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等不到天亮
第二天楚燃就和廖遼被帶走了。 廖遼都沒有見到教皇就被守衛帶入了一個巨大空曠的場地,和楚燃分開。 廖遼謹記著楚燃昨天晚上對他的叮囑,別輕易開口和守衛說話,別隨意和別人攀談。 那些守衛嘗試著和廖遼搭話卻無果時候,對待廖遼動作也粗暴了很多,把他趕進空曠的場地之后快速的撤離。 廖遼在守衛離開之后才打量起了這個奇怪的地方,廖遼還沒看了幾眼,身邊突然就猛的掠過一只雌蟲。 廖遼慌忙退開,那雌蟲奔跑的速度很快,竟然徑直撞上了那面玻璃,可是那玻璃竟然絲毫未碎,而那名雌蟲已經頭破血流。 廖遼一驚,他能感覺到那種雌蟲血脈純度很高,可是竟然連他都撞不開那面玻璃。 廖遼默默退到一邊觀察那名古怪的雌蟲,看他滿頭鮮血,看他拿手捶砸著玻璃發出“彭彭”的聲音。 那是很凄厲的尖叫和悲鳴,那名雌蟲尖叫著喊叫著哀求著。 那雌蟲應該喉嚨受了很嚴重的傷,話語含糊不清, 廖遼還沒聽清楚那名雌蟲在嘶吼什么就發現玻璃后面黑色帷幕被緩緩拉起。 接著那名還在玻璃前嘶吼的雌蟲更加尖叫了起來,他不顧自己的鮮血和傷勢更加大聲的在喊叫著什么。 廖遼已經猜到這是什么地方了,這就是雄主昨天借著歡愉的掩試告訴他那個如同地獄的地方。 廖遼想躲起來,卻發現這個空曠的地方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地方。 他眼睜睜看著幕布拉起,而玻璃前面的那名雌蟲還在揮手喊叫,似乎想引起誰的注意 很快,廖遼就知道那雌蟲古怪背后的原因。 玻璃后站著很多雄蟲,那些雄蟲都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玻璃里的那些雌蟲,像看著螻蟻,他們手里都拿著一個遙控器。 很多雌蟲都不知道從哪涌了出來,廖遼也被挾帶涌到了前面。 可是那些雌蟲涌向前了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都躊躇不前,沒有像那名雌蟲一樣緊貼著玻璃。 這個距離廖遼可以看到那雌蟲的臉,他在流淚,眼淚洗刷了一道道血痕流下來,很傷心的模樣。 廖遼這時才聽清,那雌蟲是在說什么。 那雌蟲是在叫他的雄主,他喊了這么久,不過都是在喊同一句話—— “雄主,雄主?!?/br> 接著那雌蟲就猛的被電擊,渾身抽插的跌倒在地,可是他的手還掙扎著想貼在玻璃上,哪怕他知道還是會迎來電擊的痛處。 廖遼知道那雌蟲為什么會不顧疼痛去接觸玻璃了,肯定是因為玻璃對面那些面無表情的雄蟲里,有一位,是他的雄主。 “約瑟夫完了?!绷芜|身邊站著的一名雌蟲語帶嘲諷的說,廖遼扭頭看去,也是一名渾身傷痕的雌蟲,他渾身赤裸小腹上有一道縱橫的傷疤,廖遼不忍的偏過頭去。 “你在可憐我?”那名雌蟲和廖遼搭話,他不等廖遼回答就自顧自的接著說了下去,“不要可憐我,你進來了,就遲早會變的和我們一樣。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像約瑟夫一樣傻,他是瘋了,明知道觸碰玻璃懲罰會更重,他還要去碰。什么狗屁雄主,就是他雄主把他送進來,他還在幻想自己雄主接走他?!?/br> 廖遼身邊那雌蟲話音剛落,那名叫約瑟夫的雌蟲就承受了更大的電擊,整個人抽搐著在地上很久沒緩回來。 玻璃對面,那群雄蟲里,走上來了一個火紅頭發的雄蟲,他看上去很年輕,只是表情很古板,讓人想到傳教士。 那雄蟲走到玻璃前面,微微彎腰了一下,叫了一聲“約瑟夫?!彼粗榇さ募s瑟夫緩了過來,看著約瑟夫又慢慢爬起來,卻無法起立,接著匍匐掙扎著想爬到他面前。 “約瑟夫,你怎么能隨便自己亂跑出來呢?”那雄蟲開口又叫了約瑟夫一聲,果然還是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可是他的話語卻沒有一點孩子的善良,他說,“為了完美的社會?!?/br> 接著他摁下了手里的遙控器,約瑟夫發出了比電擊更慘烈的尖叫,他沒有等到他的雄主來救他,只等到了更疼痛的對待。 “克魯賽德”“米拉喬沃維奇”“喬喬”“遙欲”……在玻璃對面的雄蟲突然都開口呼喚了自己雌蟲的名字。 玻璃這面,雌蟲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慘敗著臉色,卻又只能一個個走了上去。 “為了完美社會?!睂γ娴男巯x空洞著表情,像是誓言一樣說了一句,接著摁下了遙控器。 而這面的雌蟲,除了廖遼,都隨著按鈕發出了凄厲的痛苦哀嚎。 廖遼都僵硬在了原地,他驚恐的看著周圍,看那些原本就傷痕累累的雌蟲更加備受折磨。 廖遼終于明白這里是怎樣一個地獄,這里的雌蟲都在等一個縹緲的希望,等一個明天,等一個不會來的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