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裘凡和朱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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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七年,又一次遠赴他鄉。 回望高闊的泊舟臺,風呼嘯著穿過立柱,行人寥寥,比螞蟻大不了多少。 裘凡轉過身,邁出決然的一步。 望城比他想象中荒涼的邊城繁華一些,街道兩旁有很多攤販,攤主鉚足了勁兒吆喝,買家就站在路邊討價還價,增添了不少熱鬧氣氛,渭城不許占道經營,看不到這種景象。 他還看到不少妖族,并不是血盆大口青面獠牙,與人族沒有多少區別。 “小郎君,我好看嗎?”一眉心有著三彩鱗片的女子見裘凡盯著自己,朝他送了個眼波。 裘凡哪經歷過這陣仗,當即紅了耳朵,慌忙地扭過頭。 妖族女子笑得前仰后合。 一路來到研究院,他敲了門,站在原地等待。 不一會兒,一個瘦精得像猴的青年探出半個身子,上下打量他。 “找誰?” “我找辛院長?!?/br> “辛院長是誰?”瘦猴青年轉動眼珠似在思索,半晌堅定地搖頭:“你找錯了,沒有這個人?!?/br> 裘凡皺了下眉,翻出招募書對照地址。 正此時,里面有人喊:“臭鼠,在干啥?” “哦,”周數答應一句,大聲回道,“有人找辛院長,我跟他說找錯了?!?/br>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又一人大步走過來,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掌拍在瘦猴青年頭上:“什么找錯了,辛院長就是咱老板!” 周數“欸”了一聲。 “小兄弟找我們老板?他近日外出了,我是這兒的班長,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br> 班長?裘凡遲疑了片刻,把告書遞給他,道:“我來研究院應差,請問老板什么時候回來?” 羅三同捧著招募書看了半天。 “你等一等?!?/br> 他說完轉身就走,周數打了個招呼也走了,裘凡仰著頭,研究院沒有招牌,門楣上空落落的,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羅三同在后院找到朱虹,將外面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朱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接過招募書,心里嘀咕,辛渙招來的正府同修? “老板當初怎么聘任你們的?” 羅三同回憶了下道:“問了身份來歷,有關紋陣的問題,還讓做陣法題?!?/br> “懂了!”朱虹有了底,“我去會會他?!?/br> 裘凡遠遠瞧見剛才那漢子跟在一年輕女子身后走來。 女子一身短衫,袖口挽起,褲腳也卷到小腿處,鞋上還沾了泥灰,漢子在一旁介紹:“這是朱師教?!?/br> 這副打扮的師教,裘凡奇怪地多看了兩眼。 朱虹負手而立,架子端得十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裘凡?!?/br> 看起來有點悶,朱虹心想。 她老氣橫秋地道:“嗯,想進我們研究院得通過考校,既然老板不在,就由我暫代出題,你若是有真才實學便不必擔心。三同,搬套桌椅過來?!?/br> 陣仗擺好,一陣莫名的興奮感涌現,她克制地清了清嗓子,問道:“你來自何處,紋陣水平如何?” “是,”裘凡配合道,“我祖籍是渠城,于庚戌年入學宮修讀,現在是……四級陣師?!?/br> 居然比她還早進學宮,是不是該叫師兄?不對,她已經進了上院,上院不論年齡,都是長輩。 “你擅長哪一類陣法?” “困殺之陣?!?/br> 咦,那不正好解她燃眉之急? “你說說,若是敵人和友軍同陷陣中,如何做到消滅敵人而不傷友軍?” “在陣外主持運轉即可?!?/br> 朱虹翻了個白眼:“那我還用得著問你?” 裘凡也不生氣,認真答道:“若無人主持,一般有兩種策略。第一是在陣中留下生地,延長困敵與殺敵的間隔時長,令友軍有時間自尋生地庇護。第二是布陣時設下‘眼目’,就像,陣法殺招只會找墨氣纏繞的人,友軍攜帶雨花石就能避開墨氣?!?/br> “那要是友軍無法溝通,也無法攜帶避過陣法眼目的道具呢?” “道具只是識辨方式之一,還有預留氣機、提前與陣中氏紋溝通等法?!?/br> “唔,”朱虹含糊道,“可能都不太行?!?/br> 裘凡疑惑地看著她。 “就是……假設友方并不是血裔……” “若是凡民,有許多只針對血裔的殺陣?!?/br> “這個,敵人也不是血裔……” 裘凡思考一會兒,張了下口卻沒出聲,頓了一下后搖頭:“恐怕沒有太好的辦法?!?/br> “真的不行么?”朱虹不死心地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什么?如果敵我雙方有很大的不同呢?” “你說的不同是指……” “比如……”朱虹思索著如何描述,片晌后放棄,拍著桌子起身,“算了,你直接來看?!?/br> 她領著裘凡到了后院,墻根處有幾圃菜地,長著綠油油的菜苗,周圍圍著木樁和三角巾旗。 走近了,裘凡才看清木樁旗面上的復雜花紋,光華不時閃爍,朱虹拿了只鐵鋤把地表挖開一點,露出埋在地下的陣材。 她扶著鋤把,苦惱道:“這金煞除蟲陣法性質暴虐,總是不分敵我,殺死害蟲之后,菜苗也蔫了,我嘗試了許多路子都不行……” 裘凡表情空白地問:“這陣法叫什么名字?” “金煞除蟲陣,如何,有辦法么?”朱虹充滿期待。 方才一連串的刁難問題都沒令裘凡滯澀,此刻他卻舌頭打結:“應、應該是有的,我、我想想?!?/br> “好!”朱虹高興地一拍手,“那就交給你了,我批準你加入研究院!” “對了,老板還不知道多久回來,你暫且聽我安排。唔,你就當預備師教,每天要給院里的陣師上課,重點是基礎,難度控制在三級以下,每天兩個時辰,要留作業,教案提前三日給我看,如果要實踐布設陣法,需要陣材也提前報備?!?/br> 她把辛渙的要求原封不動地照搬一遍。 “另外就是配合我的紋陣研究,”她指著院子比劃,躊躇滿志,“我們的目標是,全陣法蔬果園!” 全陣法……蔬果園??? 裘凡完全傻住。 一行人于五月十六的傍晚抵達孚城。 嚴格說來,匠心大會正式召開只有五月二十日到五月二十三日三天時間,分別對應三場比試,紋器評鑒、現場煉制和匠圖設計,最終名次綜合三試成績而定,現場煉制占四成,其余兩項各占三成。 但作為教派和天工院共同支持的盛會,它的意義遠不止紋器師之間分個高下那么簡單。除了性情孤僻或無法抽身,大部分紋器師都不會錯過這個與眾多同行交流切磋的機會,即便沒有參會憑函也會設法趕來;眾多器師匯聚,各方勢力自然是使盡渾身解數爭取厲害者的投效;商人們看中商機,想要趁機賺上一筆,除了當地商會大搞促銷,行商們也帶來其他城池的特色貨產…… 這些種種又反過來吸引更多人赴會,規模一擴再擴,孚城城主甚至專門劃出幾片街區為外來者提供落腳之地,四月伊始,各路人馬便紛至沓來。 大會在天工院旁的寬闊會場舉行,辛渙他們到得太晚,附近客舍早已沒了空房,賀芊芊請眾人暫住她家宅院時,找不到太好的理由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安頓之后天已經黑了,凌恪坐了沒一會兒辛渙便串門過來。 “什么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辛渙反問,看著對方不為所動的表情又道,“我們在賀芊芊這兒,是不是不太方便?” 凌恪錯愕了一瞬,脫口道:“自然不行?!?/br> 辛渙也愣了下:“我是問計劃的事?!?/br> 在飛舟上他們探討過到了孚城如何行事,簡而言之,仍是辛渙在明面上掩護,凌恪找機會暗中調查。 身邊的人多了,就容易引發意料外的變故——他從下了飛舟起神經就格外過敏。 他這反應真是……辛渙心情好了些許,忍住笑意道:“你說的是什么?” 凌?。骸啊?/br> 他繃著臉:“這里不是靖城,不必太顧忌賀城主?!?/br> 話題岔開得一點也不生硬。 “……總是小心些為好?!毙翜o無法言明,他擔心的并非賀城主,“要不然我們還是一路行動……” 只有凌恪在他眼前才能安心,但這屬于情緒驅使,邏輯上顯然沒道理,他思索著該用什么理由論證。 “……有參加匠心大會的紋器師名義,去哪兒都好找借口?!?/br> 凌恪還未回答,敲門聲又響起,離得近的辛渙順便去開了門。 “齊姑娘?你找我哥?” 他轉頭要喊凌恪。 齊婉匆匆打斷他道:“我是來找你的?!?/br> “找我?”辛渙皺起眉,聲音一冷,“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齊婉有些受驚,細聲辯解道,“你屋里沒人,我就猜……” 她看著辛渙眼里的懷疑,有些難過。 “參加第一場比試,需要提前將制作的紋器送到評鑒會,我來提醒先生此事,明日小女要拜訪幾位老師,不能與先生同去?!?/br> 辛渙公事公辦地道謝。 幸好她不能同去。 她不繼續說話,站在門口也不離開,辛渙揉了下額,耐著性子問:“還有別的事嗎?” 齊婉目光飄向屋里又很快轉移,猶豫地搖頭。 “那不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