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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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月從農莊逃出后直奔鎮子而來,先在小攤子那里買了面紗遮面,為了出門方便,又去買了男裝發簪、還有標滿官路的大周地圖和路上用的一些東西,找好客棧后,月月認真研究了許久地圖,才沉沉睡去,本來以為會直接睡到天亮,誰知半夜就被噩夢驚醒。 月色黯淡,黑夜靜謐,只有打更人的聲音遠遠傳來,月月抹去自己夢中流的淚水,勾起笑容安慰自己道:“沒關系的,林月月,你已經逃出來了,誰也不能把你抓回去?!?/br> 次日,清早起身的月月就著昨日的清水洗了把臉,打開窗戶,只見客棧窗外臨著一條小河,清澈見底,河邊綠茵遍地,綠柳冒新芽正隨風飄蕩,真是一副春意盎然的美景,月月閉眼含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這亦是自由的氣息。 月月換上男裝發簪,在客棧內用了早餐,按照大花教她的方法去衙門找主簿來辦理戶籍和相關路引,要不然途徑別地根本進不去。一到縣衙,幾個引路衙役輪番剝削了一次,足足花去月月二十兩銀子,著實讓她rou疼了一陣。 那主簿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聽了月月要辦的事情,連連拒絕,推說最近上頭要來新的縣令,他不敢擅自做主。月月心知,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奉上一百兩的銀票,那主簿才變了一副面容,含笑給月月安排了戶籍和路引。 只是月月不知道,她走后,主簿收起銀票,叫來收了錢的衙役,一邊品茶一邊閉目道:“給你們多少錢???”其中一個年輕衙役剛要開口,被一個歲數大的一拉,閉了嘴,歲數大的衙役上前賠笑道:“足足十兩銀子呢。今日運道好,碰上了個冤大頭?!逼饺绽?,引路的活能掙個一二兩銀子都算多的。 “嗯?!敝鞑緩暮韲道飰撼鲆宦?,那衙役就上前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主簿哼了一聲,似乎十分滿意。 那衙役不知想到什么,低聲問:“不是說新老爺鐵面無情,若是讓他發現私造戶籍……” “怕什么?我給她的是真路引假戶籍?!?/br> “您不怕,她發現了,回來找您嗎?” “本來就是違法的事,我看她就是個逃妾,她還敢回來?若是被人抓住,算作逃奴,就更回不來了。再說,給她一個真路引,也不算她太虧?!闭f完,睜開一雙老鼠眼,“把此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br> 眾衙役稱是。 月月收拾好東西,去了客棧旁邊的餛飩攤吃午飯,邊吃邊聽旁邊的大哥說著八卦,最近本縣要去往寧縣的路上出了一伙搶人錢財的強盜,因為沒有死人不得兩縣重視,至今還在青山附近活動。 月月聽了心里一緊,因為自己要去邊關的必經之路要過寧縣,而她要去寧縣,必去青山,趕緊和餛飩攤老板打聽,本地可有鏢局什么的,老板告訴她,這附近都是小地方沒有鏢局,月月心里有點絕望。 等她來到縣門口,希望能搭個伴去寧縣,卻因為最近盜賊猖獗,根本沒人去寧縣。她等到太陽西沉,腿都抖了,才放棄。剛想回客棧,靈光乍現,既然強盜白天劫掠,她何不就趁夜色賭一下運氣,趕緊回了縣,打聽鐵匠鋪。 她想買一把匕首防身,可惜小地方的鐵匠鋪根本沒有什么匕首刀劍,只打菜刀……于是她花了五十個銅板買了一把據說切菜如泥的菜刀。 是夜,月明星稀,只見一一身粗服的年輕公子,一手緊緊攥著包裹,一手拿著菜刀,戰戰兢兢走在亂林中小路上,好一會兒,月月突然停下,給自己打氣,“速戰速決!反正我有菜刀!”說著,她拿著菜刀比劃了一下,飛快地沿著小路跑了起來,幸好今夜月光明亮不用她拿著火把。 一口氣跑到了一條河邊,她才停下歇口氣,把菜刀和包裹放到一邊,捧起一把水先喝了一口,又捧起一把洗了臉,正在她要拿起菜刀接著趕路時,河面突然映起火光,粗獷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來貨啦!” 一時間,林子中四面八方傳來呼呼呵呵的回應聲,月月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不敢抬頭看,想要趕緊跑,卻覺得身體因過于緊張而不能動,她的右手很快打了自己一掌,似乎拍醒了自己,月月以極快的速度拿起菜刀和包裹就往身后跑。 她聽著身后的帶著一種貓玩耗子的怒吼和腳步聲,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起來了,腎上腺素飆升,速度是她有生命以來跑的最快的一次,她甚至百忙之中覺得如果她這么跑自己大學的體測,分數肯定不會只在及格線了。 緊張之下,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自己朝哪個方向在跑。 當她看著眼巴前的火堆的時候,差點沒剎住腳,剛停住,一抬眼便看見了一邊正端坐在一棵被放倒的樹上有些驚訝盯著自己看的男人,電光火石間,她很快作出反應,沖上前拉起他就往前跑,卻被沒跑動,被拉住了。 “姑娘,你做什么?”聲音清冷若溪水,月月沒時間欣賞,回頭快速道:“有土匪在追我,是我連累你了,快跑!”說完,拉著男人的胳膊就要跑,卻又被拉住。 月月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會是和土匪一伙的吧。 男人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區區幾個土匪,不足為慮?!闭f話間,他二人已被十來個大漢圍成一圈,月月喘著粗氣,看著這一圈體型消瘦穿著破爛手中拿著菜刀木棒的土匪們,心道這回完了,雖然土匪不殺人只要錢,但是自己只有這些錢,若是沒了以后該如何生存?她抬頭看了看身側的男人,都是自己連累了他,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推,自己上前一步,鼓起勇氣道:“我這有五百兩銀票買我二人性命,希望你們拿了錢后不要為難我們二人。要不然我們也是有武器的,”說著,揮了手中的菜刀幾下。 “算你識相!”其中一個土匪剛要上前。 身后男人突然把手搭在月月肩膀,月月回頭,慘笑一下,“都是我連累了公子,就別和我客氣了?!痹捯魟偮?,男人一把把她推后,她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速度之快,形如鬼魅,讓月月只覺得面前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等男人回來時,十幾個土匪右臉上同一部位都掛了同樣深淺大小的彩,他們甚至什么都沒來得及做,男人冰冷若泉的聲音響起,“若是不想傷在脖子,還不快滾!” 土匪們如夢初醒,驚悚對視,鬼哭狼嚎地逃跑了。月月也被震在了原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一會兒,才看向身側男子,“公…公……子……你是人是鬼?”那人伸出手,月月嚇得閉上眼睛,卻感覺手握上了一個暖暖的手,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男人,鬧了個大紅臉,趕緊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姑娘膽子不小啊,敢一個人夜過盜匪出沒的青山?!蹦枪訌膽阎刑统鲆话颜凵?,徐徐打開。 月月尷尬一笑,又醒悟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個女人?” 公子輕搖折扇,眉目似乎含情一般溫柔一笑,“我竟不知,天底下還有這么漂亮的小公子?!痹鹿饷髁?,灑在公子身上,月月才察覺此人竟生得如此高大英俊,剛下去的紅又爬上了月月的臉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竟像含羞帶怯一般,看得公子心中一動。 月月看著手中菜刀,才驚覺自己包裹在剛才跑的時候不知落在何處了。公子看月月有些慌神的樣子,主動問道:“怎么了?” “我的包裹不知落在哪了,里面有我的戶籍和路引。要是沒有這些,我可怎么去軍營?” 公子聞言,眉目微挑,不動聲色,“無事,我們沿著你來的方向找找就是了?!闭f完,拾起剛才土匪掉落在地的火把點了火,陪月月沿著來路找去,很快找到了散了架的包裹,路引和戶籍也掉在一旁,月月趕緊拾起來擦凈泥土,憐惜地打開查驗,公子從月月身后舉著火把方便她看清,看見月月戶籍的內頁,公子微微蹙眉,看著月月的目光加深了些。 月月收拾好東西,回頭沖公子笑道:“還未請教公子姓名?!?/br> “在下嚴御青?!?/br> 不等嚴御青詢問,月月已經笑著說,“我叫林月月?!闭f著,指了指月亮,“就是這個月?!?/br> 月下少女的發髻因速跑而變得散亂,有幾絲秀發被含打濕貼在她白凈微紅的臉頰上,她的雙眸干凈明亮映著火光,十分美麗,剛才就是這個弱女子居然站在自己身前想要保護自己,嚴御青心中感慨,聲音柔和,喚了一聲,“月娘?!?/br> 少女如遭雷劈臉色變得慘白,“不……” “可是你不喜歡我這么喚你?”嚴御青趕緊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彼此是過命的交情,可以喚得親切些。并無他意……”確實,月月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這個世界的女孩子起了名字,周圍的親朋鄰居都以最后一字加女、娘、妹、姬等稱呼,以示親近。 “不是……”月月深吸了幾口氣,只是覺得被這么喚了后好像有些命中逃不過的感覺,她想了想不過是一個名字,算了,“當然可以,只不過我離了家,沒人這么叫我,公子這么叫我一聲,我嚇了一跳?!?/br> 兩人相視一笑,此事過去,回到火堆旁,月月這才發現嚴御青還有一匹很俊的馬栓在樹上。 二人坐到火堆旁,月月拿出準備路上吃的糕點,遞給嚴御青一塊,自己也吃了,嚴御青見月月吃了,才開始慢慢吃掉。 “嚴公子,你要去哪?” “成河邊關,”話音剛落,就聽見月月歡呼的聲音,“太好了,嚴公子!咱們同路,如果公子沒有急事,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br> 嚴御青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笑問:“月娘去邊關做什么?可是尋人?” “不是?!痹履锩蛄嗣蜃?,道:“我想去做軍醫?!?/br> 嚴御青瞬間被糕點嗆住,咳了好幾聲,月月趕緊上前遞水,順便幫忙拍背,嚴御青喝了水平息下來,第一次以嚴肅的目光打量月月,讓月月有些緊張,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 “月娘要去軍營?”不等月月回答,他接著道:“你可知道軍營里只有軍妓是女人。那里不是女人待的地方?!?/br> 月月見嚴御青不信任自己,趕緊道:“我學過五年的醫,跟過一位老先生實習……治病救人過,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去添亂的?!?/br> “不行?!眹烙嘀苯訃烂C否決,“你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一個女孩子還是留在家中待嫁,日后相夫教子的好,去男人堆還不得被生吞活剝了……”后面的話,他沒說完。 “不!”一想到要回到農莊或侯府或月娘的娘家,她都從心底里恐懼,趕緊抗拒地搖頭,擠出幾滴眼淚道:“我家里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了,我只有自己,我沒有家了?!北緛硎钦E嚴御青的,可是一想到上輩子自己獨生子女獨享父母寵愛,一輩子最擔心的事就是學習成績,莫名其妙穿書,還穿成一個倒霉無辜的炮灰,為了逃出來裝瘋賣傻喝了兩個月苦藥、被侍女虐待折磨,心驚rou跳地逃出來還遭遇山匪,想當軍醫還不受人支持,越想越傷心,嚎啕大哭。 把嚴御青嚇了一跳,趕緊求饒,只說帶她去碰碰運氣,若是軍營不收她,她可以在附近的鎮子租房子找個醫館“繼續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