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槍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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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渙將半死不活的騰山拖到一邊,嫌棄道:“老子救的居然是你,你沖上去干什么?” 騰山小口嘔著血,眼神一樣茫然,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是啊,五紋上修的戰斗他沖上去干什么?明明他最怕多事。 刀光槍影紛亂交錯,騰山愣愣看有一會兒,眼中精光爆射,脫口而出:“槍術化形!” 什么意思?辛渙疑惑側目。 槍長八尺有余,槍身并不純粹是黑色,隱約透著紅光,槍頭尖端有一道極細裂痕,兩邊成齒狀咬合,連接猙獰血槽,紋路如纂。 這柄“血牙槍”是五級紋兵,刻印氏紋效果只有兩種,沉重和嗜血。 邛武橫桿于胸前擋住刀刃,左手壓下末柄,長槍劃過半弧借勢上挑,槍尖高速顫動,第二氏紋,“憑風”! 凌恪滑步躲閃,槍尖卻如影隨形,依然緊追而至,他索性向前趨近,側身將左肩讓給槍刃,刀鋒直指敵人心臟。 作為亡命之徒,邛武平生頭一遭在別人身上領教以傷換命的打法,而且這人修為還比他高,他被迫回防,看著凌恪毫無溫度的眼神,一時產生了種誰才是山匪的錯亂感。 他出聲道:“我當初不過手上多沾了幾條人命,就為上層不喜,閣下的行事作為恐怕所受排擠更甚?!?/br> 長刀如魅,從邛武身后劈下,他并不回身,槍桿不疾不徐地向后送出。 “閣下何必為幾個后輩大動干戈,他們讓你來此可沒存好心,就算閣下這次勝了我,也會不斷被派往危險之地?!?/br> 凌恪沒在意他說了什么,邛武雖然剛剛突破,卻比一些晉升已久的五紋血裔還難對付,對方一柄長槍,守御可稱滴水不漏。 他少有遇到這樣的敵手,幾乎尋不到破綻。 霜火浮出,在兩人周身寂靜燃燒,空氣震顫出rou眼難見的細小波紋。 “來得好!”邛武大喝一聲,槍勢陡疾,接連刺出數下,槍影竟懸于空中,凝而不散。 “刀、槍、劍、矛屬類被稱作古武兵器,古武之術有四重境界,通意、化形、成域,還有傳說中的生神,不會錯,這就是‘分影化形’?!?/br> “很厲害嗎?” 騰山沒聽出辛渙話里的不悅,一眨不眨地盯著交戰兩人,準確來說是盯著邛武:“很厲害!能‘貫通兵意’的人都是少數,尋常資質至少要刻苦磨煉十年,更別說化形?!?/br> “不對,他的槍影怎么能留存這么久?”說完騰山又陷入疑惑,半晌恍然大悟,目光愈加火熱,“是氏紋!槍術與氏紋渾然天成的結合,果然是高手!” “你就算要解說,能不能想想清楚自己是哪邊的?”辛渙磨牙道。 槍影劃破凌恪右臂衣衫,與霜火相撞破碎,發出“嘩啦”的清脆響聲,有若真實。 邛武趁機而攻,血牙槍從地面斜斜掄起,一蓬沙土在槍尖磋磨旋繞,刀尖軌跡不受控制地偏移,與槍刃對上,紋兵氏紋激發,沉猛力道加注于勢,沙土爆發罩向凌恪。 第四氏紋,“浣沙”!第一氏紋,“碎磻”! 風沙在凌恪身上留下細碎傷痕,血絲受到牽引一般飛往槍身,而他半步不退,烈烈白焰裹上槍尖,沿長桿一路燒到邛武身前,后者自知不能被這詭異火焰碰到,但也不甘心再度退避,右足踏前弓步,左掌重推槍柄前出。 “同塵!” 土石震裂,前度被破壞的樓宇又塌下幾塊,碎屑盡數往邛武身前匯聚,立如豎屏。 霜焰欺及沙屏,從一點蔓延燃燒至全部,卻也無法寸進。 兩相僵持,邛武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對拼神力,心道不好。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凌恪剛才硬受“浣沙”,血牙槍的噬血一旦發動就不會停下,對方不一定能比他堅持更久。 不過敵手的狠辣仍是出乎他意料,甚至升起一股英雄相惜的念頭,他忍不住道:“閣下何必為教派賣命,不如你我一同打下新的基業?!?/br> 邛武有底氣說這話,縱然這次其他四個匪首死絕,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重聚麾下并不難,再進一步還能買奪飛舟去做空匪。 吞噬越來越多的鮮血,血牙槍激動顫鳴,邛武信心漸增,已然覺得勝利在望,于是他又勸了幾句,但始終沒得到一句回言。 似乎有哪里不對,邛武莫名想到,等等,對方會不知道僵持的害處嗎? 就在這時,與槍尖對峙的長刀消失,幾道細長白光驟然從沙屏薄弱之處穿透,又于瞬間合為一處,刺向邛武胸膛。 “?!钡妮p響,邛武身前無形之物破碎,是他千鈞一發之際激活保命紋器。 一擊未能奏功,長刀再次分化,數道流光絞向頸項,分影化形?不對,敵人刀術分明連通意都沒有,眼下容不得他想太多,邛武驚疑收槍,卻聽血牙槍哀鳴一聲,紋絲不動。 凌恪抬手直接握住槍頭,還在血槽流淌的鮮血有氏紋隱現,古修以血脈為修行根基,血脈和血液的玄妙很難用一言半語說清,但絕不是能被輕易吸食的東西。 邛武慌忙祭出一面圓鏡,鏡中光華散射抵擋飛芒,但這堅持不了多久,他向來只信奉手中長槍,身上攜帶的防護之物反倒不如其他匪首。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槍刃會為人所制。 邛武想不明白,他的槍術根本沒能發揮出來。 被辛渙警告之后,騰山收斂了許多,目光悻然轉向凌恪,只看了一會兒卻面色盡失。 簡直不要命,不,是為取敵人性命,將自身傷勢性命也當作籌碼算計,而他臉上沒有那種搏命徒的瘋狂之色,冷靜到近乎冷酷。 這一刻騰山從心底生出畏懼,升起與邛武相同的念頭,到底誰是山匪? 塵土震揚將斗戰景象遮蔽,他猶疑道:“會、會贏吧?” “廢話?!毙翜o本來也有一分憂心,聞言卻是毫不猶豫。 “我投降?!痹俨桓市?,邛武也不得不承認敗了的事實,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兩軍交戰有降者不殺的規束,但現在不一樣,凌恪答應了村長解決山匪,何況他殺了對方那么多人,既然結仇就要斬草除根。 “閣下,我投降?!壁鑫溆值酪宦?,但見對方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急道:“我投降了,大哥,大哥你聽見沒?” 他該不會那么倒霉,遇見個聾子?難道突破之日反成喪命之時? 聽到邛武投降,騰山呆了一呆,他想到匪頭會敗,但沒想到落敗得這么快。 緊跟著就搖了搖頭,這人槍術高明,投降卻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槍術真的很高明。 想到此處,騰山忍不住高喊:“說點好處!” 話音才落一把彎刀抵上咽喉,辛渙瞇起眼睛:“我勸你不要多話?!?/br> 他噤若寒蟬。 邛武經受指點茅塞頓開,立即道:“留青山所有財寶都歸屬閣下?!?/br> 白芒簌颯不止,圓鏡光華越來越微弱,騰山恨鐵不成鋼,又不敢繼續出言。 好在邛武很快想明白,他死了敵人一樣能取走財物,連忙又道:“凝脂木只有我知道在哪兒!” 凌恪微一停頓,轉而攻勢又急,鏡面“啪”地破碎。 生死一線之際靈光乍現,邛武語速飛快地脫口:“學宮那三人被我下了劇毒,若無解藥明日必死!” 飛芒在頸間割開一道血口,他長嘆一聲,閉目等死。 塵暴停歇,凌恪一手仍抓著槍刃,另一手出現一捆金色細繩,神力催動繩索纏繞在匪頭身上,又取出一只銅鐘,飛到邛武頭上撐開虛罩將人攝在其中,這才發問:“你抓了辰寅學宮的人?” 辰寅是孟教學宮之名。 邛武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沒死,但動彈不得。 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為此而來……邛武面色一變:“閣下不是學宮之人?” 凌恪沒有回答,又問:“你抓學宮的人干什么?” 邛武“哼”了一聲:“是他們自己找死?!?/br> 銅鐘一搖,虛罩向內收束壓迫,邛武想起自己的俘虜處境,連忙端正態度,老老實實道:“他們想來盜取凝脂木,應該是為了制作紋器,天工院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凝脂木?!?/br> “在什么地方?” “藏寶峰上的石室?!壁鑫浯鹜暌庾R到了什么,急聲補充:“需要密令才能打開?!?/br> 凌恪平息神力,淡聲問:“密令是什么?” 邛武咬著牙道:“我與閣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閣下非要殺我不可么?” “現在有仇了?!绷桡吡搜凵韨?,山匪尸首未涼。 “沒仇!”邛武一口咬定,又道:“我前年離開學宮,去年才落山為匪,和他們關系不深,而且這筆賬要算也是算在學宮頭上?!?/br> “閣下不殺我,也能多個打手?!彼f這話時看了眼辛渙和騰山,心想自己至少比這兩個人有用。 銅鐘收回凌恪手中,一朵霜火飛至邛武眉心沒入,金繩解開,后者恢復自由,摸了摸額頭,謹慎問道:“這是什么?” “命紋?!绷桡⊙院喴赓W,“帶路?!?/br> 邛武心中一跳,這是種幾近失傳的古老手段,他愈發對凌恪敬畏,知曉自身性命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去藏寶峰?” 凌恪頷首,目光回轉,辛渙會意上前。 “啊、啊,我就不去了,這里風景挺好,我隨便逛逛?!彬v山很識時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