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阮益心里苦不堪言，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瞅著他：“就不能再給一次機會嗎？”

    應凜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臉，手指蹭到嘴唇上剛才被抽的地方，阮益覺得有點癢，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

    應凜一頓，瞇起眼端詳了他一陣，在確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之后就收回了手，眼神里傳達的就一個意思，不能。

    阮益心說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又沒有別的辦法，而且照應凜的意思，不只是不允許他去廁所，而且連他排泄的權利都剝奪了。

    但是他現在沒有精力想那么多。

    剛才這么一鬧，膀胱里的液體存在感變得更強了，似乎連呼吸都能加劇排泄的沖動，阮益的姿勢只好從跪變成了蹲，屁股挨著腳后跟，下巴頂在膝蓋上，竭力對抗著身體本能。

    然而應凜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誰讓你蹲下的？”應凜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好像在撿什么東西，距離很近，然后又變遠了，話里隱隱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還想再跪一個小時？”

    阮益一邊在心里扎小人，一邊老實換回了跪姿。

    應凜把書放回去的時候刻意磨蹭了一會，多晾了他幾分鐘，估摸著阮益差不多該忍不住了，于是起身，藤鞭隨意往地上一丟，“跟我過來?！?/br>
    阮益仿佛聽見了救世梵音，連忙跟上去，始終跟他保持著落后一步的距離，就怕哪里再被他挑毛病。

    指紋識別成功，門應聲而開，寬敞的臥室和衛生間只隔著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阮益好像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已經在向他招手了，直接就想往那邊爬。

    應凜腿一抬，橫在他的去路上，淡淡地提醒：“爬得太丑。有時間再好好教教你?！?/br>
    阮益滿頭問號，爬還分好看難看的？不都是四肢行走嗎？

    地毯到了門口就停了，臥室和廁所顯然不是勢力范圍，膝蓋直接跪在木地板上的冷硬感覺讓阮益有點不適應。他抬了抬膝蓋，那邊應凜已經挪開了腳，阮益也顧不上膝蓋硌得慌了，沖進去就想站起來。

    應凜不緊不慢地跟進去，在他起身之前一腳踩在了他肩上，阮益身子一歪，險些沒保持住平衡倒在地上。

    阮益心急火燎地回過頭：“你別動我！我要上廁所！”

    應凜一言不發，腳下的力道卻越來越大，阮益胳膊一軟，上半身直接趴在了地上，臉貼著地板。

    瓷磚和皮膚毫無縫隙的接觸讓阮益打了個哆嗦，奈何應凜遲遲沒有放開他的打算，不得已之下，阮益再次軟下語氣：“您能先放開我嗎，我真憋不住了?！?/br>
    就聽應凜淡定地拋下一句：“就這么尿?！?/br>
    不可理喻！阮益當然不樂意，左掙右掙就想從他腳下掙出去，結果就是被踩得更狠了，氣得他伸手去抓應凜腳踝，還沒碰到人褲腳就被擰到了身后。

    “別動?！甭詭Ь娴目谖亲屓钜娼┝私?，然后整個人被拎了起來，推到了花灑底下。

    “干什……臥槽！”半句話還沒說完，應凜隨手打開了開關，兜頭而降的冷水澆得他一下飆出了臟話。

    好在應凜并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五分鐘，自己洗?！?/br>
    阮益偷偷伸向開關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

    他抹了把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應凜：“什么？”

    應凜沒說話，退回門口，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看樣子是要監工。

    沖了半天，阮益其實已經有些適應了水的溫度，又是夏天，這會并不覺得冷。

    可問題是他急??！這種情況下別說五分鐘，兩分鐘都撐不過去，鐵定得憋不住。

    “不行，我我真的……”阮益忍不住夾緊了雙腿，彎著腰一臉痛苦，看起來十分滑稽。

    應凜壓下嘴角翹起的弧度，絲毫不為所動。

    然后阮益在他玩味的視線里……控制不住地尿了出來。

    “唔……”液體淅淅瀝瀝的聲音無比明顯，失禁的感覺太過刺激，阮益閉著眼頭抵著墻磚緩了一陣，突然一個哆嗦，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應凜一眼。

    后者正不滿地皺著眉，語氣帶著嫌棄：“沖干凈，出來?！?/br>
    完了，好像又惹到他了。阮益不敢耽擱，快速沖洗了一遍，拽過浴巾隨便擦了擦，頂著一頭濕發跑了出去，還險些滑一跤。

    應凜正站在窗邊，手里是那根該死的藤鞭，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表情隱在額發投下的陰影里，看不真切。

    阮益后知后覺地咂咂嘴，別的不提，這神經病長得還是挺對他胃口的。他嘆了口氣，上前幾步跪在他腳邊。

    藤鞭忽然挪到身前，鞭稍隨意撥弄了兩下他軟垂著東西。阮益心下一凜，直覺自己又要遭殃。

    果然，應凜收回手，“剛才的帳先給你記著。自己擼，硬了停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