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離開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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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并非全是壞事,有時也能凝神醒智、激發潛能,因此在凌恪的觀念里,這是一種快速調節狀態的手段。 他感受血液汩汩流出,深深呼吸,身體其他的感覺漸被沖淡,心神鎮靜下來。 辛渙慌忙抓著他的手馭使意念令傷口愈合,卻見凌恪干脆果決又劃一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敵人的頸項。 “你別……”辛渙急聲制止。 借著自損匯聚氣力,凌恪推開他起身,但他忽略了此刻自身的情形,剛一站直,面色就是一僵,液體流出后xue順著腿根淌下,下身不著寸縷,黏膩狼藉。 辛渙仰著頭,目光直勾勾粘在他腿上,線條流暢修長,肌rou微繃成完美驚人的弧度,jingye與手臂淌下的血液相混,紅白交映,斑駁蜿蜒,說不出的妖艷yin靡。他喉結吞咽滾動,老臉居然也紅了。 “不許看!”凌恪羞憤欲絕,剛剛冷卻的理智差點又燒毀。 這回辛渙不敢多占便宜,十分聽話地轉頭,不看就不看,他可以在腦子里想。 然而想著想著,鼻子就是一熱,他連忙低頭隱蔽處理。 過不一會兒,凌恪走過來,語氣如常淡定:“你把衣服穿好?!?/br> 辛渙抬頭,見他外在已無異樣,欲言又止:“那個,清……清理……” “閉嘴!”平靜的神情出現一道裂痕。 辛渙悻悻不再多言,意識幻化出一套干凈衣物,窸窸窣窣地穿戴整理,凌恪偏過頭,在他不遠處席地坐下。 似乎聽見一聲壓抑的、微不可聞的喘息,辛渙想到凌恪后xue還含著他的東西……鼻腔脆弱的黏膜又要破裂,他立即打住思緒,加快手上動作。 “我長話短說,這里不是真實地界,我們也不是真身進來?!绷桡≡谝慌哉f道。 更早時候他就發現這點,遺府表面看上去栩栩如生,實則有不少疏漏:明堂不同宮室通往同一地界,山川地貌改變,隨意變幻物品,還有除了他們制造出的響動,周圍無論何時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而消失的易容、封閉的儲物紋器、只有他一個人不能恢復神力……包括辛渙剛才愈合他的傷口,都說明他們是意識以某種奇特形態進入此地,因此遵循這方天地的獨有規則,也就是控制遺府之人的心意。 控制遺府的人,一開始是畫像,或者說遺府主人,后來變成了辛渙。 不是真身?辛渙敏銳地抓住關鍵,那他們做過的事還算數嗎? “背后cao控的人大概是看中你的身體想要奪舍?!绷桡∮喙馄骋娝帐罢R,“走?!?/br> “去哪兒?”辛渙此時還有很多問號,對方這長話短說未免太簡短。 “去會會遺府主人?!?/br> 凌恪話說得風輕云淡,辛渙卻注意到他起身時細微的停頓,以及邁步時的一點不自然。 罪魁禍首這時候心疼起來,他追上前,一手狀似無意搭在凌恪后腰,問道:“具體什么地方?” 凌恪看了看他,沒有懷疑,指示出神力標記的方位。 下一刻就被攔腰抬起。 “辛渙!”凌恪下意識勾住他脖頸,收回手又無處安放,瞪著眼睛質問。 辛渙雙手穿過他脊背和膝彎,將人牢牢抱在懷中,裝得一本正經,腹肌震顫卻暴露了笑意:“別動,我有辦法更快過去?!?/br> 對能夠改變遺府規則的辛渙來說,縮地成寸不算難事,幾個呼吸就能抵達目的地。 但他們仍然用了一刻鐘趕路。 見這種方式的確更快,凌恪不再掙扎,盡管他極不自在——他向來沒有麻煩別人的習慣,沒想過主動提出更換姿勢。 “你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隱藏空間?!彼吐曋更c道。 辛渙閉上眼似在仔細感應,片刻后身周景象一轉,他們來到一處漆黑之地。 “我來過這里,”辛渙陡然生出熟悉之感,皺眉道,“我們還在樹洞躲避白霧的時候,就是被拉進這個地方?!?/br> “就是這里?!绷桡⌒南潞V定,又道,“放我下來?!?/br> 辛渙將人放下,他上次來的時候對黑暗無能為力,這次卻不同了,心念一起,煌煌明光照亮四處,在看清周圍飄散的濃稠灰霧時,迅速將凌恪拉回懷里:“小心,這些灰霧有異!” 這一刻他完全明了,神識中那些灰砂的來源就是灰霧! 凌恪環視各處,與村中古廟一模一樣的規格陳設,視線停在正前方的畫像上。 畫像里本來有兩名男子,此時左半邊卻是空白,右邊那人似乎發覺凌恪在看他,目光流露無盡怨毒,灰霧劇烈翻滾,又很快平息。 “我放你們離開?!碑嬛腥碎_口。 辛渙本在防備灰霧,聞聲也將注意放到畫像上,驚道:“這東西是活的?” “嗯?!绷桡↑c頭,“他就是想要奪舍你的人,不過現在黔驢技窮了?!?/br> 畫像一瞬間表情無比猙獰。 辛渙聽完這話一樂,語氣輕松不少:“他剛才說放過我們?” 凌恪捏了下他的手提醒:“小心些,困獸猶斗?!?/br> 從辛渙意識清醒的那一刻起,畫像想用中法或上法奪舍的妄想就徹底破滅,在這之后也沒什么動靜,說明它的確手段用盡。不過凌恪仍有顧慮,擔憂畫像魚死網破用下法奪舍。 白色火焰悄悄在四周布設成網,火星一閃就即隱滅,丁點光亮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畫像神情慢慢平復,對辛渙說道:“風氏的絕學、寶物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殺了面前這個人?!?/br> 前半句辛渙還以為它要奉寶投降,卻沒想到它這時還在挑撥離間,神識中灰砂在這一刻激涌,貪欲念頭不斷生出,但他絲毫不受影響,心中只有震怒。 天道想殺凌恪他都不答應,你算個什么東西? “辛渙,別動手?!?/br> 畫像瞇了瞇眼,神情剛剛露出一絲快意,忽然覺察到不對,這話不是求饒。 它面上一慌,反應卻不慢,一支支灰色利箭從灰霧中射向兩人,畫布上顏色飛速變得淺淡,濃重得近乎墨色的霧團飄出,朝著上方逃離。 剎那間百千朵白焰齊齊綻放,幽幽懸在半空,阻卻灰箭與霧團退路,似花吐蕊,火芯凝成一點銀芒,朝霧團追索而去,流星落雨,天絲織錦,美如詩畫,卻殺機凜冽。 畫像歇斯底里地怒罵:“被人強上的滋味如何?你這下賤的胯下孌奴……” 凌恪面色殊無變化,敵人不過是垂死掙扎時逞一逞口舌之利。 然而他不在意,卻不代表別人不在意,辛渙的眼神一時可怕至極,連凌恪都沒來得及阻止他出手。 霧團似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眼看下一瞬銀芒即至,它卻忽然一陣晃蕩消失。 糟糕!凌恪面色驟然一變,那些話不是為了激怒他,而是為了激怒辛渙。 龐大的灰砂涌入神識,畫像被逼至絕境,打的就是下法強奪的主意。 它有一大半力量在辛渙身上,辛渙對他出手,它便能順著同源之力侵入對方體內,眼下就要看誰能爭奪下主導之權,畫像并不認為自己會輸,縱使漫長歲月令它消磨不少,但也比辛渙的意識強大。 然而它剛與自身力量匯合,狀況突生,金光霍然乍現,比先前更加強烈的危機將它籠罩,它毫不猶豫轉身想逃,四壁卻皆有金色薄膜浮現,形成嚴絲合縫的封鎖。 一本不起眼的土黃舊書漂浮到正中,書頁“嘩嘩”翻動,灰砂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它牽引,消解成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沒入書頁之中。 辛渙也為這變故驚呆,蝕力脫離灰砂后重新變得純凈,他只呆了瞬間,就記起畫像對凌恪的侮辱,頓時憤怒地撲上前,痛打落水狗。 沒來得及被書頁吞噬的霧氣接觸到他的蝕力,也自然而然融入其中,辛渙謹慎地感受片刻,發現壯大一分的蝕力依然指使如意,并無不妥,不由意外又驚喜。 游弋在周圍的蒼鸞氏紋微微顫抖,片刻后也按捺不住地沖上前,加入對霧氣的搶奪。 腦書書頁翻動得更快,振振作響,似在表達憤怒。 三方饕餮,原本如洪如潮的灰砂極速消減,直至最后一絲也被分食殆盡,腦書封皮拍動兩下,流光四溢,蒼鸞氏紋的書頁變成蛋卷,神識空間的蝕力足足壯大三倍,沉壓壓如一片片積雨云。 外界,當凌恪看到墻壁寸寸龜裂、畫布碎成絹屑、古廟逐漸坍塌時,就知道辛渙勝了。 身軀變得透明,他沒有驚慌,任由意識沉入灰暗。 凌恪睜開眼從地上坐起,自己仍在古廟,供臺上方的畫像已經不見,廟里除了辛渙沒有外人,虛掩的廟門外有腳步聲,但聲音卻是在遠去。 身上裝束都與進入遺府之前無異,物品一應俱在,他摸了下臉,假皮略有浮起,估算大概過了三到五天,比預想中要短。 粗略的探查結束,他轉頭看向辛渙,卻突然被人撲上來緊緊抱住。 “對不起?!毙翜o將頭埋在他頸窩,沒頭沒尾的一句道歉。 凌恪一怔,半晌輕輕“嗯”了一聲,拍下他的肩膀,語聲一如平常:“有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