣,跟著魔力的吸引,回到沃克的腦袋上。

    魔角回到頭頂發著光,白色羽翼在空中散落些許碎毛,小小惡魔的崽崽,使勁睜大眼睛,讓眼眶能盛下更多液體而不至于溢出來,緊抿的雙唇顫抖了一瞬,又突然張開,“你...你這個天使...走開!”

    沃克哭了,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雖然叫著要迦里走開,但抹著眼淚小跑離開的,卻是它自己,朝著來時的方向,該是回家去了。

    迦里又抖了抖羽毛上的浮塵,在教堂空地愣了許久,小臟手摸摸自己空空的頭頂,沒有看方向,也不知該去哪。

    只是小短腿才邁了兩步,突然就從地上懸空了起來,回身抬起頭,剛想掙扎一下,卻全身都僵在了半空,只有一雙眼睛有點發抖的眨眨,被塵土摸臟的小嘴張了兩下,像是卡了什么聲音出不來,半天才發出一句,“夏...夏利哥哥”

    【16】

    灰突突的小天使,一下子被人從身后抓起,雙腳離地,短小的四肢撲棱了兩下,回頭卻突然楞在半空, 對上那完全躲不過的視線,感覺自己縮再小,也會被這個它熟悉無比的大手抓住,避無可避,斷斷續續,聲音軟軟下來,“夏利哥哥...你怎么來了?”

    站得筆直的夏利眼神發冷,平時的溫柔在臉上一點也找不見,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讓人害怕,輕輕再把它放回地上,小腳腳卻在沾到地面的第一時間,竟是扭頭就跑。

    大腦是放空的,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不知道為什么,像是小動物逃避危險的本能被觸發了一樣,轉過身去就自己跑了起來。

    可短短小腿,半步都沒跨出,沒來得及和地面交流,又被揪了起來。這次它感覺腰間被一圈攬住,一點掙脫的余地都沒有,好像鋼鐵機械一樣,被頭朝下,攔腰抓去,緊接著就是身后兩聲“啪啪”的清脆響聲,兩下結實的巴掌就蓋在了那撅起來的屁股上。

    火辣,從身后炸開,速度極快地散播開來,這嬌柔敏感的身子猶如被放在翻滾油鍋中一般。

    “還逃!”斥責比那兩下巴掌還大聲,從身后傳來,卻更像是直接在腦中被吼了一聲。

    血液開始升溫,呼吸停滯在氣管,被加熱至沸騰,嘴巴深處連著喉嚨的血管開始突突作痛,迦里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嗚,疼...嗚...”

    軟軟哭聲,不吵,卻絲絲縷縷,如帶著絨毛的小爪子,撓得人心窩發癢,卻沒有換來夏利的同情。反倒板著面孔,冷著聲音,“哭!就知道哭!光環都被你弄丟了,你還哭!”【加:夏利沒有想到,某一天它真的會離開】

    軟軟發絲上,棕色越來越深,光環弄丟,竟還拿條惡魔的項鏈戴在脖子上,制伏住撲棱的小短腿,夏利抬手又在那已經微微腫起的rou團子上狠狠揍了兩巴掌。

    因為位置剛好,小屁股又撅起在最高的高度,夏利的這兩下沒能收住力,軟嫩的團子像被拍碎了一樣,迦里原本就嗚咽的喘息,徹底破碎了,嘴唇僵住,一動不動,連哭聲都消失了。受了驚的在夏利胳膊上抱住,一聲都不敢吭。鴕鳥將頭埋進地里,對外界的一切都接收不到了。

    夏利停頓了一秒,還是沒有再繼續打下去,雙手輕輕把它抱住,眼睛卻瞥向一旁,依然冷著聲音,“走了,回家再教訓你?!?/br>
    感受著小小的一團,縮在自己懷里微微的顫,滑嫩的軟rou在自己手里激起水紋漣漪,夏利心里比亂麻還要復雜。

    六翼天使展翅一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魔界邊緣,只要沒有意外,沒人可以追得上作為熾愛天使的自己。

    可就在離邊境不到一里的位置,懷里的小家伙突然猛烈掙扎起來,像被拖出水面的魚兒,哪怕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也要阻止自己被帶離魔界。

    兩人被迫降落在空地之上。通紅的小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雙眉不自然的緊蹙,兩只手扭曲到背后,“疼...??!疼....”

    雙手捂住的位置剛好是身后挨打的附近,但剛剛打的再用力,用的也只是巴掌,停下來后,該不再疼了才對,更何況已經過去這么長一段時間。將衣襟向上一掀,腿上布料向下一拉,尾椎骨末端的一個奇怪圖樣瞬間解釋了一切。

    也就在此時,魔界邊境微風漸起,巨大蝠翼煽動空氣的聲音轟然降落,深棕發絲中帶著獨角,黑袍在翅膀收回后悄然飄落,挺立的身姿站在兩人面前。

    夏利冷著臉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與天國邊境中間的魔王,不帶半點畏懼,反倒質問,“你都對它做了些什么?”

    【17】

    魔王的出現并沒有讓夏利感到絲毫畏懼,反倒像早就相識一般,目光直視著質問他,“你都對它做了什么?”

    而魔王的回答也似是和相熟之人對話一般,邊說,邊把手伸向夏利懷里的小家伙,語氣著急卻不敵對,“夏利!你冷靜點,快把它給我?!?/br>
    夏利其實在迦里被撩起的衣擺下看到那樣的一個咒印時,就已經明白一切了。小家伙光環丟失,魔力短缺,全魔界最適合與迦里分享魔力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魔王了。而這分享的咒印在使用一段時間后發作的痛苦,卻也只有魔王能化解。

    但即便他明白如此,在看到魔王伸手就要把小家伙從自己懷里抱走時,他還是瞪了魔王一眼,抬手將那伸過來的胳膊拍開,側身把迦里留在了懷里。只差一天,就該屬于他了的愛人,怎么能再讓別人拿去,這簡直比在他心頭剜rou還痛苦。

    “夏利,別鬧!它現在很難受?!彼栔睍r訓斥小家伙的語氣,竟一不小心也帶到了對夏利的話語上。

    可這一句沒有費多少心思的一句話,卻徹底把夏利惹惱了。

    崩山之雪日夜積累,卻始于一片冰花,幾年以來,對迦里謹小慎微照顧,積攢下來緊張與壓力,一瞬間爆發了,“難受?迦里它會這么難受,原因是什么,我覺得你比我清楚,要不是當年你...”

    夏利的憤怒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卻在即將徹底失態時戛然而止,是懷里的小家伙在動,迦里扭動著身子,掙扎著要從他胳膊里往外跳,仿佛身后的咒印已經到達了要命的地步。

    軟軟的迦里,身體軟得都能蜷進一只碗里去,身上每一處軟rou的彈動,都能直接彈到夏利心里的最深處,那樣小那樣小的一只,平時磕了碰了,夏利都心疼不已,而此時看到那因痛苦而已經發白的小臉,他再沒能繼續爭執下去,浪費哪怕一秒的時間。

    夏利阻攔著的手,松動了,是小家伙朦朦朧朧中,自己爬到了魔王身上,一邊往人頭上爬,一邊被魔王拉扯住褲腰往下拽,露出刻著咒印的尾椎末端,魔王輕柔地在那發燙的皮膚上面劃了幾道,小東西也在觸碰到它最愛的獨角后逐漸安穩下來。

    小小一只,就這樣趴在魔王腦袋上,哪怕在混沌中,還是會被那魔角所吸引,舔了好久才把眼睛睜開,軟軟的抬了幾下眼皮,好像還意猶未盡的砸吧了幾下嘴,四周望望,才發現自己正整個的趴在魔王肩上,而魔王的大手正對準了它撅起來的屁股。

    一聲清脆的巴掌后,伴隨著短促的一聲嗚咽,小只的天使滾落到地上,蜷縮著將受傷的rou團子捂在身后。

    那委屈的小眼神,可把站在一旁的夏利給心疼壞了。大手伸過來,語氣無比溫柔,“迦里,過來,哥哥給揉揉,你身后的咒印,哥哥幫你想辦法。跟哥哥回家了,來?!?/br>
    迦里眨眨眼,有些習慣般的向前了半步,眼前卻突然多出了一只阻攔的胳膊。

    是魔王一把將它擋了回來,“迦里,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魔界?!?/br>
    【18】

    兩個高大身影,將小天使夾在中間團團圍住,一邊是金發碧眼的六翼大天使,一邊是深棕頭發的獨角魔王,而迦里就是那樣小小的一只,左右搖晃著腦袋,顯得是那樣的可憐。

    低頭看著這前后顧盼的小東西,夏利不由升起一團慍火,心中難免有些著急,“迦里,你是要不聽哥哥的話了嗎?怎么還不跟我走?”

    而一旁的魔王也絲毫沒有要就此退讓的意思,“小東西,昨天是誰求著本王不要把你送回去的?昨天答應了,要聽誰的話?”

    光從外表上看,兩人皆是氣度不凡,此刻卻都居高臨下,用目光按壓著一只也就只有他們一半身高的小家伙,跳過了利誘,直接從威逼開始。

    向前一步,就聽見魔王在身后低沉的叫了一聲,“迦里...”

    而向后一步,又聽見夏利溫柔卻帶著危險信號的呼喚,“迦、里...”

    小小的一只,委屈的把那果凍般的軟唇抿進又吐出,嘟嘟的一個小嘴圓得像顆櫻桃,前也不行,后也不得,眼睛一閉,展開翅膀,竟想從兩人之間的縫隙溜出去。

    小小翅膀,用力揮動,剛剛挨過的打根本沒讓它記住教訓,只飛出一點點距離,就被塔爾輕松抓住,握住那小短腿往下一拉,任由那對不老實的翅膀再怎么撲棱,也飛不出半步。

    將它拉回懷里,往那滾圓的屁股上猛得扇了一巴掌,“還想跑?剛才是揍的不疼是嗎?”

    可憐的小家伙,羽毛都抖落了漫天,慘叫著“嗚...疼的,好疼的...”

    身后火辣辣的疼,好在夏利伸手過來,把它從魔王手上救走,溫柔的抱抱、揉揉,聲音暖得不得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哥哥給揉揉哦?!?/br>
    趴在夏利身上,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和,多么熟悉的懷抱啊,但如果沉溺下去,就再沒有機會離開天國了吧。

    它想找的東西,再也不會有機會想起了吧...

    明明,明明能感覺到,那是那么重要、那么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里,迦里漸漸從夏利懷里爬出來,自己站回到地上,小腳腳向后退了一步,兩手捏在身前,也沒敢抬頭去看夏利此時的表情,只聲音小小的說:“夏利哥哥,再讓我魔界待兩天吧,我的光環,我想自己把它找到?!?/br>
    說完,還轉過頭,像要給自己放松一下似的,朝魔王露出甜甜的小,腳尖一蹬,跳起來,把自己掛到塔爾脖子上,額頭抵在他頭上,“而且,我還會找到塔爾哥哥的另一只角?!毙|西聲音甜膩,對上魔王的雙眼,好似帶著魔法,讓人心生一種虔誠,“魔角,對惡魔來說,很重要的,對吧?”

    輕笑一聲,魔王微笑著把它抱回地面,單膝跪地,配合著小家伙的游戲,將它的一只小rou手拉起輕燙一個吻,“那么我的魔角,就拜托天使大人了?!?/br>
    【19】

    兩手從纖細的胳膊下穿過,魔王輕輕一抬,就將地上的小家伙抱到了手上,炫耀一般地在夏利面前晃晃,還故意用那手指在迦里怕癢的腰側輕撓,引出小家伙可口的笑聲,在夏利原本就氣惱的心上故意再撒一把火。

    夏利臉上的表情不需要看都能知道已經僵成一塊冰了,塔爾想要就此把它甩掉,可卻在走到城鎮小巷時停了下來。

    街上的惡魔們聲音有些雜,絲絲低語似乎議論著什么。

    塔爾是沒有想到夏利竟會一聲不吭的跟過來,而且這一路上他也太過安靜,讓人不忍駐足側目。一個六翼天使的光環上,此刻竟看不出半點光芒。似乎是剛才把小家伙徑直搶走的行為太過殘忍,夏利就這樣一直低著頭,見他駐足,夏利也不去看他,而是把頭瞥向一邊,嘴唇動了動,憋了好久才低聲說出一句:“...停下做什么?我,我跟著不行嗎?”

    漲得臉上微紅的一句,讓魔王不禁憋笑。想想夏利也算是自己久別的舊友,就這樣丟在一旁不好,又低頭看見小家伙懵懂的眼睛眨呀眨,塔爾微微搖頭,不可聞的發出微弱輕嘆,沒有立刻答復夏利的話,只隨手在路邊商販手上買了一頂絨帽,遞到夏利面前,“行,你想怎么樣都行。就是別愣著了,戴上我們走?!?/br>
    塔爾手上遞來的毛絨帽子質地輕軟,是天使喜歡的材質,夏利伸出的手已經要接觸到那順滑的絨毛時,卻突然發現圖案簡單的絨帽頂端,還帶著兩只玩具耳朵。

    “你!...”夏利剛想爆發,腦袋前卻出現一只軟嫩的小手。

    是迦里在塔爾手上轉過身,輕輕拿著那剛要被夏利拍掉的帽子,仔仔細細將帽檐翻開,包裹住夏利燦爛金發,一絲不茍將那絨帽給它戴上。

    俯視小家伙費力的動作,夏利才注意到,這帽子上的耳朵,在迦里的腦袋上也有一對。

    不能適應自己頭上多出來的可愛裝飾,夏利精致的臉龐不自覺的熟透變紅,卻也再沒摘下那小家伙好不容易才給自己帶上的帽子。

    微微將額頭抵在小東西腦袋前,“迦里啊,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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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里帶著可愛的絨帽,一只手牽著夏利,另一只手又被塔爾牽著,如果不說,大概所有人都會把它誤會成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娃娃吧。

    長不大的小天使啊,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它手上牽著的兩人,都對它抱著并非兄長的情義呢?

    落到一半的太陽邪斜斜掛在天邊,魔王城堡投下的巨大陰影從遠處看像設計別致的王冠。

    迦里被魔王牽著向前,雖是往城堡的方向,卻并沒有直接回到城堡,而是在城堡邊一處很小很小的山坡。

    山坡上植物并不茂密,沒有樹,只是青草油油,長得甚高,一處不起眼的石頭邊兒,三人才停下,好小的一座石雕神像就藏在草叢之中。

    魔王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耐心對它說:“我們在這里等一等,你夏利哥哥剛來魔界,不適應,如果不在小神像前好好休息...”說到這里,塔爾有些停頓,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又假裝嚴肅的說:“可能會死掉哦?!?/br>
    魔王的壞心思,迦里哪里會懂,聽他這么說,嚇得趕緊回頭去看。

    “夏利哥哥!”迦里的聲音,焦急又擔憂。

    都怪它剛剛只顧跟著塔爾向前走,沒有回頭看上一眼。這樣走了這么久,它的夏利哥哥,此刻臉上竟已蒼白一片。

    迦里從未見過他這幅樣子,光環不亮了,指尖傳不來一點溫度,本能的心疼讓迦里渾身抖個不停,眼睛都著急得不知該看向何處:“夏利哥哥,你怎么了?”

    小只的天使,著急得臉都憋紅了。夏利見它這么擔心自己,哪里會舍得。

    忍著身上的不適,緩緩低下身去,“別聽那魔王瞎說,他盡會嚇唬人?!?/br>
    他想安慰小東西,可塔爾說的卻句句屬實。就這么蹲下的一個動作,竟就讓他頭暈目眩,重心一下子向前跌落。

    身體不穩,摔向地面,是塔爾將他一把扶住,強健的臂力,把他接得穩穩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盡會逞強!趕緊做你的祈禱吧!”

    憂心不已的迦里也一下摟到夏利腰上來,“夏利哥哥...不要死掉好不好?不可以死掉的,夏利哥哥...”

    被攙扶著的夏利,平穩的跪在那神像面前,哪怕那石雕只是很小一個,卻蘊藏著無比神奇的魔力,迦里要跟著一起,卻被夏利又放回到一邊。

    “迦里,你不能過來?!?/br>
    “為什么不能,我也是天使啊,我也要做祈禱?!卞壤镎f著又湊過去。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如在那廢棄的教堂里一樣,只要一接近天神的神像,一種不適便會在體內散開。

    它還想向前,卻被夏利很嚴肅的推了出去。

    迦里有些發愣,它不知道夏利哥哥為什么要這樣推開它,看著夏利暗淡的光環,不禁疑惑的問道:“我也是天使,來到這魔界,為什么我沒有這么難受呢?”

    “那是因為迦里是最厲害的,迦里...”夏利的話說到一半。

    迦里沒有等他說完,或者是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么,眼睛看向夏利,聲音無比平靜,“夏利哥哥,下次,帶我去教堂吧,就像其它天使一樣,去聽那凈化的鐘聲吧。夏利哥哥...”

    夏利沒有辦法回答,迦里也不會不懂事到在這種時候一直纏著他,將自己阻攔在外的手臂沒有放下來,它便自己離開了,腦袋低著,哪也不看。

    為什么,夏利哥哥不帶自己做凈化?明明,明明自己也是天使啊...

    一邊的魔王伸手把它抱起來,走到向陽的山坡,將它放進那橙紅色的余暉中。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來看看這個?!蹦鯗厝岬恼f。

    迦里在一旁發呆沒有回應,他便彎腰從地上摘起一朵小花。

    小花形似蒲公英,伸開毛茸茸的花瓣,輕輕一吹就向空中散去,飄到小家伙的鼻尖尖上,引得它輕輕一個噴嚏,如小貓打嗝一般微微一抖,這才眨眨眼抬頭看向魔王。

    “唔...這是什么?”

    魔王勾起它的下巴,將剛才剩下的花骨朵放到它唇邊,“張嘴?!?/br>
    小家伙乖巧的不得了,眼睛一閉,將果凍般的小嘴張開一個可愛的圓。

    小巧的粉紅軟舌微微伸出來一個尖,哪怕只能看見一點點,魔王也想象得出那溫熱內腔中的柔軟程度。

    生生忍住要將人拆解入腹的沖動,塔爾輕輕把手中捏著的花枝喂到它嘴里。

    甘甜汁液從花蕊中滲出,將芬芳散播的到處都是。魔王知道它會喜歡這味道,卻沒想到貪婪的小東西在嘗到甜頭后,竟順著花枝,連青綠的花徑也不放過,啄食的兔子般,把小腦袋一點點湊近,微動的嘴唇直貼上塔爾手指,一口含進去,才心滿意足的停止。

    帶著細小舌苔的軟物在塔爾指尖掃過,溫熱的,被包裹的感覺如毒藥擴散至全身。

    小東西將那花朵整個吃下,才肯離開,從塔爾指尖拉扯出一道銀絲,若隱若現,粉紅的軟舌在唇尖舔舔,一個勾人魂魄的弧度在小巧的嘴角出現,“甜的!”

    幸虧夏利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他說什么,都不可能再同意讓這小東西繼續留在魔王身邊。

    斜陽橙紅的余暉里,迦里抬頭朝塔爾笑笑,又就著移動浮云投來的陰影,趴到草叢里。

    那蒲公英樣子的絨毛花朵在陰影中藏匿,迦里在地上又發現一朵,泛著光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小花。

    “塔爾哥哥,給你看哦,這是我的秘密魔法,連夏利哥哥都不會呢?!?/br>
    迦里口中默念咒語,魔力不強卻控制得井井有條,與其他風魔法不同,這是只有迦里才會的神奇魔法,讓小花周圍的空氣有了生命一般,將花瓣帶入空中,形成漂亮圖案,不以破壞為目的,只是精巧絕妙。

    無聲的吟唱一絲不茍,迦里想讓那花瓣形成的圖案動起來,卻在一個關鍵節點出了失誤。眼見著無數花絲要散落大地,沒想到另一股微風,又再次將它們托了起來。

    魔王上了那斷掉的咒語,微微調整,那花瓣竟像萬花筒一樣,變化得更加神奇了。

    迦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你,你怎么會的?這明明,明明是...是...”

    是誰來著?這個魔法是誰教它的來著?它怎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呢?

    “念咒的時候,不要太快,手再放低一點,風不會一下散掉...”

    迦里的手被輕輕握著,指尖流過的魔力被細心的引導著。不止是風魔法,塔爾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里的魔力被調動所導致,迦里迷迷糊糊的,只覺這感覺好熟悉啊。

    “塔爾哥哥,我們...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20】

    夏利的祈禱進行的很順利,來到魔界的不適很快消散。但他剛從神像前站起,卻看見不遠處小家伙在魔王手下,被欺負得求饒連連。

    “嗚...放開我...癢,啊,嘻嘻...癢??!別,別碰...”迦里小小一只,扭動著掙扎。

    魔王因為不想回答它剛才問的問題,就壞心眼的開始捉弄它。

    戳戳這兒,撓撓那兒,偶爾趁小家伙不注意,在那撅起來的圓屁股上貪心的捏一把。

    還想再低頭嘗嘗小臉蛋的香味時,頭頂卻突然遭受一擊暴擊。

    “給我松手!”是夏利怒吼著揍了他一拳。

    六翼天使的拳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欺負小家伙的行為被這個溺愛孩子的大天使發現,魔王該慶幸自己的腦袋上還沒被開個洞。

    塔爾捂著差點被打碎的頭骨,痛苦得作蜷縮狀。

    小家伙也趁這個機會,趕緊逃出魔掌,跑進夏利懷中,“唔...夏利哥哥...”

    身體緊緊貼著,像是要用力相靠才能紓解方才緊張的心情,“夏利哥哥,你沒事了吧?”

    夏利溫柔點頭,牽起它一只手,向城堡方向走,“沒事了,都好了,迦里不用擔心了?!?/br>
    大天使熾熱的體溫再次在夏利手指間恢復,感受到包裹著自己右手的溫度,迦里甜甜的笑了,“那夏利哥哥,晚上還要講故事,再陪我睡覺好不好?”

    “都多大了?還要聽了故事,有人陪著才能睡著嗎?丟不丟人的?”魔王突然從旁邊站起來,許是剛才被打得疼了,心里有些不滿,捂著腦袋說這話的語氣總聽起來怪怪的。

    迦里傻傻的,哪里聽得懂他這陰陽怪氣,眨眨眼,誠實的不得了,“可是,昨天,我不也給你講故事,陪著你睡的嘛?你也沒說那樣丟人呀?!?/br>
    “迦里,你昨天,和他一起睡覺的?”夏利在一旁毫無征兆的開口。

    質問的聲音冷冷的,迦里只覺得身邊的氣氛越來越奇怪,眼睛挪向夏利,誠實的點點頭。

    “迦里,我覺得你也不小了?!?/br>
    “以后,該自己一個人睡覺?!?/br>
    魔王和夏利幾乎是同時說出了決定,配合得默契,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小家伙被丟在中間,看向誰,都是冷冷的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故事沒有了,也不能趴在肚肚上睡覺了,迦里委屈得把自己氣成一個包子,圓圓鼓鼓,“又不是我不想長大的!這又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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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城堡內單獨的小房間里,迦里獨自一個坐在空蕩蕩的大床上。

    夏利不許它晚上吃糖,于是魔王給它的棒棒糖也被沒收了。它沒有抱玩偶的習慣,但原本可以舒服趴臥的肚肚沒有之后,迦里就感覺異常寂寞,只好抱著自己的翅膀尖尖,又將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一圈。

    白天還是萬里的晴空,在晚上,反倒蒙上一層薄云。閃爍的星星吸引了人的注意,卻又在白霧中藏得更加隱蔽。

    迦里有好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記憶中,它的身邊一直都只有夏利一人,被鎖在家里,幾乎不讓它出去玩,但為什么在來到魔界后,它會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夏利不讓它去教堂,不讓它做凈化,甚至不教它魔法,天使該做的,它一樣都沒有做,現在連光環都丟了,它還是一只天使嗎?

    坐在床上的它,身后有些癢,伸手撓撓,也沒有緩解。最終從床上站起來,揉揉眼睛,“那個大魔王,現在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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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聳的城堡上總有敞開朝天的窗,不太明朗的月光撒一點進去,勉強將屋內兩人照出兩道輪廓。

    塔爾坐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似是在沉思,而夏利則倚靠在窗臺,把眼睛停在月光照亮的一小片地板上,不看向魔王就說:“我來的時候可聽說了,你這城里,好像有人在企圖些什么?”

    “確實,最近有一批來路不明的人,不知道他們目的是什么,是有些危險的?!蹦趸卮?。

    “你知道危險還非要留迦里在這!”

    “夏利,迦里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它現在光環丟了,沒辦法回天國的?!?/br>
    “你真好意思說!”夏利的聲調突然拔高,“說到底,它會跑來魔界到底是因為什么?”

    幾乎暴怒的質問根本沒給塔爾張口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你,迦里現在會找不到光環嗎?這幾年來,它多少次提出想要去教堂,你知道每次說不能帶它的時候,它都有多失望嗎?是誰!對它做出那些禽獸的事情,讓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嘶竭的控訴掏空了夏利的氣息,他的脖子猶如失去支撐一般無力低垂,只剩喉嚨處的星點聲音,“它明明,本可以一輩子待在天國安安穩穩...”

    沉默,在房間中持續了很久,隨后夏利只是輕嘆:“哼!——它崇拜的天使將軍...就這么甘愿待在魔界,茍且...”

    夏利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隨之轉向房門。

    金屬把手微急促轉動,咔噠一聲后,一只興奮的小東西一下闖進房間。

    “真的嗎?夏利哥哥,泰爾將軍,他,他在哪?”

    小小的迦里只有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給它的睡褲也沒穿,半長的衣擺下,圓圓的屁股蛋還露出小半個。光腳丫就這樣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上前兩步,一路小跑時的神情不知道有興奮。

    夏利有些沒反應過來,小東西抱在他腿上他也沒回答,是魔王將那小東西從地上撿起來,單手讓它坐在胳膊上,另一只手又在它那露出的半個小rou團子上拍了一巴掌,輕輕的,只是警告一樣,“偷聽?”

    “唔...不是的,我,我才剛來?!毙〖一镎J錯得并不誠懇,眼淚都懶得往外擠,就急切的湊到魔王面前,“你快告訴我嘛,夏利哥哥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泰爾將軍在不在嘛?”

    “泰爾將軍死了!”冷冰冰的聲音從夏利口中傳出,英俊的雙眉染上一絲火氣后,又教訓起小東西來,“進門不敲門,怎么這么沒有禮貌?我是這么教你的嗎?”

    夏利的訓斥把房間里其余的聲音嚇停了。

    過了許久,才聽見又一個激動的聲音,“泰爾將軍沒死!泰爾將軍才不會死呢!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

    迦里幾乎是喊出來的,嘴唇倔強的咬緊,身子都微微發抖。

    塔爾從沒見過小家伙會這么激烈的與人爭執,更何況這人是陪它那么久的夏利。

    “你過來!”夏利徹底發怒了,說著就把小家伙從塔爾手上揪了下來,按在一旁的書桌上,隨手抄起一把壓紙的尺子便要打它屁股。

    那厚厚實木尺子足有三指寬,塔爾哪能讓他就這么揍小天使。

    見夏利已然失去理智,塔爾根本沒時間勸說,胳膊一伸,用手背生生擋在了那嫩到能出水的小rou團子上。

    替迦里擋下了一擊,塔爾的指關節瞬間開始發白僵直,但他也顧不上痛,趕緊把小東西再次藏進懷里,嚴絲合縫,一點空隙都不給夏利留。

    “你瘋了!至于發這么大火嗎?”

    魔王的話像是一盆涼水,讓夏利從不可遏的怒火里稍稍冷靜下來,放下了手中的危險物品,卻還是冷著臉,目光好像也從迦里身上轉移到了魔王身上,“天使將軍,天使將軍,那個天使將軍有什么好? 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來救你了嗎?你整天這么叫他,你知道他都做過些什么嗎?”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反正泰爾將軍就是那么好!哼!”小家伙看準夏利關門的一瞬間又極不服氣地探出腦袋,朝門口喊出這么一句。

    許是實在太過喜愛他的天使將軍,不吐實在不快,說完再縮回魔王懷里,膽戰心驚的回頭好幾次,去確認夏利是不是真的走了。

    許久后,迦里終于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它剛才真的好傷心,夏利哥哥怎么總說天使將軍死了呢?它的天使將軍明明那么厲害...但,為什么會消失不見呢?

    “迦里”,魔王的呼喚從頭頂傳來,極輕,卻不容忽視,“你真的,就那么喜歡那個天使將軍嗎?”

    輕柔的詢問引得迦里注意,抬頭才見塔爾一直看著自己。直視的眼神讓迦里點點頭,“我就是想要見見他嘛?!?/br>
    “那見到之后呢?”塔爾緊接著就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迦里抬頭望著塔爾,那挺立眉骨下的雙眼反著深藍色的光,瞳孔中一絲顫動都沒有的安靜,讓迦里有些看不懂。

    “之后...之后,不知道,我...”迦里支支吾吾,好像腦袋卡住了一樣,它什么也想不出來。

    而魔王臉上,也似乎閃過一絲失望,一種它看不懂,卻無比憂傷的失望。

    緊接著,它就被抱到了房間的大床上,它還在沉思剛才的問題,塔爾就已經給它墊好枕頭,蓋好被子了。

    迦里只覺得不對勁,可它意識到時已經晚了,身體變得沉沉的,大腦也像陷入混沌一樣,耳邊只聽得一句“醒來后,記得要和夏利哥哥道歉哦”,便再沒了知覺。

    微弱的月光下,塔爾安靜的坐在床邊,身側的小東西被他施了魔法。

    想要見見天使將軍,這是多么危險的想法啊。既然見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就徹底把他忘了吧。

    就像夏利說的,那泰爾,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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