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陸遠修的眼睛一瞬間睜大,那只兔子跳著跳著跳進了他的懷里。 陸遠修有些緊張:“不是的,學長,你誤會了?!?/br> “我沒有要你付出什么的意思,我在這里除了你,誰都不認識,而且……學長沒有地方可以休息,不是很、很……” 他一下說不出話來,腦子里一片混亂想要找出一個借口。 “我逗你的?!?/br> 白垣笑了笑,左手按在桌面撐起身體,右手去接陸遠修懷里的兔子。陸遠修只看見白垣的長發滑落,發尾懸在空中,他順著發絲向上看,猝不及防對上白垣的眼睛。 白垣的眼睛很媚,像一瓣初春掉落的桃花,上面盛著一滴露水,含情脈脈。 兔子順著爬到白垣的手中,白垣仍舊笑著,臂肘順勢搭在桌上,白垣伸出食指輕輕撫過兔子的毛,還會戳一下兔子的鼻頭,兔子被嚇得要掉下去了,他便得了趣,低低地笑出聲。 陸遠修覺得胸腔忽地被什么重重地錘了一下,又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臉發燙。 白垣倒是沒有注意,他又和兔子玩了會兒,那小兔子生得小小一只,毛色也好看,縮成一團像個灰毛球球。 陸遠修被白垣那句話弄得夠嗆,恰好又餓了,問道:“學長,你餓了嗎?” 白垣回道:“有點?!?/br> “那我去烤rou?!?/br> 這個世界的生活比較原始社會,至少目前為止,他都沒怎么看見有科技含量的產品,最多也就是商店里賣的綢布質量還不錯。 所以陸遠修的烤rou也比較原始,用木枝搭起來一個小火爐,陸遠修熟練地拿出刀具,切下肥美rou塊,樹枝插過去,拿在手里烤火。 白垣盤坐在一邊,手捧著兔子,一只手握著陸遠修摘的果子吃,他看完陸遠修簡單粗暴的過程,開口道:“原來我還覺得這里好,但是仔細看看還是生活條件太差,我想我們學校門口那家燒烤攤了?!?/br> 陸遠修點頭:“我也一樣。與其說在這里生活,不如說是生存吧,越過我越想回去了?!?/br> 白垣咀嚼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他揉揉兔子,沒有回答。 陸遠修的rou烤得不算美味,沒有調料,也就只是烤rou而已。 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塊烤rou,默默無言,一時只??谒萄事?。 吃到一半,陸遠修說:“要留下來嗎?” “我這里又有房,又有rou,已經可以嫁了?!?/br> “???”白垣一愣,才反應過來陸遠修的這個小玩笑,笑話其實不好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兔子好奇地探頭看著他,不知所云。 晚上白垣還是留下來了。 由于小木屋的構造和條件的限制,白垣和陸遠修只能兩個人睡同一張床。 白垣正正經經地穿好陸遠修給的黑袍,坐在床邊,他看向地板,陸遠修在門邊不知在做什么,他還是穿原來的那一套衣服,不過衣服是白色,白垣視線不知何時移到他的身上,忽然腰部一團紅色逐漸擴散開來,他驚訝問: “陸遠修,你的衣服怎么了?” 陸遠修聞言低下頭,之前捕獵時受的傷處,血液正緩緩滲出,劇痛瞬間沖上神經。 “嘶——” “你怎么了?” 白垣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撩開因血液粘著傷口的上衣,陸遠修腰間纏著紗布,此刻已經被血液染紅,瞧著有點嚇人。 “你這是怎么了?”白垣問,一臉擔憂。 “沒事,之前去打獵,被野豬給抓傷了。估計是我動作幅度太大,傷口裂開了?!?/br> “那不去看看嗎?流血了?!?/br> 陸遠修卻不怎么在意:“現在那么晚,估計醫生也關門了,忍一忍我就……” “怎么能忍?”白垣出聲反駁,他認為陸遠修太粗心了,“這不是手指頭破了這么簡單的事?!?/br> 白垣看看屋內,也沒有什么醫用品,于是說:“你等著,我去找醫生?!北阆腚x開。 陸遠修趕緊抓住他:“那么晚了,你去哪里找?你要越過樹林,那里野獸出沒,你碰上了招架不來?!?/br> “可是你的傷……” 陸遠修想了想,然后說:“這樣,我先拆來看看,要是不深,就暫時不去,天亮再說。要是很深——” “你和我一起去?!卑自珨蒯斀罔F地說。 陸遠修先是一頓,才道:“好?!?/br> 紗布一圈一圈地被解下,直到看到陸遠修腰部的傷,一道血口,鮮血不斷涌出,觸目驚心。 白垣眉頭一皺,馬上道:“不行,必須去看醫生才行?!?/br> 陸遠修微微點頭,沉默地將紗布纏回,疼痛沒有消減,似乎愈演愈烈。 他與白垣一同走出小木屋,走近樹林。月光隱隱約約,如輕紗般遮掩。越靠近樹林,所能看清的東西就越少,一開始是白垣走在前面,后來白垣放慢了腳步,直到與陸遠修并肩。 從小木屋到樹林的路程也不短,傷口越來越痛,陸遠修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他看著白垣慢慢退下來,然后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白垣還在看路:“跟著我啊,千萬別松開?!?/br> “……”陸遠修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只悶悶地答一聲“嗯”。 樹林里的氣氛比較陰森幽冷,從樹叢里傳出來沙沙聲,也不知是風吹還是哪種未知生物。 夜晚是野獸活動的時間,陸遠修從未在黑夜里走過這里,白垣更不必說了,兩人貧乏的生活經驗在未知中化成恐懼。 陸遠修感覺到手臂上逐漸加大的力度,也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白垣在害怕,他也一樣。 白垣領著陸遠修安靜地走過了一段路,盡管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陸遠修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依然會因為一陣風而暗自隱忍驚嚇。 緊緊攀附的手臂動了動,他松開自己的手,尚未反應過來,下一刻,手心處觸上溫暖,同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自然垂落。 心臟被重重敲了一下,不知是誰的。 白垣輕輕一聲“誒”,陸遠修怕他松開,更加抓緊了些,他想開口說點什么,半天也說不上,只是走著。 一路上沒有一點人聲,直到聽見那若有似無的喘息和說話聲,白垣開口說:“陸遠修,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那聲音逐漸大起來了,陸遠修細心聽了一會兒,他忽然臉上發燙,半晌才小聲道:“嗯……好像在做那種事……” “什么……”話未盡,白垣忽然明白了。 兩人走到一處月光聚集的地方,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具糾纏不清,難舍難分的裸體。 “嗯啊……” 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聲聲真切,陸遠修偏過了頭,白垣卻直直地盯著。 被壓在身下的人雙手牢牢抱著健壯的男人,粗大的yinjing毫不憐惜地插入嬌嫩的花蕊,水聲滋滋,啪啪作響。 身下人臉上都是滿足的表情,雙腿緊緊夾著男人的腰,顯然爽透了。 “嗯——嗯——舒服——”說出來的話都好聽得不行。 男人大手鉗住他的腰,他顯然不是走粗暴的那一掛,而是按照一定的頻率沖撞,力道輕柔卻又能讓身下人完全體驗情愛的絕妙滋味。 男人吻上他的唇,再吻下脖頸,兩人即將攀上高潮,身下人忽地抬起身子,在高潮來臨的那一刻,曖昧的月光灑落。 白垣瞳孔放大,抓緊了陸遠修的手。