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
前言:我想說這個是陀翁的罪與罰的au。 康斯坦丁到洛杉磯已經接近一年,這個叫做天使之城的城市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甜蜜。本以為至少可以通過自己的本事立足在此。事實是他只能躺在廉價的租房里,忍受著熱病帶來的疼痛和忽冷忽熱的痙攣。個人的時運不濟通常會被當事人怪罪在整個社會上,但是他的問題超過普通社會可以觸及的范疇。前些時日,他收到了家中的來信,字里行間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的處境讓他看到這些問候時,帶著一種隱晦的怒意。也許只有我死在下水道里才能免去這些折磨人的“關心”。 他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因為貧窮,面對在母親聲稱尊重自我意愿,但卻擺著苦大仇深自我奉獻的臉,他逃避了。留下自己的孿生哥哥,對方從小想做一個律師,康斯坦丁還記得對方提起他愿望時那神氣的神情。尤其是當他拿起那封信時。 信是被連帶著一疊廣告以及欠款賬單一起扔到門口的,要不是為了尋找那并不存在的委托支票,他也許會忽略掉那封信。 信中毫不意外的首先問候了他的處境,提到了家中一切都好,哥哥快要結婚,洛夫卡勒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家中希望有時間可以前去看望他等等,并隨信附贈了他急需的支票,雖然并沒有提及支票的來源,但康斯坦丁甚至不需要猜測。如果不是他的忽然失蹤,洛夫卡勒先生更偏好于他。 那位先生當然很好,就是只講他是煙草大亨這一點就可以讓哥哥不僅能夠接濟他,同時還能實現他的夢想-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但康斯坦丁不喜歡他,不提他就是康斯坦丁逃離英國的原因之一,康斯坦丁對他的厭惡已經讓他戒掉了香煙,上帝知道,他可是一天可以抽兩包煙的老煙槍??邓固苟∮憛捲诓≈邢肫鹉莻€人,這會令他更加厭惡自己。但是結婚?那人會成為他哥哥的丈夫,康斯坦丁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在呻吟。 這其中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對自己利益的考量,但更大程度上是為了他可愛的弟弟??邓固苟『鋈幌朊靼诪槭裁此碾x開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被尋找的跡象。有人代替他安撫了那個人,他那個可敬的哥哥。 出門時,他盡量避免遇到周邊的鄰居,就像是在做賊,他們對他異于常人的舉動始終無法習慣。門上的奇怪符文,半夜莫名其妙的尖叫,都是他們投訴的理由。只要對方見不到他的人,就可以免掉一場無謂的爭執??邓固苟〔辉敢夥Q之為逃避。 夏日的洛杉磯就像是一個囚籠,散發著只屬于夏季的臭氣,馬路上瀝青帶來的味道已經使這里的人習以為常,但康斯坦丁不喜歡那種黏軟的臭味。風中帶來的熱浪能把人腦海中一切上進的想法順著汗水的流出蒸發掉。 他從出租屋中走出來,想著自己屋子死掉的老鼠和落滿塵土的家具,宿命般的痛苦縈繞著他。他的生活不應該陷入這種毫無意義的虛無之中。他應該從事更加偉大的事情。懷著這種念頭,他對身邊的一切有著超乎尋常的包容。除了那位萬寶路先生,狗屁的煙草大亨。他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康斯坦丁走在街上——表面精致的著裝,不會有人知道他只有這一身體面的衣服,由于疏于修剪冒出的青青胡茬,雜亂無章的黑發像野草一樣生長,眼底的黑青象征著他失眠癥狀的加深,他誠然是個漂亮的男人,但是疏于管理自己讓他帶上了一絲病態的憔悴。 他不想用那些錢,想到那是凱文用自己換來的錢,他的胃就開始一陣陣絞痛——更多的是因為病中無人照顧的疏于進食。但他需要錢,不僅是維持生計,他的生活不應該僅限于此。沒有人相信他是個超乎尋常的人,沒有人相信他的真正本領,以至于他無法用自己的天賦來獲得金錢。 他出門的目的地有兩個,首先是畢曼的家,那是少有幾個熟知他情況的人,算得上半個朋友,但是對方對蟲子的狂熱喜好還是些許的讓人頭皮發麻。要不是由于那催命一樣的家信,他不會拖著病體前往。到達畢曼家中,他在門口徘徊,他并沒有錢來支付對方物品所需的報酬。他提出希望賒賬,由于販賣物品的特殊性,畢曼的客戶實際上也并沒有多少,于是對方同意了他的提議,只不過將價格提高了一些??邓固苟∥罩玫降睦K子——據說是在中世紀懲罰女巫被教會主教賜福并沾染過真正女巫鮮血的絞繩,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零碎物件,包括圣水瓶和一些受過祝福的十字架,還有不知道從哪的墓地中刨來的碎骨。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付錢購買這些東西??邓固苟@些商品做出預定,準備等他湊足應付的錢時再過來拿。 康斯坦丁想著那條繩子,來到他的目標所居住的房屋附近。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就起過這個念頭,每當黑暗降臨,這個想法就會代替白日的喧囂在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那個jianyin擄掠,無惡不作的人是披著人皮的“惡魔”,這不是一種比喻手法,是指在生物層面上的事實。如果他將“它”消滅,并占有對方在人間留存的金錢,沒有人會知道,同時他可以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一想到他即將實施的罪行,他的手指就開始顫抖,他將這種微顫歸結為戒煙后的禁斷反應,他的鼻翼抽動,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香煙的味道。即使他諳熟神秘學和惡魔學,那也僅僅是他的猜測,事實上他并沒有真正的實施過類似的驅魔活動,換而言之他是一個新手。這時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另一種念頭:對方真的是惡魔嘛?會不會是他搞錯了,他只能從種種跡象中進行推測,對方與惡魔有關。究竟他是惡魔的化身,還是身體中寄居著惡魔的人類,有些東西是完全不同的,他所擁有的靈感只能告訴他對方與惡魔有關。這其中包含的險惡在于如果對方不是惡魔,他將會殺死一個人類。他前來一是為了與對方見面,進行查證,保證行為的無失,同時希望找到一些讓他放棄或者堅定決心的理由。 他攏了攏自己的衣服,他的西裝大衣有很多內袋可以放自己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同時不被別人發現。那個中年俄國黑幫頭目叫做路西法,這也是康斯坦丁遲疑的另一個原因,如果對方真的是惡魔,在人間行走時,應該知道這個名字的險惡魔力,只有對于邪惡的力量毫無所知的人類才有可能起一個上位惡魔的名字??邓固苟〔]有見過對方幾次,只不過有一次在酒吧相見,對方表現了對他的興趣,并對康斯坦丁展示了自己所擁有的財富和權勢,以及暗示了自己不惜手段的勢在必得。當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時,康斯坦丁就在他身上嗅到了惡魔的氣息,像是盤踞在他身后的一頭巨獸,隱隱灼灼的讓人看不清。 康斯坦丁并沒有辦法理解自己對于這類人的吸引力,先是那個煙草大亨,接著是這個cao著俄國口音的黑幫男人。事實上這也是他會在這個時候找到對方的另一個原因,否則對方會找到他,而現在的康斯坦丁以他洛杉磯初來乍到的人脈和手段,并沒辦法對付一個手段可能不會那么正直的黑幫頭目,更別說對方可能與某些超自然生物有關。掌握先機不光是在商業戰爭上有重要意義,在關系到自己的生存問題上,更是如此。 懷揣著猶豫的情緒,康斯坦丁走到了他的第二個目的地,路西法的別墅。在經過了幾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手下之后。他按動了門鈴,對著的傳音器中傳出那人的斯拉夫口音。他說“我是約翰.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對著急切掛斷的忙音皺眉,也許這并不是個好主意。路西法手下并沒有對他做太多的提防,他忽然冒出細汗,他伸手摸到了自己口袋中的鑰匙串,在手指上把玩,借此來緩解他的焦慮。 假意成為別人的情人,并不是他以往的生活中所能接受的經歷。那個男人打開房門,對方穿著白色的棉質浴袍,由于急迫連鞋子也沒有穿打著赤腳,松散的胸口敞著露出些許的胸毛,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懶散,脖子上拴著一個常見的象征撒旦標記的逆十字架項鏈,在康斯坦丁眼前晃來晃去,對方依著門框,像是把他環在懷里?!班?,你想通了?” 看起來這位黑幫的“撒旦”有著頗為自信的性格,喜歡玩那種“他會回來”的把戲,將自己看作是什么狩獵的獵人??邓固苟〉拇_回來了,只不過誰是獵物卻也無人能夠言明。 “你想要我”康斯坦丁開口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靈魂墮落了一部分。但貧困是人間更為可怕的墮落。他狀似無意的攏緊自己的衣服,掩飾自己不軌心思下的緊張。 “遵守我的規則” 路西法用行動證明了他對這句話的反應。路西法靠近了康斯坦丁,用手掌捏住了康斯坦丁的下頜,用一個手指摩擦著他的唇珠,粗糙的撫摸帶著一些痛。路西法給他的脖子一個毛骨悚然的吻,“什么規則?”對方高出自己一個頭,即使稍微彎下頭,也會產生些壓迫感。 康斯坦丁想要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又覺得自己過于矯情,但在接觸的對峙環節,如果他失掉了氣勢,對于之后他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一件有利的事。如果他沒法占據上峰,那么…… 于是康斯坦丁伸手揪住了對方脖子上的鏈子,有些用力,狀似調情,“時間和地點,由我來決定”。他不需要太過于強勢,因為兩人的關系并不會持續過久。 聽到這個要求,對方似乎有些不解,雖然他有一些把握康斯坦丁回來找他,就算不是事先做過調查,單單從他的生活習慣和衣著上,也能看出他的生活窘迫。而他提的第一個要求卻不是錢。路西法愿意花錢得到他,只要在他的預期之內。 路西法用手臂摟緊康斯坦丁,身體的接觸,讓康斯坦丁感覺到了他半勃的yinjing。他歪著頭看似考慮了一番,但是只是為了做個姿態,他并不打算拒絕這個要求,畢竟他的獵物還沒有完全到手??邓固苟∮檬滞崎_他的胸口,向后倒退了一步,卻被狠狠地捏了一下屁股。 “既然來了,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 康斯坦丁撈起路西法的項鏈,手指在他的鏈子上纏繞,有意無意碰到他的胸口。 也許,“那你認為現在是個好時機?”路西法的語氣有些局促。 “我想,是的” 于是他們開始接吻,路西法把康斯坦丁壓在門框上,開始脫他的衣服。轉頭看了看并沒有因為好奇扭過頭來看他們互動的手下“你猜我們在這里做的話,他們會不會把頭轉過來”,路西法能感覺到康斯坦丁忽然有些緊繃,咬著他的耳廓,將康斯坦丁帶進了屋中,“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竟顯得有些急迫。將并不存在的窺探關在了門外。 他們并沒有走進屋內,路西法就開始脫下康斯坦丁的外套,手順著rou體的線條撫摸著將衣服甩到了地板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賞味自己擺上桌子的美食。 他的褲子被完全脫下,布料被迫蜷縮在地板上。而衣服的主人卻被抱了起來,帶離了地板,只靠背部的墻壁作為身體的支點??邓固苟〉氖謸г诼肺鞣ǖ牟弊由?,手指之間可以感受到對方血管脈搏的涌動噴張。在表面上看人類和偽裝的惡魔并沒有什么差異,而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可能會由于心情的激蕩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某些特性。比如來自地獄的氣息,標記,或者更大的破綻。 只是他不知道,只要一個眼神,一聲嘆息,他甚至可以迷住撒旦。 康斯坦丁能感覺出對方過高的體溫,他看著這位黑幫頭子的眼睛,綠色的眼睛里面倒映著他的臉,他看到一閃而過的紅光。這使他不自覺的感覺到戰栗,此刻的靈力磁場似乎在路西法的帶動下產生了變化。但他并沒表現出來,而是將頭偏了過去埋在了對方的脖頸。 他的后背緊貼著墻壁,兩條腿被抬起,只有把自己不是在出賣自己的想法反復強調,他才得以不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逃脫。 路西法看出他的緊張,在他的脖頸處落下了連綿的吻。但并沒有改善他的緊繃。他閉上眼睛試圖放松自己的身體,摸在他屁股上的手讓他的努力盡費。路西法身上穿的棉質浴衣,在他的腿間摩擦,柔軟中帶著一絲癢。 路西法撫摸著渴望而終于得到的身體,消瘦的身體看似沒有rou感,但指尖接觸到的皮rou就像是毒品一樣的吸引他去獲得更多。這讓他回憶起吸食大麻時產生的不真實感。于是他希望這個過程變得更加真實一些。 他向上顛了顛抱住的康斯坦丁讓對方不得不跟他對視,一只手摸著他的臉,手指在他的嘴邊摸索,當康斯坦丁張開嘴時,他順勢滑了進去。用手指捏住了他的舌頭,“不要對我說謊,康斯坦丁” 只是一句警告,并不期待任何回答。他將自己的戒指留在了康斯坦丁的口中。然后接著被濕潤的手指伸向了向他敞開的大腿。 路西法的手指摸到那處,卻發現康斯坦丁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稍微揉搓,含在里面的潤滑劑就流到了他的手上。路西法想到剛剛對話時,對方就夾緊著屁股,準備好了自己,康斯坦丁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側底yinjing熱度更加明顯,他并不為此感到窘迫,畢竟他不是來這里上演強jian戲碼的,如果無法避免,路西法喜歡這種情趣,他也會配合??邓固苟∮檬种笓崦恢裁磿r候對方脖子上顯現出來的黑色圖騰,被路西法的性器釘在了墻上。他只能仰起脖子來緩解這種不帶愛意的性欲折磨,指節用力地捏著路西法的衣領,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他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身體中不屬于他的快感在涌動,為了照顧男人普遍的自尊心,他并沒有壓抑自己的叫聲,這使得路西法的情緒更為高漲。體腔進入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甚至被這種來回的頂弄搞的有些干嘔。他的眼睛虛虛的盯著路西法身后的房間,腦海中全都是他應該怎么無聲無息地殺死捏著他性器的這個男人。 “一個星期后”康斯坦丁抖了抖地上的衣服,穿好自己的褲子,整理自己的襯衣和領帶。在他們在門廊做了一次之后,路西法把他帶到了臥室,還給他灌了伏特加,以至于趁著酒的誘惑和幫助下,康斯坦丁省去了好多刻意的努力,由著本能,卻很得對方心意。 康斯坦丁抓著自己的外套,從他的領口掏出那人寫的支票。他決定賭一把。就憑對方沒有搜他的身,同時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路西法甚至對他的試探絲毫沒有在意,也許他并沒有意識到一個人類會有意識的來探查他的身份。傲慢的本質畢顯無疑。雖然他可以在這清洗一下身體,但他暫時無法繼續在這個房間待下去。 離開之時,忍不住回頭的康斯坦丁,發現路西法看著他的背影,無法看清他具體的表情,但對方看到康斯坦丁扭頭,給了他一個詭譎的笑,頗有一種他在把握一切的意味在其中。不知為何,瞬間有種怒火沖上他的頭腦,于是他加快了腳步,不顧腿間的扯痛。 也許他不應該這樣做,在他的頭腦被洛杉磯的熱浪蒸發之前,他腿邊的jingye還沒凝固,黑色的長風衣,扣到最高的口子并系上領帶的襯衣可以避免他被人發現任何端倪的可能,他已經產生了退卻的心理。他跟他rou體接觸,除了他觀察到的,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人類。他無法用對方只是一個惡魔來掩蓋自己出于可鄙目的的罪惡行為。 他握著手里的支票,至少他可以換掉這身臟掉的西裝同時解決暫時的迫切問題——房租和他的水電,康斯坦丁不確定自己再次看到這身衣服時不會想起剛剛發生的不妙場景。 當他回到住處時,已經將近黃昏,在離開路西法的居所之后,他撐著病體,在外四處游蕩,把那張支票報復性地花了個干凈,直到他的頭腦清醒才回到自己憋悶的屋子時,他手上只剩下了之前路西法放到他嘴里的戒指,之前他把它放到了上衣口袋。當他爬到床上時,那枚戒指硌到了他的胸口。之前刻意忽略掉的疼痛、病痛的折磨加倍的回到他身上。他捏著那枚花紋并不復雜的戒指,陷入了沉睡。 思慮過重讓他的病情多有反復,夜晚時,多夢囈語。同時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接觸到了邪惡力量,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一些損害。直到兩天后,哥哥帶著他的未婚夫先生敲響他的房門,他的病情才有些好轉。 他忍著病情初愈帶來的倦怠和對那個男人的厭惡接待了他們倆個。如果不是他沒有精力處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看到自己這幅樣子??邓固苟〈┲皫滋炻肺鞣ńo的錢買的新西裝,但是無法掩蓋他居所的廉價和毀敗。煙草大亨一臉興味的看著長的如此相似的兄弟倆,分辨起來卻倒是輕而易舉??邓固苟〉哪樕由n白一些,透露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反而讓人興起惹怒他的欲望??邓固苟∮憛捘侨烁吒咴谏系哪?,即使是不經意的笑容中都帶著傲慢。他并不是因為什么真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