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拎著那把小刀走到人魚跟前：“呃，我要從正中間切嗎？切得不好會影響你腿的美觀程度嗎？”

    “你怎么這么多廢話……”人魚深吸一口氣：“就從中間切吧?！?/br>
    聽他這不確定的語氣，周游心里越發沒底。

    周游端詳著人魚那條銀燦燦，形狀飽滿的魚尾，伸手在他理應是襠部的位置指了下，那里有一個圓形微微鼓起著，理應是生殖器。周游問：“那這里怎么辦？”

    “切開！你不用管！你總看過市場里的人殺魚吧？就按照那個來?！?/br>
    聽到一條人魚用殺魚來比喻自己，周游莫名一陣惡寒。

    他挑了一下嘴角：“人家殺魚，那是要先刮鱗的?！?/br>
    “……你有完沒完了……疼??！”

    人魚話沒說完，周游已經攥著那柄小刀，垂直地，用力地，刺了下去。

    “噗呲！”

    刀刃刺在人魚肚臍下方，腰部與鱗片相接的地方，然后穿入到鱗片下方的皮rou中。

    暗色的血污汩汩地順著刀刃流淌出來，小股小股噴在周游的手指、手臂上。

    呆黃舔著巧克力的動作一頓：“周……怎么了……”

    “沒事?！?/br>
    周游應了一聲，手中動作不停，使勁再使勁地向下用力。

    人魚長長地尖叫著，雙手無助地揮舞，可他身下是塑料膜，不論怎么抓都只能抓個空。

    終于他攀住周游的肩膀，用力拽著周游的襯衫。

    兩秒鐘后，周游的刀子終于將人魚的腰捅了個對穿。人魚的魚尾厚度足有周游半個小臂粗。

    周游的手整個浸在人魚的血rou中，他的手背能感受到人魚體內筋rou的紋路，手臂能清晰感受到還在跳動的血管和流淌著的血液。

    周游深吸一口氣，抬頭去看人魚。人魚海藻綠的頭發散亂得不成樣子，臉色慘白，額頭布滿冷汗。他赤紅著雙眼和周游對視，他咬牙抑制住自己的尖叫，從牙縫擠出二字：“繼續！”

    刀尖已經抵在塑料膜上，周游向著尾巴的方向用力拽著刀。刀身太小，人魚的尾巴不是被割裂的，而是被周游用手臂硬生生從中間扯斷的，如果人魚的尖叫聲再小一點，想必此時一定能聽到血rou撕裂的聲音。

    人魚的尖叫異常慘烈，他的嗓音嘶啞，已經完全聽不出原本的婉轉。

    魚尾被扯裂開來，鮮血終于尋到了發泄的出口，噴了周游一臉一身，白襯衣上，已經被血液浸透。

    人魚崩潰地拽著周游的衣服，竟然硬生生將周游的衣服從肩膀扯開，然后他用力把那截斷掉的衣服塞到自己嘴里，浸著血的衣服被他用力的咬著，血液從他白玉似的下巴尖兒低落到他潔白的脖頸。

    長痛不如短痛，周游深諳這個道理。

    他忽視了人魚痛苦至極的呻吟，只專注地看著身下的魚尾。他繼續用力去剖，上面已經斷裂過的魚尾像兩邊翻開，血rou淋漓。

    周游用盡全力向下劃去。

    呆黃無措地蹲在角落里，手緊緊捂著耳朵。他很不安，空氣中一瞬間噴涌而出的血腥味道過于濃重，讓他不安到達了極點。

    他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回頭尋找周游，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呆黃看到光線透過小小的窗照射進來，為周游身上鍍了一層淺白光芒，周游是紅色的，他的發絲垂落在額前，血珠掛在他的發梢，隨著他的動作流淌到線條利落的側顏。

    一片血腥中，周游是冷靜的，像個精于計算的科學家。

    周游面無表情，動作利落地將整條魚尾劈成左右兩截。

    血rou外翻著，粉紅色的肌rou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戰戰巍巍地跳動著，十分新鮮。

    人魚沒了動靜，眼睛微閉，眼中不再有光彩。

    周游探手去拍人魚的臉頰：“喂，醒醒，別睡！”

    人魚毫無動靜。

    周游緊皺著眉，他雙手交疊擠壓了幾下人魚的心臟，又掰開人魚的嘴向他渡氣，幾下之后，人魚嗆了一下，終于睜開眼。

    短短幾分鐘，人魚已經在生死線上來回走了好幾次。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沒有幸運自己在滅頂地疼痛中活下來，而是不顧撕心裂肺的疼痛，不顧頭暈眼花，去看自己的下身。

    周游跟著看去。

    那被周游一分為二的魚尾好像突然間有了生命，鮮紅的血rou向外蔓延著，生長著，分別將左右半條魚尾包裹住，然后像結繭一樣緩緩收緊。

    收得越來越緊后，終于能看出形狀。

    腳掌，小腿，大腿，yinjing……每塊血rou都在尋找著自己的位置，形成肌理的形狀。

    然后在一分鐘之內，飛速地完成了結痂的過程，然后脫落，長出潔白的肌膚。

    人魚驚喜的眼神：“腿！我有腿了！”

    他坐直身體，撫摸著自己細膩光滑的長腿，妍麗的面容寫滿歡喜。也許是因為疼痛，或者是因為喜悅，他的分身開始充血，挺立。

    人魚眨了眨眼，面上神情有些純真的羞赧，他拉過枕頭蓋在自己分身之上，認真地看著周游：“謝謝?！?/br>
    “沒事?！?/br>
    “呆黃，”人魚轉頭看向呆黃：“你幫我找一件褲子……”

    他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周游覺察到不對，跟著看向角落里的呆黃，只見他團在墻角，臉色漲紅，面上的梅花紅到盛開綻放。

    呆黃咬著自己的衣襟，口水都已經浸濕了布料，見兩人看他，他這才松口，他眼巴巴地望著周游，想要起身。

    可他似乎腿軟了，脫力地在地上爬了兩下，仰頭望著周游：“周，游……cao呆黃……嗚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