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依我三件,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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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依我三件,我成全你。 雨青見胡生委屈滿面飛奔而去,心中十分不忍,喚一句胡生,就要追趕。才跨出一步,身子一晃,猛地睜眼,人仍在繡房。采桑守在身邊,遠處聽見省信拜別母親。 “學生話已至此,既然大都督心意已決,省信留也無益,不如早歸?!闭f著收拾手中銀針。 云夫人再三挽留,求省信顧念小女可憐。省信一聲冷笑: “學生為小姐花費十年功夫,便是外人,亦多少有些情分,不愿親見小姐咽氣。大都督既有如此雅量,那就請尊伉儷守著罷。學生走了,大都督或許能另尋高人,醫省信所不能醫,亦未可知。省信才疏學淺,告辭了?!闭f完一拱手,撇下云舒轉身自去,挽留不得。 云夫人癱坐繡墩,手撫額角,無聲垂淚。 入夜,云夫人去后,采桑偷偷將此中緣由細訴雨青。一月前云夫人寄去一封家書求老爺放小姐出樓閣,許嫁寒瑯,以救小姐性命。近日老爺復信到家,稱雨青上樓閣已比旁人晚許多,若放她出閣另嫁,顧家顏面無存。出嫁李氏前定不許雨青出樓閣一步。男女情愛,放之人生海海,不過區區小事,雨兒若連這等小事都不能想通,不配做顧家女兒,死便死了。 信中還說,如今雨青死也要死在樓閣上。收信后,省信無語,憤然離去,不再上門。 希孟終究不能明了,“情”之一字于雨青是何等珍重。復信所書其言則實,盡則不盡。希孟未能盡述者,李首輔終于修書與希孟了。 李首輔信中自述,家中三子早年算得命中有劫,未必能及加冠。遵照高人指點,一向廟中寄養,無法明言。如今劫終于應,大難不死,才敢向大都督提及此事。雖已應劫,但為保無虞,仍需加冠后再行婚配。若小姐尚未另許,萬望寬宥前翻簡慢之罪,許賜三郎,愚夫婦必待之如女。 李首輔終開金口,言辭懇切,希孟怎肯此時放棄?他得信立即作復,一口應允。誰知雨青病勢沉重,怕已等不及出嫁。奈何言既已出,即便雨青不能出嫁,亦得清清白白死在閨中。若此時反悔許嫁寒瑯,希孟同李首輔必定結下梁子,從此日子難過。 雨青聽完,卻不見如何悲傷。早在父親誆她去云巖寺時,她心已涼透,何況如今命在旦夕,李家同自己注定無緣,隨他們去了。只是胡生內丹仍在腹中,汩汩暖流周身游走,雨青雖不曾修習仙法,亦知此時自己一口氣不過憑此內丹。 三年來她朝不保夕,為此耗去胡生數十載修為,如今命已該絕,胡生這般強行吊命,又要耗去多少?自己豈有何物可作報答?雨青沉心再入夢境,展眼仍是顧園。 知胡生必在此間,雨青邊喚他名字,四下尋他。尋過棠林、金魚池、望晴樓,終在裳芙亭下水邊見他一人抱膝坐著,半晌抬袖蹭一把眼角,怕是在哭。 雨青慢慢走近了,蹲在身邊,彎腰望一望他臉上,果見目中泛紅,腮邊掛淚,只是夢中并非rou身,一雙桃花眼不曾腫。雨青看他還要用袖子抹,懷中去掏自己絹帕,摸了一路,卻只尋到寒瑯所贈素帕,尷尬就要收起。胡生看見,一把奪來,拿了就擦,擦完特意揩揩鼻水,“什么稀罕物,這般小氣。使我那許多修為,給我用用怎的!”說著用力一擤,“噗嗤”一聲。 雨青愕然,撐不住“噗”地一笑。胡生瞥她一眼,“你救命恩人給你害得恁般傷心,你笑什么!” 雨青見問,記起正事,柔聲道:“恩人,我正是來求你,收回內丹罷。我雖非異類,亦知此物之重,不能離身。你已助我良多,今生無一事一物可報,我命已耗盡,恩人這般為我苦撐,還要耗去多少修為?” “恩人,恩人!你叫我恩人,卻教恩人送你去死么!你這丫頭究竟長心不長!” 雨青無言,垂下雙眸。胡生吸吸鼻子,再抹一把眼淚,“既如此,不如我成全你二人罷?!?/br> 雨青抬頭,睜大眼望著胡生,既驚且喜,胡生看得心酸,又道:“你別高興忒早,仔細聽好了?!?/br> “你說死生皆只認定宋生,不過是你見識狹小,不通事理。你與我西山二載,我自問用心待你,不見你有何不稱意的。如今我且送你到宋生身邊也過一載。一載后你若仍只認他,我便助你復生rou身,成全你二人?!焙f著頭抬高些垂眼望著雨青,“一載之內若他不要你,或對你不起、令你灰心,你便要跟我走??傊愀擦T、跟我也罷,我不許你死。你可答應?” 雨青聽完擔心不忍,“你……你有何法子可令我復生,難道你也要去盜仙草?那般危險之事萬萬使不得!” “你且不必慮此,我只問你肯不肯?” “你已為我犧牲許多,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我……我如何能夠報答……” “西山二載,你只當我是宋生,我卻當你是妻子。對妻子好天經地義,我不愿見你赴死。人壽何其短暫,吞了孟婆湯再入輪回,先前那人便再回不來了。我見多此事,不愿與你這般永不能見……你便是活在宋生身邊,也好過云飛霧散、永劫無期?!?/br> 雨青垂頭無語良久,暗自糾結,胡生遞還素帕,“你怕是信不過你表哥,知他必然負你,所以不敢答應?” “不……”雨青急說一聲,又垂下頭。 “那還有何事值得猶豫?你便是同我走了,不想同我好,我亦奈何不得你。最不濟,你帶我半生修為入地府,還去投你的胎?!?/br> “我怎能……”雨青脫口而出,一半又剪住。 “那便算你答應了?!焙惫醋旖?,雨青垂首默默。胡生又道,“此去你要依我三件,一件做不到,你我約定便罷?!?/br> “你說便是……”雨青答道。 “其一,你rou身仍在家中,我為你吊命一年。同我二人西山一樣,你只以生魂陪伴宋生。他若畏你是鬼、躲避于你,便算你輸,要同我走?!?/br> “其二,不得將你我之事告與他知,亦不許告他你有生還之機,只說自己將死,來踐舊日盟約。他若為此推脫、薄待于你,亦算你輸?!?/br> “其三,一年期滿,你二人若仍同一心,我要宋生攜你奔逃出家,如我二人西山之諾,白身隱居,再不入仕途、不歸家。他若不肯,亦算他輸?!?/br> 雨青聞此心驚,猶疑恐懼,囁嚅一陣,尋個借口,“我病深沉,他一介書生,如何能夠私逃成功?” 胡生輕笑:“我自有手段。你先哄他盜你rou身,他若依言,我自會相助。待他盜得你rou身,我為你助一口仙氣,暫提氣力。若他當真攜你出逃,我必相助。逃出生天,我施法復你rou身?!?/br> “他若不敢盜你rou身,或不愿為你拋家舍業,此事便罷,你要同我走?!?/br> “你……這……明顯是為難于他……他如何能夠如此行事……” “囡囡,并非我有意為難,你想想宋家,再想想你姑姑,豈不聞‘聘則為妻奔是妾’?若你二人不逃宋家,你姑姑豈能容你?宋家豈能容你?你難道愿效法唐婉?” “憑宋生個性,若不遠走高飛,他能于宋家那等污糟之地護你周全?他今日無勇氣為你拋舍母親、功名,明日你必死在他家,我的心血便白費了。何況白身離家、湖山隱居,本是你我約定,他若做不到,我又何必隱忍退讓?” “只此三件,你可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