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毛醫生
距離西澤爾在主城板塊最大的醫療院醒來已經過去了七個歐亞達日,也就是地球上的一星期。 整層的護士們已經把這個金發碧眼的小雄蟲當做了貼心懂事的乖寶寶。每日幾乎是眼里閃著紅心,隨后把他裹成毛茸茸一團像啾啾鳥一樣送出來放風。因為這只小雄蟲的身體被營養艙補足修復后從那個凄凄慘慘的干癟瘦娃變成粉雕玉琢的美少年,比當今炙手可熱的雄蟲影帝年輕時的照片還要漂亮—— 然后西澤爾每天都聽見護士們義憤填膺地表達對地下拍賣場的憤怒,繼而將憤怒轉化為熱情,為西澤爾送溫暖。 于是乎,他現在病房的床頭柜上被擺滿的毛絨玩具,就是這群過分熱情的雌蟲護士的戰果。 說是醫療院,其實是相當高的一座建筑,在整個高樓聳立的主城區都好似鶴立雞群。西澤爾在這段時間不止一次表達了對蟲族建筑的敬佩,因為至少他自己的病房就一百多層。估計是降噪做得比較好,所以任憑外面那些飛車眼花繚亂地到處亂飛也十分安靜;除了那些風情萬種的護士們定時過來查房以外,除非他按鈴,否則沒有人會來打擾他的“靜養”。 整個歐亞達星球比地球整體小上一圈,而且自轉周期比地球,稍長是25個小時———這是他從圖畫冊和電子時鐘得到的反饋結果;天空中有類似太陽的恒星為整顆星球照亮。與藍星不同的是它的夜晚星星不多且有一輪巨大的“月亮”,會映照得夜空泛出淡淡的紫光。 要問他為什么觀察的那么仔細,那就因為從開始“養病”到現在,實在是太、無、聊、了。簡直媲美坐牢。 也許是怕電子產品或者智腦有輻射會再次刺激到小雄蟲的蟲腦,所以整個病房除了那些固定的醫療儀器以外并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好在西澤爾認為應該先讓自己符合一個剛從絕境中逃脫還心有余悸的“弱小”未成年雄蟲形象,這才每天乖(視)乖(jian)治(美)療(人)靜(屁)養(股)并成為護士們的心尖寶。要不然就以他的性子,他絕對做不到忍受每天看美男們的豐臀(卻不能上手摸),落地窗外駛過的炫酷懸浮車,城邦廣場賽博朋克風格的巨型貓雕塑,數那些七拐八拐的管道與街道和... 等等。!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具身體的視力好的出奇,就連聽力也是。他跟護士長交談時似乎對方曾對他的視力表示贊嘆,但當時他只當那是客套話,現在才回過神來。怪不得在清醒時在房間里無聊到發霉已經開始試圖打手槍(雖然打不出來什么),打到一半卻總能及時聽見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自己已經大意成這個樣子了嗎?。 正當他眼神呆滯反省自己的時候,門鈴響了。一個在這群護士中只能算是清秀的大齡雌蟲護士走了進來,看見乖乖巧巧的小雄蟲坐在超大size的病床上發呆,被萌的咽下一口老血。 “啊,約翰先生——”西澤爾趕緊打斷自己的神游。他記得剛進來那天就是這只雌蟲推的醫藥箱進來,護士長叫他約翰。 “天哪,您記得我!”約翰的反應嚇了西澤爾一跳,因為對方看上去突然迷之羞澀。許是為自己的反應嚇到西澤爾感到不好意思,護士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約翰當然興奮。 在蟲族醫療院的護士里,不是年長就有特權。醫療院不是沒有雄蟲治療器械,但雄蟲們嬌貴又脆弱,往往都會選擇布置溫馨的雄蟲專屬醫療院。所以一旦哪一層住進了個雄蟲,護士們都爭先恐后地去爭取例行探視權。 小雄蟲住進病房十三個個歐亞達日,除了小雄蟲醒的那一天他在小雄蟲面前馬馬虎虎露了個臉以外,此后的探視時間都被那群年輕又花枝招展的護士搶了去。本以為小雄蟲看見沒有護士長陪同的護士會緊張害怕,沒想到對方竟然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啦。每個人我都記得的。湯姆,杰克,約克夏,莫迪...”小雄蟲清冽的聲音響起,喚回了約翰的神志。滿眼都只有他一個的漂亮小雄蟲正在認真回答他的話,天哪!。約翰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看見約翰反應,西澤爾內心的匹諾曹之鼻蹭一下都要長到天上去。開玩笑,現在他是個乖寶寶人設,乖寶寶不是有問必答嗎!。 現在的西澤爾,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體縮小帶來的心理變化。 雖然失落于小雄蟲并不是只記住了他一個的名字,不過他也被小雄蟲的細心所感動,并再次發出了“啊這個小可愛到底會被哪個幸運雌蟲選中”的感嘆。 西澤爾有些無奈地盯著明顯又開始神游的護士。除了年邁的護士長,每個進到他病房的護士都是跟約翰一模一樣的反應。好在需要檢查的項目并不多且簡單,這才沒有出岔子。 約翰在做完例行檢查以后,紅著臉面對西澤爾,羞答答的語氣里帶著難以察覺的嫉妒:“請您稍等片刻,到時您的主治醫師會前來為您復查。他是一位軍雌,前段時間不在醫療院?!?/br> 雖然護士同事們王八蛋,但是大家都不會認可這個主治醫師。天知道醫療院是怎么想的——軍雌!哪家醫療院會聘用軍雌當醫生! 西澤爾可沒想那么多。自靜養以來,他的確是沒有見過他的主治醫師。通過詢問得知,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他也不會在醫療院待這么久。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西澤爾幾乎是耶穌基督太上老君萬物靈主飛天意面神之類的拜了個遍,老天保佑可別他媽的是不舉,別說會給聯邦帶來麻煩,他自己都會面上無光生無可戀撞死在病房里。 也不知道蟲族的時間觀念好不好,約翰說的稍等片刻,足足到了晚上碩大的“月亮”升起時門才被敲響。 進入病房的醫生的樣貌明顯打消了西澤爾的不爽感。因為即使算是這段時間對護士們美色暫時免疫,這個身高目測快到一米九、高鼻深目的美人也稱得上是絕色。最先引人注目的是他一頭長長的黑色波浪和蓬松卷曲的空氣劉海兒,會讓人聯想到前世阿拉伯駿馬的黑色卷曲鬢毛。眼睛虹膜呈寶石綠,這種顏色讓他在注視著人的時候滿含深情。配上他周身的氣質,很容易讓人產生“靜謐”的錯覺。并且他的唇形稱得上是完美,且有明顯的極具rou感的唇珠。肌膚呈健康的蜜棕色,四肢修長身材勻稱,即使在醫生制服的包裹下也難掩內里的力量感。 西澤爾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感覺對方正正好好踩在自己的性癖上。他感覺自己的目光都要變成探照燈,透過制服瞅瞅這人是不是有他喜歡的的人魚線和八塊腹肌。 蟲神在上,黑皮美人!還是純0!...對不起。鑒于我的生殖器官還沒有發育成熟,請讓幻肢先硬一硬。 愉快入鄉隨俗的“乖寶寶”西澤爾為這個世界的神取了這么個名字,并祈求不是不舉。 西澤爾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自己在新世界的壞毛病,見到美人就幻想對方躺在大床上上被cao的門戶失守滿身體液的樣子——并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這不是色,只是犯了基佬都會在這個世界犯的錯誤罷了。 清冷的卷毛醫生賽巴斯坦,看這個擁有一頭耀眼金發和冰雪肌膚的小雄蟲看著他發呆,向他露出柔和的笑并做自我介紹。這一笑,笑的西澤爾魂飛天外并暗自下定決心成年以后第一個適配對象就是他了。還有兩年...我忍。! 可惜天不遂人愿,西澤爾的第一個交配對象并不是賽巴斯坦。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根據您的情況,我建議您每月將身體狀況匯報給我。等國家為您下發智腦后,我會將工作號碼發給您?!?/br> 什么時候能給我私人號碼就好了。聽著這在地球絕對會被尖叫耳朵懷孕的低沉嗓音,西澤爾狀似在聽,其實內心早就跑到爪哇國去了。 “?”賽巴斯坦露出了像可愛黑綿羊一樣的表情。小雄蟲太愛發呆了,這跟他見過的雄蟲病人都不一樣。 “!”西澤爾忙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在聽。實際上前一秒,他正在沉迷想象賽巴斯坦制服下挺翹的屁股。 現在的西澤爾才想起這段時間發呆次數過多,大抵是因為無聊;也有可能是換軀體的后遺癥。因為前世他看見美人不會像現在這樣宛如沒拉過美人小手的豬哥兒——好吧,在這個世界,還真沒有。 這更讓他期待起成年后的生活。 不過首先的,他還有一段由城邦管制的校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