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去的地方不去
沈潼回到s市那天,剛好趕上林嘉樹的新酒吧開業。在他的盛情邀請下,她不得不一下飛機就往酒吧跑。 “哥們酒吧開業第一天,業務囊括了接風局,生日局,成年禮,聽起來是不是有種意頭特別好的感覺?你不來就少一樣,你必須來?!?/br> 沈潼聽他說完,頓時有點不太確定他開的到底是酒吧還是酒樓,于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沒想到在那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林嘉樹,而是溫思存。 那天她一共遇到溫思存兩次。第一次是沈潼剛進外門,就撞見溫思存在酒吧外的休息區跟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子并肩而立。女孩子在點煙,溫思存在皺眉。 他好像變帥了。沈潼第一反應。 溫思存以前個子就很高,身材修長,就是臉嫩了些。如今過去兩年,他變得成熟很多。當然,還是少年感更強。 不過也更像記憶里的溫庭洲了。尤其是皺眉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說:“你能不能別煩我了?” 沒想到的是,沈潼腦子里閃過這句話的時候,溫思存還真的說了一模一樣的臺詞。 “劉裕,你能不能別煩我了?” 臺詞重合了,臉好像也重合了。沈潼想到自己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就走了,然后真的好幾個星期都沒煩溫庭洲。 漂亮女孩倒是很好脾氣,撒嬌道:“我哪兒煩了~” 呵。 第二次是沈潼喝多離開的時候,又在休息區看到了溫思存。雖然過了十二點,休息區人還是挺多的,但她還是一眼就瞅著了。她想,倒不是她眼尖,而是溫思存這個人,怎么說呢。 太顯眼了。 長得就已經很好,比長相更顯眼的是他的氣質,站在人群里像棵小白楊,挺拔、干凈,笑起來有種少年氣,安靜的時候又有點單薄和頹喪。有點……像曾經的溫庭洲??墒?,為什么又想到溫庭洲呢?明明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心里都沒什么波瀾,只覺得惡心??匆姕厮即娣炊逦峨s陳一些,就仿佛,讓她回到了最喜歡溫庭洲的那個時候。 停!不要再想了。 不僅徒增傷感,還徒增尷尬。 “沈潼?!?/br> 明明她已經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卻聽到溫思存主動喊她,“你要走了?” “嗯?!?/br> 沈潼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不想多管閑事,但直覺不太對勁。坐在椅子上的溫思存說不上有什么表情,但臉有點紅,看起來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不舒服么?她猶豫了一下。想到溫思存他mama溫蕓一直都對沈潼挺好的,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你還好嗎溫思存?” 溫思存沒說話。濕漉漉的眼神盯著她,看起來有點可憐。 過了一會兒,他說:“有點難受?!?/br> “你喝多了?” “不多?!?/br> 原來是酒量不行。沈潼又想罵林嘉樹了,把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叫到酒吧來過生日,有病么這人。 “我叫個車送你回家吧。你家地址是什么?” 林嘉樹閉著眼睛,過一會兒又睜開了。沈潼很有耐心地等他給反應,卻聽見他嘟囔著說:“翻斗大街,翻斗花園,二號樓……” 他皺著眉頭,努力回憶:“幾零幾來著?……” “我忘了?!?/br> 沈潼:“……” 呵,呵呵。 原來你小子就是胡圖圖??? 看來問他是沒用了。沈潼打開手機翻了下通訊錄,里面能跟溫思存扯上關系的只有林嘉樹和溫蕓。她倒是想直接給溫蕓打電話,但看看時間,又覺得還是直接把溫思存交給林嘉樹更靠譜。 卻沒想到林嘉樹根本不接電話。五分鐘前還見過的人馬上失聯,她有點郁悶。猶豫著要不要折回去一趟。 剛站起身,卻被溫思存那燙得嚇人的手抓住了手腕:“你想跑?!?/br> 沈潼哭笑不得:“什么話,我又沒欠你錢?!?/br> “別走?!?/br> “我……” 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溫思存抓著她的那只手體溫高得嚇人,人看起來也很迷糊??雌饋聿幌窈榷嗔?,倒更像發燒了。于是她更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生,隨即確信無疑,他并不是喝多了。 因為…… 他下面起立了。喝多了的人,下面會起立嗎?應該起不來才對吧?! 她有點狐疑地看向溫思存。他的臉好像比剛剛更紅了些,眼睛濕漉漉的,黑漆漆的,里面還有點意味不明的情緒。有點薄的嘴唇微張,看起來氣息不穩。讓人感覺像極了……一只發情小狗! 沈潼想到一種可能性。她紅著臉,試探性地問:“溫思存,你剛剛……是不是嗑藥了?”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是嗑藥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藥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眼前閃過先前溫思存身旁那個女孩兒的臉。 不過。她忍不住想,反正那女孩兒挺漂亮的…… 可是,有沒有可能下藥的是男孩兒…… 等等,男孩兒女孩兒關她什么事,不管怎么樣性質都很惡劣。她應該考慮的是到底是打120還是直接把他扔這兒。不知道酒吧第一天開業,門口就來輛救護車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她自己在這糾結,溫思存一點也沒理她。而是專心致志地隔著褲子上下taonong。弄了一會兒好像不舒服,又直接把手伸進褲子里面taonong。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她都忘了自己手腕還在她手里,這么一動一動地,倒有種自己在幫他的錯覺。 “你干嘛呢溫思存!” 沈潼壓著聲音吼他,感覺腦袋都快冒氣兒了。 偏偏他的手還怎么甩也甩不開。 這里燈不太亮,時間又過了半夜,她看著周圍時不時向她投來的心照不宣的目光,實在是有口難言。 “我……” 溫思存被她一吼,好像清醒了點,停了動作有點無措地說:“我,我難受……” 你難受我還難受呢!沈潼有點咬牙切齒。倒霉孩子,真想把你一棒子敲暈了扔醫院門口去。 她最后一次試圖給林嘉樹打電話,果然還是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喝死了。 沈潼站起身,想,還是先送醫院吧。送到了就假裝不認識叫醫院給溫蕓打電話,她自己趕緊回家睡覺才是正事。 溫思存一直拉著她的手腕,倒是很配合地跟著她往外走。 但很不巧。走出了門她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喝了不少酒。冷不丁被夜風一吹,酒勁“撓”地一下就上來了。 居然把這茬忘了……好……好暈……暈得像有臺滾筒洗衣機在瘋狂地滾她的腦子,或者說,她的腦子就是那臺洗衣機。 沈潼痛苦地抱著頭蹲下了。 沒想到的事,溫思存看看她,居然也從善如流地蹲下了。 遠遠望去,兩個成年人抱頭蹲在地上,其中一個還抱著頭,這場面實在很怪。但放在酒吧門口,又怪得恰到好處。 突然聽到一個人在問:“你是沈潼沈小姐嗎?” 什么小姐?我可不是小姐。 我蹲在這是因為我頭暈好嗎? 沈潼抬起頭,勉強看清楚了來人的面貌。一個看起來挺和氣的大叔,說著什么“我是林嘉樹的司機,我姓劉。嘉樹叫我過來送你回家”。 啊,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 此刻她突然無比感激林嘉樹。如果沒有林嘉樹她可怎么辦啊。她轉頭看看正拉著她的手乖乖蹲在一邊的溫思存,想,改天一定要讓發情小狗去給他林叔磕個頭。 啊……不行,好暈! 她轉頭的時候不該轉那么猛的,好后悔! 啊……好難受……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