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賺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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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多少血晶?”辛渙猛地提高了聲音。 小店中的客人紛紛側目,店老板卻淡定非常:“一枚血晶,愛干不干,不干拉倒?!?/br> 辛渙氣極反笑,放了狠話:“好,我干!” 比起剛進槐市的滿懷期待,辛渙漸漸發現,好像還真沒什么能做的委托。 他走的是精研紋學之道,不比主修或兼修紋器的血裔,哪怕一級也能在店鋪里打打下手,純粹的紋學越往高走才越有價值,低級卻幾乎沒什么用處。 誰稀罕普普通通的三四級復紋?連同級的紋器師也能做到這一點,辛渙倒是能拿出精品的一二級復紋,或許在輔城或是附屬城會被哄搶,但這是哪里?全教立教之城,純儀學宮正府,三紋四紋血裔遍地都是,辛渙這種二紋血裔才是稀有動物。 他在槐市逛了一兩個時辰,才找到這家修補紋器復紋的委托,這些紋器都是只有氏紋受損而本身材質未壞的,人家覺得找紋器師太貴太浪費,才尋找只研習紋學的學生,報酬一件紋器一枚血晶。 一枚血晶,只夠方盒吃兩口。 難怪朱虹要弄洗衣紋陣,術院學生還真是不賺錢。 辛渙咬牙切齒地跟著店老板走進店鋪后院,被帶進一間雜物屋,屋子里堆了小山一般的紋器,已落了不少灰塵,看來即便是術院學生,也很少有接這種委托的。 不就是修補氏紋嗎?就當是刷題了,辛渙找了條矮凳坐下,拿了件紋器開始干活。 嗯,普通三級紋器復紋,沒什么難度,辛渙看了幾眼就直接上手,一刻鐘后修補完成。 還是太慢了啊,一天十二個時辰他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只能修補九十六件紋器,也就是九十六枚血晶,一百枚都沒有。 一百枚血晶,夠用個鬼。 辛渙一心想著加快速度,到最后看也不看,直接運轉神力激發紋器,遇到阻斷或是損毀之處就順勢添補。他研究“斷”結構的時候截斷過無數次單紋,對于常見的單紋每一部分作用如何都了如指掌,此時只不過是逆反過來,對他來說更為簡單。 最快的時候他能一刻鐘修補五件紋器。 辛渙不知道這有多么駭人聽聞。術院學生不愿意接修補紋器的委托,不僅是因為報酬太低,還因為這活兒并不好做。要修補他人構造的氏紋,得先了解紋器和氏紋的性質用途,再定位問題,尋找原因,設計方案,最后才能嘗試解決,通常這個過程不會少于半個時辰,甚至最后不一定成功。 這是因為氏紋構建大多是有定式的,這些定式是紋學大師所發明,你不需要知道單紋性質,不需要理解結構原理,只要依照定式就能構建出威力不錯的復紋,目前中低級紋學的主流觀點就是定式背得越多,紋學水平越高。 然而如果不是熟悉的定式,或者定式本身出了某種問題,他們常常就會束手無策,所以大多數術院學生寧愿重新構建,也不愿意去修補別人的氏紋。 出于種種原因,辛渙還沒有接觸過任何定式。他在鏞城分府待的三年,師教只會教氏紋基礎,定式是屬于中級別的東西,再說也沒有幾個紋學初學者會構建氏紋。辛渙能構建出“弱水”,是純靠深挖單紋性質,一組組方案實驗水磨工夫試出來的,完全沒有高級技巧。 之后接觸的“箱”、“環”、“斷”三種結構,也依然是在單紋上做文章,無形中他對單紋的掌握程度越來越深,他也理所當然認為這是正常的路。定式?那是什么?復紋不是由單紋組成的嗎? 修補紋器,當然是哪條單紋壞了修哪條啊。 ……壞了好幾條就都修啊。 也就是一些結構完全缺失的地方有些麻煩,有幾件紋器他實在看不出原本的結構,干脆自己重新構建,試了試也能用。 三天過后,辛渙雙眼青黑、腳步虛浮地找到店老板,聲如游魂:“干完了,結賬?!?/br> “急什么?”店老板慢悠悠地收完賬,心想這小子還行嘛,能堅持三天。 他跟著辛渙前去驗貨,背著手站在屋門環視了一圈:“修了幾件?” 辛渙語調依然飄忽:“都修好了?!?/br> 空氣突然安靜。 店老板覺得最近可能補藥得吃太多,都產生幻覺了,甩了甩頭再來一遍:“修了幾件?” “都修好了?!?/br> 店老板兩頰橫rou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一個箭步沖進屋內,隨手撿起件紋器神力激發,眼睛霎時瞪得更圓,他不信邪地又試了幾件紋器,雙目發直,他娘的真的還全他媽的都他娘修好了啊。 役從一一清點完紋器已是一個時辰之后,店老板取了足夠數目的血晶,同樣聲如游魂:“六百三十二枚血晶?!?/br> 游魂辛渙接過血晶,飄出了店鋪。 他剛一離開店老板便對著役從暴起喝道:“快快快!聯絡寄放紋器的人,就說都修好了!” 六百多枚血晶聽上去不少,但哪怕省著用也只夠十天半月,沒過幾天辛渙又開始發愁,當真是賺血晶如土掘金,花血晶如水沖沙。 三天換半個月勉強也能接受,只是他再去到那家店鋪,店老板十分無語:“……你都修完了兩三年的量,哪還有紋器給你修?!?/br> 見他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店老板連忙出聲留步,遞出一枚海螺狀的傳訊紋器:“這是小店的收訊紋螺,若再有損壞紋器送來我一定優先聯系你?!?/br> 辛渙斜眼看他,不說話。 店老板忍痛伸出兩根手指:“兩枚血晶一件紋器?!?/br> 辛渙拿過紋螺離開。 從店老板的前后反應能明顯看出,他修補紋器的速度不太尋常,絕不僅僅只值兩枚血晶。既然已經沒有多少紋器可修,就沒必要繼續表現特別。 唯一麻煩的就是又沒了賺錢的路子。 就著剩下的血晶緊巴巴過了幾天,辦法沒想出來,卻收到了術院發放的課業要求。 下院除了院考,每年學生還需完成課業。術院今年的要求是一副四級氏紋紋圖加上申論,申論要闡明紋圖構建的思路、原理、結構、用途等等,辛渙看了一眼了然,與論文有些相像,前世的工作每年都有這項指標,他對此再熟悉不過。 左右沒有血晶修煉研究,辛渙花了兩天迅速炮制完課業,心大地交了上去,沒過多久就得到通過的消息,成績為甲。 了結了這事兒,辛渙滿腦子都只剩了賺血晶,決定再去一趟槐市碰碰運氣。 “周兄,你們課業發了沒?” 街上有人談論起課業,這很尋常,辛渙本來沒有在意,卻在聽見下一句話時頓住了腳步。 “發了,今年的審查標準又提高了,愁死我了?!?/br> 辛渙腳步一轉,直直對著交談的兩人,問道:“你們院課業很難通過嗎?” 那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嗤笑一聲,其中那位“周兄”笑完好意解釋了一句:“你是新生吧?不是我們院課業難,是所有院的課業都難,等你申論被打回重寫就知道了?!?/br> 課業已經通過的辛渙:“?!?/br> “你是哪個院的?”“周兄”又問。 “術院?!?/br> 對面兩人聞言頓時一致露出憐憫之色,“周兄”道:“兄弟,祝你好運。術院的申論據說是最難通過的?!?/br> “兩位師兄,這難度是怎么一說?”辛渙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賺錢想法,虛心請教起來。 這兩人被捧了一下,立即按捺不住出聲指點:“這你就不懂了,兵院、御院、造物院和陣院都有實物,把材料步驟過程寫一通,再加幾句紋學理論,運氣好也就過了。星院和術院就一副紋圖,想編都編不出來,星院還能扯點玄玄乎乎的天地大道,術院才是難上加難啊?!?/br> “多謝兩位師兄,令在下茅塞頓開?!毙翜o肅容道。 他又恭維了幾句才轉身離開,剩下“周兄”看著友人不大確定地道:“我怎么覺得他好像很高興?” 辛渙腳步越走越快,在腦中思索,代寫申論這事兒肯定不能放到明面上,怎樣才能讓大家知道并且相信他?一開始收費一定不能太高,得打響名聲靠口碑傳播。 前世小廣告都是怎么打的來著?對了,夾帶私貨。 辛渙想到了先前打工那家店鋪,計劃逐漸成形。他回到學舍,東翻西找找出了收訊紋螺,發現還真有店老板的消息,而且是十天前的消息。 十日之前,槐市一家普通紋器店鋪迎來了一位身份極重的客人。胖老板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遠遠看見街口的一道人影的輪廓,便高呼著迎上前去:“耿大人,怎么勞得您老親自大駕光臨!” 被他稱作“您老”的耿大人其實看上去要比店老板年輕得多,是一名容貌清俊的青年,他對著老板微微一笑:“進店再說?!?/br> 店老板連連稱是,到了店鋪門口他還刻意請青年先走,又在對方落座后迅速奉上好茶。 耿之問對這店老板的殷勤做派感到好笑,不過對方做起來并不令人生厭,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取出一件紋器問道:“韋老板不必客氣,我來此只是想問明一事,這件紋器是被下院學生修好的么?” 韋老板瞇眼打量了片刻,點頭道:“確實?!彼隽硕嗄晟?,對貨物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出是前些日辛渙修好的紋器之一。 其實就算他看不出來,耿之問能找到他這小破店,說明肯定是從自己鋪里流出去的,而近幾個月來也只有辛渙來他店里修補了六百多件紋器。 “韋老板知道是哪一院學生嗎?” “這就不知了,不過我給他留了紋螺,馬上就問?!?/br> 韋老板作勢就要去柜臺前傳訊,耿之問連忙出聲制止:“等等,先不必問?!?/br> 于是韋老板連忙坐了回來。 耿之問之所以對辛渙感興趣,是因為那件紋器損壞之處原本是五條單紋的結構,和其他部分的氏紋正好構成一種經典定式,而修補后的紋器只有三條單紋,他測試過紋器的效果,與原來竟然沒有什么區別。 那處結構本身是起一個同化的作用,三條單紋也都是這個性質,要說多么難得也沒有,但不是人人都有勇氣打破經典定式的,耿之問這才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他略作沉吟,取出另一件紋器,主動出手破壞了幾處氏紋結構,推給韋老板道:“若你之后再與他聯絡,可令他嘗試修補此器,不必提到我?!?/br> 韋老板心領神會,心中暗暗感慨,這小子要走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