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渺不知道許堯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他說的沒錯。

    19歲的許知渺拿出了跟他媽學的那一套，勾引了他的親弟弟，與之交媾。

    潮濕的夜晚，淅瀝的雨聲，暖黃的燈光，沾染上情欲的喘息，緋紅的臉，四處遺留痕跡的體液，零落的紙團，粉紅色性愛玩具，滴落在床上的潤滑液，以及桌上許堯攤開的作業本。

    無數片段勾勒出那個場景，許知渺只穿一件剛及腿根的上衣，潛入許堯的房間，跨坐到許堯身上，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親吻他的喉結，一路向上，輕盈又濕熱的吻落在他的脖頸，下巴，最后停在嘴唇，許知渺加深了這個吻。

    許堯手里的筆掉落在地，發出咔噠的脆響。

    一吻結束，許知渺移開了放在許堯眼睛上的手。

    “哥，你在干嘛？”

    許知渺沒回答他，也沒敢看許堯當時的眼神，手伸到后面，緩緩地抽動塞在后xue里的按摩棒，趴在許堯的肩頭有一聲沒一聲地嬌喘。

    許堯很快硬了，他們從書桌上做到床上，許知渺眼里含著淚，只覺得臉紅心跳、燈光晃眼。

    他們的第一次是稚嫩、瘋狂又小心翼翼的。

    那晚沒有愛人耳邊的呢喃，只有大汗淋漓。

    許知渺的過去可以用殘破不堪一筆帶過，他不愛去回憶，可現在的情形他又不得不陷入回憶。

    許堯丟下那句話就穿上衣服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房間，許知渺的左臉又腫了幾分，比右臉高出一截，密密麻麻的痛感又重新爬上了臉，他輕摸了一下，這感覺似曾相識，他后爸也這么打過他。

    許知渺的后爸在他進許家之后總來找他要錢，他能給則給，能躲則躲，直到有一次他實在忍無可忍忤逆了他一句，他就挨了后爸一巴掌，那一巴掌狠且措不及防，許知渺直接跌坐到地上，手擦破了皮，懵了，半天說不出話。

    好在那是在許家門口，在他后爸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之前，許堯回來了。

    他不記得后爸是怎么被趕走的，只記得許堯的氣息將他包圍，許堯扶他起來，給他冰敷，幫他上藥，還給他講笑話逗他開心。

    這樣想來，許堯以前似乎很喜歡講笑話，許知渺還記得他有一次吃棒棒糖劃破了舌頭，不怎么疼但出了血挺難受，許堯見他皺著眉就搶過他手里的糖撒氣一樣扔了，他說：“哥，這什么破糖別吃了，我新學了個笑話講給你聽聽?！?/br>
    那個笑話是這樣的：從前有個人釣魚，釣到了只魷魚。魷魚求他：“你放了我吧，別把我烤來吃啊?！蹦莻€人說：“好的，那么我來考問你幾個問題吧?！濒滛~很開心說：“你考吧你考吧！”然后這人就把魷魚給烤了...”

    許知渺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許堯就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

    這笑話真的挺冷的，但他真的挺開心的。

    許知渺坐在床緣，想著想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停了。

    這些記憶從腦子的縫隙中一點一點漫出來，影影綽綽，許知渺就快分不清那是夢還是現實。那樣的日子過去太久了，要不是他今天想了想，說不定就永久封存了。

    想到這兒許知渺突然意識到，一切發生改變似乎就是在那晚之后，他打開了禁忌之門，他親手將他們的關系敲出了裂痕。

    人類之間的裂痕本就難免。

    他一點兒都不后悔，許知渺愛許堯，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是哪種愛呢？暴烈至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