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渴望月亮得到月光
廖遼到了后半夜還是吐的很難受,可是他又偏偏不許楚燃離開去找醫生,楚燃無奈想了想,廖遼吐要不了他自己的命,要是現在忤逆廖遼才是要了他自己的命。 于是楚燃只能留下來,他拿了濕毛巾不停擦著廖遼額頭冒出的冷汗,拿著水杯給他喂水。 廖遼像是在說夢話一樣,攥著楚燃的衣袖不停不停的喃喃自語,楚燃聽不清楚,只能把廖遼摟得靠在自己身上更近些,然后俯身貼近廖遼,聽廖遼在講些什么。 “你要去哪?” “別走,我錯了,你去哪?” “你去哪?” …… 廖遼到后面幾乎尖叫起來,他像是被夢魘住了,在夢里都在掙扎著哀求求饒。 楚燃幾乎要抱不住他,廖遼掙扎的太厲害了,楚燃只能將廖遼往床里拖了一些,然后輕輕拍廖遼的背,喊著他:“廖遼?廖遼?醒醒,你只是在做夢,廖遼,醒醒,我在這?!?/br> 廖遼茫然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還不聚焦,枉然的伸手去夠。 楚燃沒有讓廖遼的手落空。 楚燃握住了廖遼的手,任由廖遼如同溺水將亡的人一樣死死抓緊自己的手,然后將廖遼帶出噩夢的深淵。 “不要怕了廖遼,你現在先別睡了,你的狀態真的不對,我得給你找醫生了?!背紱]有把手從廖遼手中抽出來,他在極力照顧著自己的雌君,因為他的生病而一再忍耐。 廖遼的眼神終于落到了楚燃的臉上,廖遼猛的喘息了好幾下,像一只被驚嚇的狗,惶恐又狼狽。 楚燃想廖遼應該就是做夢了,他這樣不安,也不會是什么好夢,于是楚燃還是先開口安撫廖遼:“別喊了,會不會很累?我們先喝水好不好?” 楚燃嘴上說著,另一只手就先放下了廖遼,去夠床頭柜上的水杯,那是他在廖遼睡覺之前倒的熱開水,現在應該已經涼了不會燙到。 廖遼這次沒有喝水,他搖搖頭,側過頭去,沒有喝水。 楚燃沒有把水杯放回去,他難得對廖遼有這樣強硬的態度,把廖遼拉起,靠在床頭,將水喂進去好幾口。 “你冒了很多冷汗,又一直嘔吐,我怕你脫水?!背紝⑺惯M了一大半,把杯子放回去后向廖遼解釋。 實在是廖遼現在看著太難受了,楚燃不自覺就要去哄他,怕廖遼心里也難受起來。 廖遼眼眶果然紅紅的,他看著楚燃,手還是沒放開楚燃的手,他答應了楚燃明天看醫生,但是今天晚上怎么也不許楚燃離開他去找醫生。 楚燃沒辦法只能躺下,將廖遼攏進自己的懷里,廖遼聽著楚燃的心跳漸漸安靜下來。 “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雄主?” 楚燃聽著廖遼的話,他像拍著孩子一樣拍著廖遼,廖遼總是這樣,想的很多又很雜,聽著都是語出驚人,可是楚燃懂得他一字一句下的不安。 楚燃沒有敷衍廖遼,他只是平靜的和廖遼分析:“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擁有一個孩子,其實孩子大多數不能拯救死氣沉沉的婚姻,與其抱著希望覺得孩子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不如看看這關系的疙瘩是一個孩子就可以改變的,還是只能遮掩一二。最關鍵的是,我們現在不適合擁有一個孩子,我們不能好好愛他的,廖遼,我們難道要讓我們的孩子不幸嗎?” 廖遼蒙在楚燃的胸膛痛苦的抽噎了一聲。 楚燃順著廖遼脊背的手沒有停,他不想廖遼哭,因為廖遼痛苦并不能讓自己好過,只會讓自己的心也腐朽潮濕。 楚燃還記得廖遼在他被注射了藥物時候講的話,楚燃有心想讓廖遼開心一點,于是楚燃回答了之前自己沒回答的問題。 ——如果有下輩子,雄主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廖遼,如果有下輩子,我做你的孩子,這輩子,你是我的孩子。我現在照顧你,你下輩子可要好好照顧我啊?!背嫉穆曇粲州p又緩,只是不想讓廖遼再接著難過下去。 廖遼將楚燃當成了遙遠的月亮追逐,楚燃很遺憾自己不是他想要的私有月亮,能做的只是在廖遼昏暗時候為他撒下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