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禮儀
兩人沉默著吃完了這頓飯,蔣微言收起桌上的碗碟,走進了廚房。程海川跟在她身后,站到了水池邊,取出一塊雪白的洗碗巾:“我來吧?!?/br> 蔣微言從他手上奪過洗碗巾,打開了熱水開關,將盤子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程海川盡量避免和她任何一種形式的爭吵,只好取出另一塊印著公仔熊的擦碗巾,將洗好的盤子、碗上的水擦干凈,放進消毒柜。 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蔣薇言開口提起了一件事:“我的手稿……是怎么拿到的?” 程海川聽她這么一問,手頓了頓,“我的、我的一個同學也留校,就住在林夏宿舍隔壁,他發現林夏把你的手稿收集在一個大箱子里。我知道后,求他給我拿過來的。我不知道林夏是想送給你做畢業禮物,我以為……他喜歡你,要霸占你的手稿……” 蔣微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非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你會精心策劃這些,你覺得別人也一定會嗎?” “微言,你不會明白,當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愛到極致的時候,他做什么都覺得還不夠,不夠多,不夠好……就像這座婚房,我總覺得哪里做得不夠好,你會喜、喜歡它嗎?” “你做了很多,我看得到。但是你做得太多了,你讓我覺得愧疚……” “不!不要愧疚!微言,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希望你開心,希望你享受……” 蔣微言關掉水龍頭,將鍋蓋放在瀝水架上。她的指尖在鍋蓋邊緣小弧度地打著轉,腦海里都是蜻蜓小區里,那個被程海川奪吻時摔碎的鍋蓋,當時他委屈地問“我的吻,難道還不值得一個鍋蓋嗎?” 那時的他們,才是真的開心和享受。 程海川按下消毒柜的開關,眼角瞥見蔣微言在鍋蓋上的手指動作,腦袋“嘭”地一下炸開,一股無名的火瞬間從體內迸發出來。 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他默默地用涼水洗了個手,緩緩走向蔣微言,站在她的身后。 蔣微言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位置,他猛地從身后抱住了她,全身的神經細胞完全被蔣微言身上散發的甜美香氣俘虜,完全無法自拔。 猶如19世紀中葉的美洲捕鯨人,猛地一頭扎入海中,任由海底碩大冰冷的鯨魚攻擊他,他也毫不退縮地手持鯨魚叉,與他搏斗。 蔣微言縮了縮肩膀,想挪動身體,卻被身后的人重重地抵在了水池邊,一寸都移動不了。 訂婚那晚后,他們再也沒有好好擁抱過。蔣薇言忍不住發顫,試圖躲避他的親昵動作。霎時間,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殘留著兩人相擁的慣性,和以前無數次一樣,她總是這樣被他從身后抱住,被他的溫柔蠱惑。 “你知道我是‘繁星’,我從來沒有變,我依然是你喜歡的人。我們這樣不好嗎?微言,就這樣生活不好嗎?”程海川的唇落在了她的毛衣領邊,探向了白皙的頸,內衣肩帶被他的唇拉起,往下輕輕一彈。 “啪”一聲,像是微小的電流在她的心臟上輕輕敲擊了一下,她忽然失了神,程海川確實是在調戲和蠱惑他,帶著一種頑皮孩子惡作劇的心態。他還提到了“繁星”,提到了他如今擁有的雙重身份,他利用這一點,攻陷她脆弱的意志力。 她以前木訥無趣,像一張白紙,整天活在書和文字里,但程海川猛地將她拉回了現實世界,送了她一個幾乎完美無瑕的彩色童話,給她帶來了很多快樂。 這些是否可以抵擋他的所有過錯? 蔣微言猶豫了、松懈了,驀地心軟了。這一刻,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早已掉入他設置好的陷阱,她習慣了程海川的蠱惑,甚至是愛上了這種感覺。 松軟細膩的白色毛衣,在程海川寬大手掌的揉搓下,像是有靜電一般,神奇地吸附在蔣微言纖細的腰肢上。 窗外是漆黑的冬夜,室內的暖氣變得越來越溫暖和舒適,蔣薇言整個身體在一雙大手的撫摸下,血液變得溫熱,甚至是可口。 她感受到對方的吻落在頸前、耳廓,從干燥變得濕潤,漸漸地,他顫抖的手從下伸進了寬大的毛衣,在她冰涼的腰腹上下撫摸著,仿佛想溫暖她冰冷的心。 “海川,不——”蔣薇言仰起了頭,失聲喊道。 程海川頓了頓,感受到懷中的人有了輕微的回應,他將蔣薇言轉過身,把她的毛衣輕輕往外一扯,將頭伸了進去。 “海川,不行,我——” 身下人的動作,直接讓蔣薇言說不出剩下的話,程海川將她的身體抵在水池邊,一只手把她的毛衣往上蒙住了她的眼睛,內衣往上一拉。 “——?。。?!” 兩顆粉色小豆子凸了起來,刺激了程海川guntang的雙眸,他輕輕用舌尖碰了碰,再含在嘴里輕輕吮吸,直到將它變得有小拇指指節那么大,他的耳朵忽然“嗡嗡嗡”,耳鳴聲傳來。 此時,任誰也無法喊停,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好不容易捕得的獵物,粗重的呼氣聲、密密麻麻的吻,將所有微弱的抵抗聲完全淹沒了。 大手在她的褲子邊緣摩挲,趁著對方失神的時候,徑直扯了下來。 蔣薇言知道,這一刻,沒有人能夠攔住他,她剛有一絲清醒的意識,立刻在程海川的攻擊下,丟盔卸甲。 程海川將自己親手挑選的衣物一一除盡,隨意地丟棄在地上、水池邊,在隨便哪個不知名的地點,這些都不重要。他反正連自己姓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名利、財富、名號都是過眼煙云。 等蔣薇言反應過來,她已經完全赤裸,程海川如森林之王一般,眼眶通紅,活捉一只滿是可愛斑點的梅花小鹿。他發現蔣薇言從來沒有這么敏感過,他的手每動一下,她的身體就要猛烈地顫抖一下。 他緩緩將手往下摸去,頓時一喜,快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蔣薇言垂頭一望,這是她第一次在這么亮的燈光下看見他灼熱的欲望,強烈的視覺沖擊使得退無可退,幾乎要退坐到水池上了,她搖了搖頭,難以想象那是一種人體器官,兒臂粗的猙獰器物貼在她的小腹處,沖著她耀武揚威。 她雙手推擠著程海川結實的胸膛,低喘道:“不行,我會、我會死的——” “那我陪你一起死?!背毯4ㄒ话褜⑺杩胀衅?,往客廳走去,把她重重地壓在了奢華寬大的沙發上。 程海川從她的臉開始一路往下親吻,吻到胸前的粉色小豆時,他用舌尖輕輕打圈,重重一吸。 “啊——”蔣薇言抬起身體,失聲喊了出來。 “微言,你為什么今天……這么敏感,你美得,我不知道怎么辦……”程海川語無倫次,吻落在了她的唇間。 此時,他的心里、腦海里、瞳孔里,只有身下通體雪白的、向往已久的心上人。他幻想過無數這樣的場景,他以為他能控制的,但是他不行,他完全抑制不了這種洶涌的占有欲。 蔣微言腦子一片混沌,身體深深地陷入了冰涼的沙發里,可竟像是沉浮在沙漠中心的漩渦里,全身開始發熱,熱得像是要燃燒起來。 程海川一只手從腰間往下滑,抬起她的腿,將巨物抵在她的腿間:“讓我、讓我進去,好不好?” “好不好……” 他不停地重復“好不好”,一邊將巨物一寸寸推了進去。 “——哈!” 艱難無比。 柔軟濕潤的洞立刻將他絞緊了,寸步難行,他的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程海川知道蔣薇言一定不好受,他的注意力聚集到她的臉上,她滿臉潮紅,雙眼半睜,手指緊拽著自己的手臂,掐出了好幾個五指印。她那本來沒有完全干的長發,凌亂地鋪在沙發上,程海川很想去觸摸,他恨不得有三頭六臂,他的手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去。 蔣薇言咬著唇,卻沒有喊疼。 “微言,你放松一點,我慢慢來,好不好?”程海川身體伏在她的上方,時不時地落下幾個甜膩的吻。 折騰了一兩分鐘,終于進去了大半,蔣薇言睜開了眼睛:“我好難受……” “什么?”程海川停了下來,他將她的身體抬起了一些,更貼近自己,猶豫不決:“難受嗎?那我——” 就在程海川剛想抽離,蔣薇言緊緊抱住了他,顫抖地呢喃:“抱緊我?!?/br> 這三個字讓程海川胸腔一熱,眼眶一紅,他從來沒想象過,到了這個時候,蔣薇言會要求自己抱緊她,他猛地一動,全根沒入。 “哈——!”蔣薇言仰起了頭,大口喘著氣。 “你里面好熱,一直不停地在收縮,你什么感受,告訴我,告訴我……”程海川緊貼著她的身體,輕輕動作起來。 “好燙,好熱——” “疼不疼?” “熱——” 程海川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她只說熱,沒有叫疼。 程海川的動作開始加大,從幾秒鐘一下,變成了一秒鐘幾下。 可是,還不到兩分鐘,他忽然感覺到蔣薇言的體內劇烈抖動起來,像是一股龍卷風暴,不停地旋轉,鞭笞著他的欲望。 “微言——” “我……”蔣薇言十指幾乎要陷進他背上的rou里,猛地抬起下半身,仿佛要和他貼合的更近,嘴里卻驚喘道:“我不行,不要——” 緊接著是近二十秒的體內抽搐,蔣薇言高潮了。 程海川愣了愣,從他進入到現在,頂多三分鐘時長,蔣薇言的身體竟然敏感成這樣,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欣喜還是憂愁。 很快,蔣薇言的身體猛地砸在沙發上,她重重地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皺了皺眉頭,又閉上了眼睛。 程海川將頭低下,在她唇間輕輕吻了起來:“你太美了,誰說你木訥無趣,誰說的……誰說的……我愛你,我好愛你……” 隨著無數聲“我愛你”,程海川又瘋狂地動作起來,蔣薇言的下身泛濫得一塌糊涂,持續不斷地刺激著程海川體內每個叫囂的細胞。 他幾乎要把蔣薇言給生吞活剝了。 他幻想過無數這樣的場景,他以為他能控制的,但是他早已經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像是一只被蒙住頭的馬,在大草原狂亂地奔襲,毫無目的,毫無章法。 終于,在蔣薇言第三次高潮的時候,他頭皮發麻,雙眼通紅,完全失控地在她的體內釋放出來。 可是,這怎么可能夠? 他用紙巾把蔣薇言下身擦干凈,抱著她走向了一樓的浴室。 蔣薇言的身體已經癱軟得完全站立不穩,但程海川意猶未盡,欲望依舊昂揚不倒,他快速幫她沖洗完,用浴巾裹著她回到了二樓的臥室。 他將天花板的星空打開,將她壓在床上,開始了第二輪猛烈的征伐,蔣薇言的身體早已敏感得經不起任何觸碰,程海川卻沉淪其中,在她身體上各種點火。 直到蔣薇言體能耗盡,似乎累得要昏睡過去,程海川靠坐在床頭,扶著蔣薇言直接坐在了他身上。 難以承受的深度插入使得蔣薇言猛地清醒過來,她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好累……” “我來,我來——” 程海川猶如被下了迷藥的人,大手扶著她布滿吻痕的腰肢,帶著她的身體上下起伏著,他的唇恨不得貼在她的胸前,那是蔣薇言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唇舌一碰,她就立刻會發出比說話聲音更大的驚喘,如果稍微用力一些,蔣薇言的手就會死死地抓著程海川的頭發,那種欲拒還迎的性感模樣,程海川簡直愛到了骨子里。 每一次起伏,使得程海川更加深入,但過于深入,每一下像是戳在她的心口那么重。她的體內翻江倒海,密集的快感從腳趾頭,經由身體各條脈絡,沖向了頭頂,每根頭發絲都快活得舞動起來。 “微言,你需要多鍛煉身體,知不知道……” “你已經第六次了,我真怕把你耗空了,可是我真的、真的舍不得放開你……” 蔣薇言羞紅了眼,她仰起頭,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般輕顫,不知道是汗水或是淚水,從她的眼角流向了耳廓。她的長發垂到了床上,像是海里起伏的水草。 她陷入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陌生的、無盡的情欲中,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么地“墮落”,也許被夸贊習慣了“純潔”、“清澈”、“天使”這類詞眼,此刻她的心里填滿了羞恥感,她像是有著天使面孔,魔鬼欲望的人。 但是她慶幸的是,是程海川目睹了她的羞恥,她的矛盾,她的享受過程。 好幾個剎那,她感到自己如求婚之夜,空中盛開的美麗煙花,一朵一朵綻放,然后瞬間毀滅,消失殆盡。 這段纏綿悱惻的情事,本該發生在浪漫無比、濃情蜜意的訂婚之夜??墒?,他們卻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在兩個人痛苦的膠著狀態,在這個奢華昏暗的“婚房”里,完成了蔣薇言最在意的,一生中最私密最虔誠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